壹直想去以色列,尤其是傳說中的金色耶路撒冷。
我承認我不是不信的人,但是耶路撒冷作為壹個凡人,還是屬於天堂之城的。在我模糊的印象中,這是壹座神秘的城市。在諸神的註視下,出現過金色的輝煌,灰色的孤獨,甚至黑色的殺戮。她的每壹寸土地都很少被雨水滋潤,卻在千百年的輪回中被壹次又壹次的鮮血深深浸潤。日月滿,陳粟在列。人們在這裏出生,在這裏祈禱,在這裏團結,在這裏哭泣,在這裏歡笑,在這裏戰鬥,在這裏和解,在這裏生存,在這裏毀滅。繁榮在早晨升起,在傍晚不存在。幾千年,幾千人的血淚,帶著上帝的嘆息,化作中東沙漠滾滾黃沙,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驅趕,淹沒了幾千年,幾千人的淚水。本應被埋葬在沙漠中的耶路撒冷,卻因為人類的仇恨和欲望以及殘酷而多情的命運,從血與火的灰燼中壹次又壹次地毀滅、繁榮、毀滅、重生。3000年後,壹個溫暖的午後,天國像彩虹泡泡壹樣飛出神秘的幻境,和我壹樣照常踏上金色的耶路撒冷。
俯瞰耶路撒冷
愛與恨
人們說耶路撒冷是金色的。我站在橄欖山頂,向上看。壹陣橘黃色的微風吹來,把藍天送上了天的盡頭。天盡頭,明黃色的海洋咆哮奔騰,卻被千百年來人類的壹雙巧手馴化成了這片溫順的土地。耶路撒冷的房子在這片土地上快樂地生長。為了欣賞大地的饋贈,這裏的每壹棟房子都是用當地的石頭建造的。石頭上刻著沙漠的印記,黃色中帶著壹絲白色。我猜想太陽壹定是聽到了耶路撒冷這個好名字,和她在壹起很開心,所以它決定把自己的金色光芒獻給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古城。是的,耶路撒冷是金色的,就像那天天空中飄來的那首歌,所以它唱道:
Yerushalaimallofgold
Yerushalaim,古銅色和亮色
WithinmyheartIshalltreasure
Yoursongandsight
耶路撒冷,黃金之城
多麽明亮,青銅之城
我喜歡像豎琴壹樣演奏音樂。
贊美妳。
千百年來,人類溫暖的淚水圍繞著耶路撒冷,靜靜地流淌,歌頌著她的贊美,嘆息著她的嘆息。耶路撒冷感謝人類,所以她用美麗的外表和滿目瘡痍的靈魂回饋人們的親情。親愛的朋友,妳還記得嗎?人類是宇宙的孩子,宇宙偏愛她的孩子,所以賦予她特殊的顏色給人類。光明和黑暗,人類靈魂的顏色,被壹支名為命運的羽毛筆小心翼翼地調和,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勾勒出壹幅耶路撒冷的畫卷。3000年裏生老病死的人們,在億萬年銀河冰冷的目光下,伸出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畫卷上的每壹寸土地。從那壹刻起,美麗和苦難成了耶路撒冷的靈魂。
耶路撒冷是眾神最喜愛的城市,因此以希伯來語“和平之城”命名。2000年前,耶穌在橄欖山俯視和平之城,但他看到的是美麗的耶路撒冷被熊熊烈火吞噬的未來。耶穌立刻明白他的天父已經預言了他最喜愛的城市不可挽回的命運。耶穌是神,但他也是人。人性的脆弱讓他壹時間極度悲傷,他為自己深愛的城市流淚。2000年後,我站在“主哭堂”前,無數次看著這座從大火的灰燼中重生的城市。當三大宗教重疊的幻影被滾滾的歷史車輪撞進我的心裏時,我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
祝琪堂
耶路撒冷是猶太教的聖城。大衛王的勇士早已遠去,國王的琴聲還在耳邊回響。耶路撒冷是基督教的聖城,耶穌在這裏完成了他14的苦旅,他的子民至今仍對痛苦的救贖心存感激。耶路撒冷是伊斯蘭教的聖城,聖人穆罕默德曾在這裏踏上聖石,前往七重天。上帝愛所有的人,願世界永遠享有和平,沒有煩惱和悲傷。人也是愛上帝的,為了得到上帝的眷顧,會毫不猶豫地向流著外國血的內心魔鬼頂禮膜拜。3000年來,1座城市被征服37次,被摧毀8次。人性中的善與惡,就像兩個調皮的孩子,反復爭奪自己心愛的玩具。在這個延續了幾千年的遊戲中,因為人類的邪惡,無數生靈化為塵土,也因為人類的善良,在塵土中開出了壹朵朵小花。
多種多樣的享受流出了沙漠。
在耶路撒冷的壹個街邊小店,有各種各樣的鍍金飾品,讓我很開心。經過壹番挑選,我買了當地特色的大衛六角星。結賬的時候,店主笑著送了壹張中文宣傳牌,上面寫著這家珠寶店的老板是以色列建國後從也門移民過來的猶太人,他的手藝是他父親的父親的父親傳下來的。
大衛之星
卡片上的簡短記錄讓邁耶夫人傳記中的壹段躍然眼前:
“猶太人在穆斯林也門生活了許多世紀,切斷了與猶太世界其余部分的聯系,受到迫害,被剝奪政治權利,陷入貧困,作為也門統治者的財產而生存,被禁止從事各種對他人開放的行業,甚至被禁止與穆斯林走在同壹條街上。猶太人是最貧窮和最小的公民。他們怎麽維持生活?他們成為熟練的工匠、銀匠、珠寶商、織布工和木匠。”
成千上萬的也門猶太人聽說以色列國即將成立,冒著生命危險逃了出來。途中,他們遭到阿拉伯強盜的襲擊,到達沙漠中的亞丁。因為埃及人禁止以色列船只通過蘇伊士運河,他們只有壹條路可以去以色列,那就是坐飛機。
邁耶夫人還用平實的筆觸記錄了她和壹位也門老人的對話:
”“妳以前見過飛機嗎?"
“沒有”
“妳不怕坐飛機嗎?”
“不怕!這是在《聖經》的以賽亞書裏寫的。他們將借著鷹的翅膀高飛。”"
我的生活是以色列第三任總理梅厄夫人的自傳。在這本書中,邁耶夫人用簡單內斂的筆觸記錄了自己的成長,也記錄了猶太民族的苦難與聚合。
我的生活
我愛這本書《夏歡,在戰爭中誕生和復興的國家》溫暖的筆觸。為了這份愛,我把這本濃縮了以色列厚重歷史的自傳帶到了以色列的土地上。
六百萬猶太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殺害。當戰爭的陰霾漸漸吹散,傷痕累累的猶太人乘著新千年的諾亞方舟,從美國、法國、英國、波蘭、烏克蘭、俄羅斯、澳大利亞、巴西、阿根廷、南非等國漂洋過海,回到了故土。
2000年前,《聖經》耶利米書32: 37如實記錄了這段歷史:
神說:“我在怒氣、忿怒和大惱恨中,將以色列人(猶太人)趕到各國,又要從那裏聚集他們,領他們回到這地方。”
誰能想到,壹千年前的預言,因為壹個民族的不朽記憶,在壹千年後創造了奇跡。永遠流浪的猶太人實際上回家了。但那不是壹個溫暖的家,而是壹個被敵人包圍的荒涼沙漠。以色列人沒有退縮,對大屠殺的深深恐懼深深印在了每個猶太人的心中。歷史的沈重警示讓他們相信,壹個沒有國家的民族永遠沒有立足之地。為了保護腳下這片來之不易的土地,以色列人拿起了他們最強的武器。
猶太人最強的武器是他們不斷變化的思想。猶太人是世界上最具創新精神的民族。以色列的人口不到北京的壹半,但只用了幾十年就建成了壹個舉世矚目的創新型國家。這種被其他國家羨慕的特殊能力,可能源於猶太人自古流傳的思辨精神。猶太經典《塔木德》曾經記載了兩個拉比爭論的故事。壹個拉比對經文的解釋震驚了地球,但另壹個拉比仍然拒絕接受,說即使上帝親自來了,如果不能以理服人,他也不會承認。上帝聽到這些,非常高興,有壹個聲音出來贊美他們。猶太人質疑、辯論、多維度思考的傳統似乎從此註定,未來將成為整個民族創新思維的源泉。
有趣的是,猶太人也是最傳統的民族。以色列街頭隨處可見東正教猶太人。他們戴著黑色氈帽,穿著黑色長外套,白色襯衫,鬢角留著長長的卷發。正統猶太人保持著苦行僧的生活方式,拒絕服兵役和不工作,嚴格遵守猶太傳統,每天背誦經文。他們確信是他們真誠的祈禱保佑了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
歷史和文化多樣性的碰撞創造了壹個包容壹切的以色列。不同國家的語言、文字、歷史、傳統、文化、習俗,像壹條條清澈的小溪,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匯聚成壹條條洶湧澎湃的河流。因為人們的渴望和信仰,蜂蜜和牛奶從荒涼的沙漠中流出。
壹座城,兩面墻。
我在耶路撒冷錫安山聽到壹個有趣的故事。據說每壹個新婚的猶太人都會在婚禮上打碎壹個玻璃,對天發誓,“耶路撒冷明年就要建成了!”“破碎的玻璃象征著兩次建造、兩次摧毀的猶太聖殿。猶太民族從未忘記奪回聖城的決心,所以選擇用壹種婚禮習俗,將整個民族的堅定意誌烙進每壹個猶太後裔的骨髓。猶太人的聖殿早已化為塵埃,但聖殿西面的壹段防護墻卻受到了上帝的保佑,屹立在塵埃上。
安慰物
這座曾經受到保護的城墻現在成了“哭墻”。我來到哭墻的那天正好是猶太人的安息日。猶太人喜歡選擇這壹天為13以上的男孩舉行成人禮。按照當地的習俗,哭墻中間立著壹堵黑色的木墻,將男性和女性祈禱者隔開。所以孩子的媽媽不能站在孩子身邊,只能和我壹起站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用溫暖的眼神看著孩子。頭上戴著黑帽子的孩子,面對哭墻,默默地讀著猶太經典。我聽不到孩子們的讀書聲,壹個沙啞的聲音順著陽光的縫隙飄進了我的耳朵。聲音從耳朵深處深入我的大腦,有節奏地浸入我的內心。我回過頭,看見壹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用顫抖的雙手捧著壹本羊皮封面的《聖經》。她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溝壑,兩條清澈的小溪沿著溝壑靜靜流淌。像壹個13歲的調皮男孩,微風翻動聖經的頁腳,頁腳輕輕翻動。壹個接壹個的故事,連同故事裏所有鮮活的角色,壹個個飛向哭墻。伴隨著灰鴿子的咕嚕聲,寫滿願望的白色紙條在哭墻的舊縫隙間上下飛舞,故事從書頁中浮現,連同故事裏所有出走的人。從故事中走出來的人,默默背誦聖經中的頌詞,把願望寫在紙上,折疊起來,塞進哭墻的縫隙裏。哭墻的每壹塊磚和石頭,磚和石頭上的每壹道溝壑,都講述了壹個華頌的故事,講述了咕魯、咕魯、咕魯在每壹個許願人的前世今生的故事。據說這是離上帝最近的地方,據說是在哭墻制作的。
哭墻是壹個愛講故事的老人。他的故事不僅屬於上帝,也屬於上帝的鄰居。嘆息之墻的後面是猶太神廟的遺址,但現在矗立在那裏的是伊斯蘭神廟。清真寺禁止非穆斯林進入,但猶太人承認在穆斯林聖地祈禱的權利。猶太人和阿拉伯人的故事,是壹本不斷被剪不斷理還亂的賬本。據說每當狂熱的猶太人試圖強行沖進壹座伊斯蘭教堂時,極端的穆斯林就會用自殺式炸彈進行報復。於是,在這座小小的聖山上,常常出現令人嘆息的壹幕:猶太信徒在哭墻外哭泣:上帝啊,為什麽耶路撒冷不僅僅屬於我們?穆斯林在墻後的寺廟裏哭泣。上帝,為什麽耶路撒冷不僅僅屬於我們?
這尷尬的壹幕讓我想起了以色列的另壹堵墻——隔離墻。我在踏上以色列的土地之前就聽說了長城的名字。據說這堵特殊的墻把兩個敵對的國家隔開了,壹個叫以色列,壹個叫巴勒斯坦。但我沒想到的是,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居然是壹個城中之國。更尷尬的是,墻外的耶路撒冷藏有耶穌的墳墓,而墻內的巴勒斯坦卻保留著耶穌誕生的遺跡。
思緒飛揚的時候,我站在錫安之巔,看到兩堵高墻相互撕扯,咆哮,碰撞,爭鬥,窒息,嘆息,哀嚎,哭泣,把歷史和現實的洶湧波濤化為滾滾的中東黃沙,席卷無邊的大地,沖破人們心靈的藩籬,沖進天空的藍色深處,那是天空的盡頭,眾神的居所。我擡頭看著莊嚴肅穆的眾神聖殿,用顫抖的聲音問:神啊,請妳告訴我,既然妳是萬能的,為什麽妳的聖殿被摧毀了?出於什麽原因,妳給妳的人民留下了壹段哭墻?上帝,既然妳真的存在,請告訴我,妳為什麽把妳的廟宇放在哭墻後面?這是上帝的啟示嗎?壹墻之隔?壹墻之隔!為什麽只有壹堵墻!?
人們深深地祈禱著,在朦朧的淚光中,眾神沈默了。他們只是用深情的眼神看著這片深情的土地。循著諸神的目光,我從天盡頭望去,只見那道土色的高墻從歷史的深處壹步步走來,哭墻就住在其中。我靜靜的聽著她的呢喃,然後默默的轉身,哭墻也慢慢的行進,壹步壹步的走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