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惠”兩句,用最地道的方式紛紛走出來,承接自然。雖然來源於《楚辭》“羌淫娛人,觀者忘歸家”這句話,但用在這裏卻非常自然恰當,完全是詩人在特定情境下的真實感受。阿明胡應麟說:“靈運中有許多好句,有許多思想和憂患,如‘山明水秀能娛人’,雖非鍛煉而成。指出詩人並非刻意模仿前人,而是以前人在藝術實踐中的成功經驗觸景生情,產生靈感,從而自然或不自覺地融於自己的意境之中。”娛樂“使人快樂”_“,看起來很安全。不是說詩人留戀山河,而是忘了歡喜歸來。相反,他說山川娛樂人,仿佛山川也在理解並主動挽留詩人。所謂“我看東西,所以壹切都是我的顏色。”(《人間詞話》)
“出谷”這句話承上啟下:我們走出山谷的時候時間還早,進蕪湖船的時候天已經昏暗了。這兩句中有壹句指出遊覽是壹整天,與第壹句“昏”相呼應;同時,它偷偷為晚上的湖景做過渡。
以上六句是第壹層,總寫壹天逛石壁的印象,是空洞的文字和素描。《林壑》以下六句,其實是對湖中夜景的描寫和詳述:傍晚時分,在群山和山谷間,夜色漸聚;天空中雲卷雲舒的殘余大氣正迅速向地平線凝結。湖中,那壹片田野的荷葉重疊,綠葉披著夕陽的余暉,再投下濃重的陰影,明暗交替,相互輝映;壹叢叢的菖蒲、稗草,在船槳切割的波光中搖曳、搖曳,左右傾斜,相互倚靠。這四句從山川溝壑寫到天邊的雲,從湖上的荷花寫到船邊的香蒲,描繪了壹幅天湖倒影晚歸的畫卷,進壹步渲染了山川娛人、徜徉的樂趣。這壹段的寫法不僅貫穿路線,有條不紊,而且筆法細膩細致。取景上,遠近不均,視角多變,構圖立體動態;從句法上來說,pairwise對偶是巧妙而精致的。這些都體現了謝石“情須絕美才能寫事,言必盡而創新”的特點。雖然是巧妙的練習,但是回歸自然。
《皮夫》兩句,寫其舟楫,穿過路旁草木,走向南山小路;回到家,我輕松愉快地死去,但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依然沒有平復。這種“傾向”和“抑制”,既點明了上岸回家的過程,又帶有非常情緒化的色彩:晚上趕回家,感情就會“傾向”;如果妳在壹天的觀光後累了,妳回家後會“休息”。可謂是萬分辛苦。
四句話的結尾,總有兩層,寫的是遊完泳才悟的玄理。詩人意識到,壹個人只要淡泊,自然會看不起名利、貧窮、榮譽以外的東西;只要我心裏壹直感到舒服和滿足,我就覺得我的心靈不會違背宇宙萬物的自然法則,壹切都可以是合適的,舒服的。激動之余,詩人想把這種對生命真諦的洞察,送給那些講究養生之道的人,讓他們不妨嘗試壹下這種真理的探索。這種在仕途上屢遭挫折、政治上屢遭挫折的豁達胸懷,不計較名利得失。晉宋之際,政局混亂,危機四伏,名士動輒被殺,爭權奪利激烈,既有深遠的因素,也有崇高的理想。這種因勢利導,“事輕”的養生方法,無疑比魏晉六朝盛行的“吃藥煉丹,崇仙以求長生”的錯誤態度要理性高明得多。所以不能因為它源於老莊思想,或者因為它帶有玄學色彩,就不加分析地否定它。更何況,從藝術結構上來說,這四條評論並沒有脫離前面的抒情風景,而是壹脈相承,如箭在弦上,必然會發生。
這篇文章除了有劉勰所指出的宋初詩歌的壹般特點外,還有兩個明顯的個性特點:壹是結構密集,緊扣題目中的“歡”字,寫當天的去向,從石壁——湖——家。但重點工筆畫描繪的是傍晚的湖景,所以前幾句只是籠統地描述壹下感受。雖然時空跨度很大,但由於實際情況詳細、恰當,沒有累贅流水賬的感覺。在三個層面的交匯處,時間和空間的線索被二次揭示。比如前半段的“出谷”話題,“上船”引出後半段的“還湖”話題;“南徑”指出船在陸地上,“東門”暗示在家休息,引至《顏》中的明白。針線精細,自然。其次,全詩集情、景、理於壹爐。前兩層雖然說的是風景,但都可以在風景中蘊含情感,充滿了情感。《山輝》、《林谷》、《普麗》等自然風光,都是用情感和人性寫出來的,與詩人的靈魂相連;而詩人的“快感”也滲透在這些景物構成的意象中。正如王夫之評論的那樣:“謝謝妳的詩?愛是真的,愛也可以是美好的;風景不滯,風景總有情。”《古詩精選》的結論是對“快感”這種感覺的理性升華,仿佛是自然的、必然的。前輩們稱贊他“放松風景,順利達到目的,兩者兼擅,值得欽佩壹生。”(黃子雲《葉弘詩集》)信仰不是美。全詩充滿了清澈奔放的歡樂,正如“東海起航,風和日麗。”(敖陶孫詩評)難怪連大詩人李白都喜歡引用這首詩:“故人賜我不違,故我作山水滿。我驚訝地感謝樂康,我生來就有詩。胸前前林盡彩,袖上雲暮聚。”(《賞尹明佐贈秋歌五雲》)這也說明了它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