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鞠了壹躬,姿勢很恭敬但表情很肯定,看不出任何諂媚。做完之後,我們沒有時間討論和思考,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起身去那裏。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說,媽的,我就壹路看著門。我沒看見任何老太太進來。好像這個老太太已經在二樓了,她在等我們上來。也許她能看到我們在這裏做的壹切。
不知道在哪裏聽過。看起來是江湖伎倆,目的是讓我們士氣低落。我心裏難受。雖然我只是個二世祖的小老板,但我是家裏的長孫,舅舅店裏的三爺。人家壹直對我畢恭畢敬,沒人敢這樣對我。想到自己背都挺不直,就覺得有點不服氣。
胖子自然不爽,臉抖了壹下,對悶油瓶眨了眨眼睛:“小兄弟,調整隊形,咱們給無辜的戰友來個招搖。”這三個人站起來,高昂著頭,跟著那個人走向樓梯。
相對於壹樓,二樓有壹些西式的裝飾,這也是老北京的特色。它是中西風格的結合。裏面全是隔間和包間,壹邊面向中央舞臺,餐桌和戲桌在那邊,另壹邊面向街道。都是全自動麻將機。
我們沿著環形走廊走了半圈,來到壹個巨大的包廂門口,是壹個雕花的紗門,比這家酒店的門還大。壹邊,兩個穿著便裝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站得筆直,看起來像軍人。門楣上刻著壹個榆木牌子,叫“蔡和堂”。
“荸薺莖走壹圈,就泡在水裏,或者沾了妝。我不在乎茶濕不濕,只可憐綠葉。這個房子的名字取自劉曉卓的《隔空看美》。”
服務員把詩念得像繞口令壹樣,差點沒停下來。他說:“三個人,就是這樣。請進來。”我立即離開了。
我心說服務員很細致。剛才他邀請我們過去,很難畢恭畢敬地拒絕。那是因為我們不得不被迫立即起床赴約,如果我們被耽擱或邀請,他很難解釋清楚。送完馬上離開,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盡快離開,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會失去很多是非。
這些都是混在壹個復雜場地裏的人的特點,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看來這個會場的人的構成會很復雜。
思考室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打開了門,裏面有三四層珊瑚珠簾。我們把他們拉進來,立刻聞到壹股藏香的味道。藏香是佛教用品,也有養生的功效。看來主持人品味很高。
裏面是壹個很大的空間,高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吊燈和銅色的老式吊扇,四周的柱子上雕刻著銅綠色的蓮花。下面有壹個大圓桌,七八個人在吃飯。現在有壹個可以看到舞臺的屏幕,暫時被屏蔽了。
我們壹進來,正在吃飯的七八個人都停下來看著我們。我們看到了兩個中年婦女,三個孩子和幾個中年人。我的註意力自然是集中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但是壹眼就發現她們不是霍太太,因為她們雖然人到中年,但是太年輕了。
而胖子和悶油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首歌是哪壹首,不上去,還是故意再壓我們,那這架子也太大了。也可能是像麥當娜的。
我以為對方是個老太太,就忍了,看著他們說:“請問霍太太在嗎?”
問完,聽到屏風後面有人說話:“這邊。”
我的聲音聽起來很細。我楞了壹下,想再看看那個胖子。胖子推了我壹把,小聲說:“別看我了。我現在是妳的跟班了。”
我也這麽認為。看來胖子是準備入戲了,還自言自語了幾聲:“我是黑社會,我是黑社會,我隨風而行。”這是心理化妝,真的很管用。腳底壹熱,真的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了,就昂著頭往屏幕後面走。
說實話,我其實有點緊張,但這種緊張和在古墓裏不壹樣。很難說是“緊張”還是“不自信”,因為我不是混這種場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表現,只能用心裏的囂張來應對。
幾步之後,我看到了屏風後面的那個人。其實後面空間很大。我看到壹個小小的根雕桌,上面放著壹套茶具。有三個人坐在那裏。我立刻看到壹位滿頭銀發的老年婦女在喝茶。她穿著紫色唐裝,臉色煞白。
這種白不是病態。如果是在年輕女孩身上,那是非常驚人的。我想到的詞是賽雪。然而,在壹個老太太身上,卻沒有壹絲老人的斑點,完全是白色的,白色的皺紋和銀色的頭發。第壹感覺就是出了壹身冷汗,覺得老太太是玉雕出來的。
只有眼睛是黑的,所以很突然。她看我們的時候,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她的。那壹刻,我幾乎以為我看到了壹個禁忌的女人。
旁邊兩個,壹個是年輕女孩,壹個是中年婦女。她連看都不看我們壹眼,壹個人靜靜的聊天,看不清楚。兩個人也很白,但是這種自由對他們來說很舒服,尤其是那個少女,側臉來了,臉和五官都很精致清純,氣質如玉,但是隱隱約約感覺到壹種韻味,很舒服。
我壹時被這種情況弄得不知所措,胖子又在背後捅了我壹刀。我大吃壹驚,馬上笑了起來:“霍夫人,我是吳邪。妳好,我沒打擾妳休息吧?”他伸出手想和她握手。
這是我談生意的習慣。我壹伸手,就意識到不對。這種問候太庸俗了。我立刻把手縮回來,做了頭發。
那個動作壹定很蠢。我暗暗罵著自己,卻故作鎮定。老太太上下打量了我壹眼,喝了口茶,淡然道:“跟吳老狗有點像。別人告訴我,我還是不信。原來這臭狗真的是神仙。”
我苦笑了壹下,心說我聽到這個就酸了。我真的和我爺爺有壹腿嗎?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只好傻笑。
老太太繼續看著我,見我不答只笑,嘆了口氣,“更像是笑,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事。”說著喝了口茶,也沒請我坐下,又問,“妳那份賣還是不賣,想好了沒有?這麽簡單的事妳為什麽壹定要見我?也許妳奶奶讓妳來見見我,看看我的老朋友多大了?”
哦,哎,我心說這嘴酸得冒泡了。爺爺沒覺得妳看起來那麽無聊。年輕的時候,真的有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