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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栗和丁香

第壹次看到這篇短文的時候,我想到了異國的壹個夏夜:帶著濕潤泥土氣息的草地,隨著舞步搖曳的碎花連衣裙,橡樹林邊飄蕩的薩克斯管,還有那個留著長長法式辮子微笑的女孩。可惜我搜心之後沒有想到這樣壹部電影。在這個熱氣騰騰的夏天,科技電影似乎折射出焦慮的金屬光澤,哲學電影沈重得讓人幾乎走不動路。壹部清清爽爽的電影,加藍莓醬的刨冰,似乎是首選。在閃電和石火之間,我想到了它,和它常規的名字不壹樣。這些年,每當我看到薄荷,總會隱隱約約地想起它,就像每次想起它,總會想起清涼這個詞。我最討厭情景劇,這次不怕被說幼稚低俗。是的,我想寫,初戀的小事。

第壹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我15歲,炎炎夏日,在閨蜜家裏。她極力推薦這部電影,我壹聽到名字就很排斥。那時候我最喜歡的是仗劍遊天下的俠客。他吹笛子吹到天明,深情又無情,拿得起放得下。妳愛我什麽,多愁善感,千百遍,多麽小家子氣!最後我勉強同意了她的“這部電影不是妳想的那樣”。118分鐘後,隨著片尾曲,房間裏的寂靜宣告了她的正確。淺淺的光線照進房間,在家具上投下薄薄的影子,樓下小販的叫賣聲若即若離。兩個愛說愛笑的人,沈默著,沈默著,沈默著。他們的身體在北緯39度,思想卻飄到了棕櫚樹下的東南亞。

充滿朝氣的大四阿良,越來越好,朦朧而強烈的喜歡,溫暖而細致的探索,不可言說的秘密,久別重逢。我想起了我寫的節選,“像壹陣風吹過水面,激起無數漣漪。”愛無處可說,但愛無處不在。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麽是愛,但是看到小水翻看專輯的時候忍不住哭了,心裏壹陣激動,難過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但那時候我終究是任性的,我堅信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壹直以來,星星都在捧著月亮。我喜歡的人怎麽會不喜歡我呢?所以,我當時的感受只是壹個局外人的感覺。雖然我很難過,但我很冷靜,也很自持。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段感情,還誇自己不諳世事,有過人的理智和開放。

那是第二次刷完之後的四年,大學,冬天,壹個人。剛剛失去了喜歡的人。說妳輸了是不對的。妳永遠不會完全得到,更別說失去了。這壹次,當我再次看到小水相冊的鏡頭時,心中已經沒有波瀾。相反,在泳池邊,小水鼓起勇氣向學長阿良表白,這讓我無言以對。妳是多麽的緊張和激動,短短幾句話就能讓小水的聲音語調發生變化。15歲看的時候覺得這種變調的笨拙表白讓人隔著屏幕都覺得尷尬。四年後看的時候,我感動的哭了。我不知道這眼淚是給小水的,是給自己的,還是給大家的。

十五歲的我,不明白小水會在表達愛意失敗後,瞬間失去理智,踉蹌落水。我覺得失去壹段還沒有開始的感情,真的很誇張,不真實。19歲那年,我點開喜歡的人的對話框,發現他已經換成情侶頭像了。突然,我的心像被重擊了壹下,壹點力氣都沒有了。我在朋友面前強忍悲痛,臉上凍著笑容。我坐在椅子上,心裏有壹股海嘯,但我只是靜靜地坐著,想抱著朋友哭,但心痛得說不出話來,流下了眼淚。

那天,本該是壹個旅行的好日子,但我卻在床上躺了壹整天。我的朋友們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我也是。我以前似乎從來沒有累過。但是那天,我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我只覺得累,心裏又酸又痛,躺在床上,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絕望中想起“初戀”這件小事,苦笑著說,原來失去壹個喜歡的人真的是這樣的。導演沒有騙我。失去喜歡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曾經喜歡過妳。小時候,我們總喜歡用辣椒把愛情包裹起來。我們明明那麽喜歡,卻沒有在意,互相猜忌,最後誤會累積成裂痕。兩人漸行漸遠,心如刀割,苦如醋栗。

也許,這就是青春的愛情,真摯,幼稚,甜蜜,苦澀。每次想起他,我心裏從來沒有抱怨,只有甜蜜、感激和淡淡的遺憾,因為我的幸福是那麽真實、感動、真摯。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去愛,讓我變得更加精致有趣。可惜,當我們都變得更優秀的時候,當初教我們成長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初戀就是這樣,甜如丁香,苦如醋栗。但我是多麽感激那壹年遇見妳。在陽光下,在操場上,妳我都是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