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憂無慮的童年
1920元宵節,春寒料峭,蘇北水鄉高郵,當地頗有名望的王家迎來了壹名男嬰,後取名汪曾祺。
他家是老式地主家庭,家業幾乎是他爺爺赤手空拳創建的。光是田地就有2000多畝,但他爺爺生活很簡樸,喜歡喝酒。餐桌只是壹個鹹鴨蛋。他的《論語》和《初步八股文》都是他爺爺自己教的。
奶奶很喜歡他。夏天在院子裏乘涼的時候,她會躺在竹床上給他講故事,唱老歌。
在他三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肺病去世了,所以他對她壹點印象都沒有,只能從她的畫像上看她。
我的父親是壹個極其聰明有趣的造命人,愛好很多,比如武術、護眼、繪畫、刻章、制中國印章、藏石頭、玩各種樂器。我最喜歡的是胡琴。
父親是“兒童領袖”。春天,他會帶領壹群孩子在田野裏放風箏。這些風箏是他父親親自粘貼的蜈蚣。秋天我們會買小西瓜,把果肉挖空,在皮上刻上圖案,裏面點上蠟燭,做成西瓜燈籠,只為讓孩子們開心壹晚上。
他數學成績不好,父親從不批評他,只要他及格就行。
初中的時候,他喜歡唱戲。在家裏,他父親彈鋼琴,他唱青衣。17歲的時候,他給初戀寫了壹封情書,但是父親沒有責怪他。相反,他給出了建議。
十幾歲時,他學會了喝酒和抽煙。父親喝酒,也會給他倒壹杯。抽煙的話也會拿出兩支,每人壹支。他父親對他說:“我們是多年的兄弟了。”
在水鄉,他陪著家人,家人陪著他,直到高考前夕。
2.昆明七年雲
1939年,他背著行李離家去昆明讀書,壹去就是好幾年。
剛到昆明時,他感染了惡性瘧疾。考試那天,他只喝了壹碗紫菜蛋花湯,就飄然進了考場。考砸了,考上了第壹誌願:國立西南聯合大學中國文學系。
我的同學大多是來西南聯大找真相的,他卻是來玩的,他找的是瀟灑。
他上課幾乎不記筆記,經常逃課,晚上看書,白天睡覺,這成了他大學生活的主旋律。當然,在昆明的茶館和美食店裏經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吃貨的本質在大學就能看出來。如果他手裏的錢多了,他會和同學去正義路吃蒸雞“修義”,去東嶽樓吃炸烏魚和醬雞腿,去厚德福吃鐵鍋雞蛋,松鶴樓的腐乳。
沒錢就去米粉店吃米線和餌片。實在不行就在學校吃盆飯。
他剛去昆明兩年,每三天兩頭拉警報,大家都去郊區。在路上,如果他看到松樹,他必須停下來看看是否有松球落在地上。如果它們熟了,他會掰開花瓣吃掉它們。
他是沈從文最喜歡的學生。有壹次他寫了壹部以對話為主的小說,裏面充滿了哲理。他覺得自己很厲害。結果沈從文說:“妳不是在說話,而是兩個聰明的骷髏頭在打架。”他這才知道,人物之間對話的真實和簡單,才是最貼近人物的。
大學期間,他還演過巴金家的老守望者。老守望者陰暗苦澀的聲音,讓當時正在看戲的宗璞40年後依然記憶猶新。
離開大學後,他在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辦的壹所中學教了兩個學期的書,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沈老師送來了他幾年前寫的《校鐘與復仇》。
在這裏,他還遇到了陪伴他壹生的石。她也是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的校友。據說她第壹眼就被他的才華迷住了。壹個有才華的人和壹個美女很快結婚,攜手到老。
對此感到高興
1958年被錯劃為右派,送到某農業科學研究所。他在《隨遇而安》中寫道“我有幸當過壹次右派。不然我的生活會更加平淡。”
離家前,他給妻子留了壹張紙條:“等我五年,等我改造好了再回來。”
那幾年,他幹了大部分農活,養豬圈,刮凍糞,能在坡上穩穩地扛著170多斤糧食。白天和農業工人壹起勞動,晚上和他們壹起睡覺。小說《羊舍壹夜》和散文《葡萄月令》也來源於這段經歷。
遇到娛樂活動,他就用戲劇化的水彩化妝演員,轟動觀眾。
在“馬鈴薯研究站”,應研究所的要求,他畫了壹套《中國馬鈴薯地圖集》。吃完後,他把土豆扔進火裏,烤著吃。白天畫土豆,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書。
直到1979,他才徹底摘掉了右帽子。有人問他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他回答說:“順其自然吧。”
他說,“遭遇是不利局面,安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想開壹些呢?生活還是很好玩的。”
“十年之亂,城中壹夢,與君安同坐吃茶。“他不是在說自己嗎?
享受生活
晚年,父親的愛好不外乎寫作、繪畫和烹飪。他認為寫作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但他也認為不能從早寫到晚,否則會變成寫作機器。
當他去壹個新的地方時,他最喜歡去的地方是菜市場。在買菜的過程中,他胸有成竹。他認為烹飪可以改變他的身體姿勢,對他的健康有好處。當時他寫的文章是廚師中最好的,也是壹個把中國菜做得很好的學者。
他畫花,有壹次為宗璞畫了壹朵牡丹,題詞是“天下有壹隅,方談邊花。喜而自得,非* * *赤城俠。”宗璞的父親馮友蘭先生讀了,說:“詩中有人。”我認為詩中的人就是畫家本人。
宗璞在散文《三畫》中寫道:“有氣質的人不壹定會寫文章,但寫好文章的人壹定有真氣質。汪曾祺的劇本和詩、散文、繪畫,都蘊含著壹種真性情。”
1997年5月,王老去世。正如魯迅所說,“有些人死了,但他們還活著。”他對生活和文學作品的哲學態度仍會影響後世。
“天河南山,雜草穢物未治。種下壹公頃的豆子,它們就會被保存下來。當妳在生活中必須富有和快樂的時候。”他說這樣瀟灑的生活正是他所欣賞的。然而,他的生活不正是這首詩的真實寫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