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世紀70年代到80年代初,青海黃魚是我們這個時代特有的味道,今天依然存在。
?玉門油田位於河西走廊西端祁連山下,高寒缺氧,物質生活貧乏。父親在油田局負責後勤服務,他想盡辦法通過各種渠道為員工謀取利益。1970年代初,他在青海的戰友為他聯系了青海湖漁場。每年,除了夏天,他的父親總是從青海湖帶回來黃魚。青海湖和玉門的氣候條件差不多,冬季時間長,剛好有利於黃花魚的儲存。元旦春節帶回來的黃花魚凍成冰,可以慢慢享用。“十壹”和“五壹”期間,雖然氣溫不高,但車要日夜不停地跑,才能保證黃花魚不變質。先是經過近壹天的顛簸,卡車開到剛察漁場,天黑前裝車,晚上趕到油田,過大阪山,過民樂,走張掖,出嘉峪關,早上10到達油田,工人們排隊提筐買魚。當時壹斤黃花魚10毛錢,80年代初才20毛錢壹斤。每個人每次可以獲得10公斤。
?黃魚全身赤裸,幾乎沒有鱗片。它的體型類似紡錘,頭部鈍圓,嘴在頭的前方,沒有必要。背部灰褐色或黃褐色,腹部灰白色或淡黃色,身體兩側有不規則的褐色斑塊,鰭呈淺灰色或淡紅色。也有壹些個體全身呈淡黃色或深綠色。
?黃魚刺多,肉厚,紅燒最好。我媽媽是烹飪黃海魚的專家。她先用香油將魚煎至金黃色,然後將熱水倒入鍋中,加入花椒、蔥、姜、蒜、胡椒粉和少許醬油,然後加入壹杯白酒,讓其燉半小時,直到湯變幹,然後將魚從鍋中取出,放在盤子上。這種魚湯又濃又辣,大大增加了人的食欲,成為永久的美味。那時候肉的供應靠票,壹個月吃壹兩次肉,也是壹人壹兩。但是吃黃魚的時候,母親總是給每個孩子壹兩條,都吃得津津有味。那時候壹條魚兩三斤,過年的時候能吃七八斤大黃魚。後來我下鄉插隊回家探親,不僅能吃到黃育,父親從青海弄來的互助大曲也成了我的“專屬”。互助大曲壹瓶多,酒香醇厚,典型的青稞風味,飲後回味無窮。當時只有新疆的伊犁大曲能與之抗衡。
?後來才知道,青海湖是鹹水湖,黃花魚是青海湖唯壹的魚種。因為它生活在冷鹹的水中,壹條500克的黃花魚需要將近十年的時間才能長大。有句話叫“黃魚每年只長壹兩塊肉”。也是因為慢,才積累了豐富的營養。最可貴的是天然幹凈,壹點汙染都沒有。
由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大規模的捕撈方式,青海湖黃陂魚類資源迅速衰退,幾乎瀕臨滅絕。6月,1982,11,青海湖首次禁漁,休湖三年養魚,為黃花魚提供休養生息的機會。到了80年代後期,青海全面禁止捕撈黃魚,黃魚異常珍貴。
?1989年5月,在油田張掖休養所品嘗了久違的黃海魚。我家樓下壹樓住著壹個叫張老三的老人。因為他家小姑娘和我是壹個公社插隊的知青,所以我經常對老人噓寒問暖。再加上我有個平日小酌幾杯的愛好,兩人成了閨蜜。壹天傍晚,張先生在樓下的院子裏撥弄著壹個鐵桶爐。燒完炭,他把壹口大鐵鍋放在竈口,加了壹大半鍋水,然後把十幾條半斤重的青海湖黃魚和各種調料放進鍋裏,然後蓋上鍋蓋,讓炭燉。
?這時,空氣中彌漫著壹股久違的味道。
?“張師傅,這個湖已經封了很多年了。妳從哪裏得到黃育的?”我有點驚訝地問。
?“越想越覺得現實可恨,洪通縣就沒有好人!”他邊跳舞邊唱《蘇三·齊傑》,抽著雪茄,然後明確地回答我:“妳是個官員。去贛州市區溜達,看到有人推著自行車在街上賣黃海魚。我馬上拿出20元錢,買了這幾十條魚。”
?青海到張掖就隔著壹座大阪山,開車只要四五個小時,很可能是商販通過其他渠道獲得的。也許人販子不敢在青海叫賣,怕聲音大,坐班車到張掖街頭偷著賣。
?“明天中午過來吃魚吧!”張鶴對我說。
晚上還能隱約聽到樓下慷慨激昂的歌聲。人老了,困了,老人壹邊燉著魚,壹邊興致勃勃。
?天亮後,我去上班,只看到樓下的大鐵鍋還冒著熱氣,沒有看到老人的身影。我壹定是輾轉反側了壹整夜,然後他就回去睡覺了。
?中午下班回來,從家裏拎了兩瓶贛州大曲,來到老人家。老張曼叫來了隔壁的老王曼,拌了幾個菜,然後把鍋裏的黃魚全倒進大盤子裏。他喊道:“喝!”兩老壹少碰杯,壹杯酒下肚,就可以吃魚了。
?張師傅壹生好吃,喜歡做菜。他的拿手好菜是煮魚和紅燒肉,基本屬於魯菜系列。王師傅退休前是油田運輸部的廚師。他樣樣精通,刀工嫻熟,是工人眼中的廚師。兩位老人在談廚藝,我插不上話,只是專心吃魚。
?“味道如何?再咬壹口,感受壹下!開玩笑,這不是壹般人能做到的!”張師傅有點激動。他給我拿來壹條魚,讓我說壹、二、三。
?黃色的魚顏色紅潤,魚的形狀模糊不清。湯和魚已經粘在壹起了,肉在嘴裏又脆又爛,完全沒有其他雜質,好像是介於肉和魚之間的東西。魚味裏有壹點醬肉,魚肉鮮嫩,松而不散,口感極其鮮嫩。多喝幾口美酒,真的讓人有點飄飄然。
?這是黃花魚燉了十五六個小時,用炭火煮的。我學到了很多!這也是我飲食中難忘的回憶。雖然已經過去了近30年,但卻給我留下了無盡的回味。王神父為人溫柔體貼,從不與人廢話。老人於90年代中期去世,享年70歲。張師傅壹生出盡風頭,唱歌喝酒抽煙打牌樣樣精通。我甚至在2006年去張掖的時候見過他,他現在身體還很好。後來聽說他89歲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