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街是家鄉人在1954年流亡回國後為重建家園而修建的。原來的磚渣路面是在時任第二居委會主任的田XX先生的領導下鋪設的。磚渣的來源完全靠發動群眾。家家戶戶都拿起磚瓦,錘成適合鋪路的大小規格,再由技術人員鋪在路上,改變了每逢下雨街道泥濘的現象。
嘉街上有兩家店鋪,壹家磨坊,壹家客棧,兩個行政機構。這兩個鋪子壹個是田老頭開的田喜源,壹個是的奶奶開的振興。這兩家店鋪在四清之前就消失了。田家店門面不大,主要經營忌廉醬油等廚房用品。陳店門面大,經營種類多。記得三年災那年,我曾經在那裏買過以蓮藕為主要原料的糕點。蛋糕的大小就像現在的蘇式月餅,又黑又皺,每個像五分錢。當時的五分錢相當於今天的五塊錢。當時人們的月工資壹般只有二三十元。可以說,五分錢在當時不是壹筆小數目。在荒年,這種蓮藕餅也是解決食欲的美味小吃。
磨坊就在原鎮委對面。它是由壹個姓田的家族經營的。主人性格開朗,喜歡開玩笑。有些笑話難免涉及壹些“政治”內容。原本平日裏的幾個笑話,在四清時期,被揭發後開了批判會,被無情地批判和鬥爭,被定性為現行反革命。結果,田先生被監禁,並被判處在勞改農場強制改造幾年。
客棧是當時我家鄉唯壹壹家接待五湖四海各類商務旅客的酒店。客棧的名字叫“金同安”,客棧的主人叫金二蝶,後來是公私合營。金兒的父親叫金沈芝。他早年在武漢讀書,後來在家鄉辦了壹個學習博物館。我們父母的文化知識啟蒙是在他老人家那裏接受的。金二蝶是書法家。1962年,他為胡莎區政府題寫了胡莎門的名字。時至今日,“胡莎門”二字雄渾有力,胡莎人得墨寶實屬罕見。客棧原址後來改成了物資交易所。
有兩個行政機構,壹個是胡莎鎮委員會,另壹個是第二居民委員會,當時由胡莎區管轄。壹九六六年我們離開湖時,彭澤湘先生是鎮委員會書記,潘福才先生是鎮長,彭先生是武裝部部長。彭書記是壹個黨性強、階級立場堅定的黨的幹部。我有幸聽了彭書記所作的時事政治報告。潘鎮長深受鎮村民的愛戴。潘市長很貼近群眾,沒有壹點官氣。在我心目中,他更多時候是壹個平易近人的長輩。我記得沙市棉紡織印染廠在胡莎湖招收第壹批工人的時候。潘市長怕幾個年輕人年紀小,擔心招聘單位有年齡限制,失去去沙市這個新興紡織工業城市工作的機會。他立即指示下屬,任何1950年出生的人都要在1949年出生。對於老人處處為民著想的做法,50多年後,只要提起這件事,至今我們都心存感激。
黃希聖先生上任之前,胡莎第二屆居民委員會主任的職位像旋轉木馬壹樣換來換去。記得田XX、胡XX、田XX、張XX都是先後任職,直到黃希聖先生擔任這個職務才穩定下來。縱觀眾多在任者,只有黃希聖先生有所建樹。黃主任曾在東北服役,在哈爾濱軍工做管理員。他見過世面,視野開闊,有經濟頭腦,所以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黃開了壹家面粉廠;根據季節變化,還舉辦了以木屑、中草藥、絹紙為原料的蚊香作坊;聚焦居委會年輕人編織蘆葦席;他安排人員購買優質蘆葦供漢陽縣渠口地區居民使用。玩蘆葦墊的行業曾經是胡莎湖大多數家庭的主要收入來源。作坊裏流傳著壹首民歌:“胡莎湖有堤,家家打葦席,左壹個右壹個動,十個釘皮。”這是胡莎湖中編織蘆葦席的人們辛勤勞動的真實寫照。1963年夏,《湖北日報》的壹名記者專程到胡莎報道編織蘆葦席的情況。文章發表在當時的省報第四版,配了壹張我很熟悉的女孩的照片。在鎮政府下轄的幾個部門中,第二居委會的集體經濟積累最多。黃主任曾在壹次聊天中透露,二居委會的集體經濟,當時用鎳幣計算,可以裝滿兩個大洗衣籃,可見二居委會在他在任時的集體經濟是多麽的富裕。沒有黃主任的不忘初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這些優異的成績是很難取得的。黃希聖經營企業的經驗,最能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深入的市場調研,大膽的實踐操作,經營壹家殼扣廠。當時北口廠蒸蒸日上,產品暢銷。解決了上百人的就業問題,尤其是壹批青年男女。這在當時是上級很難做到的事情,但黃希聖主任做到了。這是他充分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創造的成就。黃錫生先生長期主持第二屆居委會主任工作,人民有口皆碑。
現在嘉建街變窄了,兩邊蓋了很多樓。人們家裏的立體聲音響不時能聽到優美的音樂和傳統的古畫歌劇。但我還是懷念無憂的街道,懷念兩邊白墻白瓦的平房。每天傍晚,石陽春大爺拿著鐵皮話筒發出信息:“夏天是:天氣很熱,(冬天是:天氣很冷),小心蠟燭,擦好爐門,加滿水箱,小孩子玩火,大人負責。”火災預警的話好親切好溫暖。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當時的居民淳樸淳樸,人們淳樸的感情自然流露出來...這些都值得我們遊子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