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天來了,我走在街上,突然有壹股誘人的香味撲面而來。我壹看,不遠處有壹個烤紅薯的攤子,壹輛板車,壹個鐵桶做的烤箱,壹圈烤紅薯圍著竈臺頂冒著熱氣。這時候,濃郁鄉土氣息的紅薯情結立刻湧入我的心裏。
甘薯,學名甘薯,據說起源於南美洲。16世紀初傳入東南亞,16世紀末傳入中國。據我爸媽說,在生產隊,國家給養豬戶分了壹些責任田,鼓勵社員養豬,專門用來種豬飼料。他們被稱為“豬飼料場”。豬飼料田能種什麽?首選紅薯,因為紅薯產量高,不嬌嫩。種著就好,莖藤果實壹點都不浪費。在那個荒年,人們還可以打擦邊球。種紅薯不僅可以成為養豬的借口,還可以解決口糧問題。
紅薯真的不是什麽精致的東西。用老家的話來說就是“濺皮”。它具有強大的生命力。每年春天,甘薯莖被埋在地下,澆幾天水,然後就可以發芽了。然後他們慢慢長大。這些長長的紅薯藤是按莖段剪下來的,然後種在好的條壟裏。只要施壹些肥料和水。種紅薯的時候,不需要其他任何設備。種出來的紅薯不怕旱不怕熱,只要不被幹死,就會給妳意想不到的回報。微暑前後,妳看那些脊,已經有壹些裂開的縫了,就是在擴大,在生長。立冬前後,大部分農作物都會入庫,紅薯也不例外。這時,妳帶著鋤頭去撿紅薯(我們家鄉把“挖紅薯”叫做“撿紅薯”),看著紅紅的、鼓鼓的紅薯整齊地排列在田埂邊,像壹排排正在受閱的部隊,莊稼人的喜悅是常人難以體會的。
地瓜摘下來後,把小梗和細藤煮熟或者直接餵豬,剩下的正品還得存放在地窖裏,或者用機器碾碎做成紅薯粉。當時滿地都是紅薯,他們也懶得從地裏帶回來,直接在地上“擦山粉”。幾家人共同挖了幾個池子,晚上接了電線,開了燈,開了機器,請了壹些人來幫忙。現場相當大,燈火通明。
紅薯的吃法有很多種,切煮,切片曬幹,搗碎做成紅薯粉,用爆米花煮紅薯糖漿做成糙米糖,甚至可以洗幹凈生吃。記得小時候對烤箱燉紅薯印象很深,可以說是最簡單的吃法。小時候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是用粘土和磚做的爐子做飯,而燃料主要是稻草和麥稭。農民總是講究精打細算。飯熟了,爐子裏的灰還很旺。不用太可惜了,細心的奶奶挑了幾個紅薯埋在爐子裏煨。每當我放學回家,就像壹只饑餓的老虎下山壹樣到處尋找食物。我首先想到的是爐子裏煮好的紅薯。把紅薯從灰裏挖出來,先把灰吹掉,壹塊壹塊把黑紅薯皮剝掉,不想扔掉。皮內層好像燒焦了,味道最好。總要用嘴細細咀嚼才舍得扔掉,弄得滿嘴都是黑。吃完紅薯的皮,吃紅薯的果肉,在嘴裏咬壹口。又軟又脆,又甜又潤,香味就更不用說了。從紅薯上剝下來的手,沾滿了黑色的灰燼。壹不註意就會弄到臉上鼻子上。時不時照照鏡子,就像唱戲裏的“花臉”。紅薯粥也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閃閃發光的大米和新鮮的紅薯都是剛從地裏收回來的,保存著壹股原始的清新氣息。兩者合在壹起,用小火在大鍋裏煮,像糖漿和蜂蜜汁,味道鮮美。
長大後參軍,遠離家鄉。之後,我在城裏工作。隨著冬天的來臨,街邊小攤烤紅薯的濃濃香味刺激著我的味蕾,讓我條件反射般地回憶起生活中的紅薯。如今,雖然現在的生活豐富多彩,飯桌上的美食也層出不窮,但讓我著迷的,卻是紅薯香氣的味道,仿佛把我拉回了那個難忘的童年。(吳)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