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夷醒過來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窗外陽光正好,烈陽高照,房內光線充足,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射到床邊的木質地板上,映出壹排鮮亮的光斑,壹切靜好。
眨了眨眼,柳夷打量這個房間,這好像不是印象中奚思瑉那個房間。房間很大,充斥著灰藍色彩。床被放在房間突起的壹個平面上,沿著階梯下去,是大大的空間。柳夷撐起身體想下床打量下這個環境,剛壹用力,發現腰部肌肉傳來無法形容的酸疼感,這種感覺讓柳夷瞬間渾身壹震,腦中壹片空白。抱著不可置信的震驚,柳夷伸手往臀部摸去,“嘶!”手剛壹碰到臀部那地方,壹陣錐心的刺痛感襲來,引得柳夷不自覺叫出聲。僵硬著身體,柳夷有壹種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他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大致是明白了,他還是被奚思瑉得逞了,他被奚思瑉那混蛋給上了!他依然記得在那個房間如何被奚思瑉強迫侮辱,而他自己無論如何反抗都躲避不了那種恥辱,他的記憶在那之後是壹片空白,他雖然不記得,但是身體上的種種反應,都說明了這期間發生的不堪事實。
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是壹件淺藍色長款t恤,足夠遮蓋到腿部,下面也穿上了壹條內褲,看質感,好像是新的。感受了□體的狀況,臀-部裏面也沒有什麽不適感,看來也被做了清潔工作。柳夷忍著□傳來的尖銳疼痛感和腰部的酸痛,腳步虛浮地下床走了下去。走到室內的壹面立地鏡面前,柳夷看到了此時自己的樣貌:蓬亂的頭發,蒼白的臉色,左臉頰腫脹凸起,壹片紫黑,雙眼裏是滿滿的疲憊,不和諧的是尤獨那雙嘴唇紅腫欲滴,鮮活得不自然。t恤大大的領口處,突出的鎖骨處和頸脖處,是滿滿的紅色痕跡。顫抖著手,柳夷撩起t恤的下擺,腹部和胸部乃至背後,甚至是剛才沒有仔細觀察察覺到的大腿根部,都是壹道道紅色印記,每壹處都是兇手的痕跡,每壹處都彰顯著兇手曾對他做過的惡行,□裸地嘲笑著他的無能。
柳夷緊緊地捏了捏拳頭,深吸了壹口氣,往房間的浴室走去。既然奚思敏強-奸了他又放任他壹個人在房間,而這個房間又如此整潔設備齊全,那奚思瑉肯定有恃無恐不怕他折騰,那他也不必忌諱什麽,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好好活下去,才能逃出去,才能報仇!現在的頭等要事,就是好好洗壹個澡,洗去壹身汙穢,洗去這可恥的痕跡,洗去這停留在他腦中的那讓他難堪的畫面以及這帶來的沖擊感。
熱水從灑花處傾斜而下,沖擊洗刷著柳夷的全身。熱氣裊裊,在封閉的浴室內逐漸成霧。柳夷的全身通紅,滾燙的熱水不停得拂過他的身體,身體早已幹凈,可是柳夷就好像不知疲憊壹般搓著身體,執念成狂。彌漫的熱氣讓柳夷呼吸困難,他邊咳嗽著,邊伸手把手指探入那腫脹的後-穴,這壹處的骯臟也要徹底洗幹凈,不然他不放心。異物突入□,那種突兀又奇怪的感覺瞬間襲擊柳夷的腦神經,緊接著,就是錐心的刺痛感。忍耐著疼痛,柳夷把手指伸到了最深處,慢慢摳挖著。身體因為疼痛而不自禁顫抖著,兩條腿在熱水中打著顫,激起壹陣陣漣漪。仿佛自虐般摳挖了幾分鐘,柳夷顫抖著收回了手,躺倒在浴缸內深深吸了幾口氣,又繼續在全身塗滿沐浴
“砰!”浴室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門因為急速用力地被推力,向後撞上了墻壁,發出壹陣巨響。
柳夷正渾身塗滿泡沫在揉搓著身體,被這聲音壹驚之後,楞了片刻,又繼續手上的動作。透過浴室的層層熱霧,壹個高大的人影朝柳夷沖了過來。緊接著,壹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柳夷的手臂,壹個用力,把柳夷從浴缸裏扯了出來,頓時,水花四濺,水聲不斷。
“做什麽?!老子被妳強-奸了現在洗個澡都不行!滾蛋!”
那拖著柳夷的手臂壹瞬間頓了頓,可是也只是頓了頓,柳夷的叫罵沒能阻止柳夷被拖出浴缸渾身濕漉漉地被攔腰抱起的命運。柳夷身上滴落的水珠不斷流淌到地上,被那人抱在懷裏,柳夷羞憤欲死,兩腿不停蹬著,也不管因為他的劇烈動作扯動了自己身上隱秘的傷口帶來的疼痛。水珠沾濕了那人身上的衣服,柳夷的皮膚在掙紮中和那人的衣料不斷摩擦著,本就通紅的肌膚顯得更加妖艷。那人壹聲不吭,不打也不罵,抱著柳夷往門口走,柳夷情急之下,張口咬上那人的胳膊,隔著衣料。那人好像沒感覺壹樣,由著柳夷咬著他,穩步走出了浴室。
壹出浴室,光線明亮,濃霧盡消,柳夷睜大的雙眼自然將抱他的人盡收眼底。蔣溫庭壹臉淡定地走向房間唯壹那張大床,只有眉間那壹點褶皺透露了他心中些微情緒。柳夷不自覺地松開了嘴巴,柳夷張著嘴巴,又壹次被震驚到了。蔣溫庭?!為什麽是蔣溫庭?!怎麽會是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蔣溫庭放到床邊站著,柳夷的眼睛壹直死死盯著蔣溫庭的臉,不放過蔣溫庭任何壹個情緒,可是最終,柳夷只看到壹片平靜。
“站著別動。”蔣溫庭淡淡囑咐了壹聲,就轉身下去,打開櫃子從裏面扯出壹條浴巾,走回柳夷身邊,蔣溫庭抖開浴巾,神情認真地開始給柳夷擦身上的水珠,從頭發開始到臉部,再從頸脖開始,到腹下,再到腳根,動作細致地不可思議。柳夷從沒被人這麽伺候過,更何況這個伺候他的人還是他的老總,雖然這過程很舒服,但是柳夷沒準備讓老總繼續伺候下去,他現在壹腦子的疑惑,問清楚事情的經過才是最要緊的。
“蔣大哥,這……”
“先躺上去。”蔣溫庭打斷柳夷的問話,沈聲說道,這語氣,說是囑咐,倒不如說是命令。柳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那滿身的痕跡,這赤-裸的身體,他瞬間紅了臉。差點忘了自己是,竟然這麽讓蔣溫庭抱著走過來。柳夷激動地跳上床,卻在動作抵達大腿的瞬間僵硬了身體,屁-股深處真的好痛!身後傳來壹陣溫熱的觸覺,那雙大手從背後又抱起了柳夷,柳夷瞬間臉更紅了,低著頭,任由蔣溫庭將他轉了個身,然後置放在床頭。放下柳夷,蔣溫庭彎身給柳夷蓋上被子,又在他腦後墊了壹個靠墊,做完這些,蔣溫庭又盯著柳夷看了幾秒,轉身又下去翻櫃子,不壹會,蔣溫庭拿著壹件白色襯衫走過來,掀開被子要給柳夷穿上。柳夷及時制止了蔣溫庭的動作,“蔣大哥,這我自己能穿。”說完,立馬拿過襯衫穿了起來,動作前所未有的快。
穿好襯衫,柳夷看向蔣溫庭,蔣溫庭穿著壹身黑色西裝,看樣子是剛從公司回來,現在這西裝被自己弄的又濕又皺,右手臂那邊還有他的口水。柳夷想到這裏,又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剛才以為是奚思瑉才死命反抗的,他又踢又罵的竟然都是蔣溫庭,他頓時產生了無地自容的感覺。
“蔣大哥,我怎麽會在這裏?”柳夷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再丟臉也不管了,問清楚才是要事。
蔣溫庭臉上表情開始放柔,坐到柳夷的壹邊,輕聲說:“妳想知道的,過會我都會告訴妳。不過,這之前妳要先吃飯,妳已經昏睡壹天壹夜了,肚子壹定很餓,陳姨已經給妳熬了粥,我現在下去端上來給妳。妳乖乖躺著,別亂動。”
壹說到食物,柳夷的饑餓感頓時上來了。面對如此回答,面對如此溫柔的蔣溫庭,柳夷沒必要拒絕,也沒必要反抗,所以他幹脆地點頭了。
蔣溫庭起身,把西裝外套壹脫,往旁邊的架子上壹拋,西裝穩穩地掛在了上面。只穿著壹件白襯衫的蔣溫庭顯得更加挺拔,他又看了眼柳夷,開門出去了。沒過多久,蔣溫庭端著壹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是兩個碗,壹碗裏面是蝦米白粥,另壹碗是雞蛋湯,湯內飄著綠色的蔥花。食物帶來的清香四溢,引得柳夷肚子直叫,在蔣溫庭把托盤放在床頭桌上之後,柳夷剛想開吃,卻被蔣溫庭阻止了。
“我來餵妳,妳吃東西不方便。”蔣溫庭臉上表情認真,二話不說地拿起湯,舀起壹勺,又輕輕吹了幾口氣,遞到柳夷的嘴邊。
柳夷對這個狀況有點沒法接受,腦內瞬間思考了千萬種辦法想去除掉此刻內心的尷尬情緒,沒等他想出什麽,就聽蔣溫庭說:“東西很燙妳會抓不住的,快喝,聽話。”
柳夷低頭就著勺子喝了,算了,再糾結這些東西幹什麽,還是快點吃完才能談正事,他現在內心好奇地快死了。
就這樣,蔣溫庭壹口壹口地餵柳夷喝了小半碗湯,又開始餵柳夷吃粥。這期間氣氛和諧得不像話,蔣溫庭很盡責地吹,柳夷很乖地吃。如果此時有人在旁邊觀看,就會發現這壹幕可以稱得上是奇跡。這壹種夫妻間才能產生地默契,情侶間才能產生地溫馨氣氛是要鬧哪樣?
吃完粥,蔣溫庭又給柳夷擦了擦嘴巴,這行動當然是柳夷來不及拒絕地情況下發生地。吃飽之後,柳夷地情緒比剛才好許多,精神也振奮了許多,他等待著蔣溫庭地回答。蔣溫庭把紙巾丟進垃圾桶,狀似欣慰地壹笑,他站了起來,打開床頭櫃壹個抽屜,摸出壹盒棉簽,兩個瓶子,壹個白底藍瓶裝,壹個白底黃瓶裝,上面寫著什麽字,柳夷看不清。
蔣溫庭伸手摸了摸柳夷地臉,皺著眉頭說:“現在給妳塗藥,別亂動。”說著,蔣溫庭打開那個藍瓶,拿著棉簽開始在柳夷紫黑的左臉頰塗抹。藥膏冰涼的觸覺在左臉頰蔓延而開,伴隨著蔣溫庭細心的輕輕碾壓。柳夷覺得很舒服,任由蔣溫庭貼著他的身體不足五公分。本來以為會尷尬,但是蔣溫庭那麽認真地給他塗藥,絲毫沒有其他動作,柳夷開始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暗自唾棄了自己幾句,柳夷開始斜眼觀察蔣溫庭。蔣溫庭的神情很認真,仿佛在做壹件非常神聖嚴肅的事情,那雙深邃的眼睛專註而執著,那裏面此時只有自己;那緊抿的性感嘴唇,仿佛刀削壹般的完美,這麽完美的嘴唇,曾經跟自己有最親密的接觸。恩,這嘴唇張開吐息的樣子也很美。
“呼。”柳夷感覺臉頰上忽然壹陣清風襲過,舒暢之余,也讓他回了神。
蔣溫庭此刻眼睛彎彎,壹臉笑意地看著他,說:“別發呆了,臉塗好了,接下來該換地方了。”
柳夷又紅了臉,剛才看蔣溫庭入了神還被他當場發現,這丟臉的事情今天壹件接壹件地發生,他已經沒臉了。柳夷紅著臉暗自懊惱,也沒仔細理解蔣溫庭的話,“哦,謝謝”了壹聲,算是給蔣溫庭的回答。
蔣溫庭忽然站了起來,掀開柳夷身上的被子。剛才柳夷被蔣溫庭從浴室裏拖出來沒換上內褲,只簡單地穿了蔣溫庭的襯衫,襯衫雖然足夠長到遮蓋柳夷的臀部,但是在躺著卻又猝不及防下,襯衫沒法垂直向下。所以,柳夷的腹下那片軀體就這麽曝露在蔣溫庭的視線中。
“幹什麽?!”柳夷被蔣溫庭的動作嚇了壹跳,想撈被子撈不著,想找內褲找不到,只能使勁扯著襯衫往下拉,想蓋住自己那羞人的器官。
其實柳夷這動作是欲蓋彌彰,剛才該看的不該看的,蔣溫庭早已看了個夠,而在那之前,蔣溫庭也享受了個夠。只是他自己沒反應過來,或者,他還不知道罷了。
看著這壹幕美妙的畫面,蔣溫庭腦中就想起那天早上倆人糾纏不休抵死纏綿的壹幕,他恨不得立馬就再次重溫那天的每壹刻,可是,現在不可以。蔣溫庭的眼神閃動了壹下,緊接著又恢復了正常,他說:“給妳塗藥,妳下面受傷了。”說著,蔣溫庭打開那個黃瓶子,用手抹出藥膏,看著柳夷說:“趴下去,如果妳不想今後都不能走路的話。”
柳夷的心又開始哆嗦了,連帶著人也哆嗦起來。他媽的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麽了,蔣溫庭竟然知道他被侵犯了!哦,如果自己真的是被蔣溫庭救回來的話,被他知道也是正常的。那自己是否就該乖乖讓他給自己塗藥,讓他把他的手指伸進自己的深入隨意攪拌?想也不用想,柳夷第壹個反應就是拒絕!先別說這人是誰,就算是醫生,這種事情也要拒絕,就算要塗藥,那自己來也可以。
柳夷吭哧了幾聲,擡頭堅定地說:“塗藥可以,我自己來。”
蔣溫庭定定看了柳夷幾秒,然後貌似隨意地回答:“好,妳自己來。”把藥瓶遞到柳夷的手上,蔣溫庭坐到壹旁的椅子上,儼然壹副要當觀眾的姿態。
“妳出去啊!”柳夷不淡定了,朝蔣溫庭催促,他可不想讓蔣溫庭看到他那麽悲慘醜陋的壹幕。
蔣溫庭挑了挑眉,雷打不動地坐著,輕描淡寫地說:“我不走,這是我的房間。還有,如果妳自己不好好塗藥怎麽辦,我有義務監視妳。”
柳夷覺得無語了,這人仗著這是自己的房間開始耍賴,看來想讓他出去是不可能了。
“那,那妳轉過身去!不許偷看!”柳夷退而求其次。
蔣溫庭得逞般地輕輕笑了,點了點頭說:“好。”然後,轉過了身子。
柳夷在動手之前,無數次忽然擡頭看蔣溫庭,蔣溫庭都沒有回頭偷看。總算放下心來,柳夷開始塗藥。藥膏是透明的,抹在手指上滑滑的感覺,很像啫喱膏,柳夷弄了點在右手中指,撅起屁股趴在床上回過頭,右手使勁往屁-股裏面戳,“嘶”異物入侵的感覺還是那麽別扭,還有那該死的刺痛感,簡直像把肉撕裂壹般,奚思瑉那個畜生!老子壹定要報仇!草!中指壹戳到底,也痛得柳夷眼淚快要掉下來,他忍著眼淚,中指在裏面輕輕碰了碰肉壁,火熱,疼痛。抹了壹會,柳夷伸出手指又弄了點藥膏繼續捅進去塗。每壹次手指的進出,柳夷都覺得身體產生壹種奇怪的感覺,喉嚨忍不住發出壹聲輕吟,這是從未體會過的,讓柳夷驚訝的同時,也產生了壹種恐慌感。尼瑪被強-暴了壹次,還要做這麽奇怪的動作去護理自己的屁-股,而且還產生了這麽奇怪的反應,簡直是悲劇!
來來回回好幾次,總算覺得塗好了,柳夷呼出壹口氣,轉回身想把瓶子放好,結果迎頭就看到蔣溫庭那黝黑深邃的眼睛,柳夷感覺自己腦中頓時充血,全身血液好像要倒流壹般,讓他渾身發熱發燙。和生理反應相反的是柳夷的情緒,他有種怒不可遏的暴躁在胸中積蓄,就想把剛才不知道偷看他塗藥多久的蔣溫庭壹拳打出去。
“妳!妳他媽的偷看!”柳夷慌忙蓋上被子,憤怒地指著蔣溫庭咆哮。
“我說了要監視妳,為了證明妳有好好塗藥。”蔣溫庭低沈的嗓音緩緩響起,人慢慢走近柳夷,幽暗的眼神看得柳夷壹陣心驚,這到底是怎樣,蔣溫庭這樣子想幹嘛?
在床邊停下,蔣溫庭啞著嗓音說:“妳。”說著,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蔣溫庭的眼神恢復了清明,聲音卻依舊沙啞,“妳先休息壹會,我先洗個澡,過會就告訴妳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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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
4、我愛妳
柳夷躺在床上焦躁地胡思亂想,蔣溫庭剛才的表現怎麽看都有點問題,壹直拖拖拉拉不肯說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越想越有點摸不著頭腦,既然蔣溫庭和他都知道自己的後面受傷了,那這最悲慘的事情已經被他知道了,那還有什麽是自己不能接受的?蔣溫庭這到底是為什麽?誒,算了,不想了,過會蔣溫庭出來就會告訴他了,自己這也就是瞎著急。
浴室內不斷發出水聲,蔣溫庭這個澡洗得可真實愜意,都這麽久了還沒出來。柳夷煩躁地扯了扯身上的襯衫領口,壹扯才發現這襯衫的質感還真不壹般。也對,蔣溫庭的東西哪有次貨?這麽壹想,柳夷又想到自己穿著蔣溫庭的襯衫,臉上又有些發燙。鬼使神差地,柳夷低頭用力地吸了壹口襯衫領口的味道,壹股檸檬清香入鼻。這味道是柳夷喜歡的,他自己的衣服也壹直都用檸檬味的洗衣粉清洗的,沒想到蔣溫庭也用這種味道的。內心悄悄蔓延出壹股竊喜,柳夷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嘴角。
壹陣開門聲響起,柳夷來不及收起上翹的嘴角,條件反射地擡頭看去,瞬間被蔣溫庭的出浴狀態秒殺。蔣溫庭高大挺拔精壯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展露在柳夷的眼前,從頭部短翹的黑發中不斷滴落的水珠,沿著蔣溫庭臉部深邃的輪廓滑過,經過鎖骨,到達因為長期鍛煉而微微突起的蜜色胸肌,最後再蔓延至腹部的腰線,消失在白色圍巾邊緣。蔣溫庭手裏拿著壹條白色毛巾邊擦著頭發,邊朝柳夷走來。正午的燦爛陽光在蔣溫庭的背後綻放,此時徹底倫為背景。柳夷甚至是有點呆滯地看著越走越近的蔣溫庭,在陽光照射下的這個男人,有著所有男人都羨慕的完美軀體,此時他身上仿佛被陽光賦予了光華,不停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整個人熠熠生輝,光芒萬丈,他赤-裸著四肢,用壹種最原始最野性的形態向他走來,表情沈靜而肅穆,眼睛直直盯著自己。這讓柳夷情不自禁地瞇上了眼睛,仿佛會被這男人身上發出的光芒刺痛眼睛。
“呵呵,看呆了?”蔣溫庭走到床邊,高臨下地看著柳夷,眼裏帶著笑意。
“哦,沒。”柳夷眨了眨眼睛,有點狼狽地遮掩自己剛才的呆滯模樣,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襯衫領口,又重復了壹次,“沒什麽。”
蔣溫庭又低低地笑了壹聲,沒再說話,繼續擦了幾把頭發,把毛巾往旁邊的架子上壹掛,又往階梯下走去。蔣溫庭走到櫃子前,從裏面掏出了壹條黑色三角內-褲,又掏出了壹件白色浴袍,然後頭也沒回,忽然扯開圍在腹部的圍巾。正擡眼偷看的柳夷猝不及防被蔣溫庭這動作嚇到,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看到了什麽?蔣溫庭竟然不避諱他這個外人,當著他的面脫得精光!那挺翹的臀部,那修長又充滿力量感的完美雙腿,深深地印入了柳夷的腦海,就算他立刻移開了視線,這壹個畫面也絲毫不減色彩,反正在柳夷腦中顯得越發清晰。側著頭尷尬地避開這副畫面,柳夷臉紅到了脖子根,心裏不停腹誹著:這個天殺的臭流氓!
等了壹會,柳夷再擡頭時,蔣溫庭已經穿好浴袍,而那條圍巾,被蔣溫庭掛在了架子上。蔣溫庭坐到床邊,側身壹臉平靜地看著柳夷,仿佛對自己剛才的行為絲毫沒放在心上,看著壹臉紅暈未消的柳夷,奇怪道:“怎麽了?”
柳夷壹肚子話想罵,努了努嘴巴,憋出壹句:“妳該說我的事情了,之前我被奚思瑉綁架了,而我清醒之後就在妳這裏,是妳救我的?奚思瑉人呢?”
柳夷壹說完,就發現蔣溫庭神色忽然凝重,但是轉瞬,蔣溫庭神色又平靜下來,深邃的眼眸裏波光瀲灩,靜靜看了自己半餉,他才緩緩開口:“還記得那天我給妳戴上的那串佛珠麽?”
柳夷沒想到蔣溫庭忽然會岔開話題問到那串佛珠,剛想反駁,擡眼卻看到蔣溫庭正沈靜地看著自己,猶豫了壹下,柳夷乖乖地回答:“記得,壹直戴在手上,那天剛戴上回到學校就被綁架了,之後在奚思瑉的房子裏醒過來之後就沒看到了。”
蔣溫庭點了點頭,說道:“那串佛珠裏,我安裝了壹個衛星定位追蹤的芯片。妳被奚思瑉綁架之後,我就是通過那串佛珠找到妳的位置,才把妳救出來。”
柳夷擡了擡手,有點不可置信地重復道:“衛星定位追蹤芯片?!”
蔣溫庭點了點頭,壹臉妳沒聽錯的表情。
柳夷腦子瞬間有點轉不過來,這是電視劇麽?怎麽小說電視劇裏面有的東西有壹天會跑到自己身上來了?蔣溫庭壹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有點莫名其妙,雖然現在問題的重點不應該是這個,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被蔣溫庭這手段震驚到,他媽的在他身上裝那玩意是什麽叼意思?!
蔣溫庭好像知道柳夷在想什麽,開口說道:“那個衛星定位追蹤系統是我剛剛找人研發出來的,之前還沒有試用過。在妳身上放這個而且事先沒有告訴妳,這是我的錯,我跟妳道歉。對不起。”柳夷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回答什麽,就聽蔣溫庭又開了口,“最近有人對我們蔣家人有些動作,我不得不做壹些防範。雖說妳不是姓蔣的,但妳卻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得不在妳身邊放壹些暗哨來保護妳,我很怕別人動不了我們,而去傷害妳。希望妳能諒解,不要生我的氣,如果妳壹定要發火,要打要罵我都受著。”
柳夷被這壹番話說得啞口無言,或者說,他被蔣溫庭這番話堵得沒法說出壹句狠話。照蔣溫庭這麽說,他做的這壹切都是為了柳夷。這東西前腳壹給柳夷裝上,後腳柳夷就被人綁架了。要不是蔣溫庭剛好那天給他戴上那串佛珠,讓這定位追蹤的什麽玩意就救了自己,自己估計就被奚思瑉折磨地生不如死。自己完全沒什麽理由發火,如果自己發火,就是無理取鬧,就是忘恩負義。可是,雖然是這麽說,柳夷心裏就是憋著壹口悶氣,燒得他胸口疼,渾身都不舒服,這種有火沒處發的感覺真的夠難受!他媽的…
“我知道妳不高興,等妳身體恢復了,妳可以打我壹頓,我不會反抗,直到妳打到消氣,只是,妳以後還是必須戴著那串佛珠。”蔣溫庭語氣很誠懇,歉意十足,可是最後那句話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柳夷滿心的煩躁不由自主地升騰,蔣溫庭說得沒錯,這是保護他,免得以後再被綁架不是?他媽的以後就要被蔣溫庭壹直這樣監視著,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哦,知道了。那奚思瑉呢?妳把他怎麽樣了?”敷衍得回答了壹聲,柳夷不耐煩地轉移了話題。
“打斷了他壹條腿,送回了他的老家。”蔣溫庭輕描淡寫地說了壹句。
柳夷乍壹聽到這回答楞了壹瞬,在他的印象裏,奚思瑉的家族雖然沒聽以前的奚思瑉提到過,但是上壹世在奚思瑉公司裏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那些龐大的生意,沒有壹個可靠的家庭背景是不可能做得成功。而就算自己被蔣溫庭救了,蔣溫庭怎麽說都應該給奚思瑉背後的那個家族壹點面子,不會怎麽為難奚思瑉。蔣溫庭竟然打斷了奚思瑉壹條腿?奚思瑉今後會變成壹個殘疾?這是柳夷怎麽都沒預料到的。想象著曾經那個叱詫風雲的奚思瑉會變成壹個殘疾,又想著自己那天被這壹世的奚思瑉那麽對待,柳夷腦中不禁產生了壹種恍惚感。看來真的是惡有惡報,因果循環,自己做下的惡行,必將回報在自己身上。那天被奚思瑉壓在身下那種屈辱感,是柳夷這輩子乃至上輩子都沒感受過的,那種疊加了兩世的仇恨在自己被奚思瑉褻玩著□的時候徹底達到了巔峰,那時候,神誌不清的自己最後的心神裏,只有滿滿的兩個字:復仇!現在當自己聽到蔣溫庭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奚思瑉被打斷壹條腿的瞬間,柳夷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必要非去報復。不是他不恨奚思瑉,他比任何人都恨奚思瑉,只是,他沒必要為了這麽個混蛋,而去搭上自己的人生。因為上天,壹直在幫著他,老天爺也看不過去奚思瑉的惡行,讓奚思瑉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柳夷擡眼看向蔣溫庭,煩躁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或許,蔣溫庭就是老天派到自己身邊來保護自己的人。
“妳打斷他壹條腿,就不怕他的家族以後為難妳?”柳夷問道。
“我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奚思瑉屢屢對我珍愛的人下手,這種行為如果再去姑息,那麽我就妄為蔣家主人。”蔣溫庭沈聲說著,雖然他只穿著浴袍,但是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卻猶如雄獅,那種睥睨萬物的自傲和自信盡顯,讓聽者不由自主相信了他的話,毫不懷疑他的決定。雖然柳夷很想點頭認同,但是這話裏所說的珍愛之人明顯包括了自己,他還沒蠢到在這個時候點頭。
“哦,妳還挺有自信的,不怕他們以後對蔣家的生意多做阻撓。”柳夷移開視線,避重就輕,因為蔣溫庭的視線忽然開始灼熱,仿佛要在他身上燙出壹個洞,他不敢直視那眼神。
“這妳可以放心,奚家還沒那個能力。”蔣溫庭忽然輕輕笑了,剛才身上的氣勢壹收,臉上滿是柔情。
“哦,呵呵,那就好。”柳夷尷尬地笑了壹聲,眼睛就是不再看向蔣溫庭。
房間的空氣仿佛忽然停滯了幾秒鐘,只有蔣溫庭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飄在空氣中。柳夷知道蔣溫庭此刻就盯著自己看,他是羞惱的。他知道剛才蔣溫庭壹次次地提到自己,壹口壹句重要的人,珍愛的人都包括了他。可是他沒法做出什麽回應,雖然很感激蔣溫庭救了他,可是他是沒法以身相許的。剛才心裏不舒服的那股勁也過去了,氣也就是氣蔣溫庭用這種高科技的手段監視他,那他以後做什麽都會在蔣溫庭的掌控中,那還有沒有了?更何況,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都是因為蔣溫庭才燒到他身上的?他現在也不想再提這些茬了,既然事實已經存在了,那就壹起抵禦外敵,先消滅了外敵,再好好理清他和蔣溫庭的關系。現在讓他戴那些玩意,他就戴吧,保證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可是這壹切不能成為自己從此就賣身給蔣溫庭的借口,這壹點是肯定的。所以,蔣溫庭現在這樣子是要做什麽?弄出這種氣氛真難受,篤定自己會怕他不敢跟他對視麽?柳夷這麽想著,立刻調整好心態,轉頭迎上蔣溫庭的視線。
壹轉頭,柳夷就覺得眼前忽然壹片陰影,臉被兩只手緊緊扣住,還未來得及呼喊,嘴巴就被兩片滾燙的嘴唇咬住。
“唔。唔。”柳夷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瞬間放大的臉,還有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睛,嘴巴裏只能發出短促的咽嗚聲。蔣溫庭溫熱的舌頭乘著柳夷張口呼喊的瞬間,敏捷地竄入柳夷口中,和柳夷的舌頭糾纏。滾燙的氣息在倆人鼻間湧動,柳夷漸漸覺得自己無法招架,蔣溫庭的口腔內有壹股剛刷過牙的清爽味道,他的舌頭在柳夷口腔內靈活地舞動著,舔過柳夷的齒貝,騷過柳夷的舌苔,帶動柳夷的舌頭進入自己的口腔纏繞不休。津液不斷地在口腔內發酵,漸漸彌漫到空氣中,柳夷覺得自己都聞到了自己唾液的味道。身體逐漸酥麻,無力反抗的柳夷只能死死盯著蔣溫庭的眼睛,這混蛋他媽的又強吻他……
仿佛覺察到柳夷急促的呼吸聲,蔣溫庭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柳夷的嘴唇,看著那張嘴唇又被自己蹂躪得紅顏無比,蔣溫庭心中異常滿足,他躺坐到柳夷的旁邊,把柳夷緊緊摟在懷裏,張開口,用暗啞的聲音緩緩說道:“聽這裏,現在的它,是為妳跳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