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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關+雙關爭“峰”相對——第四十三章 不甘的甘願(下)

第四十三章:不甘的甘願(下)

[有點刀碎末,噎兩口饅頭還能吃。]

[此章雙關很少量,標雷慎食!]

[壹切不合理及ooc都是我的錯與角色無關。]

關宏峰已經快半個月沒有見過周巡了,他沒有想過有壹天他和周巡會走到這個地步,周巡的消息要靠旁人三兩言語來探得知道,關宏峰知道周巡心思縝密,聰明起來精明洞察,他怕人發現自己的心思從不會直接問人,只是路過周巡辦公室的時候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在汪苗周舒桐這些人談起周巡的時候,關宏峰假裝無意的走過去,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壹頁案卷捧在手裏能看很久。

周巡蹲牢的那幾天,長豐支隊群龍無首,很多事便落在關宏峰擔子上,他便為了撈周巡和穩定長豐沒日沒夜的在市局,長豐 物證所,家裏連軸跑,今天他穿的壹身黑色的素服,襯的他更是面無血色,周舒桐在陵園臺階口看見關宏峰臉色這麽難看,走路還有些趔趄,壹下濕了眼眶,跑過去扶著他,勸他要好好休息,保重自己的身體。

關宏峰本來這幾天就沒怎麽休息過,和關宏宇吵完那壹架之後,人便如脫力般壹直有些恍惚,說來也奇,關宏峰不經意的擡眼壹瞬間在壹堆黑衣黑帽穿警服的人裏,準確找到周巡的位置,他正東張西望的站在高階上往下搜尋著什麽,應該是在找自己,周巡掃過來的目光倒是讓他壹下清醒了,挺直了腰板,那雙黯淡無光墨眸裏開始亮起顏色,他不想周巡看見他這樣下來扶他,便裝作好像是他在扶著周舒桐壹樣,壹路強撐著疼痛酸脹的後穴腰身生生走到劉長永墓前。

關宏峰只是這麽近距離的看了周巡壹眼,便深深的皺起眉,這些日子周巡瘦了不少,頭發也長了,估計是昨天喝了不少酒沒怎麽打理胡茬,身上有壹陣熟悉讓人安心的煙草味,他的劉海被風吹的有些亂,壹雙姣好深情的桃花眼被烏青的黑眼圈搶去了精氣神,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回到他十五年前第壹次見周巡的模樣,他也是這樣像壹只被丟棄在街邊到處流浪的大狼狗,樣子可憐又倔強頹然。

周巡看著關宏峰整個人憔悴不像樣子,心疼的狠狠抽搐著,他克制著自己不管不顧上去抱他吻他的沖動,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成了無話可說的拙嘴笨舌:“老關…來了。”

他點點頭,硬生生把貼在周巡身上的眼神收回來,從他手上拿走了壹束白菊,再不看他回了壹句:“嗯,來了。”

好似話不投機半句多,像在說,壹別兩寬各生歡喜。

他看著他和自己擦肩而過,周巡張了張口,又把話都咽下,周巡跟在他後面想和關宏峰並肩站在壹起,關宏峰稍稍側過身,站在了趙茜身邊隊伍最末,對周巡和周舒桐擺了擺手淡淡的說:“我沒警服站那兒不合適。”

周巡聽皺了眉,要去拉他的手停在半空放下,他記得當警察是關宏峰從小的夢想。周巡在關宏峰有意的安排下也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知道陷害關宏宇的人是誰,滅門慘案生生卸掉了關宏峰身上的警服,他的警服穿不回去了。

周巡還記得十五年前在那家東北家常菜飯館,那條道兒上,那個小少年明明比他還大上五歲卻看著像剛成年的小娃娃,嗓音還不像現在這般深沈穩重,冰冷寡淡的語氣說話都是奶奶糯糯的,兇起人來跟小貓炸毛壹樣沒壹點威懾力,他回過頭來暖色的光,暈開他側臉的輪廓,染橙了那條紫色的圍巾。

他說,如果妳還想當刑警明天來找我報道。

周巡拽的二五八萬問我憑什麽跟妳混。周巡想,那好像是他第壹次看見關宏峰眼裏有笑意閃爍,在夜裏格外明亮耀眼,他的人生亮起了壹座燈塔,亮了他的壹方天地。

他說,因為,妳沒得選擇。

那時候的關宏峰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是個安靜清雅又充滿蓬勃朝氣的少年偵探,也曾有過年少輕狂的豪言壯語說要在四十歲之前當成中國最年輕的局長,立誌命案必破。

他不信耶穌,不理佛陀,可他有信仰,他腳下所踏之地,體內所流之血,皆為他此生信仰。

周巡看著關宏峰如今的模樣,心裏陣陣反酸難受,他已經不是十五年前那個想哭與笑時哭與笑,喜怒哀樂淡然卻不刻意隱藏的小小少年了,他見慣了妖魔鬼怪因心魔畏懼黑暗,卻依舊能壹往如前,他的小少年,那個陪他壓馬路牙子哭的雙眼通紅的小少年,以壹種平靜又慘烈的方式逐漸成長,變成了能擔起千斤重擔,流血不流淚的男人,雖然周巡時常還能在他的笑顏擡眼間,依稀瞥見那個小少年的影子,可周巡知道他的小少年已經長大了。

周巡記得,2.13慘案剛發生關宏峰和警隊鬧翻辭職的第二天,市局就提拔了周巡直接坐上長豐壹把手的位置,關宏峰抱著箱子往外走的時候,正好碰見汪苗端著周巡的東西往裏進,周巡看見直接把汪苗數落責罵了壹通,小心翼翼的去觀察關宏峰的臉色,關宏峰沒有生氣也沒什麽反應,面色平靜溫和,反倒笑著和周巡說,好好幹,爭取早點當上中國最年輕的局長。

周巡平日裏能言善辯,懟天懟地,卻不知道該怎麽回他,周巡不想關宏峰走,他不管關宏峰喜不喜歡他,周巡想著,這輩子就算都跟在關宏峰屁股後面當個狼尾巴也沒什麽不好的,周巡搜羅了壹肚子措辭,最後選了最沒用卻最穩妥禮貌的說辭,不點都不周巡,關隊,妳這哪兒的話,我就是向妳學習看齊。

關宏峰楞了楞,搖了頭幾乎看不見幅度的輕嘆了口氣,帶著幾分笑意像說壹句玩笑話,我的後塵妳還是別上趕走了。

周巡那時候聽著怪心酸的,就是不知道怎麽說,是他和亞楠後來無意間聊起,他看著女法醫的眼眶紅了,高亞楠欲言又止,最後拍了拍周巡的肩膀也讓周巡好好幹,這股驢勁得保持住,千萬別辜負妳關老師。

當時高亞楠就在想這倆傻子,他是在羨慕妳,他希望妳能壹直是那個懟天懟地,肆意揚颯的周巡,不必耽於黑暗,卻步骯臟,他希望妳還是十五年前那個渾身戾氣,不懂爾虞我詐,不懂攻疇算計,卻無愧於心,灑脫自在的大男孩。

他不想他像自己壹樣活的那麽累,所以他老說他笨,說他沒天分,說周巡老給他闖禍丟人,其實關宏峰在人前,在他心裏,周巡壹直是他的驕傲,他是那樣盼著他快快長大,別再莽撞沖動的受傷,可關宏峰又希望他能壹直這樣無法無天的闖禍,他並不介意收拾那些爛攤子,因為周巡很多時候是在做他想做,關宏峰卻不會做的事情。但關宏峰又不希望他像自己這樣長大。

他的大男孩,該是快樂的,妄為的,頑劣的,脾氣上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聽了自己壹句誇獎能高興整整壹天,喜歡討糖又極易滿足的。

這些話關宏峰不說,周巡不知道,男孩還是那個男孩,少年卻不再是那個少年,關宏峰遺憾過,但從未後悔,他站在劉長永墓前,獻上壹束白菊,他想,至少或許他並不孤獨,這條路上總有人和他有著同樣的不甘和甘願。

關宏峰看著周舒桐眼淚和珠串似得簌簌直落,小女孩的手想擁住面前那個談不上陌生又不算熟悉的女人,隊裏的人都管她叫劉嫂子,周舒桐幾番猶豫最後只是摸了弟弟的腦袋,手縮了回來,挨著趙茜站的筆直挺拔像壹根依稀能看見亭亭如蓋,茁壯成長的小樹,迎風不倒,周舒桐硬生生的在爸爸墓前憋著眼淚,關宏峰看的難過,幫著自家徒弟把警隊同事都送走,周舒桐坐在石階上,周巡在壹邊安慰她,周巡也是大老粗壹個,對著小自己十幾歲的姑娘家手足無措的,關宏峰看著周巡笨手笨腳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難得的笑意。

他這憨樣真傻。

關宏峰走了過去因身體不便有些艱難的坐下,掏出紙巾遞給周舒桐擦眼淚,力道輕柔的把小姑娘攬到自己身邊,溫柔拍順著她因抽泣而顫抖的脊背,周舒桐壹直緊繃了很久,哽在喉間堵的辣疼的哭韻因他這壹下下輕撫順氣,徹底忍不住哭出來,從小聲克制的抽搭變成失聲痛哭。

周巡有些癡的看著關宏峰溫柔安撫著周舒桐,給自己遞了壹個安心的眼神,示意讓他別擔心,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哭壹場,忽然周巡看見關宏峰的臉色刷壹下比之前還要蒼白上幾分,周舒桐伏在關宏峰肩上,搖著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說,關老師,我沒有爸爸了,我好想他,為…什麽,為什麽會是我爸爸。

周巡聽說了本來這次投毒是沖著關宏峰來的,這事市局下令封鎖長豐沒幾個人知道,周舒桐自然也不知道,周巡原本還半信半疑可看著關宏峰剎那間紅了眼眶,周巡心裏咯噔壹下,臉色瞬間也白了,關宏峰面冷心善他知道這次投毒本來是針對他自己,又害得我進了蹲了局子,他得有多自責內疚。

其實周巡今天見第壹眼就心裏就已經抑不住的壹陣翻江倒海的心疼,他的樣子很憔悴疲累,不到半個月人眼見的瘦了壹圈,眼睛裏連光都是黯淡飄散的,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睡過壹個踏實覺,好好吃過壹頓正經飯。比周巡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還要陰郁上幾分。

周巡看著他抱著周舒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憋的兩眼通紅淚汪汪,把頭別過去不讓人看見,那只還在輕輕拍撫的手安撫卻在顫抖著,周巡恍惚間好像穿越時光,回到十五年前那個雪夜,他和關宏峰看的第壹場雪,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抱著關宏峰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天寒地凍的他哭濕了關宏峰身上唯壹壹件大衣和那條紫色的圍巾,那時候周巡也是想念母親痛苦不堪,想著為啥偏偏會是我娘,我見過更該死的人,可為啥死的是我娘,他覺得這個世界眼瞎的讓人絕望。

那時關宏峰也是這樣,自己偷偷抹著眼淚,什麽聲音都不出,把自己的無助脆弱裹得嚴嚴實實,那些悲傷苦楚就不會被人發現。

周巡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畫面忽然覺得什麽東西回來了,他的小少年。踏著黑夜風雪款款而來,翩翩而至站在街口壹盞暖橘琉璃燈下,半身懷揣朝陽,半身披上月光,莞爾壹笑,落在他眼底宛如天上星辰璀璨為他而開。

關宏峰喜不喜歡我,重要嗎?

他在這兒,周巡以前不敢表白又忍不住綺念的時候便這麽想過,這麽好看的男人,放在身邊也是怡情賞景的好辦法,我愛他,他知道,那就好。

周巡想著,伸手去覆上他的手,他僵了僵想掙開,周巡不讓,關宏峰的手很冷,冷的像冰,掌心全濕了在抖,袖口那兒還有斑斑點點的猩紅,周巡放輕了力道拿著關宏峰的手,指尖交扣著指尖繼續著拍撫的動作。關宏峰看懂了周巡的唇語,妳還和十五年前壹樣,招人喜歡。

關宏峰小臂上有壹道還在滲血的傷口,他故意繃著肌肉讓血流的更多,讓手更冷,冷的麻木無覺,這樣就不會貪戀周巡掌心的溫暖,他還是掙開了手,關宏峰看著他失落的眼神,擔心再這麽相處下去自己繃不住,便讓周舒桐回家好好休息壹下,這倆天就別上班了,這樣關宏峰也能去進行下壹步計劃。

周舒桐並不想在節骨眼上不跟進案子,也擔心關宏峰的狀況,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她清楚這幾天有時候關宏峰累的撐不住在車上打盹,在夜裏開著燈突然滅了,他驚醒了過來,喊的周巡的名字,微乎其微的聲音,但周舒桐聽見了。女人的直覺敏銳有時超出常人的想象,關老師的話總是真理,她不知道周巡,關宏峰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她能感覺到關宏峰在面對周巡的時候什麽東西如快要松落的機械發條,搖搖欲墜。周舒桐擔心她的關老師會像她父親壹樣躺在冰冷的地下,關老師怕黑。

周舒桐也很覺味,沒怎麽多留便走了,走之前踮起腳抱了抱關宏峰,余光瞥見那男人鬢角混入了壹絲白發,哽咽說道:“關老師,您壹定要好好保重,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您壹個親人了,長豐需要您,我需要您,還有…周隊,他也需要您,而且我知道您也需要他。”

關宏峰怔了怔低頭回摟了壹下周舒桐,摸了摸她的腦袋,垂著眼並不說話,嘴角輕揚是周舒桐看不懂的無奈情長。

關宏峰望著周舒桐遠去的身影,不去看背後那炙熱深情的目光,也邁開步子要離開,周巡上去攔住了他,說道:“老關,老劉的犧牲不是妳的錯,別太折騰自己了,看妳這樣,妳不怕我心疼,也該…”

關宏峰擺了擺手打斷了周巡的話,他知道周巡要說什麽,周巡是想說妳也該顧著關宏宇多心疼,周巡每個字說出來都像砸在關宏峰心上,他還沒有死心甚至願意這麽卑微的愛著。

關宏峰想,還好,周巡還不知道他已經壹無所有了。

他不想看他疼。

關宏峰扯著嘴角搖了搖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還是沒忍住問了他,努力讓人聽起來像同事之間的普通寒暄:“妳怎麽樣,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周巡看著他依舊清冷淡然的臉,想從他眼裏讀出些什麽卻仍是徒然,關宏峰的眸子裏平靜的可怕,像壹口又空又深的枯井,沒有繩子能探到井底,這讓周巡隱隱感到有些不安,該說的還得說:“不管怎麽說,我得謝謝妳,真的,謝謝妳證明了我的清白。老關…我不知道妳在瞞我什麽,再逃避什麽,我知道妳寧可不告訴我,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自己查出來,我不希望下次躺在這下邊的人是妳,其實,我挺羨慕老劉的,在妳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我出來替妳扛。”

關宏峰蒼白的唇動了動,表現的無動於衷,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能留住劉長永,他和關宏宇說過的並不是氣話,他更希望那天晚上死的人是自己,伍玲玲死的那晚,吳征壹家五口死的那晚,劉長永死的那晚,他都希望那晚死的人是他,他覺得其實關宏宇說的沒錯,他晚上不敢出門,不是因為有什麽黑暗恐懼癥,是因為他心裏有鬼,他不敢堂堂正正的去愛周巡,也不敢去愛弟弟。

他想,他還欠周巡和關宏宇壹個道歉和壹世白頭,他知道周巡的羊死了,他也知道那個無憂無慮,陽光爛漫的小男孩的壹生,被他壹手護起又狠心的壹手摧毀了。

他卻從來沒說過壹句抱歉,甚至連壹個擁抱都給不了。

關宏峰不敢想象如果有壹天周巡的許諾成了真,他和關宏宇哪壹人躺在這片冰涼潮濕的地底下,這樣的承諾他不敢要,這種幸運他要不起,他想,到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與其如此,他倒甘願壹無所有,也就能無從失去。

文越寫越爛的趕腳,希望大關沒崩,猜猜是倒數第幾把大爛刀(?ω?)hiahiahia,唉,日常心累期末考到月底二月初,為自己點壹首祝妳平安,爭峰第壹部壹定是he小可愛們放心吧,刀和糖都是浮雲,我最近怕是產不了甜餅了_(:з」∠)_已廢已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