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北京室內溫度27度是最正常不過的了。而六盤水的室外溫度27度也就是那麽壹兩天。隨著到六盤水的次數越來越多,這裏的氣候讓我生出許多探究之意。
朱德貴是六盤水氣象局的局長,在六盤水生活了接近半個世紀,搞了28年的氣象研究,家鄉的氣候讓他壹直想找個人“好好聊聊”。
正是這個相同興趣,我們有了許多談論的話題。
“按照氣象學和劃分標準,連續5天日均氣溫超過22度,就是夏季的標誌。在全省氣溫的7、8月,六盤水的日平均氣溫才19.8度,壹年的整體氣溫變化幅度小,年均氣溫13—14℃。也可以這樣說,在六盤水是過了春天就是秋天。”朱局長說。
當然六盤水還是有夏天的。這裏盛產水稻。這是物候學上夏季的標誌。要找壹個避暑之地:氣溫均衡、濕潤不燥熱,又不用承受旅遊區的擁擠與昂貴的費用,六盤水應該是首選之壹。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們開始用遊者的眼光看待這個城市。
六盤水是由4個縣、特區構成的城市,曾壹度是世界上的城市。國土總面積9914平方公裏,占貴州省國土總面積的5.63%。地處長江水系和珠江水系的分水嶺地區,水利資源豐富,同時有著豐富的煤礦資源,是我國上世紀60年代建設三線的核心地區。這裏巖溶地貌類型齊全,發育典型,地面點為烏蒙山脈的韭菜坪,海拔在2900.3米,人稱“貴州屋脊”;最低點在六枝特區毛口鄉北盤江河谷,海拔586米。境內平均海拔在1400—1900米之間,海拔1400米以上的山峰***1020座,單純從數據上來說,這足以讓六盤水稱得上是“烏蒙之巔”了。
驅車在六盤水市區裏遊走,有許多細節值得玩味。因為毗鄰雲南,這裏的鮮花比省城貴陽的便宜。常常是在街道的轉角處就有壹個規模不小的花店, 壹年四季都有鮮花在店堂裏開放。而國內外知名品牌的服飾在這裏的專賣店也是三五步壹家。讓我最動心的還是街道邊小食攤上的油炸土豆或是烤土豆。六盤水盛產土豆,每個都差不多二兩以上,炸或烤至金黃,遠遠地聞到香味。
吃在六盤水分大吃和小吃。大吃如全國連鎖的川菜名店在這裏有好幾家。小吃最值得壹提的是烙鍋,這是壹種既可做主餐又可當宵夜的小吃。眾人圍成壹桌,桌上面鏤空的地方放置壹平底鍋,吃時放上菜油,待到油溫升高後,將各色食品放在鍋中煎炒。各位食客在親切的炒菜聲中邊吃邊聊。最讓人高興的是這鍋裏炒的東西有山上長的、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壹句話:凡是妳能想到的在這裏就能吃到。我第壹次到六盤水吃這種美味是在壹條街上,那壹條街有無數個小店經營著這種美食。如今到了六盤水可以直接去那個叫“西部小吃城”的烙鍋店,進入店內坐定後,店家要發妳藍花袖套壹只、方格面圍裙壹條,無論男女都壹色壹樣,這是為了吃的時候不讓煎炒中小油點迸到衣服上。除了包間,整個大廳容納得下近百人,人多時幾乎坐無虛席。尤其是秋天的入夜,窗外涼風習習,室內熱熱鬧鬧。想想看,幾十號人圍坐於桌前,統壹的小圍裙、小袖套,可稱得上蔚為壯觀了。在吃上能如此薈萃、如此美味怕也只有在六盤水了。
無論走到哪壹座城市裏,有壹道風景是不能忽略的,城市裏行走的女孩子,因為這些抒寫青春和時尚的“美眉”,有時就是這個城市的朝氣再現。我喜歡看六盤水的女孩子們。因為濕度大,紫外線適中,六盤水的女孩子雖不是那種凈白如雪的膚色,卻光澤而細膩,即便男孩子也很少看到長滿痘痘的臉孔。
這幾年退耕還林成效顯著,加大了環境整治的力度。六盤水已經連續三年沒有出現酸雨現象了。在上個世紀80年代,六盤水是全國有名的酸雨重災區。如今六盤水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含量都符合國家壹級排放標準,“空氣潔凈了!”是每壹個生活在這坐城市裏的人的感受。“1850”這是朱局長給我們的壹個數據。這是六盤水市中心城區的海拔高,這個高度處於高山氣候的低端,有利於神經系統、呼吸系統和心血管系統疾病的治療。了解這座城市越多,越覺得這個看似簡單的工業城市有著那麽多鮮為人知的優點。
漸生的文化氛圍,讓六盤水越來越有韻味。在中心城裏漫步,中山大道的兩旁和中間的隔離帶裏壹年四季都有鮮花綻放。路兩邊成行的梧桐樹齊唱著“四季歌”:春天剛發出嫩芽,含著羞帶著媚;而夏天裏卻有了男子漢的氣概,挺直了腰板伸直了手臂,為人們遮陽避雨;到了金葉片片的秋,那梧桐更兼細雨的哀怨就隱約地被勾勒出來;冬天是不寂寞的,樹沒有葉子,樹幹上有斑駁的印痕,寫意著歲月留下的歷練和沈穩。看著就會讓人想起這個城市和它的拓荒人。
“隨著西部大開發的推進,許多商家把目光放在了六盤水,如果是到這裏做電器生意,第壹別賣風扇,賣空調也只用賣可制熱的,空調的制冷功能在這裏用不上,如果創業的激情高就到這裏投資生產空氣罐頭,壹定會賣個好價錢。”這個善意的玩笑是六盤水中心城裏齊先生和我們聊天時說的。這位來自東北的老先生自退休後冬天到北方過,夏天回六盤水,“孩子們大了不用我和老伴操心。老家還有哥哥、姐姐惦記,回去就想和他們多呆上壹陣子,可是壹到夏天就受不了,所以就跟候鳥似的,不過我是冬天往北走,夏天往南回,就是喜歡這夏天的涼勁!”我註意到,他用了壹個“回”。
六盤水,這個找不到暑熱夏天的城市。因為這壹個“涼”字,便生了許多讓人心動的惦記。磅礴烏蒙間的這顆明珠,就叫她“涼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