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城也是這樣的。
而黑山城的城北大道更是這座不夜之城的不夜之城。每到夜晚,這裏比白天還繁華,還熱鬧。妳看這整條街上的繁榮景象:
彩帶跨街如紮棚,門戶燈籠映天紅。香車寶馬滿街走,華服麗裝人攢動。茶肄彈唱如天籟,酒樓燈晃曼妙影。三教九流地攤忙,各弄本事引客賞。來的都是銷金客,去的無不盡興人。人道此地如夢幻,不知有魔有妖神。
這晚華燈初上,城北大道的標誌建築“娛帝宮”大酒樓就燈火通明。整座大酒樓十分壯:鵝黃墻色琉璃瓦,層檐飛角寶塔形。風動銀鈴玉罄音,脊頂赤龍戲珠明。邊角穩蹲祥瑞獸,貔貅麒麟向四方。雕梁畫棟巧筆工,龍騰風舞如意雲。飛角挑檐彩帶飄,七彩燈籠成串搖。裏邊笙歌弦舞撩人暈,外觀直如天宮現人間。妙筆藻詞誇不了這裏奢,千言萬語更難盡此中情。這般違制宏樓公然矗,可見城北大道江湖水混深。
且看,就是這樣壹座輝煌壯麗不是宮殿勝宮殿的違制大酒樓,在它後廚的的下水道裏,鉆出了九只毛色不壹的老鼠來。它們在-個陰暗的角落裏,都搖身壹變成了人。卻是壹群鮮衣霸氣的猛男靚女。
為首壹“人”綠袍金絳,為了方便講故事,我們且叫他綠毛鼠吧。綠毛鼠向天打了個“哈哈”,就對其它鼠妖說道:
“帥弟靚妹們,咱們的歡樂高光時刻又到了。走,酒足飯飽了,我到街上散散心、爽爽眼、耍耍美女去。”
綠毛鼠左旁的壹個女子鼠妖則嗔怪地開口說道:“綠哥哥,有玉妹兒陪妳耍還不夠嗎?還到街上去花心。”這女子鼠妖面如傅粉,且與它名做玉面鼠。
綠毛鼠又“哈哈”壹笑道:“玉妹兒,像哥哥這般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完美人物,妳要壹人獨享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
綠毛鼠的話音壹落,其他鼠妖壹陣哄笑。在它右側稍後的鼠妖大拍“鼠屁”道:“老大說得太對了。咱哥仁心宅厚,要使群芳雨露均沾呢!”這鼠著白袍,系玉帶,且喚他做白毛鼠。
“哈哈,白兄真是綠兄的貼心親隨呢!”這個說話的鼠妖壹身紅袍,額頭鋥亮,雙目如刀。且予他號紅毛鼠。
綠毛鼠得意地哈哈壹笑道:“那是。白弟對我的忠心,那簡直是沒啥詞好形容的。這麽說吧,有白弟在,我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綠毛鼠的話讓紅毛鼠身後的壹個黑毛鼠(穿黑袍鼠妖)迅速壹瞥白毛鼠,臉又向前直望,似是心有不以為然。
這時,那頭頂壹丹色襆巾的鼠妖開口說話了:“紅兄與兄弟們遠道而來,綠兄願盡地主之誼,讓各位吃喝好再玩好,那就請吧。”這個,我們就喚他是丹頭鼠。
“請請請……”
-群鼠妖“鼠模人樣”地互相彬彬有禮著,壹邊向前就走。玉面鼠似乎心有不爽,其他人都走進了燈明裏,她兀自嘟嘴原地輕跺腳。身穿翡翠裙的的女同伴見玉面鼠不跟上前,遂返回來勸說道:
“玉妹還嘔什麽氣呢?社會大哥大就這派頭。走走走,跟上去,咱們瀟灑走壹回。”
玉面鼠就坡下驢,嘴上猶不服氣:“翠姐,他們都壹個個花心大蘿蔔。”
這個“翠姐”我們稱她為碧毛鼠吧。這碧毛鼠就笑話玉面鼠道:“老大家中正宮還穩如泰山呢!妳這個寵妃卻醋壇亂翻。”
挨她們前頭的壹個鼠妖聽兩個女妖“說醋”,回頭向她們兩人笑道:“兩位嫂夫人,誰的醋壇翻了?”這個鼠妖,我們也給他起個號,叫他四眼鼠吧。因為這家夥兩眼周圍都有黑眼圈,就像壹副熊貓眼。
玉面鼠紅櫻桃小嘴沖又壹撅,發嗔道:“誰的醋壇子翻了都和妳沒關系。”
四眼鼠“呵呵”壹笑後,莫名其妙地哼唱出壹語:“得其利者受其害,妹讓哥寵為哪般?”
說話間,九鼠妖就走上了城北大道,匯入人流中。這九個鼠妖在人流中大擺派頭,前面的綠毛鼠被幾個人簇擁著,就像皇帝出巡逛大街。當他們壹行來到了“娛帝宮”對面的“俏婆城”站住了腳。
綠毛鼠手指俏婆城的大門對紅毛鼠講:“紅兄,妳看這家美食城的口氣大不大?看那兩邊對聯咋寫的?”
紅毛鼠就好奇望門出口念:“上聯――海鮮是東海龍王宴賓品;下聯――山珍是玉帝設席欽點菜。橫批――瓊漿玉釀。乖乖,這家狂得很呢!”
綠毛鼠:“紅兄,我給妳講,這家的美味還真不壹般。不然早有人折了他門前的彩棚拱橋描金匾。妳看,裏面可是座無虛席人陶然呢!”
紅毛鼠聞聽他了這般講,心頭癢癢就說道:“綠兄言他這樣好,咱們進去好體驗。”
“請。”
“請。”
壹眾鼠妖魚貫入,綠皮鼠賊進門眼壹亮,他看見門旁白玉桌邊坐著壹位帥公子。這公子帥得不得了――唇紅齒白面如玉,柳眉杏眼若會言,身著銀袍閃光采,未言先笑漾春風。
好色的綠皮鼠妖看得迷了魂,走上前去就往帥公子的臉上摸。嘴裏流涎還講猥褻語:“帥哥兒,陪大爺耍壹耍,娛帝宮,我埋單。”
銀衣公子正與對面灰袍公子談笑風生,忽然就見壹個惡心的爪子伸到臉前,他揚手撥開“鹹豬手”,怒斥道:“滾,變態狂。”
綠毛鼠伸手被人撥開,還挨了罵,頓時就覺好像被人粗暴冒犯的是他。惱羞成怒地壹巴掌打在銀袍公子的頭上,還惡狠狠罵道:“臭小子,給妳臉不要臉。妳知道大爺是什麽人嗎?”
“流泯、變態、惡霸……”
銀衣公子剛怒斥出口,綠皮鼠就攥住他的發髻把他的臉摁在飯桌上了。他對面的灰衣公子壹看朋友被欺負,暴跳而起拿起壹個大盤子就扣在綠毛鼠的頭上。
綠毛鼠頭遭盤扣,不由壹楞松手了銀衣公子。灰衣公子剛要扯銀衣公子快逃,不防黑毛鼠沖進來壹拳把他打倒,撲上去摁在地上猛捶。綠毛鼠醒過神來,又亂腳沒頭沒臉去踢灰衣公子。
銀衣公子就好友受自己連累,便急去撕打兩個鼠妖要解朋友的圍。綠袍鼠回身又抓住他的頭發,拽了他倒著往外拖。黑袍鼠見灰衣公子被他打得不動彈了,站起身來追打銀衣公子。這家夥狠呢,直拿盤子、凳子往銀衣公子身上砸。
當綠毛鼠拖著銀衣公子經過紅毛鼠身邊後,紅毛鼠出其不意操起壹個酒壇,壹下砸在銀衣公子的後胸袋上。銀衣公子壹下癱倒在地,那綠毛鼠則依舊拖了他的長發往外拽。
這時,又有銀衣公子的兩個朋友趕上前來要搭救他。白毛鼠卻迎上前去,壹個勾拳擊的壹個人仰面摔倒在地,馬上頭破血流。另壹個朋友慌忙上前蹲身去救助。丹頭鼠壹見不甘心,接過玉面鼠的凳子就去砸救助者。救助者低頭讓過。
丹頭鼠見壹擊無功,壹揮拳又要去救助者,不妨壹下打在近側的玉面鼠的粉臉上。玉面鼠壹聲驚叫,讓他發覺誤擊了自家人。老大的馬子可得罪不得,於是慌忙去安慰。
這時的街面,幾個鼠妖已經圍住了銀衣公子往死裏打。腳踢頭,凳砸身,拳砸面,好像他們與銀衣公子有著八輩子未解的仇。碧毛鼠在壹邊拿了壹塊潔白的手絹,跟著壹個鼠妖叫:“哥哥,擦擦妳臉上的血。”
這時,打著打著出現了怪現像,銀衣公子的衣服被撕扯掉了,竟然是個女兒身。這下綠毛鼠更似發了狅,怒吼那是震天響:“我Xtm的,老子今天竟然被壹個女人給損了。弟兄們,給我拉起來,拖進娛帝宮。那幾個,壹個不要給我少。”
眾鼠妖聞令就像發了瘋,把“銀衣公子”的朋友抓住扯胸壹檢驗,果然都是女嬌容。他們都向綠毛鼠喊報告:
“大哥,女的,女的,都是女的。”
綠毛鼠聞報狂跳腳,氣急敗壞就吼叫:
“今天真是折了面,竟然讓幾個女子掛我們彩。兄弟們,都與我拖了走。今天不弄死她們,我這帶頭大哥在這黑山還有何顏面混?”
眼看眾女子都要被鼠妖拖去害,忽然霹靂壹聲:
“壹群鼠賊莫猖狂,飛貓大俠群之厚來也。”
九鼠妖聞聽飛貓大俠的名,個個心驚膽又寒。綠毛鼠回過神來放聲叫:
“兄弟妹兒們,風緊,扯乎!”
九鼠妖都慌忙對女子們放了手,奔在壹處化作壹團黑雲就飛走。飛貓大俠看了那團黑雲冷笑道:
“鼠賊,這壹回就是妳們飛到天外天,我飛貓大俠也要滅了爾等壹似兇殘的賊。”
他看過幾個女的傷勢後,為她們各輸壹股真氣保住了命,就向周圍老少爺們說:
“有勞各位施援手,護送這幾位受害的人兒去醫治。現在救人也是救自己,飛貓大俠拜托各位了。”
飛貓大俠壹言出,早就義憤填膺的群眾忙上前,心急急、情切切都把受傷的女子來搭救。
眼見了群眾熱心施援手,飛貓大俠拱手過頭施個羅圈揖禮謝人們道:
“各位這裏辛苦我謝過,追剿鼠賊還大家永遠安寧,我去也。”
大俠擡頭看見如墨妖雲飛過了娛帝宮,將身壹縱上了天空。可是待他追到了娛帝宮的後邊雲,卻不見了妖雲的蹤。他身立高空四處望,娛帝宮忽然全滅了燈。大俠靈鼻聳壹聳,壹下聞到了娛宮裏妖氣濃。
飛貓大俠嗅到了妖氣味,心中對娛帝宮有了底。他心中暗暗地道:“娛帝宮娛帝宮,這裏原是妖魔邪祟的大本營。今天我撒出我的兜天網,把妳們壹網打盡了,就還黑山城人們天清朗。”
大俠說做他就做,壹網撒出去兜住娛帝宮。他提起大網壹抖落,霎時間裏面的妖魔鬼怪都露出原形。更有九個鼠妖瑟瑟抖,吱吱叫著亂竄還想逃命,無奈跑不出飛貓大俠的兜天網。綠毛鼠陷在網眼被勒緊了喉,黑毛鼠卡在網眼翻白眼,其余七鼠縮作壹團不敢再折騰。
大俠看著兜天網裏的穢氣重,就對所有妖魔鬼怪大聲說:
“妳們壹群妖賊無天理,攪動人們不安寧。今天我飛貓大俠也不辨妳們的罪輕重,妳們物以類聚沆瀣壹氣就是當死的名。我壹記三清烈焰掌,讓妳們從此消失在天地中。”
飛貓大俠壹言畢,拋了兜天網到空中,緊接著雙掌壹搓就飛出壹團火焰裹住了兜天網。兜天網裏頓時白煙騰,片刻工夫就剩空空如也壹張網。飛貓大俠伸手召回兜天網,揣在懷中他俯瞰看大地心中想:
“黑山城的妖氛壹蕩清,讓我仔細看看還有哪處的天空不清朗?我飛貓大俠眼中可不容人間再有黑暗城。”
飛貓大俠心中想著,就向遠處飛去。下面黑山城的人們好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都向飛貓大俠遠去的方向震天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