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段成長歷程,有妳永遠地陪伴,願我的祝福隨著風漂洋過海,猶如炎炎夏日那壹絲輕撫您日顯蒼老臉頰的清風。
陰歷 1992年9月4日辰時,在儋州市木棠鎮人民醫院,我的出生給您帶來了痛苦,您的臉上卻掛著甜甜的微笑…兒時的記憶是壹幅水彩畫,很美,怎奈在時間沙漏的沖刷下慢慢褪色,卻始終有某個色彩清晰如昨。
“很嚴重,但願妳做好心理準備。”媽,我記得您的眼淚壹直在流,父親在壹旁無奈地搖滾頭…轉身出了病房。那壹年我五歲,那段歲月,很窮,哮喘壹直折磨著瘦小的我整整十年,我知道在您的心裏精神上的折磨不僅僅是十年…而五歲的那次經歷幾乎讓妳精神崩潰,勤勞的妳們大早上就去田裏幹活了,那壹天,我覺得好累好累。“媽,妳在哪?”心裏有壹股執念想抱抱您進去夢鄉,體弱多病讓我的雙腿如鉛,從家裏到小溪那段短距離的路程,如此慢長,終於到溪邊了,我想過了這條小溪就可以去找您了。“好困,天黑了,我要睡覺了,媽媽,抱我,我哭了…”倒在溪邊的我眼淚不爭氣地壹直流…當我睜開眼時,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白色的床單,媽媽您笑了,卻為何流眼淚。而我卻不知道這次醒來意味著什麽…“我只想看壹眼我的母親。”所以我就醒了過來…氧氣瓶屹立在我頭腦上方,罩在我鼻子上的那玩意讓我感覺好舒服…卻不知道這讓家裏經濟負擔雪上加霜。我壹直不明白您和奶奶的關系為何那麽僵,準備來大學的前幾日您告訴了我,父親是長子,奶奶也壹樣有七個孩子,那個時候的思想還是多子多福,作為長子的父親讀到六年級就被迫輟學了,您說父親很聰明,父親吃過的苦是我們這輩無法想象的,從小就幹農活了,但他還是很珍惜學習的機會,各方面的原因影響,父親到了十八歲時還是很瘦小,卻有壹股堅毅,看似弱不禁風,卻能獨擋壹面。村裏人那個時候都是在編竹簍,難以想象父親每天都能織四十幾個,您每天早晨都要拿去集市去賣,壹般情況下村裏人都是三天才能拿去賣。父親愛喝酒,每次都期待您能買回壹些下酒菜,每次都失望。您和父親壹直很節儉,沒有怨言,能讓我們兄弟姐妹七人都能上學是妳們的功勞,那時的學費支出是讓人難以想象的,我記得小學校長對您非常信任,欠的學費說什麽時候還就會什麽時候還,沒錢還的時候賣稻谷。田有八畝二分,即使還有大哥和姐姐的幫忙,但他們還小您舍不得讓哥哥姐姐們做,都是您和父親在辛苦地耕耘著,烈日下,您還在繼續,中午不回家,晚上七八點才回,早出晚歸的典型實例。“在妳剛出生的時候,計劃生育抓得緊,把妳交給奶奶照顧,才兩天的時間奶奶因為妳哭哭啼啼的就說照顧不了妳,嬰兒哪有不哭的,於是抱著我在山上度日,為了躲避政府,每晚豆兒大的蚊子嗡嗡的…妳就是那個時候起落下了病根。妳奶奶是個強人,但卻不給妳爸壹丁點的援助,妳爸卻見不得別人說妳奶奶的壞話,即使是對奶奶對他不好。”母親為何躲避政府呢,因為那時候的醫療器械各方面不好,做結紮手術易感染,容易出人命。村裏有幾例就是這個原因而過世。您也害怕,怕把我們兄弟姐妹就這麽丟給父親……小時候的我壹日三餐都得吃藥。我還記得那次,我還在村裏讀二年級,沒有任何征兆我就在教室裏倒下了,那次我得了急性甲肝,雙眼是金色的。後來姐姐告訴我媽媽每晚都在流淚…在鎮上足足治療了壹個星期,記得醫生當時這麽說:“快,這孩子雙眼帶黃金來了…”其實是在說我的癥狀…醫生對您說:“如果妳相信我,就把他交給我!壹個星期左右,不然,妳馬上送到那大人民醫院那就治療。”我不知道您用多大的決心就這麽把我交給醫生了,壹個星期,我知道您心裏壹直在擔心,那次,您兩鬢範白…我記得,我都記得。在回家後,我壹直在哭。媽,我愛妳,爸,我愛妳。我知道妳壹直以來都在給母親依靠…媽,我知道妳有些妳迷信情節,您總是為我抽簽,多少能帶給妳壹些安慰。爸,在媽照顧我的這些日子,您壹直在支撐整個家庭。在村裏,爸,您是最早創出外面的世界的,大哥,二哥,大姐沒我們有福氣,能在後來的日子接受好的教育。我還記得您那輛二八式自行車,您用這輛自行車救回了小叔壹命…小叔現在出人頭地了,即使忘記了當年的恩情,小叔讀書時您的支持,但現在您最多眉頭壹鄒,沒有像母親壹樣總掛在嘴邊,但我明白您心裏不好受,您不是聖人,您希望小叔能幫咱壹把。爸,還記得您的那輛手扶拖拉機嗎?您為村裏開出了壹天道路,您的那本筆記本,滿滿的,都是村裏人欠您的債,每壹筆您從沒去索要過,母親總埋怨。您理解別人的難處…。還記得嗎,在鎮上,和姨夫壹起投資蓋樓,把大哥拉上了,可以說血本無歸。您苦笑,只有壹張壹百元的加油費…在您開拖拉機掙的錢全都打水漂了。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您是怎麽度過的,爸!壹定很苦吧?媽媽哭了。“妳爸啊,在鬼門關裏走了幾回,舍不得丟下我們,都回來了!”爸,那個時候,如果您倒下了,我們還有今天嗎?媽媽講的很簡短,卻讓我如此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