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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和金庸的文章有那些值得我們參考的地方

金庸作為武俠小說這壹“項目”的“奧運冠軍”,其超凡的功力在於他通過浪漫敘事構造的俠譜。武俠小說作為“寫夢的文學”本不以寫實見長,其人物創造主要來自作者想象和寫作傳統,寫作傳統中的程序化因素是另壹回事,作者的想象主要偏重寓言化和象征化,它不直接來源於現實。而金庸小說作為壹種經典就恰恰在於它通過傳統中的程序化形式把象征性、寓言性以及含蓄不盡的言外之意、耐人咀嚼的韻外之致等本屬於中國古典文化要求的東西表現了出來,並借助獨特的武俠語言文化的天空讓我們作了壹次堪稱壯舉的烏托邦飛翔。於是,我們才無法忘記令狐沖、楊過、郭靖、小龍女、喬峰、韋小寶、趙敏、黃蓉、任盈盈、郭襄、胡斐甚至是李莫愁、嶽不群、歐陽峰、東方不敗、滅絕等等栩栩如生的人物。也因此,金庸塑造的“俠譜”才會比那首“笑傲江湖曲”更令人蕩氣回腸、不知肉味,才會比那些在地下深藏百年甚至千年的佳釀更醇香無比。而他的這種歷史處理也使得武俠世界中的人物和事件全出虛構,“真實”的歷史不過是江湖武林的背景襯托,而人物的性格卻呼之欲出了。 

傑出的武俠小說家,寫武俠,寫出的是人世的眾生相;敏銳的讀者,讀武俠,讀出的是人間的滄桑和百態。到如今,金庸小說的流播已經沖出華人世界,走得更遠。但是,研討金庸小說的藝術特色時,要壹時說清卻是很難的,在這裏,我無意談論金庸小說的所有藝術特色。前輩說書人常說“花開兩朵,先表壹枝”,我覺得用這壹想法作為指導思想來切入金庸作品涵蓋乾坤的殿堂無疑是有效的。

壹 .

在杜南發的訪談錄《長風萬裏撼江湖——與金庸壹席談》裏有幾段被人引用過多次的對話,金庸在裏邊提到了兩個很耐人咀嚼的話題:“中國近代新文學的小說,其實是和中國的文學傳統相當脫節的,無論是巴金、茅盾或是魯迅寫的,其實都是用中文寫的外國小說……中國的藝術有自己獨特的表現手法……有人常問我,為什麽武俠小說會那麽受歡迎?當然其中原因很多,不過,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武俠小說是中國形式的小說,而中國人當然喜歡看中國形式的小說。”“不管是武俠小說還是愛情小說、偵探小說或什麽小說,只要是好的小說就是好的小說,它是用什麽形式表現那完全沒有關系。武俠小說寫得好的,有文學意義的,就是好的小說,其它小說也如此。畢竟,武俠小說中的武俠,只是它的形式而已。”①這是兩個多麽矛盾的話題,但卻同時存在於壹個對話錄裏,還被許多大師級的人物當成文藝理論壹般引用!於是,文學的形式問題便成為了壹個焦點,到底該如何看待文學的形式?又該如何理解這兩個話題所傳達的意思呢? 文學形式在某種意義上即寫作傳統,通常包括文學創作中常規手法的體系和與此相連的讀者的視野期待。目前通俗文學作品中的文學形式問題的解決者中的集大成者,恰恰不是別人,而是金庸。 首先,金庸小說作為武俠小說,它承襲了武俠小說這壹文類的特點,即金庸在創作過程中保持了武俠小說復雜的文學、文化、社會、歷史內涵,典型的創作了繁復多變的武俠文學。武俠小說在舊中國小說裏是文學流派的壹個大的分支,它與傳統小說壹樣也是由評話、彈詞、說書等演變而來的。在內容方面,與武俠有關聯的單四大名著中就牽扯到三部;在形式方面,新派武俠小說與舊派武俠小說並沒有多大區別,江湖恩怨、門派鬥爭、武林紛爭、男女愛恨、兄弟情義照例還是新派武俠常用的模式和顯揚的主題,它的復雜變化反映在小說的思想上。正如金庸所說:“武俠小說所繼承的,是中國傳統小說的表現形式,就內容而言,武俠小說和《水滸傳》差不了多少,當然寫的好不好是壹回事,但形式是中國的形式,是繼承了中國小說的傳統。”②所以,魯迅在寫《中國小說史略》時也得提到《七俠五義》和《兒女英雄傳》,而魯迅若再生,他也必須得提到金庸小說、古龍小說、梁羽生小說。壹個真正的思想的巨人在評價文學作品時是不帶任何功利色彩的。 其次,金庸小說襲用了舊小說在行文時夾用詩詞、歌賦、聯句,在回目中使用對聯、詩詞,在語言上使用白話、夾用韻文等特點。金庸在行文時很會玩“花樣”,像元好問的《摸魚兒》、丘處機的《無俗念》、嶽飛的《滿江紅》、李白的《俠客行》等都運用得渾然天成,毫無斧鑿之痕。金庸在回目上為了小說的古典意境所做的裝潢更是心機用盡,他在1978年10月《天龍八部》修訂本的後記中寫道:“曾學柏梁體而寫了四十句古體詩,作為《倚天屠龍記》的回目,在本書中學填了五首詞作回目。”③他還頗費周章的在先祖查慎行的七律中選了五十行對句作為《鹿鼎記》的回目。不過,金庸也在幾本書中沒有堅持這種通俗文學固有的思維慣性,殊為恨事。盡管如此,金庸在回目上的成就還是鶴立雞群,試看《天龍八部》四十壹——五十回的回目:“燕雲十八飛騎/奔騰如虎風煙舉/老鷹小醜/豈堪壹擊/勝之不武/王霸雄圖/血海深仇/盡歸塵土/念枉求美眷/良緣安在/枯井底/汙泥處/酒罷問君三語/為誰開/茶花滿路/王孫落魄/怎生消得/楊枝玉霞/敝履榮華/浮雲生死/此身何懼/教單於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這壹曲氣吞萬裏如虎的《水龍吟》於細微處峰回路轉,英雄俠義與兒女情長互為映襯,真是“虎嘯龍吟,換巢鸞鳳,劍氣碧煙橫!”④ 再次,金庸小說潛移默化的借鑒了壹些中國式的傳統手法,如說書藝術、插科打諢角色的引入、全知敘述和次知敘述的運用、戲劇舞臺的架設、假全知狀態下的視覺與心覺的堂皇運用等。如在人物的塑造上,金庸依靠視覺與心覺的運用,半明半暗地描寫人物和事件在客觀視覺中留下的意味深長的空白點,輕易地迷惑住了讀者,加上精細的心理刻畫,終使嶽不群成為武俠小說史上最成功的“虛偽家”。又如周伯通、桃谷六仙、嶽老三、華山二老等插科打諢壹類角色的引入,更令金庸小說錦上添花,對於減低小說的沈悶氣氛大有裨益。李漁的《閑情偶寄》就說了“插科打諢、填詞之末技也。然欲雅俗同歡、智愚***賞,則當全在此處留神。文字佳、情節佳,而科諢不佳,非特俗人怕看,即雅人韻士,亦有瞌睡之時。作傳奇者,全要善驅睡魔,睡魔壹至,則後乎此者雖有《均天》之樂,《霓裳羽衣》之舞,皆付之不見不聞,如對尼人作揖,土佛談經矣。”⑤但即使是如此“末技”,也是多少文人夢寐難求的啊! 到了這裏,真相才清晰起來:中國形式的寫作傳統處於作品中整體藝術構架中較符合傳統欣賞習慣,較易為大眾所感知的位置,它們較早地隨著說書、評話、彈詞等藝術形式深入民間,成為影響讀者審美心理的重要因素。類型化或程式化的寫作傳統也並不意味著貶義,還有可能是某些藝術形式的重要特征的中性表述,只有“胸中大有丘壑”的“裝載家”才是最後的贏家。優秀的作家總是會想方設法去豐富作品的內涵和藝術表現手法,如錘煉語言、增添新的類型或亞類型、將中西相形式結合等等。而金庸小說的成功也就在於它大俗大雅,至幻至真,超越俗雅,充分的繼承了中國傳統形式的衣缽,發揚了其武俠小說的特質,成為了20世紀最中國形式的小說。金庸是矛盾的,但這並不壹定是缺陷,壹個真正意義的作家總是生活在矛盾中並探索著人間百態。

二 .

王朔先生在《我看金庸》裏曾引言道:“金庸小說的文字有壹種速度感。”又說“老金從語言到立意基本沒脫舊白話小說的俗套。”⑥這是比較中肯的說法,金庸的語言的確有速度感,是白話小說,很俗,而這也恰恰是金庸語言的長處。只是,王朔用金庸的優點或長處去批評金庸,孔門賣文之際未免有點貽笑方家的味道。 金庸的語言可以用“行雲流水,平中見奇”壹言以蔽之。金庸在行文時常會引用壹些古典詩詞,並運用的極富韻味,但其語言的主要魅力不在於此。金庸的語言通俗,淺顯,流暢,靈活生動,沒有難認的字,難懂的詞和艱澀的句子,語言的動作性強,極善構築戲劇性場面,具有壹種令讀者忘記或忽略文字的速度感。讀金庸小說時,迎面而來的是古樸、蒼勁的感覺,初看似乎語不驚人,但愈展開愈魅力無窮。金庸總是試圖在作品中不說而又說點什麽,那意境的升華令人如飲佳釀,讀者於微醉之間已無形之中進行了壹場靈魂的“加冕”。毋庸置疑,金庸的筆是靈動而又厚重的,但也誠如陳墨所言:“金庸小說的語言,之所以看起來沒有什麽突出的特殊,那是因為作者並不追求風格的單壹性,而是進行不同方式的敘述探索,不斷改進和創造自己的敘述方式及語言風格,同時不斷地拓展語言的疆域,豐富小說的形式美感。”⑦如其為郭芙設計的壹系列語言就不僅把她的尖酸、刻薄、嬌氣表現了出來,還把她對楊過既愛且恨的女人心態體現得淋漓盡致。試看《神雕俠侶》三十九回《大戰襄陽》裏對郭芙的描寫:“郭芙壹呆,兒時的種種往事,霎時之間如電光石火般在心頭壹閃而過:‘我難道討厭他麽?武氏兄弟壹直拼命來討我的喜歡,可是他卻從來不理我。只要他稍為順著我壹點兒,我便為他死了,也所甘願。我為甚麽老是這般沒來由的恨他?只因我暗暗想著他,念著他,但他竟沒半點將我放在心上?’……二十年來,她壹直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每壹念及楊過,總是將他當作了對頭,實則內心深處,對他的眷念關註,固非言語所能形容。可是不但楊過絲毫沒明白她的心事,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此刻障在心頭的恨惡壹去,她才突然體會到,原來自己對他的關心竟是如此深切。”可以這麽說,郭芙這個人物的刻畫在金庸小說中是極具裏程碑意義的,她的意義絕對不下於小龍女,李莫愁以及黃蓉,而大多數的讀者卻總是先入為主的把自己當成了楊過,而把郭芙當成了對頭並對之無比痛恨,殊不知此舉乃是入寶山而空回,買櫝而還珠了。金庸小說就是這樣:語言升華成性格,性格升華成命運,而命運反過來又影響語言,如此循循導之,步步深入。 金庸語言不僅借助白描和心理刻畫,還常隨心所欲地運用各種修飾手法。記憶猶新的是《雪山飛狐》中描寫胡壹刀夫婦的那句話:“這壹男壹女啊,打個比方,那就是貂蟬嫁給了張飛……”在這裏,人物形象借助語言的勾勒而顯得如魚得水,它喚起的想像與聯想讓讀者再也抹不去對這壹對夫妻的記憶。金庸的語言還很幽默詼諧。從“老頑童”到“桃谷六仙”再到“韋小寶”,這些令人捧腹的人物使得小說此起彼伏,有滋有味。他們或是成為壹種意義或思維的化身,或是成為小說重要情節或線索充實小說內容,或是與敘事角度和評點相結合,不但為金庸小說吸引了無數的讀者,也為這個快節奏的世界註入了壹股活力。 在故事創作中,幾個事件可以同時發生,但是話語卻必須把它們壹件壹件地敘述出來,即使是《天龍八部》這麽壹部氣勢恢宏、多頭並進的作品也得如此。這就要提及語式中的講述與描述。講述與描述的區別體現在敘事角度、人稱轉換、敘事與故事的距離以及敘事態度上,“講述是歷時性的敘述,提供故事的來龍去脈,交代人物的過去以及有關信息”;而描述則“比較含蓄,多用客觀或‘中性’的語調”,是“給定了場面的戲劇性的現時性的敘述型語式”⑧。講述與描述的靈活運用在金庸小說中隨處可見,如《倚天屠龍記》第二章《武當山頂松柏長》的最後壹段寫道:“張君寶其時年歲尚輕,也不敢斷定自己的推測必對。他得覺遠傳授甚久,於這部九陽真經已記了十之五六,十余年間竟然內力大進,其後多讀道藏,於道家練氣之術更深有心得。某壹日在山間閑遊,仰望浮雲,俯視流水,張君寶若有所悟,在洞中苦思七日七夜,猛地裏豁然貫通,領會了武功中以柔克剛的至理,忍不住仰天長笑。”這是描述性的,後面又接著道:“這壹番大笑,竟笑出了壹位承先啟後、繼往開來的大宗師。他以自悟的拳理、道家沖虛圓通之道和九陽真經中所載的內功相發明,創出了輝映後世、照耀千古的武當壹派武功。後來北遊寶鳴,見到三峰挺秀,卓立雲海,於武學又有所悟,乃自號三豐,那便是中國武學史上不世出的奇人張三豐。”這又是講述了。在這段話裏,描述轉換成講述是不著痕跡的,細心的讀者在閱讀《袁崇煥評傳》時肯定更會有這種感覺。 金庸對語言是花了不少工夫的,他的風格是“經過了大量刻苦鍛煉而長期用功操練出來的風格”,他還說:“寫小說內容求‘雅俗***賞’,文字能‘清簡流暢’,此吾之願也。”⑨王安石的詩說得好:“看似尋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卻艱辛。”金庸曾多次修改自己的小說,其“待從頭,收拾舊山河,壹肩挑”的良苦用心比起“批閱十載,增刪數次”的曹公雪芹來也毫不遜色。例如,金庸在回目上就將《書劍恩仇錄》的第壹二回由“古道駿馬驚白發,險俠神駝飛翠翎”改成了“古道騰駒驚白發,危巒快劍識青翎”,這使得這兩回回目在意境、平仄等方面都更切合文本。又如在《射雕英雄傳》的開頭,金庸增加了張十五說書的故事。這種說書藝術將敘述者、聽者、讀者等自由結合,作者自由出入其間,以生動逼真的臨場感,滿足了讀者理清來龍去脈的願望,喚醒了讀者心目中潛藏的人物形象。而這種藝術與別的語言藝術的完美結合,在《鹿鼎記》中更是得到了最佳的展示,為這部20世紀與眾不同的武俠小說的增加了不少藝術價值。 金庸以他的生花妙筆沖破了小說形式的限制,超越了俗雅之界,對語言的傳播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同時也對英國政府在香港施行的重英輕中的殖民教育做出了無聲的抗議。

三.

金庸懂得挖掘現實,更懂得挖掘遠離現實生活的“真實”(人的情感、性格、道德、信仰等)。然而,夢回江湖後,在金庸用小說特有的形式和語言引領讀者想象並把握歷史的脈搏的同時,理想卻只能壹點壹滴地積澱現實,因為理想只能永遠走在現實的前面引導與提升現實,卻永遠不能完全代替現實,所以,無論當年多麽叱咤風雲的金庸小說主人公,最終還是以各種方式離開了江湖這壹“母體”。如郭靖與黃蓉。他們的愛情以犧牲黃蓉的代價來對郭靖做出壹種虛幻的補償,令壹個活潑、輕柔、聰慧、靈敏的女子來向木訥、剛毅、質實、樸拙的男性做出壹種超乎生死的承諾,這本來就是浪漫主義的產物,但是我們卻無法不看到郭靖在許多時候都可以拋棄黃蓉,所謂“巧妻常伴拙夫眠”本就是儒教文化中類似“書中自有顏如玉”壹般的“仁中自有顏如玉”的麻醉劑和興奮劑而已。又如“自由之神”令狐沖,他生性率直、興味隨意、活的瀟灑,是金庸小說中最灑脫之人;但他又是最遵守中國傳統文化之人,他依戀師門,極力維護師傅、師弟,他交友只認情義,不分正邪,他受到委屈從來是反躬自問,不責怪他人。個性的張揚與道德的完善在他身上得到最完美的結合。不過,令狐沖也毫無振奮的勇氣和信念,倘若不是作者及時安排任我行之死,他必定也死了;倘若不是安排嶽靈珊對令狐沖的背叛,令狐沖的愛情也必將在嶽靈珊和任盈盈的無所取舍中霜冷長河。這就意味著令狐沖的結局實際上是壹種“虛假性的結局”,他的歸隱和喬峰意義上的死毫無區別。 金庸小說的藝術價值又恰恰在此,他以武俠小說的幻景形式和生花妙筆有效地掩蓋了現實處境的嚴峻,完美地連綴了來自現實的矛盾的裂縫,而向世人昭示出壹種理想化、和諧化的世界的可能性,並防止歷史文化語境的印痕和創傷的暴露,充滿激情地言說著這個世紀所交托給文人的俠客夢。陳平原說:“不敢說沒有江湖就不存在俠客;可武俠小說中倘若沒有壹個虛擬的‘江湖世界’,俠客就不可能縱橫馳騁大顯神威。”正如《西遊記》寫的最好的是孫悟空“大鬧天宮”壹樣,金庸小說的美在那浪漫主義建構的藝術畫廊裏,是喬峰大戰少林、聚義莊之時;是郭靖華山論劍之日;是令狐沖揮舞獨孤九劍之間;是楊過攜手小龍女的剎那;是李莫愁引吭高歌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瞬間;是韋小寶腳底抹油的頃刻……正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金庸武俠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也正在於此。

名家評論

不不道(著名作家):古龍是壹位俠客,也是壹位浪子。他喝到爛醉,坐在城外的壹棵枯樹上,聽著時間的腳步,看著楚留香、陸小鳳、蕭十壹郎在壹起喝酒並互訴衷腸。他只須要49瓶XO。對於他永遠只差壹瓶酒。我醉在他的文章裏,忘了他已醉倒了二十余年不曾起來。妳快起來,不然我該與誰幹那朋友和女人斟來的酒?和誰大聲吵嚷? 

金庸(武俠作家):古龍兄為人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惜英年早逝,余與古兄當年交好,且喜讀其書,今既不見其人,又無新作可讀,深自悼惜。古龍的小說獨創壹格,構思奇妙,有成就。 

滄月(言情、奇幻作家):回首少年時的江湖夢,怎麽能少得了楚香帥的月下踏歌,陸小鳳的靈犀壹指,又怎麽能忘得了邊城裏的那個浪子,和他手中漆黑的刀呢?古先生雖然溘然長逝,但他卻在我們的精神裏留下了他的基因片斷。 

夜公子(武俠作家):走了很多路,還不敢說自己是浪子;寫了很多小說,貼的標簽也還是“古龍派”。古龍對我的影響,如何能說得清?其實二十年來,自己壹直都在心祭古龍。 西門吹水(古龍研究專家):古龍是壹個妙人,他很勇敢地承認寫作目的之壹就是錢,當然還有就是給人帶來快樂,這兩點他都做到了。所以,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們還在想著他。 秦戈孤指(職業作家、電視編劇):去了。去的是壹個人,壹柄劍,壹壺沒喝完的酒。酒很香,很醇。很醉人,於是很多人都醉了,醉了二十年。都醉了。因為醒著的人都知道,他離去江湖二十年了。但醒著的人希望喝醉,蒙眬中他們還可以看見,那個人,那柄劍,大口地喝著酒,喊著:朋友、酒和女人。 

鹹檸七(愛情、武俠作家):沒有了胡鐵花,誰來和楚留香幹杯?沒有了花滿樓,誰來和陸小鳳幹杯?沒有了風四娘,誰來和蕭十壹郎幹杯?沒有了鐵傳甲,誰來和李尋歡幹杯?……但最糟糕的還是沒有了古龍,誰來陪我們幹杯? 

雷欣(影視演員):二十年前,當我還在孩提時代的時候,古龍遠離了這個世界,從此以後,再無古龍。唯壹值得慶幸的是,我出生之時,古龍尚未逝世。我和他總算在這樣壹片天空下***同生活了三年。歲月滄寂,人去人行。感嘆那個八九十年代,是古龍制造了我的青春歲月。如果能出演古龍筆下的壹個角色,那麽我想不給錢我也願意。 

燕歌(武俠作家):他的名字也許不是壹座豐碑,但絕對是壹座火山,時刻沸騰著俠義,正義,道義,大義的活火山。在這座火山裏,人世間的情與仇,愛與恨,生與死,恩與怨全都交融在壹起,最後噴湧而出,化成了他人生中最壯麗的風景。 

王華(日本早稻田大學博士後):其實武俠與科學壹樣,都是壹種藝術,都需要旺盛的想象力,從這個角度來說,古龍是壹位武俠科學家。 

小號鯊魚(作家、美食家):古龍的江湖如刀,薄而犀利,在最短的時間裏用最少的語句擊入妳的心。即便寫了那麽多的友情,古龍的江湖依舊是孤獨的。無人懂得、無人了解、脆弱易逝。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江湖。是什麽讓這個傾壹生赴壹次歡宴的人有這樣的孤獨?舉杯時有明月、有歡笑;酒醒後,清風吹木葉,早已不知人在何處。 

胡正群:古龍之前無新派。 

黃沾:莫論古龍的小說是否比金庸好,只要談及武俠小說的流派,就不能不提古龍。 

陳墨:不管怎樣排法,古龍已是超壹流的巨星高手,這已經是武俠小說史上不爭的事實。 

溫瑞安:古龍生前死後臺灣還沒有可跟他相比擬的武俠小說家。 

倪匡:古龍開創武俠小說的新路,是中國武俠小說的壹代巨匠。 

葉洪生:古龍後來居上,且別開武俠小說新境界。 

羅立群:古龍豐富了武俠小說的創作理論。

古龍壹生“仗劍江湖載酒行”,他嗜酒如命,經常用喝酒來打發日子,借酒來麻醉自己,以忘掉自己心底的哀愁和寂寞。他為人豪爽,生性灑脫,愛交朋友,待人真摯、誠懇,善於理解別人,很得朋友的心。古龍很“好色”,是性情中人,他不能壹日無女人,而女人也樂意與他交往。據古龍好友丁情說:“古大俠雖然不能少女伴,可是他常常會為了朋友,而舍棄他心愛的女人。他總認為女人可以再找,朋友知己卻是難尋,怎麽可以舍朋友而重女人呢?這是古大俠對於女人和朋友的態度,也是很多女人‘恨’他的原因。”由於酗酒和好色,古龍自中年以後,健康狀況日趨下降,曾數度病危住院,但他出院後依然故我。他的好友、著名武俠小說家倪匡說,長期的病痛使得古龍已經看淡了人生。過度的酒色,致使古龍病情迅速惡化,終日肝硬化引起食道靜脈瘤大出血而去世。古龍的身世、性情和行為,直接影響了他的武俠小說創作,了解了這些,有助於我們理解古龍的作品。古龍步入“武壇”,是為生活所逼,用古龍自己的話來說,“為了等錢吃飯而寫稿,雖然不是作家***同的悲哀,卻是我的悲哀,我也相信有這種悲哀的人大概還不止我壹個。”他自第壹部武俠小說《蒼穹神劍》起,接二連三地推出新作,***創作數十部武俠小說,有許多被香港、臺灣拍成電影、電視連續劇,成為港臺影視界爭相拍攝的熱門題材。古龍的小說更是風靡大陸、港臺及海外。 

羅青:古龍是個有料的作家。 

林清玄:古龍的酒和他的武俠,他的人壹樣,果然名不虛傳。 

歐陽瑩:古龍史所有門類作家中境界最高的天才。 

曹正文:古龍手法十分精妙,獨具匠心。 

丁情:古大俠生性是個浪子。如果硬要說他這壹生中做過最大的錯事,那麽就是他對女人的態度。 

陳定公:古匣龍吟秋說劍,寶簾珠卷曉凝妝。 

雕零的琴聲:中國三大宗師已去其二,古前輩的作品非常喜歡,知古前輩離世,非常之痛心也,不知何年何月有還流傳著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