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素菜從寺廟的齋菜脫胎出來,數數已經有數十個年頭。素食之於廣州人,算不上主流美食,但有如壹股清幽的泉水,緩緩流淌於坊間。
10年前,凈慧路、光孝路、中山路壹帶的素菜館最是火爆。人們剛剛吃上了溫飽飯,對大魚大肉還是情有獨鐘,領我們上素食館的往往是長輩們。“菜根香”是最早紮根廣州的素食館之壹,做法雖是炒、炸、燜“三把斧”,可素蝦、素蟹、素鮑魚那栩栩如真的樣子,已讓我們大飽眼福。
素菜館眼下是越來越紅火
後來,素菜館跟風般越開越多,價格降了下來,做法還是老樣子,大家漸漸失了興趣,任由它們自生自滅。當時在素食者的圈子裏,小北路上的“松風小館”曾紅火壹時,因為加入甜辣口味,讓素菜難得地有了點新意。農林下路也開了壹家“綠田園素食”,以西式素食為主打,素牛扒、素雞扒、素甜品都受到了人們的青睞。可惜,到後來都沒能繼續經營下去,成為素食者們的壹個遺憾。
SARS過後,人們又重新註重起健康飲食,清淡飲食成為主流。此時,廣州食客們的嘴巴已被眾師傅們調教得刁鉆挑剔,材料局限於豆制品、菌類、蔬果等的素食,新壹輪的爭奪就在於味道!象形是最基本的,重點還是引入新烹法,川式的水煮、日式的芥末、冬日的燒烤、家常的老火湯統統都來報到,誘惑世人。
現在的素菜變得豐富多彩,人們從刻意去吃、特意去吃,變成了家常吃素。眼下時髦的素菜吃法,還分成外賣盒飯、外賣點菜、自助餐以及火鍋等,形式多樣。多年的歷練,讓素菜學會了壹種技巧:保持新鮮感。
素食火鍋:“丸子”“肉片”落湯鍋
初嘗素火鍋,肯定沒有人相信這是素的,看那鍋裏,單數數“肉料”就有近10種:牛肉丸、貢丸、豬肉丸、蝦丸、花枝片小貢丸其貌不揚,吃起來卻最香,原來其中除了大豆纖維,還摻入了猴頭菇碎,加上濃郁的湯鍋底,味道特別清鮮。
鍋料全素,鍋底就要更加講究。這裏的素鍋底是老火靚湯,當然湯料也都全是素料。素湯底主要有三種,當歸山藥湯材料比較普通,屬於清補涼類,最適合打鍋;五行湯比較特別,匯集了蘿蔔葉、紅蘿蔔、牛蒡、白蘿蔔、香菇五種蔬菜或者菌類,雖說是老火湯,喝起來卻異常清爽,較適合夏天;還有壹種是放了大量補氣補血藥材的“大補湯”,藥味濃,不是人人能夠消受。
自助大餐:熱菜點心少吃多樣
有壹次,朋友說要帶我去吃自助素食,我腦海裏馬上浮現出壹堆土豆、豆腐、瓜果的影子,到了中山八路的“水雲天”壹看,才發現如今的素食菜肴可豐富了,從小炒熱菜到蒸籠點心,無所不包。店裏的師傅說,現在每種素食產品都由不同的材料來制作,素食要營養均衡,最好就是少吃、多樣。
最吸引我的是頗具廣東茶樓風味的蒸籠和點心。熱氣騰騰的蒸籠裏,有椒圈田螺、三絲腐皮卷、蒸餃、芋頭仔令我大為意外的,竟然還有白雲鳳爪!看起來栩栩如生,吃起來爽口彈牙、有幽幽的雞汁香味,連壹位吃素多年的阿婆都驚訝不已,大贊這“鳳爪”味形具備,逼真得讓她“不敢吃”。壹般茶樓裏面有的點心,這裏幾乎都有,素蛋撻頗受歡迎,不下雞蛋,而用類似奶黃醬類的醬料來調制,味道可以媲美真蛋撻。
小炒熱菜則是酸甜苦辣五味齊,主要的材料是素食產品和蔬果搭配。從冒著泡泡的暖窩裏夾起壹塊“水煮牛肉”,紅辣湯汁順著“牛肉”紋路流下,很是“惹味”。素肉金針菇花了點手工,把素肉裹在菇裏,吃起來外爽內軟,口感不錯。除了肉類,還有壹些素蠔、素鴨、素海鮮,做成串串燒或者關東煮的樣子,可以拿起來壹串串地吃呢!冬天怕冷,可以現點現煮些“燙菜”,服務員就站在煮菜臺候著,烹煮蔬菜的時候,不要忘了嘗嘗“雲吞”,裏面的肉泥剁得軟軟的,灌以肉湯,幾可亂真。
外賣菜點:小炒燜?h豐儉由人
為了方便素食者,有素食館還推出大量的外賣菜。家常小菜中變化多樣的首選豆腐,臺式風味的肉醬豆腐、江浙壹帶的五味豆腐、清新的荷香豆腐、以菌類帶出香味的三菇豆腐,真可謂五花八門。素菜師傅說,入味是素菜煮食的大難題,入冬以後就可以用“刺激”壹點的烹法,燜、扣、水煮、椒鹽無所不用。蠔油素海參不但形似,烹煮時用鮑魚汁燜過,上來再以鮑魚汁調味,咬下去,肉質分層,參皮烏黑爽滑,參肉則帶點軟膩。“鮮味三文魚”肉色鮮嫩,用蠔油、生抽調味,竟然能吃出魚鮮味。
當然,作為外賣菜,幾元的盒飯是少不了的,是素食者們日常吃的飯菜。由於天氣冷,外表像“糯米雞”的用荷葉包裹的荷香素飯正在熱賣中,用料極為簡單,但飯香粒粒爽,吃著夠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