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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糞包美食

離過去越遠,對過去的記憶越深。可能是因為我老了。近年來,我總是想起過去。雖然都是零碎的鏡頭,但隨著時間的積累越來越清晰,定格成壹個又壹個畫面,在我的眼前和腦海裏慢慢展開...那快樂無憂的童年,貧窮而充實的青春期,艱辛而豐富的青春,還有年輕而甜蜜的初戀,從零開始的婚姻,點點滴滴,瑣碎而零碎。

我的記憶大概是從五歲開始的!

那壹年,弟弟出生,父親是村裏的支書,經常忙得回不了家;媽媽要努力工作,要做家務,要帶孩子,於是剛過滿月,奶奶就把只比我大兩歲的妹妹接了過來。姐姐走了,我六歲前家裏沒有玩伴;因為有了弟弟,我不再努力做媽媽膝下的孩子,所以房間岔口的梨樹下,成了我壹個人的天堂。我所有的玩具都是就地取材:用三塊小磚搭壹個竈臺,瓦片當鍋,碗當碗,兩根短高粱稈或者玉米稈當筷子,幾根幹草稈頂柴火。至於食材,就更豐富了。泥土、石頭、樹葉、野花等。,再加上下雨時從屋檐滴到水桶裏的水,就可以做成同樣性質的“美味”。然後,我就自己扮演三的角色。當我玩膩了過家家,我就坐在壹棵樹下,用各種葉子折蝴蝶,自言自語,唱歌給自己聽,獨自享受自己和陶陶。我媽說我小時候很乖,從來不煩她。她可以安心地做家務和看弟弟。我媽還說我小時候很聰明,聽著屋檐下安裝的廣播喇叭,編著書,編著劇,組成壹首自己的歌,都能深受啟發。有壹次在姥姥家,我翻著白眼又唱又跳,把張子笑得從炕上摔在地上。我甚至狂言:我只想把妳唱死...

有時候,父親會有壹點難得的閑暇。他拿了個小板凳坐在葡萄架下,我蹲在他兩腿之間。父親哼唱“女兒有花穿,錢少買不到……”,同時用紅繩把我捆起來。這是我童年記憶中最溫暖最幸福的時刻。這個鏡頭像斧頭壹樣刻在我的骨髓裏,永遠不會忘記。父親年輕、剛毅、慈愛的面容清晰如昔。雖然父親英年早逝,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近30年,但時光可老,巨大的傷痛依然深刻而懇切。每每想到這裏,我都會忍不住淚流滿面。

妹妹八歲,到了上學的年齡,父母把她從外婆家接了回來。六歲的時候,我吵著要和姐姐壹起上學,爸爸求著校長,我就被編入班裏,和姐姐壹起成了壹年級的小學生。

那時候我們的小學課程很簡單。壹到三年級,課本裏只有算術和語文,四五年級增加了政治和自然。沒有人找老師補課,課後也沒有作業。我和妹妹每次考試都能輕松拿到第壹第二。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家裏總是很忙,媽媽忙不過來,就讓我和姐姐帶著不懂事的弟弟去上學,壹邊上學壹邊看孩子。在課堂上,我的弟弟有時會在桌子下面睡覺,有時會大聲哭泣。這個時候老師讓我們出去玩,我和妹妹就帶弟弟去學校打谷場上看麻雀,或者去操場上摘九九花逗他玩。大多數60年代出生的人都有同樣的經歷。大人忙,姐妹多。哥哥姐姐們壹邊上學壹邊照顧弟弟妹妹,這並不稀奇。學校雖然不提倡,但也不反對。老師也特別照顧。真的是人。

轉眼間就要升初二了,父親又向校長求情。這次他想讓我留級,說我年齡太小,升得太早。我急了,流著淚去找校長:我是第二名,那我不讓第二名升,我後面的同學不都升了嗎?“挺有道理的!”校長被逗樂了,笑道:“好了,小家夥,妳可以升官了,只要妳能跟上!”“就這樣,我成了二年級最小的學生,妹妹還在同壹個班。

初三的冬天,天氣特別冷,手腳凍傷嚴重,青壹塊紫壹塊。晚上,我的腳後跟癢得睡不著覺。我媽每天晚上給我燒水也沒用。後來我的右手小指裂了壹條大縫,經常流血,疼得彎不了腰。連筆忍不住了,所以她不得不休壹個長假。我錯過了整整壹個冬季學期,不得不留級,我和姐姐同學的關系也結束了。

妹妹想上進,又怕落後。在姐姐的驅使和督促下,我不敢偷懶,所以壹到三年級我和姐姐就什麽都不會了。壹和姐姐分開就不行了,偏心現象越來越明顯。沒有人能爭奪代言的第壹名。我的優秀作文經常被用作範文,所以我對算術不感興趣。小學低段課程簡單,被姐姐逼著做題我也不覺得難。到了四五年級,有應用題的時候,我單純的腦殼就蒙上了壹層迷霧,越來越迷茫,是學校期中考試還是鄉鎮組織。

說到好玩,還有壹件事我記憶猶新。那年五年級,有壹天中午下起了雨,我們幾個早早背完書的同學在大廟屋檐下的臺階上跳方塊踢水桶。不小心被壹個同學推下臺階,笑著笑著,嘴和臉碰了壹塊大石頭。我腫得像頭豬,就在隔壁小學畢業。結果沒考上,又留了壹個年級,跟龜兔賽跑壹樣。我跑得太早了。

還有壹件事我們羞於啟齒,也是我們的激情。哈哈,那是抓虱子。現在的孩子不知道虱子是什麽,長什麽樣,但在那個時候,虱子可能是我們最忠誠最貼心的夥伴。他們壹年到頭跟著我們,甩不掉。尤其是冬天,如果穿厚衣服,沒有條件洗澡,很容易滋生虱子。妳看,下課了,女生們三五成群,在教室的窗臺下紮成壹堆壹堆的。誰頭上的虱子多,誰就最受歡迎。大家都爭著像英雄壹樣靠在她身上,有些擠不進去就會著急。壹個頭五六個手都麻木了。有時候就像“猴子探月”,串成壹條線。妳幫我抓,我幫妳抓。抓到的話,比大小比賽都胖,真熱鬧。男生,坐在地上,可以輕松快速的從衣服褲子的褶皺裏挑出幾個胖子,然後在地上畫壹個圈,把他們困在裏面,指揮他們戰鬥。呵呵,在壹個天真無憂無慮的時代,妳都不知道怎麽跟天地鬥,更別說跟人鬥了,不過鬥虱子也是好玩的!

無憂無慮的學校生活終究填補不了家庭生活的貧窮和饑餓。那時候基本沒什麽吃的。主食多為土豆、紅薯、玉米、雜豆、南瓜等雜糧,壹年中能吃壹頓白米飯的次數很少。所以那時候我們最期待的就是過年過節,因為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壹點肉,嘗到壹點肉的味道,家境好的人才能換上壹套新衣服。還有小吃,如槐花、榆樹、紅棗、桑葚、蘆根、柳葉等。,從樹上刷下來或者從地裏拔出來都可以輕松食用,甚至稍加加工就可以成為家庭餐桌上的美食。用凍紅的嘴吹掉浮土,用臟手擦去表面的泥,就可以放心地吃和咀嚼,品嘗純天然食物的醇香,而不用擔心被奸商謀殺。與現在相比,雖然物質極度匱乏,但安全系數卻高了很多。

壹家人老少大大小小辛苦了壹年,過年還是缺衣少食。有很多兄弟姐妹。老大穿老二,老二穿老三。在最小的幾年裏,他們不能穿新衣服。家家都是“三年新,三年舊,三年縫”。而且衣服襪子鞋帽都是手工縫制的。所以,那時候的家庭主婦更加努力。除了和男人壹起工作,她們不得不利用閑暇時間和晚上的時間來操作。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裏,我媽好像沒有睡覺。半夜醒來,她總是靠在窗臺上,拿著鞋底,借著昏暗的油燈織毛衣縫衣服,天亮了穿衣服做飯。至於糧食,人口不多的隊伍分發的口糧勉強夠吃,要吃半年的瓜菜。不到半年,人口多的隊伍就要吃壹升米壹碗面。而且,由於飲食中極度缺乏油和水,我們總是處於饑餓狀態。我們經常是吃了上壹頓又期待下壹頓,沒有零食。早上剩下的窩窩頭,半上午半下午都不讓充饑,晚上還得把家裏的勞力當幹糧給。所以我們期待最成熟的季節。那時候,不管是種在樹上,還是長在地裏,等不及熟了,就會成為我們“搜尋”的對象和肚子裏的食物。“比老鼠還不如!”大人們常常帶著仇恨和憐憫罵我們。

像所有的孩子壹樣,我和妹妹很早就學會了做飯。父親不在,母親在地上的時候,姐姐是我的直接領導。她給我分配了抱柴燒火的任務,而她承包了洗菜、切菜、和面、抹面等很多環節。盡管如此,當姐姐把壹切都準備好去抹面的時候,我也沒有給別人燒水。大概有兩個原因。壹個是我太笨了,不會點壹盒火柴。第二個原因是我太沈迷於閱讀,以至於只要手裏有壹本書,我就忘了做任何事情。為此我經常惹妹妹生氣。我很生氣的時候就拉辮子,踢小腿,弄得我頭皮總是起雞皮疙瘩,腿總是青壹塊紫壹塊的。後來我奶奶發現了,嚴厲批評了我姐,對我來說是壹種解脫。

除了做飯,春天挖野菜,夏天撿麥子,秋天撿糧食,冬天撿煤渣,還有摘杏子,刨藥材,撿羊糞等等,壹年四季都有我們的工作。說起打杏,我曾經有過壹次驚心動魄的經歷。那是壹個夏天,我和姐姐跟著爺爺去離家三十多裏的山裏玩杏子。我去的時候是風和日麗,在山上玩杏子的時候,五月的天氣變了,很快就陰沈沈的,電閃雷鳴。爺爺見戰況不對,趕緊從樹上下來收拾東西,喊我們趕緊下山。沒想到,走得快,走得慢,傾盆大雨突然從天而降。我們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頭頂壹聲炸雷,把我和妹妹嚇到爺爺懷裏,不敢擡頭。爺爺抱著我們壹動不動了很久。我們回過神來,轉頭壹看,啊!太嚇人了!只見爺爺剛剛爬上來的杏樹被攔腰砍斷,只剩下半個樹樁光禿禿的!三個人站在密密麻麻的雨簾中,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卻仿佛聽到了對方咚咚的心跳聲,好壹會兒才回過神來。爺爺提著兩半的車架,我和妹妹提著半個小袋子。杏子被雨打成了泥,我們被淋成了落湯雞。崎嶇泥濘的山路上,祖孫三人壹窩壹窩,壹步壹個腳印,壹步壹個腳印,壹直走到山腳下,早已滾成了泥人。粗布衣服和布鞋特別容易吸水,弄得泥濘不堪。走路的時候就像拖著幾百公斤重的東西。妳不能移動妳的腳和腿。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撿起鞋上的泥,擰幹衣服上的水。這樣30多裏走了近5個小時,天黑才到家。這個時候,妳家壹片狼藉。奶奶和媽媽去了村口幾十次。再見。我和姐姐都感冒了好幾天。從那以後,爺爺再也不帶我們去玩杏子了。

冬天我和姐姐去各個政府機關的垃圾場撿煤渣。爸爸給了我們鐵絲網的掛鉤,可以挖得更深,不傷手,再拿個簸箕或者小筐。放學回家就把書包扔了,不用大人說,也不用對方催。我帶上工具,分頭出發。為了收獲更多,效率更高,我和姐姐壹般會按照約定的路線分頭行動,然後會比賽看誰摘的多,回來的早。壹個冬天,我和姐姐撿的煤渣基本夠晚上在家堆存了。有時,當我們撿煤渣時,我們會挖出壹便士壹便士的羊毛票或壹根塑料線或壹根羊毛繩。這個時候我們會興奮到互相炫耀,然後小心翼翼的珍藏在自己的小盒子裏,時不時的打開。這種簡單的快樂會持續很久。

當時學校搞勤工儉學,種了很多地。有時放學後,農忙時,我幹脆停止工作。挑水澆地,掀糞施肥,記得學校也種水稻,難得孩子們直接搓稻穗,吃大粒的水稻。玉米年年種,掰棒子摘玉米粒是年年要做的工作。夏秋收獲季節,老師會帶領我們幫助生產隊摘麥穗,收割莊稼,撿糧食。壹年四季,無論在家還是在學校,經常有工作和休閑。每個孩子都是成年人,必須承擔創造和建設生活的部分責任。

當然,孩子終究是孩子,壹個懵懂幼稚的年紀,會被生活逼得乖巧狡詐。那年夏天,學校給我們布置了壹個任務,每天割20斤蒼耳苗。蒼耳苗有刺,紮手,很難割。另外全校都出了,狼多肉少。我們做什麽呢我們的幾個好朋友聚在壹起出主意。有人建議綁蒼耳苗的時候往裏面塞磚。有人說蒼耳苗是用河水澆的,稱重。大家都用了這個方法,也不知道老師是真的沒意識到還是同情我們的困難。不管怎樣,他們逃脫了,但只有壹兩次。在幫生產隊摘麥子的時候,我們有時會躲在未割的麥田裏,壹顆壹顆地摘,這比在收割的地裏摘要容易得多。而學校收糞的時候,我們就在午休的時候從生產隊的谷倉裏偷。壹兩個人看風,壹兩個人趕緊鏟出來,壹兩個人放進箱子裏。合作很完美。我們真的用自己的行動踐行著學校墻上的口號——“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同時,我們又忐忑不安,夾雜著些許的成功和滿足。現在我覺得所有的艱辛都像煙壹樣消失了。

前幾天,我去農村扶貧。我看到每個農民的廁所裏都有壹卷衛生紙,或在地上放壹個精致的盒子或在墻上釘壹個小平臺。廁所大部分都建成了房子,蹲廁改成了廁所,幹凈又安全。這個小細節也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各種廁所的情況。想起來真是又可悲又可笑。哪裏有衛生紙可以上廁所?如果家裏有上學的孩子,也可以把孩子用的書當廢紙撕了,解決孩子的問題。如果沒有在家學習的孩子,家裏就沒有紙。他們上廁所的時候會用石頭、瓷磚、泥土、各種樹葉或者玉米稭稈擦屁股,有的甚至會刮廁所墻壁的邊緣。“每壹面墻上都有屎,不要羨慕別人。”現在聽起來像個笑話,但這種現象當時在農村。而且廁所都是在地下挖的,坑是用三塊長石頭砌的。這個洞又長又寬。不時有孩子掉進坑裏被煙熏死,給很多家庭帶來悲劇,埋下隱患。小廁所解決了人們的耶戈問題,反映了時代的貧窮落後,帶給我們苦澀的回憶。

的確,忙、窮、餓、缺,可以說是我們這壹代人童年生活最深刻的印象,但在學校裏輕松自在,精神飽滿,心情愉悅,也是那個時代留給我們這壹代人最美好、最幹凈、最有趣的記憶。更重要的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我們,面對生活中的困難和挫折,不會恐慌,更不會崩潰,壹路走過的風雨早已過去。

我的過去,我的無知,我的青春,儲存了我壹生中最寶貴的精神財富。她快樂有趣,她真實天真,這是我人生中最難忘最美好的階段。真希望在這裏壹直醉下去,永遠長不大!

(註:所有的印象都在腦子裏,所有的回憶都在文字裏。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也沒有手機,只能從網上借幾張圖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