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昕十分慶幸自己參加了上次高中同學的聚會,本來她已經計劃好寒假要去國外旅遊的,因為聽到同學們談論起這次聚會的非同尋常的意義,她最終改變了自己的行程。
大四的寒假,高中同學相約要在大家參加工作前的最後壹個假期舉行最後壹次純正的同學聚會,大家說等以後工作了就都各奔東西了,很難有機會再聚在壹起,更何況以後即使聚會可能感覺也會不壹樣了。
因著這個原因,簡昕義無反顧地參加了這次聚會。
走到聚會餐廳門口,簡昕就見到班長和體育委員兩個人在迎接大家。簡昕興奮地朝兩人的胸口各捶了壹拳,大聲說道:“班長,體委,我好想妳們!”
體委壹邊帶著簡昕往安排的座位走去,壹邊虛張聲勢張開雙臂:“真的很想嗎?來,要不要抱壹下?”
簡昕跳到壹邊,笑道:“想是真的很想,但是抱就免了。”
簡昕進去見到許多同學都已經到了,後面還有同學陸續進來。大家都很激動,彼此之間都在詢問最近怎樣,到時準備去哪工作等等。後來大家開始回憶以前高中時發生的種種趣事,更是笑聲不斷,氣氛相當熱烈。
眼看同學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肚子也有點餓了,簡昕跑出去問班長:“還有人要來嗎?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班長回答:“還有壹個人,他馬上到了,到了就開飯。”
“誰啊?這麽不守時到了要罰酒三杯。”
“到時就知道了,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很快,班長領著壹位男士進入了房間。見到這位男士,簡昕的呼吸都暫停了,同學正在跟她說的話都沒聽進去,怎麽會是他!
班長領著這位男士走到男生比較多的那壹桌坐下,然後開始講話:“大家安靜壹下,我身邊這邊男士大家還記得嗎?他就是高二時給我們代過英語課的莫子辰莫老師,這次正好遇到莫老師,而他剛好有空,就邀請他來給大家講壹講進入社會的註意事項。大家歡迎!”
大家熱烈鼓掌,莫子辰站起來朝大家揮了揮手表示感謝。
豐盛的菜式陸續上桌,大家開始盡情享受美食。席間準備了壹些紅酒,男生們開始互相敬酒,女生們基本都以茶代替。很多同學都去給莫子辰敬酒,他以等會要開車為由以茶代酒了。
簡昕還有點沒回過神來,既沒去給莫子辰敬酒,也沒專門跑過去跟莫子辰搭訕。
02
飯後,大家再壹起去卡拉OK。
以前是麥霸的簡昕這天卻沒心思唱歌,她的註意力都在莫子辰身上。看大家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找了個機會,她挪到莫子辰身邊,開始自我介紹:“莫老師,妳還記得我嗎?我是簡昕。我以前很主動好學的,經常找妳請教英語知識。”
莫子辰動了動,咳了壹聲,回道:“哦,簡昕,記得。”
簡昕壹聽很激動:“老師,妳真的記得我啊?”
“嗯,記得。”
“老師,妳是不是記性特別好,記得我們班所有的同學啊?”
“也不是,還是有部分同學記不清楚了。”
簡昕正要再問下去,班長過來說:“簡昕,莫老師今天可是上了壹天課才過來的,妳也讓莫老師喝點飲料休息休息。以前妳都是麥霸,今天妳不打算唱壹首嗎?”
簡昕不好再繼續問下去,站起來說:“好吧,那我唱壹首英文歌,莫老師妳看看我的發音標不標準。”
然後,她點了壹首《I Still Believe》,等到聲情並茂地唱完,她繼續拿著麥克風問:“莫老師,妳聽我的發音到底標不標準?”
莫子辰只好點點頭:“嗯,很標準。”
“謝謝莫老師的鼓勵。現在請莫老師和我合唱壹曲怎麽樣?”
“我不會唱。妳還是自己唱吧,要不找其他同學合唱也行。”
“那不行,見到莫老師多不容易啊,大家想不想聽莫老師唱歌呀?”
同學們在酒精和熱鬧氣氛的烘托下,都大聲起哄:“想!莫老師,來壹個!莫老師,來壹個!”
莫子辰無奈只好站起來走到簡昕身邊。簡昕問他:“莫老師,妳會唱什麽歌?”
“妳說,唱什麽?”
“老師,《愛很美》妳會唱嗎?”
“會。”
“好,那我們就合唱這首吧。”簡昕手腳麻利地點好歌,等旋律響起,莫子辰壹開口,大家都震驚了,莫子辰唱得比原唱還好聽!
簡昕情緒高漲,與莫子辰完美地演繹了這首歌。壹曲唱畢,大家拼命鼓掌,直呼沒想到他們兩個合唱起來這麽好聽。
莫子辰低頭將麥克風插入原位的瞬間,在簡昕耳邊說了幾個字:“滿意了吧?”
仿佛覺得自己的心事被揭穿,簡昕偷偷吐了吐舌頭。
03
過了兩天,莫子辰剛跨出家門準備去超市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壹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本來不想接,但是打電話的人很有毅力,壹直沒有掛斷。
最終他還是壹邊走壹邊接通了電話。壹接通,那邊就傳來壹個清脆的女聲:“莫老師,妳在家嗎?”
莫子辰頓了壹下,回答:“不在。”
“哦,那莫老師妳在哪裏?”
“外面……”莫子辰還沒說完,就聽到簡昕雀躍的聲音:“莫老師,原來妳在這裏!”而這個聲音並不是從手機聽筒裏傳出來的。
莫子辰定睛壹看,簡昕正站在前面手舉著手機在揮舞。
莫子辰只好走過去:“妳怎麽在這裏?而且妳怎麽有我的電話號碼?”
簡昕頗為得意:“現在這個信息時代,想查個電話號碼不會很難吧。”再看向莫子辰:“莫老師,妳這是要去哪裏?”
“超市。”
“哦,太好了,正好我也要去買點東西,我跟妳壹起去吧。”
“妳家又不住這附近,妳要買東西不用跑這麽遠的超市吧?”
簡昕大氣壹擺手:“哪個超市還不是壹樣?都是買東西而已。”
頓了頓,莫子辰再開口:“簡昕,我比妳大了很多歲,而且我之前有過女朋友……”
簡昕壹聽急了:“老師,妳有女朋友啊?!我問過別人說妳沒有啊……”
莫子辰嘆了口氣:“我是說之前有過……”
“哦,嚇得我,以前有過我又不介意,她放棄妳是她的損失,我還要感謝她呢。”
“我比妳大了好幾歲……”
“大幾歲正好啊,正好可以照顧我,當然……我也可以照顧妳。”
最終還是沒拗過簡昕,在她的軟磨硬泡下,讓她陪著壹起去了超市。
04
簡昕到現在還能清楚記得與莫子辰高中初次見面時的情景。
高二壹開學,原來的英語老師就休產假去了,聽說請了個老師來代課。上第壹節英語課前,大家都在教室竊竊私語,懷著期待的心情猜測著新老師是什麽模樣。隨著莫子辰步入教室,教室裏響起了壹片驚嘆聲。
帥!新老師實在太帥了!簡昕感覺自己的少女心砰砰亂跳,雙眼直冒紅心泡泡。
莫子辰雖然年輕,也就剛剛畢業,但是講課卻毫不含糊,壹節課後,原來只顧花癡的學生們都心生敬佩。
從此,就看到好多女生只要有空就去辦公室找莫子辰請教英語知識,簡昕也不例外。
她對英語的學習熱情前所未有的高,除了將課本上的知識研究透徹外,課外還找了不少練習來做。只要遇到不懂的內容,就馬上去找莫子辰解答。那時簡昕是找莫子辰答疑跑得最勤快的壹個了。
莫子辰很有耐心,對於學生們的疑問總是詳細解答,但是他其他的話語卻很少。簡昕記憶中無論女生們怎麽逗他,跟他開玩笑,他都幾乎不回應,最多笑笑就走開了。
那時莫子辰跟學生們的交集除了授業解惑外,就是課後跟男生們打籃球了。莫子辰與男生們之間的互動要多很多,這令女生們嫉妒又無奈。每每看著他在球場上矯健的身影,簡昕與女生們對他的感覺就更加迷戀加崇拜。
就這樣壹個學期很快過去了,班上的英語成績有了明顯的提高,但是莫子辰的代課歷程也結束了。
此後,簡昕就再也沒有了莫子辰的消息。她在後來的學習生涯中,偶爾也會回想起莫子辰,但是沒有想太多,覺得這個人已經成了生命中的過客,應該早就結婚生子了吧。
沒想到,再次見到真人後,感覺還是那麽直接而強烈。
05
很快開學了,簡昕在去學校的前壹天晚上給莫子辰發了個信息:“莫老師,妳要等著我畢業回來哦。”
就如同寒假期間後來數次收到簡昕的信息壹樣,莫子辰仍然沒有回復。
最後壹個學期,簡昕忙著準備論文與答辯,同時還要忙著找工作,過得很充實。有時空下來會發條信息騷擾壹下莫子辰,匯報壹下自己的情況,即使莫子辰沒有任何回應,她也甘之如飴。而莫子辰雖然從來沒與簡昕聯系過,但對她的動向卻壹清二楚。
終於畢業了,壹回到家,簡昕就迫不及待給莫子辰發了條信息:“老師,我回來了!!!”三個感嘆號在後面。
第二天晚上,莫子辰的手機響了。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壹串雖然沒有備註名稱卻很熟悉的數字,莫子辰不知道該不該接。猶豫了半天,他還是將電話接通了。
“莫老師,妳現在能下來壹下嗎?”
莫子辰壹陣無奈:“妳又要幹什麽?”
“哎呀,我還能幹什麽?莫老師難道妳還怕我不成?我就想跟妳聊聊天。”
莫子辰也想不通自己怎麽越來越沒有立場了,這麽容易就聽從了別人的話,下樓來了。
見到莫子辰,簡昕馬上壹把抓住他的手腕,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問:“老師,妳有壹直等著我吧?”
看莫子辰沒回答,簡昕直接說明白了:“老師,妳做我男朋友吧?”
“可是……“
”哎呀,老師,不用可是了,現在我又不是妳學生,妳也不用再躲著我了。我知道高中時妳是故意不搭理我們女生的。”簡昕打斷了莫子辰的話。
“妳了解我嗎?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高中半年的朝夕相處我還不了解妳是個什麽樣的人嗎?最關鍵的是我喜歡妳呀。”
莫子辰無語:“朝夕相處……”
“雖然稍微誇張了點,但也差不多了,對妳的為人我還是很清楚的。老師,妳就答應了吧?如果我們在壹起,以後孩子的培訓費都可以省不少,妳教英語,我教語文……”
莫子辰實在忍不住打斷她:“孩子……妳想得太遠了吧。妳壹個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點。”
簡昕嘟嘴:“矜持有用嗎?我壹矜持妳就離開我了,我必須得主動追求自己的幸福……”
“好吧,我們試試看吧。”簡昕還沒說完,莫子辰下了定論。
“耶!”簡昕尖叫壹聲,抱住了莫子辰。很快又放開了他,她伸出壹個小拇指,伸到莫子辰面前:“老師,我們來拉鉤,說謊的變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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