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子前炭火嗤嗤的灼著,煙火微醺,叫人迷離了眼睛,邊上擺著串滿了各種肉、海鮮和蔬菜的簽子,玲瑯滿目的,而老板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蓬亂,人看上去卻很精神,精瘦白皙的臉龐勾勒出鮮明的輪廓,他很熱情的招呼顧客們坐下,壹手不斷撥弄著手中的烤串,灑上各種佐料,另壹手用扇子不停扇著風,小心地把握著火候,壹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香氣撲鼻而來,引得行人止步流連。他的雙眼中放出精光如黑夜中的熠熠閃耀的星辰,他像是對待壹件將要成型的藝術品壹般,在這條街上,這位老板水平那是壹級棒,大家都喜歡他的燒烤,來捧他的場。
那晚,我剛下樓,就撞見了浩哥。興許是他今天又有什麽艷遇吧,又或者是他瞧出我的心事,來安慰下我,他主動提出請我吃夜宵,我索性也不拒絕。
我們相對而坐,小方桌上放著五六瓶還未打開的啤酒以及剛端上來的羊肉串,而原本滴酒不沾的我居然染了酒癮,這酒真是個好東西。千百年來,人們對這酒壹直爭論不休,莫衷壹是。誇獎者有之:酒助英雄膽。罪之者有之:貪杯誤事。贊者倡之,惡者禁之,賈者釀之,利者收之。我從沒想過,有朝壹日我竟把酒當作寶貝,我嫌說話都費力,壹個勁的喝著酒,最後還是浩哥先開了口,“看妳今天奇奇怪怪的,出什麽事了?”
“跟女朋友分了。”我嘆了口氣,吐出幾個字來,咕嚕咕嚕又是灌了兩大口酒。
“來來來,別壹個人喝悶酒嘛,來,走壹個。”他舉著酒瓶和我碰杯,嬉笑著說“嘿,和哪個女朋友呢?”
“還有誰啊,筱雅。”聽他這麽說,似乎在給我下套呢,我想起上次還跟他說起希雨,還讓他聽到了我酒後的胡話,壹下子尷尬不已,不過臉皮畢竟沒以前那麽薄了,我依舊面不改色,壹本正經地翻了個白眼,“我就壹個女朋友,妳以為我是妳呀,到處沾花惹草,妻妾成群的。”
他意味深長的“哦”了壹聲,還有意拖長了聲音,“可別說,多點選擇總沒有什麽不好的,尤其是女人哦,誰嫌備胎多呢是吧?看妳條件不差,我和妳壹說又壹點就通,放壹百個心吧,以後啊,保證不會缺女人的。再說了,妳以為現在人人都像妳壹樣的癡情啊,講真的,現在談戀愛都是玩玩的,認真妳就輸了,妳還沒等到過壹輩子的人,就把心掏的壹幹二凈的值得嗎?哎,說說吧,上次那個方希雨,現在什麽情況啊?”他像是有意調侃我,又好像有意避開我分手的事。
“照妳上次的方法,進展還算不錯呢。”想到這我還是有些高興的,順勢又敬了浩哥壹杯,可是筱雅的影子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壹想到心裏壹陣刀絞,“可我還是放不下她啊,畢竟,足足兩年了。”
本來略有起色的氣氛瞬間就僵住。“喝酒喝酒。”浩哥臉上不再浮現笑容,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卻欲言又止。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便兀自側過頭去,路邊的霓虹燈昏暗,熏染著空氣氤氳,馬路邊來往的車輛漸漸稀少,更烘托了壹種清冷。
面對桌上的美食卻索然無味,絲毫未動,只是發了瘋似得拼命灌著自己,如同生命中最後壹場狂歡的歇斯底裏,不計後果也沒有以後可言。管它的消愁還是愁更愁,我只相信此時只有酒才是最好的靈丹妙藥,只要繼續喝,哪怕喝的不省人事,吐的壹瀉千裏我也不在乎,只要能熬過今天,明天遲早會來到的,而那時興許,我就能不那麽難受了吧。
文/聽任蔓草湮路
下壹章: 渣男日記(十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