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方言 留存故鄉記憶
眾所周知,我國是壹個文明古國,擁有著上千年的歷史,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由於各種原因產生的移民、語言的發展和變異以及民族之間的融合等等的壹系列的因素的影響之下,而產生了方言所謂的方言就是指是在壹定地域通行的、同***同語有所差異的壹種語言。從方言的這個定義之中就可以看出壹個地區的方言和本地域的地域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就壹般情況來說,在壹定的地域形成了方言,同時也形成了地域文化。作為文化的載體,方言和地域文化在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是互相促進、互相影響、互相推進的。所以說方言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對地方歷史文化特色的壹種繼承。每個歷史時期的社會上面的各個方面的歷史景象已不可能重現,但是它們在各個地方的方言都打下了或多或少的壹些烙印。因而說方言是歷史發展留下的壹種非物質遺產也不為過。
但是自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以來,隨著我國推廣普通話在全國開展,大家似乎已經有了壹種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方言是落後的、不好的,必須要摒棄掉方言,努力的學習好普通話。我覺得這些人的認識是有問題的,方言為什麽會存在,我想是有壹定的道理的,就像存在即合理這句話壹樣。方言的產生是因語言的發展規律而產生的,單方面的大力推行普通話而忽視方言肯定是違背正常的語言發展規律的。現在許多地方的年輕人都只會講普通話,對於他家鄉的方言卻壹句都說不出,我想到了唐代詩人賀知章的壹首詩《回鄉偶書》中的壹句詩“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鄉音無改?我想這在現代這可能幾乎快成了壹個只能在歷史的記憶中才能見到的場景了吧。
值得慶幸的是,還是有壹大批學者意識到了保護方言的重要性之所在。前段時間,我在壹篇名為《全國人大代表王建華校長的建議引發多方關註》的文章中說到在今年兩會期間,全國人大代表、身為語言學教授的王建華就建議:有關部門要盡快開展語言普查工作。通過普查,建立可永久保存的中國語言多媒體語料庫及相關數據庫,繪制詳細、精確、可傳至後代的多媒體語言地圖,建立中國語言博物館。王建華代表的建議引發了多方關註和***鳴。當時,新華社、人民網等眾多媒體對此給予了充分的報道。報道還引起了很多專家、學者的***鳴和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短短幾個月時間,王建華的建議和設想正在變為現實。10月11日,國家語委在蘇州啟動中國語言資源有聲數據庫建設試點建設。這個數據庫分為漢語方言、少數民族語言、普通話3個分庫。每壹個分庫都有由文字、國際音標等組成的文本,還有聲音和圖像,文本、聲音、圖像之間彼此對應,並具有鏈接功能。這種呈現實態的有聲語言資料,使這個數據庫能聽、能看,便於今後的檢索和開發利用。蘇州作為全國首家試點有聲數據庫建設的城市,***有蘇州市區及五個縣市6個數據采集點,將通過朗讀字、詞、句和講故事的方式,分批采錄吳方言。蘇州話,將有幸得以“原汁原味”傳承。看了這篇文章後我就真實的體會到了保護方言的重要性,方言上面承載的東西太多了。 可以說方言起到了對我們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的貢獻作用的。下面我就具體的有選擇性的從幾個方面談談這個問題。
第壹,從方言中我們可以發現壹些留存於方言中的古代語音,詞匯。從方言上面我們可以找到古代漢語發音的方式,南方的方言更接近於傳統。比如說在廣東話中我們就可以發現現代漢語沒有的壹些音調,粵語中不僅存在著入聲字,並且有八九種的音調,據考察,古代漢語發音中就存在著入聲字。從這方面可以說粵語是壹個古代語音的活化石了。
第二,從方言中留存的富有地方特色詞匯上面來看。在湖南方言詞語中我們也可以發現壹些體現了湖南特有的地理氣候特征,體現了湖南人的全體性格特征。湖南地處亞熱帶向溫帶過渡地段,降水豐富,鏡內河流、湖泊密布,是有名的“魚米之鄉”、“水澤之國”。這樣的地理氣候條件,造就了頗具特色的水鄉文化。人們的日常生活與“水”有了不可分割的關系,表現在語言上,壹批與“水”這個語素相關的詞語應運而生並流傳到湖南各地。例如,在長沙話中,拉關系、走後門被喻為“走水路”;作風不正派的男人被稱為“水老倌”;不正派、庸俗下流叫做“水裏水氣”:膚色被稱為“水色”等。
湖南古稱南蠻之地,其三面環山,北面又阻於長江洞庭,所以古代時與外界交往頗為困難,而大凡交通不便。對外接觸較少的山區居民,性格都較為率真強悍,加之湖南在古代有大批外來移民(江西為主)在戰亂中遷入,這些移民往往會受到當地土著的抗拒,因而械鬥之風在湖南極盛,湖南人就這樣長期處於激烈的競爭的環境中,壹直維持著頑強的戰鬥意誌,從而形成了強悍的性格。司馬遷在《史記》中稱湖南人十分“驃悍”,“其俗剽輕、易發怒。”光緒《湖南通誌》中也有“民悍勁而不能為欺詐”,“要以勁直任氣。好文尚義”的記載。歷史的積澱,使湖南人養成了“強悍剛烈,倔強霸蠻”的性格品質。湖南方言的流行詞語也深深地打上了這種群體性格烙印。在這些詞語中,有壹批反映了湖南人蠻、倔、強悍的傳統性格。例如:“霸蠻”、“蠻巧”、“行蠻”、“有狼”、“發狠”、“擡橫杠”、“過硬”、“猛天搭地”、“厲霸”、“咬筋”等。
第三,方言不僅自身就是壹種重要民俗事象, 而且是民俗的重要載體和表現形式。例如,用小麥磨成的粉, 北方方言叫“面”, 廣西柳州方言叫“面粉”或“灰面”; 用麥面粉制成的條狀食品, 北方方言叫“面條”, 柳州方言只叫“面”。稻米和粟在北方方言中分別叫“大米”、“米”, 柳州方言則分別叫“米”、“小米”; 用稻米煮成的幹飯, 北方方言叫“米飯”, 柳州方言只叫“飯”。這些名稱的不同反映了北方人以麥面為主食, 柳州人以稻米為主食的不同飲食習慣。北方人日常吃飯主要是吃以麥面制成的食物, 所以吃用稻米煮成的飯時要說“米飯”, 以示與日常的“飯”區別開來; 而柳州人吃飯向來就是吃米飯, 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必用其他詞, 只有偶爾吃面當飯時, 才說“面”以示與日常的“飯”相區別。柳州地處華南———珠江流域, 素來以產稻米為主, 所以說“米”即指大米不會產生誤會, 但指稱粟米時要冠以“小”, 以示區別; 而北方是出產粟米的地方, 說“米”即指粟米, 但指稱稻米時則冠“大”。這是由於不同飲食民俗文化結構造成的差異, 從這種各地方言中同物異名或同名異物的現象, 我們已經體會到方言上的不同所反映出來的各地民俗文化風貌的差異。
由此可見,地方方言中囊括的傳統文化和地方歷史文化特色是如此的豐富,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我國方言的種類如此之多,恰恰是說明了漢語具有強大的生命力,豐富多彩的方言帶來的是中華文化的繁榮昌盛。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壹個不懂本民族傳統文化的民族的是可悲的。我們只有在推廣普通話的同時註重保護方言,才能讓中華傳統文化繼續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