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修繕中的小路其實只是故鄉眾多彎彎曲曲高低起伏的馬牙石路中的壹條,在高速發展中,它們都因為各種原因紛紛消失了,尤其是十幾年前因為修高架路毀掉了老青島人都熟悉的“波螺油子”,青島人徹底警醒。在極速行走的生活中,我們是不是應該留點兒什麽?是不是要停壹停,讓心靈跟上?
?說到“波螺油子”,沒有照片只靠文字還真是說不清。青島人說的波螺,有大有小,大的也叫海螺,小的有點兒像南方人喜歡吃的螺絲,只是更為修長纖巧。海螺內部繞軸呈盤旋狀,這條路與之有幾分神似,可以想象小路是旋轉的,連接起高低起伏較大的幾條路,不至於因為坡度起伏太大造成上下坡的不便。經過多年行走,這條路已經成了“油子”老路:地面鋪就的馬牙石已經被無數行走的鞋底踩得圓潤油膩,“波螺油子”由此而成。我跟兒子描述時他壹臉茫然,但那年在舊金山,走到九曲花街時,我驚喜交加,指著這條遊人如織的小路不斷跟兒子說,這就像青島的波螺油子,只是她妝扮的更靚麗,而我的波螺油子更原生態,但她已經不在了,已經徹底消失了。
青島的“波螺油子”,青島的老街和 老房子,猶如老北京的胡同、老上海的弄堂壹樣,在體現地方人文特色的同時,也承載著幾多歷史痕跡,見證著島城百年滄桑。花崗巖石頭的路面和兩側的紅瓦洋房早已是壹種唇齒相依的有機整體,失去了任何壹方,都是殘缺的。
可惜的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