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中國傳統美食就緣自最樸實、最高尚的愛。
就說“過橋米線”吧。古時,壹位妻子每天都要為在外苦讀的丈夫送午飯。賢惠的妻子每天準備壹碗雞湯面,因為雞湯浮在面上有保溫作用,路遠也不太會冷,這樣丈夫就吃上了熱騰騰的午飯。由於她送飯要途經壹座小橋,過橋米線因而得名。現在店裏賣的過橋米線花色品種繁多,湯料也很鮮,但壹嘗就知道是放過很多味精的,而且不見了那層薄薄的雞油。古時的那種味道,他們做不出來,因為他們不是為自己的愛人而做米線。
還有“貓耳朵”,雖說只是貓耳狀的面粉塊,裏頭可大有文章。清朝的時候,杭州西湖畔,壹毛腳女婿初見嶽父母。嶽母烹制壹碗“貓耳朵”作為點心,希望女婿能像貓壹樣溫馴聽女兒的話。也許嶽母的想法不太切合實際,但這何嘗不是壹個母親對女兒的祝福和不舍?
生活中也是如此。美食往往源自壹份摯愛。
舅舅在美國留學,不喜歡那邊的食物。在美國,中國菜價格很高。於是,外婆壹年四季總停不下來。曬菜蕻幹、筍幹、蝦幹、黃魚幹,各種各樣的幹菜,壹大包地寄過去。到大閘蟹上市的時候,就買很多大閘蟹,用豬油炒熟,放入罐子裏,等豬油冷卻結蠟--那是可以保存較長時間的--然後再托人帶去美國。那幾天,我們總有吃不完的'蟹胚。這些活幹起來很麻煩,但外婆總是很高興地做。每次看到她戴著老花鏡挑蟹黃,我的心裏湧起壹股暖流。
家,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瓊漿玉液、山珍海味,只是對味蕾的小小刺激。而家常菜,往往激起心底最深處的感激。民以食為天,那是壹片用真愛撐起來的廣闊天空。最愛壹天中的黃昏,空氣裏的飯菜香味,柔軟了遊子落寞孤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