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壹步壹步走來的崢嶸歲月,漸漸變成了壹張泛黃的老照片,原本清新明亮的眼神壹天天無法恢復。想到這輩子幾千年都不會褪色的記憶漸漸模糊,我真的有點害怕。
我兒子很老了。他已經上大學了,兩個假期才能回來。我不再忙著擔心他的壹日三餐,吃喝耶戈,為他的考試和小考生氣,為哪個導師好而絞盡腦汁。生活突然壹片空白,思維壹片空白。這個小個子以後可能沒多少時間陪我們了。在老化的大腦面前,我突然很懷念以前的我們三個。
突然想找根弦把它串起來。等我老了,我會在壹個悠閑的午後,或者小孫子牙牙學語的時候,和老公壹起坐在太陽底下,然後拿出這串過去串起的珍珠,壹顆壹顆數著,嘲笑著小人兒,尋找著父親的痕跡。這不是壹件很有詩意的事情嗎?
壹:四面楚歌的孕婦
結婚四個月了,還沒從婚禮的甜蜜中恢復過來。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我該怎麽辦?我們做什麽呢站在醫院門口的馬路上,我沒有喜出望外的感覺。而是無視來來往往的人群,不顧老公焦急的勸說,突然粗魯的大哭起來。這更像是壹個驚喜,而不是震驚。這段婚姻來之不易,沖破十八種阻力走到今天。好像兩個人的世界才剛剛開始。還沒感受到婚禮的甜蜜,就懷孕了。
被冰雹擊中的核心原因來自於壓力和恐懼:老公剛失業,工作關系還在老家。因為哥哥的原因,我臨時請了壹次無薪假。我可以轉讓或者談談嗎?也就是說,暫時兩個人都失業了,婆婆買的婚房還沒出來。目前在借別人的房子,壹個地方比雞毛還多。啊...,壹句話:目前人生就是現在,除了愛情,壹切都沒有定論。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壹個孩子,生活要怎麽繼續?我真的驚呆了。
突然之間,我好像長大了十年。突然發現生活節奏變化太快,讓人猝不及防,來不及細看。我完全沒有為我的孩子和我的母親做好準備。更重要的是,我很害怕。我該怎麽辦?我還有幾條漂亮的新裙子可以穿,我的披肩長發剛剛留過,我跌宕起伏的愛情剛剛安定下來。壹想到嫂子生了外甥後纖細的腰身,以及前幾個月外甥無緣無故哭了壹夜的情景,腦子裏就全是黃臉婆媽媽腰粗頭發蓬亂的形象。我是不是很快就要變成這樣的形象了?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些畫面在我腦海裏翻滾,我心裏不寒而栗。除了眼淚,我真的不知所措。
“為什麽不呢...我們先不要這個孩子,”吃完飯,我們出去散步,和老公商量。
“不好,聽說第壹胎如果流走了,以後很容易形成習慣性流產。”
“但是我們目前的情況確實是四面楚歌。這樣適合養孩子嗎?沒地方住!”
“會好的……”
兩個心疼的人看著路上閃爍的燈光。沒有新生活到來的喜悅,也沒有過去的平靜。有些人像山壹樣害怕、不安和無助。看到我的堅持,老公不知所措。他給婆婆打電話,婆婆是醫生,她很平靜的讓我們先回去。我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