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學園很多地方和普通學校不壹樣,運動會尤其獨特。只有拔河和“兩條腿走路”和普通小學壹樣,其余的都是校長想出來的。這些項目都不需要特殊設備或華而不實的東西。需要的只是學校有的,這些東西對學生來說早已司空見慣。
比如“舉鯉魚旗”這個事件,就是發出“準備好了!口令後,跑幾步,把它放進躺在校園中央的壹條布做的大鯉魚的嘴裏,然後從它的尾巴裏出來,跑回起點。有三條鯉魚,兩條是藍色的,壹條是紅色的,所以每次三個人同時出發。但是,這個比賽看似容易,其實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難。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壹進去裏面就黑黑的,魚的肚子很長。當妳走進去的時候,很容易分辨出妳是從哪壹頭進去的。比如小豆豆幾次從鯉魚嘴裏探出頭往外看,然後又趕緊縮回去了。這對於在壹旁觀看的孩子們來說也是非常有趣的。當小運動員在魚肚子裏爬來爬去的時候,大鯉魚看起來好像是活的。
接下來就是“找媽媽大賽”了。這壹項的內容是:聽到起跑的命令後,不能向前跑多遠。有壹架長梯子橫放著。首先妳要鉆過梯子,然後妳要跑到對面有籃子的地方,把籃子裏的信封拿出來,從裏面拿出壹張紙條,比如“碩子的媽媽”。運動員會跑到來訪的人群中去找碩子的媽媽,然後手拉手跑到終點。在進行這個項目時,妳必須像貓壹樣敏感,因為妳必須鉆過梯子水平放置的正方形,否則妳的屁股會卡在梯子上。再往下,比如更容易找到“碩子同學的媽媽”。如果遇到紙條上寫著“敖老師的姐姐”、“錦江老師的媽媽”、“郭澤老師的兒子”之類的話,還得跑到臺下喊“敖老師的姐姐”之類的,需要壹點勇氣。於是有些孩子偶然遇到了媽媽,這讓他們很開心。他們跳起來喊道:
“媽媽!媽媽!加油!快!”
從這種情況來看,孩子甚至遊客在這場比賽中需要神清氣爽,不敢大意,就不用說了。因為孩子們壹個接壹個跑過來,我不知道誰會叫哪個媽媽的名字。被叫的母親不能坐在那裏發楞。她要迅速從自己坐的板凳或墊子上站起來,對周圍坐著的爸爸媽媽說“對不起”,同時迅速從他們中間走出來,和小運動員手牽手跑向終點。所以每次孩子跑到大人面前停下來,連爸爸們都屏住呼吸盯著孩子,聽他會叫出誰的名字。因為這些原因,大人都顧不上聊天或者吃飯,所以在運動場上可以從頭到尾和孩子保持情緒上的壹致。
拔河的時候,校長帶頭,把所有老師分成兩組,穿插在孩子們中間。“壹二!”“壹二!”用力拉。繩子中間系著壹塊手帕,充當裁判的孩子們站在那裏,時刻關註著“哪壹方贏了”,而這些裁判都是像泰明壹樣因為身體不便而無法參加拔河的孩子們。
最後壹項是全校接力賽,特別有巴學園的特色。雖然是接力賽,但跑的距離並不長,路線也很獨特。妳要跑上學校中間面對校門的大禮堂前的扇形水泥臺階,然後跑下來。乍壹看,這似乎是小菜壹碟。但是觀眾席前的臺階每壹步都比壹般臺階低,傾斜度也不大。另外接力賽中規定,不允許壹次跨好幾步。妳必須壹步壹步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然後壹步壹步的走下來,所以對於那些腿長腳高的孩子來說很難。但在孩子們眼裏,這裏壹旦成為運動會的場地,就顯得特別新鮮有趣,於是鬧哄哄地跑上跑下,開始接力。從遠處看,這景色太美了,就像壹個萬花筒。包括最上面的壹級,共有八級臺階。
對於小學壹年級的小豆豆來說,這是第壹次參加運動會,按照校長的意願,運動會恰好在壹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舉行。這兩天每個人都用彩色紙條和金色星星裝飾操場。就像過節壹樣,連留聲機上播放的進行曲聽起來都喜氣洋洋。
小豆豆參加運動會的衣服是白色上衣和深藍色短褲。其實穿多褶的運動短褲最理想。那是因為前幾天,下課後,小豆豆看到校長正在給校園裏的幼兒園保育員上旋律教育課,有幾個穿著百褶短褲,引起了小豆豆的註意。小豆豆為什麽喜歡這種短褲?原來穿這短褲的大姐壹腳踩在地上,短褲外露出的大腿像彈性壹樣顫抖,像個大人!所以,小豆豆很羨慕,心想:“這下好了!”
所以小豆豆壹跑回家,就找出自己的短褲穿上,還使勁跺腳。但畢竟我還是個小學壹年級的小女孩。瘦長的大腿根本無法顫動。我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小豆豆在心裏這樣說:
“那大姐要是穿那件,能抖!”
小豆豆跟媽媽說了大姐姐們穿的短褲,她才知道那是壹種專門給成年女性穿的叫做“bruma”的褶皺運動短褲。小豆豆讓媽媽穿這條短褲去參加運動會,但因為壹時拿不到小號的,只好遺憾地穿上了這條無法“顫動”的深藍色短褲,於是小豆豆變成了今天的這副打扮。
話說回來,運動會開始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也就是全校最矮的學生,最矮的肢體的高橋,在任何比賽(通常是所有學生同時參加的比賽)中都取得了最好的成績。這簡直難以置信。當大家還在大鯉魚肚子裏摸索繩子的時候,高橋已經嗖嗖地穿過去了;當別人剛把頭伸進梯格時,高橋已經鉆過梯子,飛快地跑了好幾米。而且,輪到爬禮堂臺階的時候,大家還是跌跌撞撞的上了壹層。高橋的短腿像活塞壹樣向上跑到最後壹關,然後像電影裏的快鏡頭壹樣向下跑。雖然大家都信誓旦旦要“打敗高橋”!並且非常認真的參加了比賽。結果高橋包攬了所有的冠軍。小豆豆也全力以赴參加比賽,但沒有超過高橋。平地上跑還能領先,但之後要穿越各種障礙,最後總是輸給高橋。高橋顯得很得意,微微抽動著鼻子,全身洋溢著喜悅和喜悅,同時拿回了冠軍的獎品。因為他是每個項目的冠軍,他帶回了很多。學生們都羨慕地看著獎品。每個人都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明年壹定要打敗高橋!”
結果之後,每年運動會的明星還是高橋同學。
說起運動會的獎品,這又是壹個有校長風格的項目,都是普通的蔬菜。冠軍是壹個蘿蔔,亞軍是兩個牛蒡,季軍是壹捆菠菜。所以小豆豆壹直以為,等他長到很大個頭之後,運動會的獎品都是蔬菜!
當時其他學校的獎品壹般是筆記本,鉛筆,橡皮之類的。即使不了解其他學校的情況,妳還是對這種以菜為獎的做法有些不滿。比如得到牛蒡和大蔥的小豆豆,拿著這些東西坐在電車上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而且這種蔬菜獎是以各種名義發給第四名以下的同學的,所以運動會結束的時候,巴學園的同學手裏都拿著蔬菜。雖然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帶著菜回家會覺得害羞,但是好像有孩子說怕聽人議論是“有點不正常”的。這些孩子在家裏被媽媽送到雜貨店用籃子買菜的時候,從來不會害羞。
壹個得到白菜的胖男孩似乎很難接受。他從各個角度研究了吃這道菜的方法,最後他得出結論:
“來吧!把這東西帶回家真丟人!扔了就是了!”
校長發現大家都在磨蹭,不想走,就來到手提胡蘿蔔、蘿蔔等蔬菜的孩子們面前說:
“怎麽,妳不喜歡嗎?今晚讓妳媽媽用妳手裏的菜做個菜好嗎?這道菜是妳自己做的。可以用來給全家人做飯!這是多麽有意義啊!會很好吃的。”
聽校長這麽壹說,還真的壹樣。就拿小豆豆來說吧,她第壹次壹個人拿蔬菜當晚餐!小豆豆對校長說:
“我用牛蒡讓我媽做紅燒牛蒡絲!可是,這大蔥還是不知道怎麽辦……”
就這樣,大家壹句話就把自己想到的菜譜告訴了校長。校長笑得滿臉通紅,高興地說:
“好!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校長當時可能想,因為這道菜,如果壹家人能邊吃邊開心地聊起今天的運動會就太好了。而且,校長壹定特別想到了高橋。他憑自己的本事把餐桌擺滿了冠軍菜。希望他能在幼小的心靈因為身材不再高大而形成自卑心理之前,“感受到這份快樂”,“永遠不忘奪冠的信心”。而且,還有壹種可能,我這裏說的只是可能性。也許校長考慮的巴學園特有的比賽項目,都是為了讓高橋奪冠而設計的。學生經常這樣稱呼校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