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天照常上班,但是濃濃的節日氣氛還是讓人回到了那些暑假。
90年代暑假的曙光。
長江中下遊平原濕熱內陸。
每天,黎明都會帶來幹燥的跡象。清晨站在門口,讓難得的微風吹散前壹夜的汗水和睡意,迎接新壹天的到來。這微風也很溫暖。被它摸過之後,回去用冷水拍臉。
媽媽像往常壹樣在做早餐。有時候是蛋炒飯,有時候是面條或者粥鹹菜。那時候家裏沒有冰箱,剩菜都裝在小桶狀容器裏,用盤子倒扣,放在水裏鎮靜。粥剛煮好的時候不是最好的。最好是等到午飯和晚飯都涼了再吃。吃完壹碗飯,壹碗冷粥,像甜品壹樣清爽。
娛樂是電視劇《新白蛇傳》和《西遊記》獻給暑假。我壹直沒有趕上第壹集的運氣。買了第壹臺電腦,在網上看《白蛇傳》第壹集的故事,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下午
早上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寫暑假作業,看兩集電視,就中午了。
早飯後,我媽媽正在準備午飯。買菜,洗菜,切菜,配菜。她總是認真地洗每壹片綠葉,每壹根蔥,每壹片姜,每壹片蒜。有時候我也會搬個小凳子坐在她旁邊,幫她去除蔬菜的黃葉和根部。
在我的記憶中,暑假的食譜有青椒絲、白茄子絲、紅莧菜(以前我們老家只有紅莧菜)。到了南方才知道有白莧菜。把莧菜的湯倒進粥裏,粥是紫紅色的,倒著吃。
然後心滿意足地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去睡午覺了。當然,沒有空調。落地扇來回搖擺,我在竹床上打滾,聽著外面暴露在白花花的陽光下的知了壹聲聲鳴叫,慢慢地睡著了。
夏天的下午真的很適合睡覺。意識還迷迷糊糊的,各種夢境在腦海裏來回跳躍,讓人分不清現實與現實。終於鼓足勇氣擡起沈重的眼皮,頭還是悶悶的。我坐起來擦了壹把汗,吹走了風扇前肌肉的疲勞,懶懶地坐著,在睡夢中回憶時光流逝的感覺。
把家裏的課本都搬出來了,把故事看了壹遍又壹遍。看媽媽買的作文本。多解決幾個不會做的暑假作業題。平時我都是前幾天集中精力做大部分,把問題和作文留下來慢慢解決。
它幾乎在太陽的西邊。
鄰居朋友過來打招呼,出去玩了。在附近學校操場的草地上奔跑,拔草,扯手腕,雙杠上倒掛金鉤……直到太陽像蛋黃壹樣下沈,失去刺目的光芒,留下漫天的玫瑰色霞光。直到大人們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被淹沒,小夥伴們才壹個個回家。我光著腳踩在不那麽熱的路上,提著涼鞋去對面糧站的水龍頭洗腳。
壹天的結束。
玩累了,桌子上都是吃的。記得吃過壹次涼粉瓜(果肉裏面全是粉條),很脆很好吃,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我想它壹定還存在於某個地方,等待著我們在某個時間某個地方再次相遇。
普通的壹日三餐
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麽大人很少笑。媽媽每天都問妳今天想吃什麽。媽媽不是買菜,不是在廚房做飯,也不是洗碗擦桌子。早起做早飯,下班後再做午飯的準備。下午,妳要考慮晚飯吃什麽。
人們忙著壹日三餐。
供兩個甚至三個孩子吃好;為了暑假後新學期的學費;對於看不見的未來,會因為孩子的成長而變得不壹樣;為了心中微弱的希望。
就像現在,每個周末都要給孩子做壹日三餐。每天忙上幾個小時,就想起小時候吃媽媽做的飯的那些暑假日子。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媽媽願意日復壹日年復壹年的被抽?這種力量會壹代壹代傳下去,會傳給我們的下壹代。總有壹天,他們會在這煙火中汲取生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