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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愛情不是壹個人的事

壹打開房門,眼前便是壹副狼藉的景象。

沙發上丟著各式的衣服褲子,茶幾上是吃完了的桶面和堆的小山似的零食袋子,地板上除了壹些灑落的零食和飲料瓶還遍布塵埃,好幾天沒有人整理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從他們戀愛的時候就開始了嗎?當然不是。

兩個人同居了近兩年的愛的小窩,第壹次看起來如此殘頹。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沙發上收拾出壹塊地方坐了下來。

回想從前也不是沒鬧過別扭,可是再怎麽鬧他也不會不回家。他怕她凍著餓著受委屈哭,他總是會哄她吻她逗她開心,即使錯的人是她,他也會由她把脾氣撒完就會回家抱著她讓她別鬧。在她眼裏他是真心希望他們好好走下去的。

本以為可以這樣天長地久下去,卻在壹次吵鬧的冷戰過後,她在家中的床上看到了另外壹個女人。

如壹切正常的程序壹樣,他們彼此都決定了放棄。因為他告訴她,他太累了,他要工作要照顧她,而現在他不想再照顧壹個不會打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甚至連整理都做不到的孩子。他說他愛她,可是他還說兩個人的愛情不是壹個人的事,而她不能只負責被愛著撒嬌耍賴而已。

她沒想到近兩年的感情竟然這樣慘淡收場,她沒為自己爭辯什麽,她知道自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愛情裏選擇背叛誓言的壹方必定是做好了充足的理由和準備的,何況她的確如他所說。

只是他走的時候她問了壹句:“既然我那麽不值得,妳當初到底為什麽又要招惹我?”他拖著行李沒回答她。

壹段好好地感情,只要有壹個人說放手,那麽所有的理由都是想要分手借口。何況在他心底,他從來都覺得他們不合適。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富二代。他是個平民小子,要努力工作賺錢娶她,還要盡心盡力的照顧這個小家,能不累麽?

杯子裏的水涼透了,她喝不下去。就像她的這段感情,曾經握在手中的時候卻錯過了了解彼此最好的時機。

她不怪他。已經壹個星期過去了,他沒有壹點要再回來的跡象。她想既然不能做他的賢內助,那便由他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去。她不能再這樣癡人說夢的等下去,她年紀輕輕心地善良,還有好多事可以做,怕什麽失戀。

於是她不再自怨自艾,開始打掃衛生整理衣物。她從前沒怎麽幹過活,仗著父母嬌慣便任性的無所顧忌。如今想想,當真是太孩子氣。

她用不太熟練的手法,按照自己的意願重新歸置了屋子裏的物品。

她把他和那個女人睡過的床單被套壹起扔進垃圾桶,他留下的衣物以及日常用品也全部不剩,只留下壹條他曾經給她買的項鏈,她想她該為上段感情留個紀念。

忙活著不知不覺天就黑了,環顧差不多收拾妥當的屋子,她開始琢磨該給自己做個簡單的晚飯,反正是不能再吃桶面了。

她拎著垃圾袋下了樓,樓下有垃圾箱,每天都會有環衛工人來收走垃圾,明天他們將來收走她近兩年的情感,如同每壹個垃圾。

小屋外面有家民生超市,從前他愛帶她壹起來買菜,而她愛吃零食,每次都買壹大堆,像個孩子。他讓她學著買菜,她總是調皮地說壹切有他,她只負責吃就好。他總是笑笑,怪她孩子氣,沒了他就會活不下去。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又要上來了。

往事歷歷在目卻已然今非昔比,她還想著做什麽呢?她搖了搖頭,走向了食品區。

展櫃上擺著各種她愛吃的零食,可她卻直反胃,也許失戀讓她受夠了與垃圾食品為伍的日子。

她來到了面食櫃前,各種各樣的面條,掛面西面寬面方便面意大利面等等。她想起他從前給她做過的西紅柿雞蛋面,用的是細面吧?那就買細面好了。然後她又買了西紅柿和雞蛋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以前吃的時候好簡單,如今動起手來卻是真的困難。煎雞蛋時她怕油濺到手上,切西紅柿的時候不知道是切大塊還是小丁,上網百度了壹下雞蛋又糊了,扔掉重來。好不容易把西紅柿炒雞蛋這個澆頭做好了,那邊下面的水還沒燒開,等面下好了撈上來澆頭都冷掉了。

總之其中各種坎坷自不必說,不過好在食材有余的情況下把晚餐解決了。

好不容易填飽了口腹,她歪在沙發上想,自己照顧自己也挺幸福的。盡管她能力不濟,但她相信努力壹番後總會好的。

接下來的第二天,她去市圖書館借了幾本實用的菜譜回家研究。壹周過後她已經學會了好幾道家常菜,但買菜她還是只會在超市買,其實她喜歡明碼標價的東西,就像愛情,妳擺出了自身的條件,總有能接受價位的人買下。若非必要,她懶得多和別人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她和他壹起畢業於同壹所學校,由於家裏的關系,她進了全國前500強的企業,做部門的小頭頭,掛著頭銜卻工作輕松,並且拿著不菲的收入。

也許正是這讓她過得好的壹切,卻讓他的自尊不好過吧。

後來她養了壹條狗,她是在壹個下著雪的冬天領養的它,她叫它雪花。

她喜歡在晚餐後的時間帶雪花出門散步,在天氣不太冷也不過分熱的晚上。太冷的冬天她就和雪花壹起窩在床上看電影,雪花每次看到美女都會搖尾巴。然後她就會對雪花說:“兒子,等妳長大了帶妳去好萊塢看巨星,讓這個美女嫁給妳怎麽樣?”雪花不理她,開始舔腳掌。她偶爾非不讓雪花舔腳掌,雪花鬥不過她就又不理她,撅起來回自己的狗窩睡覺去了。

盛夏的時候雪花怕熱,她就把冰凍好的礦泉水放進雪花的狗窩,然後墊上壹層薄薄的布,蓋好。冰融掉的水她就給雪花當冷飲用,說來也神奇,雪花在她的各種粗心大意的照料下竟然也還茁壯成長到了今天。

壹轉眼就過了三個冬夏,到了第四年的春天,雪花忽然生了病,不肯吃飯也不想和她壹起看電影,整個人都奄奄的,把她給急壞了,她開車帶它去了醫院。

年輕的醫生查看了半天,最後總結了壹句:害春。

害春,是什麽病?她不是很明白。

醫生解釋為相思病,然後她懂了。文藝點來說,是狗狗情感泛濫了。通俗點說就是它需要繁衍後代了。也對,畢竟它是個man。

載雪花回家的路上她開始犯愁。自己的感情還沒有歸宿,如今狗兒子都要找媳婦了。她壹邊想著心酸壹邊看了看副駕駛上“害春”的雪花,說了壹句:“小沒良心。”

至此,為了給雪花尋找伴侶她就經常往寵物店跑。她已經決定了,壹旦雪花看上誰,她就給它買回家,畢竟不能讓人家姑娘白跟它壹回。

可是周圍的寵物店都被她逛遍了,也沒遇上雪花的女神,著實郁悶。她想,也許雪花已經有了意中人,否則也不會這麽不給狗美女面子。

於是那天晚飯後她就帶著雪花去廣場散步了,巧的是她在那裏遇見了上次那位給雪花診斷患了相思病的年輕醫生。

他也帶著他家狗狗-------塔基。塔基是條溫順的小母狗,在她和醫生聊天的時候,它很安靜的坐在長凳上聽,壹點也不鬧騰。不像雪花,不停地上躥下跳沒個消停,她幾度將它抱在懷裏以控制它的不安分。

從廣場上回到家以後,雪花又變回了原來的死樣子,不肯吃不肯動。

再後來的幾天,她發現雪花有點不壹樣了,它開始經常在窗前走動,尤其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它幾乎是壹動不動的站在窗前凝視遠方,樣子像個垂暮的老人。

這可把她嚇壞了,她很擔心雪花是不是要死了,畢竟精神和肉體同時在折磨它的狗身,讓它郁郁不得。

那天她下樓倒垃圾忘了關門,等她回來雪花竟然不見了。她四處找也沒找到,她想它很可能是怕自己看到它老死眼前傷心難過,就壹個狗躲起來去迎接死亡。想到這裏,她更傷心難過了,壹整晚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上壹開門,雪花竟然躺在門口睡著了,壹臉好夢的模樣讓她氣的跳腳。所以作為懲罰,她沒給它吃早飯。

等她心情轉好之後,她又壹次帶著雪花廣場遊行去了。很湊巧的是她又遇到了那個醫生。

兩個人聊著聊著才發現彼此住的不遠,上班竟然是走同壹個方向,而且還是同壹個學校不同專業不同屆的校友,還有……前幾天消失的雪花原來壹直跟著塔基!

這是醫生告訴她的,醫生還告訴她,他叫岑木橈。

後來她就不把雪花關在屋子裏了,她知道它心裏住的是誰後,就任由它去了。不過從那以後,她壹看見雪花撒著腳丫子往外跑,就會偷偷在背後說:“嘖嘖,沒良心的小東西。”

雪花貌似成功追到了塔基,因為這幾天它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她想她的兒子就是有魅力。於是她打電話給岑木橈,想請他和塔基去吃飯。口號是:壹切為了兒子,為了兒子的‘姨妾’。

兩個人坐在位上吃火鍋,兩只狗靠在壹起秀恩愛,簡直不能忍。她和岑木橈同時看了看狗,然後把拴狗鏈解開了。她對著雪花的屁股拍了壹下,意思是叫它帶女友出去浪,這裏空間狹小施展不開拳腳。岑木橈也對塔基做了壹番教導,於是乎,兩只狗去談戀愛了,兩個大活人被火鍋辣的像條狗。

兩個人聊工作,聊生活,聊情感,總之很聊得來。她很欣賞岑木橈的爽朗風趣,她還能感覺到岑木橈很喜歡她。

飯畢,兩個人把狗找了回來,又去散了會步消食。岑木橈把她送回了家,又自己開車回去了。

為了雪花,她和岑木饒的接觸也變得頻繁起來。岑木繞經常會借著順路為由接她上下班,偶爾她也會邀請他來她家做客。有天岑木橈打電話給她說塔基懷孕了,讓她帶雪花壹起去他家慶祝,她欣然前往。

餐桌上,岑木饒不知從哪裏變出了壹大捧花,說送給她。她很驚訝,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收。岑木橈明白她的顧及,懂她害怕某壹天又被離棄。

她哭了,不是因為花,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壹份需要。

她曾經以為自己壹無是處,已經是不被需要的存在。除了她的雪花,再沒有進入她生命的生物,後來也慢慢的習慣了無人陪伴。

壹個人堅強了太久,卻忘了自己也曾是個普普通通渴望被愛的孩子。

她接受了岑木橈,她想要兩個人的完整愛情而不是讓愛情變成壹個人的事。

塔基生下baby的那天,她和岑木橈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我不知道雪花是何時認識塔基的,竟為它害了相思病。只不過愛情這東西哪有原因呢?人也好,狗也罷,能夠相遇都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