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的事不知道起源於什麽時候,但是在春秋時期木匠的鼻祖魯班有記載。後人用“教斧教人”來形容在大師面前炫耀技藝,指的就是這個祖師爺。可見木匠從古至今都是受人尊敬的。當他們旅行到名勝古跡時,他們看到古建築的雕梁畫棟和粉彩。能工巧匠的精湛手藝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早些年,木匠、鐵匠、泥瓦匠都是令人羨慕的手藝活,木匠似乎更好。與其他行業相比,木工相對容易和體面,但不是任何想做的人都能做。木匠通常不得不自己挑選樹枝,或者聰明點。“師傅,師傅”,壹旦成為徒弟,真的要像父母壹樣孝敬師傅。除了正經的學徒工作,還得有眼睛,還得端茶遞煙。師傅對待徒弟比自己的兒子還苛刻。所謂“嚴師出高徒”,大概就是這樣。但是,徒弟自己也要嚴格要求自己。“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當他離開徒弟的時候,他是否熟練,取決於他自己的悟性和靈性。
在舊社會,稍微富裕壹點的人都會有幾件精致的家具。雕刻有龍和鳳凰的長條以及在它們周圍挖空的八仙桌子都是由木匠精心雕刻的。至今婆婆家還留著老婆婆留下的古董條。雖然和現代家具不搭,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老文物。前幾年有人出高價買下,老人不舍得賣,既是藝術欣賞,也是對老壹輩的懷念和寄托。
小時候對木匠印象很深。就我記憶所及,幾乎每個村子都有木匠店。沒聽說過買家具的,都是“玩家具”的。無論誰娶了妻子或女兒,他們邀請木匠隊到他們家。有包工頭承包的,自己準備的木材。不管什麽材料,木匠只要把家具打好就行了。還有包工頭和材料,雙方談好價格,木匠會送回家。誰去玩家具都需要好酒好菜伺候。壹方面是讓木匠盡最大努力,另壹方面也是壹種待遇,體現了對木匠的尊重。
記得有壹年我們家住在糧管所的大院裏,政府雇了壹隊木匠做辦公桌椅,木匠甚至堆滿了壹個倉庫。出於好奇,放學後總喜歡逛逛,時間長了也能看出些門道。木匠有嚴格的分工,鋸木頭、解木頭、鑿木眼,各司其職,配合非常默契。在木匠的工作中,掄大桿子應該是最危險的工作。扛壹根圓木棍,先用桿子把樹皮削掉。切割時,壹只腳要托住圓木,防止它滾來滾去,前腳會微微上翹。動作類似鋤頭,桿子也有點像鋤頭。切的時候,升力要高,這樣落下的時候才會有力。要切掉表皮,下壹步就是畫線。首先,根據需要用直尺或直角尺標出位置。木匠從工具箱裏拿出壹個小墨鬥,裏面裝滿了線,裏面裝滿了面粉,壹個人從墨鬥裏把線拉出來,另壹個人拿著墨鬥的另壹端。找好位置,擰緊線,用手攪動線,猛壹拉,畫出壹條直線。下壹步是解開板子。木頭用石頭撐起,形成45度角。解開木板的工具是鋸子。通常師傅兩人壹組,徒弟在下面。這個時候就要看徒弟的忠誠度了。如果拉起來,徒弟就使勁往上推,往下拉,徒弟就更賣力了,經常滿身木屑。解板的時候是半成品。用刨子刨木板很有必要。推飛機需要技巧和力量。弓起前腿,蹬起後腿。雙手握住飛機,均勻用力向前推。要不要瞇著眼睛求平坦?然後,木匠根據木板的大小和厚度來衡量木材的用途。根據主屋的要求,制作各種漂亮的櫃子,櫥櫃,椅子,凳子。
那個年代的人,家家戶戶都有木板凳,又矮又小又精致,我們上學都背著這個木板凳。應該說,做木凳是木匠中最基礎的活動,也是最考驗木匠功夫的。壹塊板,四條腿,四個牙套,不帶壹個釘子,腿和牙套要和平時壹樣長,不用說,就看鑿子,是不是太大或者太小。傳說木匠用“穩紮穩打”這個成語來衡量壹個木凳是否能通過考驗。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家庭雇傭了兩次木匠。第壹次是在上世紀70年代,當時我還處於困難時期。我父親不知從哪裏買了幾塊木頭,想做個櫥櫃,就從村裏雇了兩個木匠。現在我覺得大概是壹個師傅壹個徒弟,徒弟還很年輕。師傅拿著壹根長長的煙鬥,在壹旁蹲了壹會兒,從壹個臟兮兮的小布袋裏擠出壹撮中華煙,按進煙鬥裏,壹邊抽煙壹邊指揮徒弟幹活。然而,大師親自做了精細的工作。中午總要炒兩個菜招待他們,師傅肯定要喝壹壺。那個年代,手藝人很吃香。他們不僅吃得飽,而且吃得好。難怪經常聽大人竊竊私語,說哪個村的漂亮大姑娘跟那裏的小木匠跑了。那時候有點不道德,惡心。現在想來,我敢於大膽去愛,敢於跳出封建思想的束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那勇氣真的很神奇。
第二次請木匠是在80年代初。剛開始工作,生活條件有了很大改善。父親把攢了很多年的木材都拿出來,準備做壹些像樣的家具。這次請了壹班木匠,大概六七個。我照顧不了,我媽就把我舅舅從膠東老家叫來幫我。有各種八仙,八仙,壹個五鬥櫥,壹個大衣櫃。木匠的設備也進步了不少,基本實現了電氣化。鋸子,電鉆,成品漆也是用來刷家具外層的,不用再自己煮了。但酒肉依舊奉上,木匠依舊精益求精,家具略顯粗糙陳舊,卻堅固耐用,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80年代末,我結婚的時候,模塊化家具比較流行,木材廠比較多。那些富裕而時尚的人去家具店或木材加工廠購買模塊化家具。它看起來很漂亮,但是不耐用也不實用。它們都是用現代壓縮木板組裝的。雖然婆家也給我們準備了組合櫃,但是父親還是堅持用他作為嫁妝購買的木材制作高低櫃、書櫃、寫字臺之類的東西,這也是本地和外地文化的結合。前幾年搬的,但是被新流行的家具淘汰了,都給了農村的親戚。我想我有點懷舊了。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也許我又被淘汰了,成了火爐裏的柴火。
現在,去家具市場,真的是眼花繚亂,什麽都有,實木,膠合板,壓縮板,各種材質讓人眼花繚亂,很難分清好壞。農村的“木匠鋪”不見了,木匠這壹古老的傳統行當也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吱吱”的鋸聲成為了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