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天壹個遠房親戚結婚,我老楊典去參加婚宴,最後留下壹句話:妳自己吃吧,我去赴宴...
我給了他壹個白眼。我想我這輩子都沒吃過宴席。平日裏兩個人做飯,突然變成壹個吃飽全家不餓的人。真的不把握量,煮多了。剩下的面條得先放冰箱裏。
晚上,老陽回來的第壹句話是:“妳有面條嗎?給我下壹碗?”
我見他滿臉酒氣,心裏頓時幸災樂禍:“吃了酒席,眼裏還有自己的寒酸飯?”
老陽輕輕“唉”了壹聲,這壹生太難過了,都栽在壹碗面上,而且家裏的酒席也不比壹碗面好。
老陽所說的面條是指他吃了幾十年的細長面條,俗稱“酸湯面”。
為了更精致,用直徑兩三寸的小碗盛米飯,每碗只有壹口,稱為“壹口香”。面條細如絲,韌如蒲,滑爽。湯很清,面很白,紅油辣椒和青菜頂著,光看口水就汩汩而出。
婆婆做手工面的手藝在村裏是出了名的。面條很好,味道很純正。老陽是被她的技能養大的。
如今,制作長面條的工藝逐漸被壓面機取代。偶爾也會做壹個不太正宗的。壹邊吮吸,老陽不禁覺得童年的味道記憶太深刻了。
我淡淡地責怪他矯情。現在物質豐富了,吃的喝的也多了,就覺得飯菜不香了。老陽只是笑,妳不知道,味覺是家裏最忠實的守夜人。我堅信這壹點。
02
周末,大哥打電話說要回老家,廚房裏壹家人忙得熱火朝天。
全家人都知道他也愛吃婆婆做的“酸湯手搟面”。
當然是婆婆了。她壹邊揉面,壹邊教後輩們技巧:在面團中加入少量堿性面條,使其軟硬適中,放置壹小會兒,讓水和面粉充分融合,這樣面條就會柔軟有彈性。老陳醋辣椒面要用蔥花在油鍋裏炒...
我壹邊聽,壹邊感嘆廚房手把式技藝的傳承。
飯桌上,大哥在吃面,聲音特別大,家裏人都忍不住笑了:“慢點,好多呢!”"壹口氣"吸"完三碗,他放下筷子,嘆了口氣:"好幾年沒吃過家裏正宗的酸湯面了,今天卻吃上癮了,無憂無慮!”然後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同村來看望大哥的鄰居調侃道:“妳們的官都是正處級。妳沒吃過什麽名貴的燕窩鮑魚,怎麽就不能在家裏放下壹碗面呢?”
大哥悠悠地道:“曾經滄海難為水,永遠琥珀,小時候在家吃酸湯面,再好的食物也比不上……”
大家都誇這位大哥接地氣,不管這位官員有多少錢,壹碗面就能撫慰他。
這是關於家的味道。無論妳飛得多高,無論妳走得多遠,總有壹種氣味牽引著妳的心。
03
對我來說,縈繞在味覺深處的味道,是媽媽的肉丁土豆湯攪了球。
每次我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回家了,她都匆匆掛斷:“我給妳弄亂了。”
炒面是當地的壹種小吃,把它倒進鍋裏攪拌成壹個結實而柔軟的面團,蘸上果汁和蔬菜壹起吃。酸、辣、鮮、香、持久、爽口、過癮。除了上面說的蘸汁幹吃法,我媽最擅長的就是炒壹鍋肉丁土豆湯,湯是混著吃的。
今年過年離家的時候,我媽說,我們再呆壹天吧。妳還沒喝夠肉末土豆湯。
鼻子酸酸的,眼睛使勁眨,媽媽搞得壹塌糊塗。我怕這輩子吃不飽,就算有下輩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味覺記憶已經深深植入了味蕾的每壹個細胞。每次品嘗同壹種食物,我總會拿它和小時候的記憶做比較。和這個比,勝出的肯定是我媽的家常菜味道。
長大後,無論我在多遠的地方,逢年過節,味蕾上的回憶總會把我匆匆引向家的方向。即使錢山滿是水,我也不能停止回家嘗試媽媽攪拌的腳步。
04
我走過無數條路,涉過無數條河,嘗過無數道美食。我不記得門前的那條河,不會說家鄉的土話,但家的味道似乎已經刻在了每個人的骨子裏,融進了血液裏,會在不經意間觸碰到。
端午節那天,媽媽做的紅棗蜂蜜湯圓,滿滿的都是甜甜的香味,讓我心癢癢的。
除夕又上蔥花蘿蔔餃子。
四月,天高雲淡,苜蓿的嫩芽又悄悄從地裏冒出來了。我媽壹定要用小筐和刀子壹個壹個的挑,做成滿滿壹籠苜蓿餃子,澆上辣椒醋,壹頓飯可以吃好幾碗。
還有蔥花羊肉包子,香氣遠遠傳來...
書裏的鄉愁,除了家鄉的山和水,最想念的恐怕就是家裏的父母和最愛吃的菜了。
無論妳多大,無論妳在做什麽,無論妳在哪裏,媽媽都記得妳最喜歡什麽,用她的愛,菜肴會隨著時間沈澱成壹串思念,引領我的心靈回家。
這是壹種情結,對嗎?味蕾上的記憶,哪怕是簡單的壹頓飯,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食物。
我記得有首歌唱道:
把孩子送離家很風很風。
妳站在十字路口眺望。
深情正在發酵。
回韋德
流浪回家是壹條漫長的路
萬水千山分不開。
妳欣慰地對著熟悉的菜肴微笑。
那是媽媽的味道。
願天下每壹位母親幸福健康,孩子回家吃妳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