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和謝安屋檐下的燕子如今已飛入尋常百姓家。
秦淮河,檀香將歇,劉禹錫走過朱雀橋,石籬落,野花颯颯,夕陽照裏,武夷巷,想著當年的健康,還有兩房的輝煌,高唐府已不見,只剩芳草靜,燕子低。風起雲湧,正是王羲之在《蘭亭水岸》中所寫的:“回首今日,卻依舊回首往事,悲夫!”
談玄學興起於曹魏鄭石時期,盛行於兩晉。雖然在宋齊時期逐漸減弱,但從未間斷。到了梁朝,儒、玄學、佛學相互融合、相互滲透,說話的人也常常交融在壹起。
白魚圍
王入晉後,以名士聞名於世。王戎是“竹林名人”,王彥是“中韓名人”,王導是“渡江名人”。李白的詩《白玉末談重玄學》,講的就是王彥。
十幾歲時,王燕去過單濤。單濤見到他時,驚嘆他是壹個“好兒子”,但他有壹種預感,他將是國家和人民的災難。王燕很了解莊老。說話時,他輕輕搖著白玉柄的尾巴。大家都驚嘆他的手,白滑如玉柄,無法分辨。雖然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很隨意地糾正,但也有人叫他“信口開河”。但他精神高昂,如瓊林玉樹,後逐漸升任高位,引來朝野人士的敬仰和青年學者的追捧。談論玄學比壹開始更受歡迎。從此,玉手鳥尾成為談論名人的象征,以及貴族家庭的象征,體現了晉南朝所有時代精神的折射。
王琰,論宣萱,升為元帥,最後被石勒俘獲,死於亂墻之下。桓溫曾說王彥是推翻西晉的罪魁禍首。從此,王彥背負了“談錯國”的千年惡名。但在今天看來,根本原因應該是八王之亂,引發了袁康的釋放,打開了五亂的局面。
適合巖石和山谷的地方
先是阮籍、嵇康等竹林七賢縱情於荒唐之禮,後是王彥談玄學。自元康以來,鄙視儒家倫理,崇尚道家的思潮日益興盛,史稱“元康之放”。成為“八大家”之壹,繼承了這種不羈,也開啟了謝名士的家風。與王氏家族不同,謝似乎更傾向於“守家”。
八王之戰,元康方大豐中,謝鯤作為名門望族,既不能漂離人世,只能做官,醉談避禍,被稱為“藏朝”。當時,有壹個和謝鯤壹樣有名的人叫郁亮。晉明帝·司馬紹問謝鯤:“每個人都把妳比作郁亮。妳怎麽看?”謝鯤回答說:“如果我淩駕於廟堂之上,成為百官的楷模,我為自己感到羞恥。如果我對丘陵和山谷感興趣,我有信心我比他更好。”按照這個意思,東晉的顧愷之畫了壹幅謝鯤的畫像,背景是滿山遍野的森林,題目是《此子應置山溝》。
元趙孟頫《謝遊邱宇河圖》(局部)
江左關中
金南遷,王家遷到五壹巷,談之風顯然隨之而來。起初,宰相王導為了撫慰士人的家國之痛,總是把尾巴握在手裏,和大家聊到深夜。痛定思痛後,大家開始反思。西晉崩潰的根源在於用人不當,任用談玄學的名士,讓其生活自由,人們不斷要求恢復儒家傳統。
從內心深處來說,王導還是壹個玉柄玉尾的名人,但出於當下的權宜之計,他提出了“玄學三原則”,即“聲無哀樂”、“養生”、“表心”,後來被稱為“玄學儒術雙修”,但實際上是儒、玄、佛三家合壹。
王導素有“河左管仲”之稱。管仲輔佐齊桓公稱霸諸侯,王導輔佐司馬睿打下河東半壁江山。司馬睿非常倚重他,尊稱他為“管仲”,這也是齊桓公對管仲的尊稱。王導生活在三個朝代,是壹位德高望重的官員。他在壹只鳥的尾巴上寫了壹句話,壹直流傳至今:
道無常貴,唯理也。誰的素質低?向紳士投降。虛心清理暑熱。
意思是根據法律,沒有永遠可敬的人,他所做的只是合理的。誰說質量差了?是給紳士用的。塵汙,清暑,虛心等待時機。
浪漫的首相
從西晉開始,王氏家族就是頭號宗室,直到謝安建立了不朽的榮譽,王謝才名揚天下。但謝安起初隱居東山,屢被召入仕,以至於“謝安不肯出,便如人生”的慨嘆傳遍了士人。但謝安的本意只是為了討人喜歡,這種表達中有壹種通透。他在給他的朋友王的壹首詩中寫道:
霜炒以郎,蘭枯以方。
哲學家們意識到了這壹點,並沒有放棄。
不要把驕傲送出去,讓瓊瑤跑進去。
當他潛水時,他把羽毛吹向天空。
燈油因能發光而燃盡,蘭草因香而采枯。聰明人明白這些道理,所以隨和,不標榜自己。外表不驕不躁,內心圓潤如玉,就像壹只紅鳥潛伏在雲層裏,刷刷地梳理著羽毛。謝安整天在山裏唱著歌,養著子侄,直到不糊塗。眼看後輩的榮辱系於家族的興衰,他決定走出東山。
李白對謝安贊不絕口:“東山再起臥高”,“笑談荊湖沙為君”。按說謝安本就是個八卦的,對現在的“明說,誤國論”不以為然。有壹天,他和王羲之壹起登上了冶煉城建康。王羲之說:“在這個多事之秋,大家都應該報效國家,談輕忽政務。”謝安反駁說:“商鞅在秦重賞重刑的策略是務實的,但第二年也死了。”謝安雖然出山晚,但成熟了。少年時認識了像春風壹樣的王導,謝安的政治理想別出心裁。不能說沒有王導的影響。在羅箭和淝水之戰中,謝安保持冷靜,仍然下棋。所謂“天下興亡二棋”,成就了他名丞相的傳奇。人們稱贊他比王導更優雅,王導、南齊的後代王鑒也說:“謝安是江左唯壹的風流宰相!”
王導為東晉開辟了半壁江山,謝安保住了這壹半。都是名人政客,擅長談玄學,沒有壹點麻煩。南齊時,暴發戶埃德溫·拉奇爾達告誡他的兒子們:“鳥尾為王,家有感恩之心。不能效仿。”也可見駐軍門閥之嚴。
最後壹條遊動的尾巴
石梁的《謝居》源於莊老對佛教的闡釋,認為儒學只是為天下而存在的。在回應博士的魯時,、謝菊走上神壇與他爭論。他的分析精妙,言辭犀利,讓盧光甘拜下風,把尾扇獻給了他。謝菊是謝家最後的名人,手裏的尾巴可以說是謝家最後的尾巴。
是謝最後壹代子孫中唯壹有記載的人。風雨如烏雲,他所有的文集都遺失了,只留下壹首名為《活在幽泉》的詩,詩中只有壹句“風會集花猶落”,似乎是壹個家庭雕零、雕零的預言,有意無意。
當初,王導南渡長江之前,讓郭璞預言家族未來的吉兇禍福。郭璞說:“好運氣沒有壞處。淮水絕滅,王絕滅。”淮河是秦淮河。當隋文帝數十萬軍船渡江進入建康時,秦淮河壹度被扼,應驗了“淮河必絕”的預言。在江左、鐘鼎三百年後,王氏家族最終消失。
明代仇英的《蘭亭雅集》是手工卷制上色的。
王謝二人,冠蓋相繼,簪纓齊發,各負盛名的王導、謝安。另外,不考慮政治得失,謝靈運是山水詩之父。到了謝朓,更是風姿綽約。可以說,“臥東山”的謝氏家風註入了山水詩的靈魂。王羲之、王獻之等。,壹時也沒什麽影響力,但在書法上很有成就。蘭亭集勢是王謝兩個家族最引人註目的聚會。
傅抱石《蘭亭吉雅》手卷紙本
顧愷之筆下的朱蘭,是“千巖美,萬谷爭,雲蒸。”。水邊傳來壹陣笑聲,王羲之回頭壹看,原來是小兒子獻的,又被罰了。謝安、謝萬、孫綽、王凝之、王徽之等。這優雅的集合,不僅僅是壹場酒會,壹場詩會,更是壹場山山水水的相會,壹場談心。他們關心的只是故國的滅亡還是官場的失敗?青春稍縱即逝,人生無常,這是流連忘返的終極追問。“生死攸關,好疼!”而在雲霧繚繞的山林裏,我會暫時忘卻。
唐·孫偉的《高易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