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60年代。雖然沒有經歷過“三年困難期”,但還是吃得飽。從有記憶開始,對家鄉的美好記憶只有壹個:餓!我以為我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夢想,只是期待著有壹天能隨意吃到米飯和白饅頭。
夢想滿滿,現實卻是地瓜幹。當時為了有計劃地安排每月的口糧,避免“三餐有飯吃,無飯睡”,我家有壹個用壹段竹子做成的“米量管”。在“摳門”媽媽的控制下,依靠這個“米量管”,我家的口糧基本可以不間斷。當然也要看紅薯、土豆、南瓜、野菜。
在我的記憶中,媽媽每次量米做飯,總是先把米量管裝滿米,再用食指刮平。這樣,妳就可以從每桶米中“扣除”壹些,放回米缸裏以備不時之需。
盡管家境壹般,但也有不放平的時候。壹是鄰居來借米,母親沒刮平;二、布施僧尼乞丐時,母親不刮平;第三,我們帶飯去學校在學校食堂寄宿的時候,媽媽不刮平。當時農村初中和高中學生都是扛著米和柴上學,壹斤米配三斤幹柴。二哥上高中,三哥上初中的時候,我還在上小學,記得嗎?
每周日下午,母親從米缸裏量出7桶米,放在弟弟上學專用的米袋裏,父親則用7斤米配柴火。媽媽總是告訴爸爸要多重2斤。我不知道為什麽。直到上了初中,我才知道這個謎的答案。初中第壹周,媽媽給我包了7量筒米。在學校交米的時候,管事稱了壹下,給了我壹張7斤3兩的飯票。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麽我媽不把米刨平,讓我爸配兩斤柴火。現在想起父母,他們真的是:深愛著!我還記得我媽的這個“招牌動作”!
那時候“吃”讓人省心。記得1970年,我剛上小學,二哥上初中。妹妹生病了,在鎮上的重癥監護室治療。父母在醫院照顧妹妹,二哥請假在家照顧我和三哥。壹天早上,我試圖從能倒影的白米粥裏撈出更多的米飯,被二哥發現了。他哥在我頭上敲了三下,我趕緊放下飯勺。我瞬間流淚了。現在想來,是“不管怎樣,吃多了不美;再好的東西也不能吃的流口水。
時光荏苒,變化看似不經意。不記得米量管是什麽時候下崗的了。如今,人們已經從期待“吃好”變成了“吃好”;“米量筒”也換成了“米量杯”;飲食講究葷素搭配;大魚大肉不吃那麽多;妳不必用勺子舀食用油。當年討厭的紅薯、玉米、高粱、蕎麥、土豆,現在都變成了健康食品。我五歲的孫女,在歐洲土生土長,視頻裏對吃的很挑剔:不吃了,吃多了會胖。
想想過去的苦日子,再看看改革開放以來的生活。幸福指數上升,吃飽穿暖,玩得開心?不得不說,降血糖、降血脂、降血壓我都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