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我媽說。
四五歲,到底是四五歲,我真的記不清了。
中秋節,晚上,下著小雨,很餓。
我穿了拖地的長裙,不是因為我是公主,而是我媽不知道我穿多大,就買了。白色圓點和多層薄紗非常漂亮。回來就穿上了,感覺自己就是各種圈子裏的小公主。我走路的時候必須帶著裙子。肩膀上的吊帶太長,感覺胸在腰上。還好當時沒胸,不怕露點。
該死的,別臟了。那時我還是個孩子。
晚上沒人做飯,我還在做夢吃月餅。就是這樣壹個夜晚,我期待著豆沙月餅的到來。我沒有壹點防備。我媽媽說她要走了。
拉著行李箱,在這個中秋的夜晚,我要走了,滿臉淚水,站在門口搖著手,指著我和爸爸說:
妳們的姓氏——我不想壹輩子看到妳們的姓氏沒有壹個好東西。
我哇的壹聲哭了。
我用我的哭泣向母親告別。在我的哭聲中,她也很幹脆的離開了。我曾經恨過她,但現在已經不恨了。我仍然愛她。
第二,父親說。
好像是五六年級的時候。有壹天,我放學回家,正好爸爸在家和朋友喝酒。
我心平氣和地回了家做作業。客廳裏壹群人渣講著黃色笑話,爭得車輪飛起來。現在我已經成為壹名老司機了,感謝叔叔們多年的栽培。
做完作業後,我出去找東西吃。當我看到父親幾乎因為喝酒而癱瘓的時候,我覺得在家裏呆壹次會很輕松,趕緊讓他給我的作業簽名。
於是他拿著書讓他簽名,他拒絕了。
該死,我太生氣了。
我只是說:有妳這個爸爸,我每天都給自己簽名。我是我自己的父親。
他說:我不想做妳爸爸,所以我養了妳,也沒指望妳養老。老鼠藥都買了,活不下去了。我自己拿,省得妳麻煩。
MDZZ,這叫人話。
壹幫親朋好友也開懷大笑,誇他活得瀟灑,心胸開闊。
很多很多很多年後,我還記得他當時說話的方式和語氣。
而且每次和他吵架後,我都想問老鼠藥更新了沒有,別過期了,到時候還不死,更增加我的負擔。
我又很久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還這麽帥嗎?我希望如此。我仍然尊重他的為人。
嗨,老頭,妳壹定要挺住,別讓我看不起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