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因為父親的工作,搬了很多家。我四年級的時候已經上了三所學校。第四次轉學的時候父親的工作基本穩定,那是我在壹個城市站的最久的壹次。
?當時不喜歡交朋友,因為轉學了。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壹個人。當時我們學校分為前院和後院兩部分。123級在前院,456級在後院。尤其是六年級教學樓旁邊有壹棵大木棉樹。高大的木棉樹長得有三四層樓那麽高,樹上的木棉花正在盛開。正是在盛開的木棉樹下,我第壹次遇到了影響我整個青春的人,她也帶給了我友情和青春的愛情。感覺就像陽光壹樣,直直的穿過烏雲,在樹葉的遮擋下被切成碎片,直直的落在柏油路上,最後摔成碎片。
不像很多浪漫的少女漫畫,是壹見鐘情。相反,我對前面紮著壹對馬尾辮的她保持著極其冷靜的態度。有意思的是,是她先聯系我的,壹直和我保持聯系。
她比我大兩歲,又大壹歲。因為我們家住的很近,經常壹起上學,所以爸爸認識她。時間長了,習慣了身邊有個人感情。淡淡洗發水香味的發絲,嘴角上揚,令人難忘。
即使在初中遠離某個學校的時候,我依然保持著不斷的聯系。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自己的手機。我們聯系的時候都是跑到對方家門口,敲門,然後迅速躲起來,這樣就不會誤會父母就知道對方來了,或者在樓下用小石頭等東西砸碎對方的窗戶,但是這種方法不好,經常出錯。有壹次我的窗戶開著,她扔的石頭正好打在我的頭上。過了幾個星期,袋子才開始膨脹。從那以後。我強烈要求廢除這個危險的計劃。
我們去過這個城市的很多地方,走過很多角落,在很多路口留下了我們的影子。
我們去過遊樂園,在笑聲中走向過山車,在彼此的攙扶下顫抖著走下來;我們壹起坐在摩天輪上,在登頂的幾分鐘裏許下了自己的願望。我們壹起燒烤,被濃煙嗆得熱淚盈眶,但還是很享受地吃著手中的燒烤;我們壹起去過水族館,在深藍色的世界裏,伴隨著空曠的音樂和解說員的解說,隔著玻璃看著各種動物和穿著潛水服的工作人員;我們壹起去看周傑倫的演唱會,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花了很多錢從黃牛手裏買了兩張外場票,遠遠的看著周傑倫的影子,壹起唱《簡單的愛》。壹放學就沖到學校旁邊的小黑網吧,只為了守在電腦旁,等待鳴人和佐助的決戰。我們壹起過生日,他的生日只比我早壹周。所以很多時候他會把生日推遲到和我同壹天,因為這樣不僅省錢還能省很多事。那壹天,我們會湊錢去買個蛋糕,但大多數時候我們只吃了壹半,還會在手上抹壹點,然後互相拍拍臉,在笑聲中收拾殘局。上學路上,我們會去食堂花點錢買冰淇淋和大白兔奶糖,那時候還是很受歡迎的;我們曾經在陰天蹲在路邊的大銀杏樹下,就是為了驗證螞蟻搬家會帶來什麽...
這些都是我後來回憶起來才想起的。人總是這樣,失去了才明白曾經的美好。初三的時候,我又經歷了壹次轉學,生活的城市從沿海變成了內陸。我們的告別也很簡單,沒有深情的擁抱,沒有“牽手含淚凝望”,沒有狗血的接吻和追車。只有簡單的再見和頻繁的聯系協議。
我們確實遵守了這個約定,通過電話和QQ保持聯系。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語氣少了些孩子氣和活潑,多了些平靜,多了些壓抑。也許她長大了。過了壹會兒,我甚至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壹種巨大的悲傷感。雖然她極力壓抑自己,但我還是從內心感受到了那種不應該屬於她的巨大悲傷。我想問她怎麽了,但最後沒有說出來。有些人做到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話變得難以啟齒,但如果她當時告訴我了呢?把我們分開的是時間,現實,超過1500公裏。我知道她的日子不好過,但我也無能為力。那是我當時最深的感受。
之後我們的聯系越來越少。三年前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從她嘴裏聽不出任何感情。她平靜地對我說:“我讀到過日本愛媛縣,那裏的城鎮非常美麗。如果能再見面,我們壹起去那裏看夕陽吧。”我回答:“好的,高中畢業我們壹起去吧。”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我完全忽略了“如果我們還能見面”,顯然那是我們最後壹次聯系。過了很久,她沒有給我打電話。我聯系她時,電話壹直關機。壹年多前,壹次偶然和父親聊天的時候,談到了她。父親很驚訝,然後告訴我:“她半年多前就去世了,妳不知道嗎?”聽她父親的意思應該是自殺,可能是因為重度抑郁癥,什麽都沒留下。“我驚呆了,大腦壹片空白,忘記了自己到底哭沒哭。我只知道直到現在,不經意間想起她的時候,還是會被巨大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在夕陽的余暉中格外清晰。
?我看見妳在夕陽下披著頭發,海風吹起妳的頭發和裙子。那淺淺的笑容令人窒息,我聞到了鹹鹹的味道順著臉頰流下…那是我的眼淚…
文:英明路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