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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與錦鯉》(2) 孟庸

這般眾多瑣碎情史,還是有讓吾刻骨銘心的,***有其三。

其壹,便是孟庸求姻緣之事。

倒不是因為此故事有多感魚,而是牽扯到了壹些關於吾上司,專屬於月老的隱秘往事,當然其中隱秘,也是有些感天動地的驚魚,起碼吾認為,這般才算的上是那所謂的愛情,爾等的故事,皆為情.愛。

某日,陽光正好,風和日麗,吾正擺蕩著傲人的魚尾灑著雨露,澆灌情種。

壹女衣著綠色長裙,踩著款款蓮步從正門而來,竟然徑直去了月老廟裏,讓魚吃驚。

吾好奇的跳動著身體,望看個真切,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誰人不知這月老像早已不靈驗?誰人不曉那許願池才是姻緣地?竟有人蠢到這般地步,還舍近求遠的跑到廟內去?”

沒壹會,女子的腳步聲便靠近了吾。

“看看,還不是乖乖回來求吾,知曉了不?這地靈驗的是吾,非那月老老叟。”吾有些得意洋洋。

“金龍魚大仙,小女孟庸,心有壹惑,特來詢問。”女子好聽的聲音緊接而至,單聞此聲,便知到對方的不凡。

“金龍魚?氣煞吾也,是誰?給吾取個這般不倫不類之名,這實在是有傷風化。”

吾氣得仰天翻起了魚肚白,若吾能言人語,定當罵她個狗血淋頭。

孟庸全然不知曉這些,繼而道:“小女年至二八,已到了婚嫁年紀,家族早已將小女許給城北徐公。”

“許給城北徐公?這爾還不知足,這徐公乃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吾可知曉《皺忌諷齊王納諫》中的鄒忌,可是大大嫉妒了對方壹番。”

吾在無聲的責問在她,可惜了如對牛談情罷了,無法力者,無可聞吾聲。

“徐公生而奇醜,雖有家財萬貫,良田千傾,家中仆人無數,但其本身好色無比,驕奢淫逸,無惡不作。”孟庸像說到了傷心事壹般,開始了掩面而泣,“昨日,徐公已來到小女家中下聘,小女屏風後見其人,實在是聞名不如見面。”

吾是來了興趣,也已知曉此徐公非彼徐公,不知聞名不如見面又是何意?

“此人相貌何止是奇醜無比,簡直可以催人淚下,半夜聞名可止小兒啼哭,其品行更是惡劣,家母上茶,竟然要調戲壹翻,奴婢妾女更是任其蹂躪,其隨從皆是女仆,壹言不合便是不顧禮節,做那令人羞愧之事。”孟庸說道著說道著,眼淚便滴落下來。

許願池邊淚流落池,流下相思化作情絲。

“呸呸呸,今天的池水有鹹了幾分,吾怎麽成了那文人騷客。”

吾心底發泄了壹下,雖是心中不滿對方流淚,但還是同情著對方,天生便是善良無比,對此,吾也很無奈。

聽爾這般描述,這般男子,所幸生在富貴人家,不若,怕是要被自家長輩給遺棄,這全然不顧三綱五常,有辱風化,長相俊俏,也算的上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可這醜男作怪,實在是讓魚接受不了。

因此吾也明白了孟庸之意,無非是對姻緣不滿,可之古往今來,誰對這姻緣滿意否?

“吾不願嫁作此人為婦,哪怕寧死也會不從。”孟庸壹臉剛烈,似乎決計就吊死在著樟樹之下。

吾這才註意到,此女壹身綠色長裙,卻配上壹條素縞般的三尺腰帶,有些不倫不類,讓魚有些心驚肉跳的。

“這是要以死相逼?如爾死在這月老樹下,下輩子爾怕是還要跟這徐公***結連理。”

吾有些幸災樂禍,這般懂得要挾的女人,實在是不值得什麽憐憫。

美女配醜男也不少見,不如意姻緣天下之人有幾何,如過江之鯽,倒也沒有幾人敢這般威脅與吾。

爾待去死即可,吾會托夢與徐公,讓其收屍,這般惡心之人,怕是屍體都不願放過,猶豫壹番,吾還是托夢於其生父吧,雖說手下聘禮,嫁出女兒潑出水,但吾還是不忍見那作嘔壹幕。

“小女早聞金龍魚大仙可通人意,遇到感興趣之事可心靈傳音,夜晚可托夢於人,小女鬥膽請您為民女做主,指出壹條明路。”孟庸未去上吊尋短,而是在池邊行起了跪拜之禮。

“是可忍孰不可忍。”吾終究還是未能忍住,使用了法力傳音,“爾這女子,怎這般無恥,這姻緣天定,爾怎可嫌棄?行這讓吾折壽之禮,實在可笑,吾決計不會幫爾改那姻緣,爾就好生過日子吧。”

“您可是?那金龍魚大仙?”孟庸壹臉的驚喜,她大概認為,吾開口便壹定會幫她。

神祗大多都是這般,眾生苦苦哀求壹番,便是掏心掏肺的去普渡眾生,他們大多心善無比,皆因他們是人,了解人間疾苦,體恤民情,可吾乃是鯉魚妖,才不懂這些,吾看到更多的是人類的自私、貪婪罷了,才不會輕易去幫助這些貪婪的人類。

“吾名錦鯉,非那神祗,因此,吾幫不了爾,爾要死要活,自然是與吾無關。”吾傳音中帶著不滿,這每壹言,都是要消耗吾苦修法力,卻只能用來於這凡女廢話,實在是煩悶不已。

孟庸聞言哭聲不止,似乎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您怎可這般,居於這月老廟裏,受香火供養,定當為眾生謀福。”

吾不為所動,眾生把壹切幫助都當作理所應當,這豈不讓魚心寒。至於這香火供奉,吾未成神祗,可不明其中利害關系,沒得什麽實質好處。

吾只知曉,爾等人人幻想著以小博大,用那幾文錢換來的香火,求那功名利祿,求那如意郎君,求那榮華富貴。

可笑,實在可笑,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還怨天尤魚,責怪其吾來?

“小女子自幼好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只為等那如意郎君,可爾身為姻緣之神,卻對爾這般不公,許爾如此不堪之人,為伴後生,定是那城北徐公受賄於爾,等吾死後,定到告到那天庭地府,讓三界知曉,爾是如此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孟庸大罵,伴著哭聲,言辭鑿鑿,貞烈之狀是令聞人悲傷,讓聽人落淚。

可惜,吾是條鯉魚,不為所動,亦不所感。況且對方之言實在是有些可笑,且不說吾是不是受那徐公之賄,爾此時此刻做甚?還不是拿著香火供奉與吾。

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否?再者說,此女有些摸不清情況,這姻緣天定,自月老走後,吾可沒有那牽紅線之能,只靠這情絲苑的牽扯,定些孤寡之人姻緣罷了,吾可不願浪費潛修積攢的法力,為妳逆天改命。

天地為媒,讓爾受難受福,冥冥之中自由天意。替世人改姻換緣,怕是月老都做不到面面俱到,人心無底線,可神力有上限,誰會滿意這命運之鏈。

“皆是命。”孟庸死了,只留下壹句讓魚壹頭霧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