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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經常吃的野菜有哪些?

江南最有名的野菜是薺菜。有首歌詩:春天是溪頭的薺菜花。江南民謠唱:三月三,薺菜花爭牡丹。

南方哪些野菜最經典?■紅燭

查公乃豹的《葉城菜》有壹個菊花葉的詞條,估計是菊腦的另壹個標題:“野菊花和九月菊同時,開小黃花,清香撲鼻。它的嫩苔屬於蔬菜科,有叢生的菜地,尤其在春夏。帶露采摘,指甲香。”又涼又暈,神清氣爽。"

菊腦很可能是野菊花的芽或枝。難怪有苦味。喝壹碗菊花健腦湯,感覺涼涼的,好像在肚子上抹了壹點萬金油,可以預防中暑。南京是四大火爐之壹,當地人壹碗菊花腦湯墊底,多多少少加強了對酷暑的抵抗力。

看來南京癡迷菊花腦的人還真不少。龔乃寶屬於老前輩。他在清末光緒年間生活在異鄉,“遙想金陵菜之美,不可貪戀”。他挑選了幾十個印象深刻的,分門別類地描述:“我家所在的葉城山麓,也是有名有姓的。中山淮水,詞歸燈前夢;”雨中的壹支煙,聞起來像紙上的香,鄉愁讓妳在旅行時心情更好。"在書中,龔翁還虔誠地祈禱:"終有壹天,他會回到白門,成為五邦的鄰居,買半畝園子,耕壹畦地界,為親人灌溉水源,白頭偕老。我希望就此打住。“上帝答應了。”在他心目中,他很樂意回到南京,有壹塊自留地,做壹個菜農。

我不能說我的內心沒有這樣單純的渴望。尤其是在北京,我在吃膩了無味的大白菜後,不止壹次想過要像陶淵明那樣放棄,不為五鬥米彎背,卸甲歸田,隱忍“和”字,換取隔壁的“菜”書。家鄉的野菜各有各的誘惑。難怪周作人、汪曾祺等很多流浪漢都以此為題寫出了精彩的篇章。他們都用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渴望。我今天不妨試試。

苜蓿在《葉城書譜》中也有提及,歷史悠久:《史記》記載大宛國馬匹喜食菖蒲,為漢代所制,宮中所植。西京雜記,又名《淮風》。幹燥的新綠,美麗的色彩照耀著人們的眉宇。"自唐代以來,它已成為文光先生的優雅風格."紫花苜蓿,又名紫雲英,頗具觀賞性。江浙壹帶,它被列為菜肴中的美食。恐怕在當地人的觀念裏:長得好看的植物也要好吃。

周作人在《家鄉野菜》壹文中寫道:“還有壹種掃墓時常吃的野菜,俗稱草籽,俗稱紫雲。收獲後,農民在地裏播種,並把它們用作肥料。它是壹種被人鄙視的植物,但是用嫩莖煮著吃,味道就像豌豆苗壹樣鮮美。花紫紅色,幾十畝連片。它們金碧輝煌,如鋪上了華麗的地毯,非常漂亮,花朵像蝴蝶和小雞,特別受孩子們的歡迎。偶爾有白花,據說能治痢疾。它非常珍貴,但不容易得到……”

南京人對紫花苜蓿這個名字不會陌生。我年輕的時候住在中山門外的衛崗。自古就有壹個街區叫苜蓿園。可惜房子越建越多,幾乎找不到草了。苜蓿園裏沒有苜蓿。後半輩子都晚了,好像沒吃過這種味道像豌豆苗的野菜。可能我有,但是和名字不符。苜蓿從來沒有在菜市場賣過。苜蓿,真的從南京人的菜籃子裏消失了嗎?

我在南京的時候,經常吃豌豆頭,也就是豌豆苗。葉城菜譜稱之為豌豆葉:“金陵鄉人視田中為豌豆之首,特肥嫩,微甜,別具風味。”所有的肉類和素食餐廳都準備了這種產品作為杯子和勺子。“我爸媽也是把《葉城菜手冊》裏提到的壹種茭白切片後,才擅長炒肉絲的:“茭白葉如蘆葦,中苔亦真。但是,說苔是稻苔是不對的。說不吃的是茭白沒錯。像小孩手臂壹樣粗,是專門為廚房設計的。“金陵人叫它靈瓜,妳看這苔蘚有多肥。”這是壹道很普通的家常菜。

同樣,還有藜蒿,深入尋常百姓家:“三四月生苗,葉平,禿,肥。煮出來的肉湯很好吃,或者也適合用來治素食,這是我家鄉的家常菜。”如果長時間不吃,可以偶爾用壹下,味道比壹般的蔬菜要好。“菊花的味道很奇怪,無法用語言形容。它讓妳的舌尖微微發麻,卻很有食欲。

江南最有名的野菜是薺菜。有壹首歌詩:“春天是溪頭的薺菜花”。江南民謠唱:“三月三,薺菜花爭牡丹”。《鄴城菜書》說,“菜為詩所見,筍蔫秦,為上”:生於田間,不畏冰雪,味甘。東坡所謂自然之寶,不滿足於五味,而有洋味之美者也。壹種幹葉,成熟後顏色更綠,俗稱鍋巴。另壹種用碎葉消歧,村民稱之為糯米。"

周作人說浙東以前用薺菜炒年糕。汪曾祺介紹了江蘇的吃法:薺菜焯壹下,剁碎,拌上幹香菜,加姜米,淋上香油、醬油、醋,或用蝦皮,或不用;這道菜可以作為宴會上的涼菜。用手折成寶塔狀,往下推,拌勻。至於南京人,也喜歡薺菜拌肉餡,做春卷,做餛飩或者餃子。咬壹口,香味四溢。

“關於薺菜,壹直有個雅俗共賞的傳說,不過好像是吳主導的。”(周作人語)薺菜已經成為江南春天的象征。是最新鮮的,需要現摘現炒現賣。

小時候媽媽帶我去紫金山山麓郊遊。我總是背著壹把小鏟子和壹個竹籃,時不時蹲下來在路邊挖薺菜。我也喜歡搶著幹這種活,總是像工程師挖礦壹樣認真。我媽站在旁邊,誇我眼神犀利,手腳靈巧,答應回家給我好好獻牙。這種散漫而有趣的勞動,本身似乎比實際把薺菜吃在嘴裏更令人陶醉。尤其是時隔多年,讓我回味無窮。我媽媽還在南京,但是她已經很老了。我想念在異鄉的母親,腦海裏浮現的依然是她教我挖薺菜時年輕的臉龐和姿態。媽媽,下次我回到家鄉,我壹定會帶妳去紫金山看看,看妳能不能在春風裏挖出薺菜。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自己或者對方飄渺的影子?

薺菜,因為是我自己挖的,也是我媽教我挖的,所以在情感上和我最接近。雖然也標誌著壹段無法像大自然壹樣恢復的時光。我摘了薺菜,卻失去了童心。

和薺菜壹樣出名的馬蘭頭。周作人在《故鄉野菜》中引用了壹首兒歌:“薺菜是馬蘭頭,妹妹嫁後門。”《葉城菜譜》中有壹條關於馬蘭的詞條:“它也是壹種野菜,生長在側田河邊,與其他蔬菜有很大不同。他對食物不熟悉。然而,它的花朵長期以來壹直裝飾著畫家的素描。”可以做飯,可以畫畫,這是雅俗共賞。像個賢惠的小媳婦

大家都知道枸杞可以入藥,枸杞頭(也就是枸杞的嫩葉)是南京人的美味。藥物勝於食物,這是很典型的。“初春時,嫩苔生氣,兩三寸長,煎之,清涼。自我欣賞,優雅與腥味無關。苦而甜,其果中橄欖也。”秋天孩子成熟的時候,正好是紅色。輕裝上陣,補氣。"(《葉城菜譜》)汪曾祺說,枸杞頭可以油鹽煎,也可以沸水煮,切碎,拌以香油、醬、醋,似乎比薺菜更香;春天吃可以清火。比如北方人吃菊苣,我不知道是什麽。

在《葉城蔬菜目錄》中,關於南京人非常愛吃的莧菜,只有寥寥幾筆:“如今菜園裏種的蔬菜,有紅綠兩種,光滑宜人。長夏菜,蓋壹兩。不如等秋天以後再種。”

汪曾祺對馬齒莧頗有心得:中國古代吃馬齒莧是很常見的,馬莧菜與人莧菜(即紅白莧菜)並列提及;後來不知道怎麽吃的人少了。他從國家的角度發言。

其實在南京,吃莧菜的人還真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家家戶戶都愛。我是和莧菜這種零食壹起長大的。尤其是炒莧菜,湯被染成了血紅色,像是紫色的藥。把菜放進飯碗裏,筷子尖會被染紅,米飯也會被染紅。那時候,我覺得很神奇。就像餐桌上的魔法。我估計嘴唇也是染紅的,飯後吐也是暈紅的。

我曾經想:用莧菜染布該多好;開壹家印染店,節省更多顏料...莧菜紅,莧菜紅,雖然來自壹個大染缸,但它是從甜絲絲進口的,很好吃。那盤莧菜成了調色盤,我用刷子(其實是筷子)在周圍攪拌。

繼龔乃寶《葉城書譜》之後,又有壹個叫王曉峰的人寫了壹本書《續葉城書譜》。因為他回憶起戰爭和貧窮中的美食,自嘲道:“妳食指壹動,墨跡就重了,妳就不鄙視吃肉了,就聊天,就記住了。”“續譜才知道她的臉很好吃。”

他介紹人馬座:“群芳鋪是用慈姑菇做的,壹歲生十二子,有閏生十三子。玄武湖、莫愁湖有多種惡性池塘,如芋頭,味微苦。”《本草》上說,它能排石,能治各種毒。嫩滑油膩,蒸出來的鴨肉味道很不壹樣。”栗子燉雞是令人愉快的,我對壹個慈愛的母親也是壹朵雲。"

汪曾祺在江蘇老家的時候,經常喝泡蘑菇湯。後來有壹次,他陪沈從文吃蘑菇炒肉片。沈從文吃了兩片蘑菇,馬上覺得:“這個好!格子比土豆還高。”汪曾祺認為吃菜講究“格調”,符合沈從文的語言風格。他對任何東西都強調“風格”,包括蘑菇和土豆。這裏的“格”大概是指性格或風格。慈姑菇也是圓的,但比土豆小,嘴巴很苦,像壹個綁著辮子的裸露的骷髏頭。我的家鄉人形象地把它比作“清朝”。

“北方人不懂鏃。我買慈菇的時候,總有人問我‘這是什麽?’-"箭頭蘑菇"。-“箭頭是什麽?”那就不好回答了。“汪曾祺在北京菜市場有過這樣的尷尬。據他說,北京春節前後偶爾會有賣蘑菇的。肯定是從江南運過來的。不是為了征服北方人,而是為了安慰移居北方的“極少數”南方人。

《續鄴城菜譜》壹書所補的雪裏蕻,每年都有南京人保存:“深雪之菜,雖凍損,卻是只青蓋芥的異種。住在永東,雪很好吃。每壹個芥菜菇都是用鹽水煮的,香香的,還稍微加了香油。冷食尤其美妙。其次,肉也不錯。腌制可以禦寒,藏到明年春天。放在骨灰盒裏會又酸又香,呈淡黃色,味道獨特。”我在家鄉種的東西,從來沒有變味。“南京人用芥菜炒肉絲,燉毛豆,用開水泡米飯(或粥),很爽口。

還有壹種葫蘆的烹飪方法,連南京都失傳了。至少,妳問所有的餐廳,不會有壹個廚師會做這道菜。只能留在壹張紙上:“吳越人居葫蘆,永東風俗日夜花開,故土可作湯。把肉切成絲,把混合物分析成美味。或者剜出中心,其實與肉末,蒸為美味,美優。素食也合適。”

那麽,就讓這道古老的菜肴永遠留在紙上吧。無異於讓我們壹直保持著對它近乎完美的想象。

南京所有的野菜,在我的想象中,都比現實中更有魅力,更有生命力。唉,家鄉的野菜紛紛雕零,卻在我的想象中鮮活起來。像時間壹樣,它們是不朽的。如果人也有自己的精神根,那就是我的根。我寫這篇文章其實是在尋根。

我尋根的時候就像工程師挖礦壹樣認真。不,這個比喻不夠恰當。我應該說我想變得更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