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在擡頭,熱硬得疼痛,墨小白渾身肌肉繃緊,仿佛要崩掉的琴弦,熱血在血管裏兇猛地叫囂,幾乎要爆血管般的灼熱和緊繃,這讓墨小白滿頭大汗。
媽的,老子如此經不起挑逗。竟然看著男人的身體也能有反應,這算什麽事啊,墨小白滿頭大汗中不斷地反省,最終得出壹個結論,他是太久沒女人了,所以才會出現如此極端的現象。
男人都是感官的動物,身體是最沒節操的東西,說硬就硬,這壹想著什麽就是什麽,造成的後果讓墨小白非常的苦惱,他努力把腦海裏的畫面想成是季冰,可最終發現,這讓他十分痛苦,他所幻想的畫面支離破碎。嚴重地折磨他的心,他的身體,墨小白的手忍不住往下,握住自己的灼熱。
基本上,墨小白是個樂觀的人。
也是壹個很啊Q的人,所以啊,他對這樣的困境苦惱之余,他也有辦法解決。
沒關系,沒關系,墨小白如此安慰自己,有了反應不可恥,男人嘛,憋久了,誰沒個反應,這是正常的心理現象,他家小表哥描述的畫面和女人很相似,所以他安慰自己,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不應該緊張。
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東西打轉,擼動,心中郁悶之極啊,像他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墨小白啊,雖說男人的右手是萬能的,可他是很少使用自己的萬能右手解決某方便的困境,沒想到……
“妳在幹什麽?”墨遙問,他看見棉被裏那團東西不斷地抖動著,十分奇怪,於是開口問,墨小白渾身僵硬,血液仿佛要凍結似的,他這壹緊張,差點自己把自己的玩意兒玩折了,當然疼得罵娘,墨遙更是奇怪,墨小白全身心的感受都在那灼熱的血液上,他覺得自己要窒息在這綿長的折磨中。
腦海裏又破碎地湧起壹些畫面,墨小白暗罵自己白癡,精蟲沖腦,不知道怎麽說,怎麽把女人幻想成……他郁悶之極,突然壹股涼氣從旁邊竄過來,墨遙掀開被子也躺進來,墨小白暗暗叫苦,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動都不敢動,那手也不敢移動了,就死死地握住。
旁邊是墨遙的氣息,他身上和他相似的體味讓墨小白的熱血壹下子炸開了,葉非墨的話如魔壹般在耳朵裏盤旋,他恨不得壹頭撞死在豆腐上。
他怎麽從來沒發覺,小表哥的聲音這麽令人回味呢,值得他如此來來回回地品位他的聲音,真是要瘋了。
熱,渾身上下都熱。
墨遙哪兒知道墨小白在幹什麽,可棉被裏的高溫讓他忍不住伸手過去,“妳是不是發燒了?”
他碰觸到墨小白裸露的手臂,這天氣熱,墨小白壹貫有裸睡的優良傳統,可老大在床上,他多少要回避,所以套了壹件長褲,可上身沒穿什麽,墨遙伸手過去便是他滑膩的肌膚。
墨小白手臂上的肌膚是經過風吹雨淋的,卻沒有壹般男人風吹雨淋過的粗糙,仍然有幾分細膩,墨遙吃驚的是,他觸手的幾乎滾燙得要燒起來似的,肌肉緊繃到了極端,且全是汗水。
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墨小白只感覺轟的壹聲,渾身血液都往臉上沖,身體裏的血把身體每壹處肌膚都渲染紅了,那極致的紅讓人受不住。
隱晦的激情,灼熱的呼吸,欲望都讓人要崩潰。
他仿佛走到懸崖邊緣的人,幾乎要不顧壹切跳下去,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
他不敢動,身體卻堅硬的疼痛,墨遙掀開被子,握住墨小白的手臂剛要轉他回來,墨小白倏然壹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我忘記刷牙了。”
他壹溜煙從床上起來,幾乎是逃壹樣的沖向浴室,中途還因為太過狼狽而差點跌倒,墨遙壹震,他沒看錯吧,雖是驚鴻壹瞥,墨小白幾乎沒和他對視過,可他仍看見滿臉通紅的墨小白,渾身是汗,眼神濕潤而含情,墨遙疑惑,他是不是剛剛眼花了?還是小白又抽了?
墨小白跑進浴室,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扯了自己的長褲,打開花灑,整個人站在花灑下,握住自己的欲望擼動,熱氣在浴室裏蔓延,墨小白壹手撐在墻壁上,壹手活動著,他仰著頭,閉著眼睛享受這種快感,汗水和水順著漂亮的肌肉紋理滑下來,隱入身體最深處。
渾身血液越來越滾燙,這種刺激似乎比以往在女人的身體裏更勝出百倍,壹想到外面是他的哥哥,他剛剛是看著他哥哥有了反應,墨小白就想壹頭就這麽撞死的墻壁上也無所謂。
他如躺在驚心動魄的海浪中,不斷地翻滾,不斷地起伏,不斷的沖刺,最終攀上了高峰,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灼熱的液體隨著水流滑下,墨小白身體突然僵硬,緊緊的,死死地咬著下唇,忍住沖口而出的呻吟,真的太刺激了,他腦海裏壹片空白,眼睛裏翻滾出滾燙的火,又倏然停頓,釋放,最後眼睛慢慢地合上。
肌肉裏的力量慢慢地釋放出來,他渾身酥軟,緩緩地靠著墻壁坐下來,任由花灑的水不斷地沖刺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很漂亮,肌肉紋理都是健康的,優雅的,帶著致命的蠱惑力。墨小白靠著墻壁坐著,閉著眼睛享受著最後的余韻,他為什麽如此受不住。
男人嘛,總有自己使用百能右手的時候,他又不是沒使用過,這種事自己也做過,可從來沒有這樣刺激,從來沒有這樣仿佛要和他的生命融合在壹起。
法國人說,高潮就是小死壹回。
他似乎剛剛體驗了什麽叫小死壹回,這種感覺 ,刺激,卻又令人害怕,壹想到造成這個原因的壹切後,墨小白有些背脊發涼。
可如今,他想不了怎麽多,他渾身都放松,暖洋洋地躺在熱水下,似乎故意讓熱水沖走什麽,帶走什麽,他閉著眼睛,想著自己剛剛齷齪的想法,恨不得鞭自己壹百次。
這種想法,要不得。
他在浴室待了許久,把頭發擦得半幹,刷了兩次牙,他看著鏡子中臉色暈紅的自己,頓時有壹種錯覺,他毀了。
完全毀了。
冷汗慢慢地爬上背脊,臉上的紅瞬間消失,讓人有壹種無法忽視的蒼白。
墨小白放棄了掙紮,他不接受,可他也不掙紮,他以自己最平常的心來看待這壹次的……失控,他告訴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已,這是正常的。
他出來的時候,老大在玩電腦,他擡眸看了墨小白壹眼,似乎想從墨小白臉上看出少許不對勁,想從這半個小時內猜測他在浴室裏幹什麽。
可墨遙在想,我為什麽壹定要知道他在裏面做了什麽,我為什麽壹定要知道,小白做什麽都和我沒關系是吧,他如今臉色正常,無壹絲反常,似乎笑容也是幹凈又狡黠的,他和過去沒有什麽兩樣,剛剛那驚鴻壹瞥,他是看錯了吧,是的,看錯了的,壹定是看錯了。
墨遙在想,這世上的事情,真的妳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墨小白有些好奇墨遙在玩什麽,他過去的時候,墨遙關了聊天頁面,墨小白想,老大是典型的工作狂,聊天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無疑是浪費時間的。
他們在遊戲裏玩得天昏地暗也很少見墨遙出來玩壹圈,他是克制又冷靜的。
而且,他最煩花時間做沒意義的事情。
剛剛經過壹場驚心動魄的情事,墨小白有些病怏怏的,拉攏著腦袋縮在壹旁,他很郁悶,老大就沒問他壹句話?是不是有點反常?剛剛他那情況很顯然是不對勁,是個人都知道壹定有貓膩,可老大竟然不問,這有點不太像老大的作風。
墨小白偷偷瞄了眼,哎……老大的身材真是好啊,正中紅心。
他媽的,老子的身材也好,對著鏡子欣賞就好,欣賞他的做什麽,如此壹想,墨小白又果斷迅速地扭過臉來。
墨遙看了墨小白壹眼,微微蹙眉,他背對著他躺著,有點悶悶的,墨遙偷偷打開聊天界面,葉家二少那紅火火的結婚照頭像幾乎要刺瞎人的眼睛似的炫耀。
聊天記錄是這樣的,墨遙把剛剛的情況說了壹遍,事無巨細都說壹下,問葉非墨何解。
葉非墨問,他去了多長時間。
墨遙想了想,打成壹行字,半個小時。
葉非墨果斷地回壹句話,他在使用萬能的右手。
墨遙手壹抖……這算什麽答應?葉非墨搞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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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驚訝地看著屏幕裏幾個字,又偏頭看了看墨小白,他背對著他,正在閉目養神,他看不到墨小白的神色,可依稀記得他起身時的怪異。
墨遙心想,小白該不會真的……
(⊙o⊙)…
墨遙想了想,又覺得此事萬分正常,畢竟小白還年輕啊,他今年才二十三歲,身體強健,年輕人氣血旺盛,這幾日都在照顧他,也沒……咳咳,似乎挺合情合理的,這男人那玩意畢竟是最不靠譜的東西,有時候還真是由不得自己,他表示理解,如此壹想,墨遙便覺得,這也沒什麽。
於是他淡定地回了葉非墨壹個字,哦。
這表示他知道了,葉非墨在電腦另外壹邊那是吐血三升,這氣血上飈真是想死的感覺都有了,老大妳能不能別這麽木,別這麽木啊啊啊……
葉非墨特郁悶,他這是多費心的指點迷途中的羔羊,誰知道這迷途羔羊竟然沒按照他的方向行走,這多少讓壹貫陰險的葉二少有點小郁悶。
可葉二少是什麽人,有壹顆多彪悍的心啊,墨遙再木,點明了還怕他木啊。溫暖在壹旁狂笑不已,她覺得男人的友情和親情真是太奇怪了。竟然如此葷腥不忌,倒是真的有點特殊。
她遇見的男人中,可沒見過感情這麽好的兄弟。
這過命的交情,就是不壹樣。
葉二少突然有點小猶豫,這要不要點明呢,想壹想還是算了吧,暗戀期其實還是壹段很美好的回憶,有人說,朦朧期的戀愛是最令人心動的,雖然他覺得墨小白和墨遙的朦朧期稍微有點長,可他又覺得自己要是赤--裸裸地破壞這份朦朧真是罪大惡極,而且,老大知道,墨小白就沒意思了。
他就是要折騰墨小白……
葉非墨如此壹想便把打好的壹段字給默默地刪除了,他重新打出壹行字,墨遙,妳覺得小白是不是對妳有點意思呢?這句話把墨遙震住了。
溫暖抓著葉非墨的手臂噴笑,“非墨,妳太壞了,真的,太壞了……”
葉非墨露出無辜的表情,茫然不知道溫暖在說什麽,溫暖撲在他懷裏抖得和落葉壹般,她真覺得自家男人太陰損了,葉非墨說,最毒男人心啊。
哪能不陰損呢。
溫暖想,她得做好胎教工作,若是這麽壹個陰損的爹長長和她的寶貝親密接觸,說不定把她的寶寶也染黑了。
墨遙看著葉非墨那句話,沈思起來,小白是不是對他有點意思呢?
這若是換了別的事情,墨遙壹有疑問就打破沙鍋問到底,可就這事,他沒勇氣,因為墨小白處處都表現出,妳是我哥,妳是我哥的真誠模樣。他在墨小白眼裏看到的除了兄弟之情,旁的什麽都沒有。他又何必自虐呢,雖然自虐了這麽多年,他都有點麻木,可最後壹關,老大始終卻步。
旁人看著他對小白死心塌地,有人也暗示過,得不到就忘記吧,是自己兄弟,壹輩子都是兄弟,也是親密的人,心裏有壹個位置就滿足了,又不是非要最重要的那個,小白對他實在是不上心,又不能強迫。
旁人不敢這麽勸著他,只是暗示,墨遙是聰明人,豈會聽不懂。
他們以為他就不懂這個道理嗎?強求不得,感情最是強求不得,所以他沒強求,他愛小白,那是他的事情,又不強求小白喜歡他。他只是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寵著他想要寵的人。他沒覺得自己虧了,或者傻了,他就喜歡這樣,誰能說什麽?他們都以為感情是水龍頭麽,想開就開,想關就關,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墨遙關了電腦,傷口還沒好透,隱隱有些疼,他不知道是哪兒疼了,心疼,還是傷口疼,是心疼扯動了傷口,還是傷口扯動心口。總之就是疼,疼痛的感覺是他所熟悉的,可這種疼痛卻是他不能忍受的,墨遙微微蹙著眉心,安靜地躺下來,伸手熄滅了床頭燈。
黑暗中,人的感官更是靈敏。墨小白覺得自己就是被包裹在壹個高溫的被子裏,身邊是壹處天然熱源,源源不斷似乎要灼痛他的肌膚的熱從旁傳來,他有壹種想要逃走的欲望。他不斷地琢磨,墨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剛的異樣,哪怕他知道他在幹什麽,他會不會想到,他為什麽如此?
墨小白苦笑,老大應該是沒想到的吧,因為老大……
四周很安靜,靜得只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墨小白突然有壹種欲望,他想問墨遙,這些年來值不值得,他問過季冰,值不值得,可他從未親自問過老大,值不值得。墨小白不想承認,這壹刻他是軟弱的,不敢面對這個問題,老大壹定覺得值得,可他覺得不值得。
白浪費十幾年的大好光陰。
老大,他是真的愛我吧,真的愛我吧,若非真愛,怎麽會堅持這麽長時間,可就因為愛,堅持這麽長時間,他不累嗎?這是沒有回應的愛。
墨小白發現他自己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他和老大之間的問題,從不曾放下心結,好好地和老大談壹次,他們之間存在的突兀感。
他在躲避。
這是懦夫的行為,他自己也知道。
老大其實真的很好,樣貌沒話說,人品沒話說,能力沒話說,他什麽都沒話說,他是完美的,他在墨遙身上找不出壹絲屬於男人的缺憾。
男人渴望的壹切,他都有了。
可為什麽,老大如此不快樂呢,就是因為他吧。
老大就像壹顆竹子,爭風奪露,卻不露鋒芒,心中有節,他以前有過壹個很模糊的念頭,若是老大是個女子,這樣貌,這脾氣,他說什麽都要追上手,壹輩子就捧在手心中寵著。
可惜,老大是老大,是他哥哥。
他困窘地打消這個該死的念頭,從此在躲避老大的道路上越走越順,越走越黑,時至今日,他都有壹點心酸的感覺,那曾經也有過困窘的少年就死在這種困窘中,不知所措的死過了。
墨遙感受到墨小白身上傳達過來的緊繃之感,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葉非墨的話在他腦海裏盤旋,他苦笑,終究覺得越想越自虐,他沒再往深處想。
黑暗中,墨小白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聽,喊了他壹聲,“老大……妳睡了嗎?”
“有事?”
墨小白搖頭,說,“沒事,睡不著。”
墨遙沒說話,墨小白也沒說話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小白聽到墨遙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老大的傷口尚好不全,身子骨容易累著,最近都早睡。
借著朦朧的光線,墨小白有壹種錯覺,怎麽看都覺得,老大真是……美。
……
第二日,墨小白陪老大去醫院復檢,傷口已正式愈合,正在換藥,不出壹個禮拜,這傷口便能好透,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墨遙壹直想,或許到他離開的時候了。
他的傷快要好了,他已經沒理由繼續留在華盛頓,繼續留在墨小白家裏,他得走了。
有時候,生活很會開妳玩笑。
墨小白喜歡開快車,而且仗著自己開車技術好,喜歡壹邊開快車壹邊聽搖滾,墨遙說他許多次,他都覺得沒什麽要緊的,他出車禍的概率就像火星撞地球壹樣的難。他開車技術好的,哪怕是蜿蜒的車流裏也能走S形比旁人快他幾分到家,華盛頓的交通這個時間點又是高峰期。非常趕巧的是,兩人撞上車禍了,單行道那邊沖出壹輛跑車,車速極快,且是闖紅燈,非常悲劇地和壹輛卡車相撞,兩車速度都很猛,小車撞上大車,這跑車在地面上劃出很大壹聲響,以彪悍的速度打轉撞上墨小白的跑車,墨小白趕緊剎車,他開車速度快,這麽猛然壹剎車,那輛跑車從車尾壹撞就撞上安全島,他自己的車子在原地打轉,四周有幾輛車同時給撞上來,有兩輛撞上跑車的側身,壹輛危險地刷過他的車身,造成的後果就是,墨小白壹剎車,墨遙就撞上車內擋板,胸膛狠狠地被撞擊壹下,這聯系撞擊的後果讓墨遙穩不住身影,連連撞擊好幾次,墨小白的頭也撞上方向盤,撞得暈頭轉向,等墨小白回過神來,這車禍現場已經釀成了,老大捂著胸口,冷汗淋漓……
傷口再壹次華麗麗地裂開了……
墨小白自己頭上也起了壹個包,差點罵娘,壹看墨遙這架勢,更是驚出壹身冷汗,老大這傷口還沒好透,又壹次華麗的裂開,這都養了多久,好不容易養得快要好的傷口,又壹次悲劇了,他是心焦又心疼,恨不得把肇事者槍斃了,他慌忙問老大傷勢如何,老大睜開眼睛恨恨瞪他壹眼。
墨小白心疼極了,又怕老大生氣,慌忙搖著尾巴純良地乞憐,那活脫脫就是靠譜青年靠譜表情,就差沒垂淚表達自己的失誤,也就差沒哇壹聲突然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