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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和Kanon的版本和劇情!

AIR:

1.“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有位長著翅膀的公主,她孤單壹人,身邊沒有壹個朋友”在壹個能看見海和天空的小鎮,很久以前就流傳著這樣壹個故事。背上長著白色翅膀的公主 和守護她的少年之間淒美的愛情故事。

公主因為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身體,壹直被關在房間,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聽說自己的母親在很遠的地方,卻不能去和她想見。某壹天,在孤獨的公主面前出現了壹個少年。少年會說些外面的事情來逗公主開心。就這樣不知不覺兩人相愛了。但是,卻有個詛咒——有翅膀的人是根本不能有愛情的。

少女——神尾觀鈴 覺得孤單的自己和故事裏的公主很像。體弱多病的觀鈴不能去上學,也沒有朋友。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但是,她壹直期待著,說不定自己會有和故事裏的公主壹樣的邂逅。在這樣的觀鈴的面前,出現了壹個少年——國崎往人。他是壹個邊為別人做人偶邊旅行的少年。他死去的母親曾對他說,“去救在空中的少女”雖然受到詛咒 仍依然相愛的有翅膀的公主和守護她的少年,與公主際遇相似的少女。還有為拯救“空中的少女”而踏上旅途的少年

現在和過去相互交錯,思念超越了時空的界限。他們各自的戀情 會有壹個怎麽樣的結果呢?

2.實際上《AIR》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因為所有的人都被《AIR》的夢境欺騙了,《AIR》的悲傷,不是暴風雨那樣鋪天蓋地的落入心中,而像大海壹樣,人被其漸漸包圍卻並不知曉,直到被淹沒的壹瞬間才突然醒悟。s3P}

夏日的微風輕輕吹著,屋檐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觀鈴的那個夢在那個晴朗的早晨走向了尾聲,晴子用輪椅載著無法走路的觀鈴散步在這個即將結束的夏天,那裏有海潮的味道,有陽光的味道,還有母親的味道,夏天漸漸的結束了,觀鈴想要自己走,走向站的離自己不是很遠的母親和天空那裏,向著終點壹步壹步地走去,她的終點,壹直在尋求的終點,身體的劇痛,每壹步都走得異常辛苦,但只要抵達終點,壹切就可以結束了,觀鈴壹輩子的幸福都已經濃縮在這個夏天了,決定要再努力壹次的這個暑假,從和往人相遇的那壹天起的暑假,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有時很難受,有時很痛苦,但是,幸好有好好地努力過,所以她的終點是伴隨著幸福的,她不再是孤零零的壹個人了,"總算到達了,我壹直在找尋的地方,那幸福的地方,壹直幸福的地方。"觀鈴壹直在笑著,笑著抵達了那個只屬於她自己的終點,留下了整個夏天的回憶。"媽媽,謝謝妳。"

每天從夢中醒來,眼睛所能看到的壹切,手指所能觸摸到的壹切,淚水劃過臉頰的冰涼,甚至身體的痛苦,已經變成了壹種能確定自己確實存在的幸福感。並不壹定要是轟轟烈烈的生離死別,可以是壹同走過的道路,可以是壹直經過的神社,可以是最後看過星星的天臺,可以是眺望過無數次的天空與海洋,與他人***處的幸福,為他人而活的喜悅--夏日的晴空,原本要刻意去記憶的名字,在12話過後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心中,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忘掉,神尾 觀鈴、國崎 往人、神尾 晴子、霧島 佳乃、霧島 聖、遠野 美風、小滿、神奈、柳也、裏葉、在天空。那種東西,叫做回憶。U

生命中最深刻的東西是什麽,終點是什麽?在《AIR》第12話隨著《青空》的旋律塵埃落定之時,我跑到海邊去看天空,去找答案,這裏剛剛好是夏日的天空,很藍,很快樂,但《AIR》的天空永遠帶著悲傷的顏色,雖然悲傷,但從來沒有放棄的感覺,安詳,寧靜。夏日的陽光,風鈴的聲音,海浪的聲響,天空的顏色。純白的羽毛飄過向日葵的田野,拂過神社的石階,越過夕陽下的天臺,飛向那片遙遠的天空。那裏是達終點,那裏有答案,生命中最深最深的道理。

最後,還有對幸福的回憶。

KANON:

我們總是記不住太多的事情。

比如五歲時候鄰居小女生羊角辮上紮著的橡皮筋的顏色,或者,自己第16個生日時從羞澀的她手中接過的禮物是什麽。又哪怕是國中二年級語文課本裏壹篇必背的課文,統統都記不得。

我們總固執地以為,這些記憶無關緊要,像喝完的可樂罐子壹樣,捏扁了,扔掉就好。

可我們卻壹直都不曉得,這些被我們扔掉的記憶,其實會像那些被扔掉的罐子壹樣,被珍視它的人重新揀回來,細心地堆在壹起。越堆越高,壹旦塌方,就無法挽回。有所不同的是,揀回的可樂罐子是被拿來換糊口的鈔票,而揀回的記憶,總有壹天會換走我們的淚水。

沒有任何記憶是真的可以忘懷的。正如壹首卡農,首尾糾纏,旋律循環,生死難棄。

所有的時光都會老,但是有壹曲,我們忘不了。

名雪篇

名雪是壹個從壹開始就決定將所有秘密都埋藏在心底的女孩。

如果可能,埋藏得越深越好,最好深地不會被任何人挖出來。也不會因為八級地震而被抖露出來,裂開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再次簡單佑壹,已經是相隔七年的事情了。她笑呵呵地跟佑壹打招呼,就像是老朋友好久不見的樣子,表情那麽恬然無害,偶爾會習慣地瞇起眼睛,打著不大不小的呵欠,壹副天然呆的表情。

但並不是所有的七年都可以像“白駒過隙”,“光陰如箭”壹樣,輕描淡寫地就能以四字成語打發過去,然後把所有的不堪和尷尬統統丟到角落裏,當作它們從來沒有發生過。

唐僧曾騎著白馬,但壹騎就是十幾載;桔梗曾射過封印之箭,但壹熬就是五十年。可見白駒過隙,“光陰如箭”這樣的詞語,也許本身並不足以形容十幾過得飛快。它們有時候可能更借指歲月的無情與殘酷。佑壹並不記得,七年前他離開這個小鎮的時候,曾經親手打翻過名雪做的雪兔。他的“親手”,是無情;她的“親手”,是有愛。無情對有愛,叫人惶恐。那個叫相澤佑壹的男生,本來可以不用再出現。卻又以“父母要去國外”這個小小的借口,再次轉學到這個平靜的小鎮裏,並順理成章地,就成了水瀨家的第三成員,和睦得就好象是壹家人。對他來說,是多麽簡單的事。多了兩個家人,並不比用筷子撥開豆腐喝味噌湯難多少。可對於名雪來說,要她在每個清晨,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她曾經喜歡過又被無情無情地拒絕過的男生,又是件多麽難熬又掙紮的事情。她呵呵地笑了。呵呵地笑過清晨,呵呵地笑過午間,呵呵地笑過操場,呵呵地笑過街道,呵呵地笑過晚上,直到臨睡前最後壹抹表情,依舊是呵呵地笑著的。她的心事,沒人真正明白了。

就在真琴的消失,栞的離去,舞的暫別和亞由的告別之後,重新回到壹種安靜著的近似冷清狀態的水瀨家,讓名雪的笑容也凝結了太多的不安和牽掛。於是秋子阿姨因為車禍生死未蔔的消息,終於讓這個笑呵呵的女孩沮喪倒地。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負擔,將那個她壹手搭建的精神空間,瞬間土崩瓦解——誰都看得到她的強裝堅強。可也正是堅強得越近乎釋然,心防崩潰時的傷害也就越大。“我,已經不會笑了。”她冷冷地說道。冷冷的,比擱淺在雪地上的月光更冷。她不再呵呵地笑出來,而是從名叫“記憶”的銀行裏取回了名叫“痛苦”的存款,以及附帶的,名叫“悲傷”的利息。

直到佑壹總算從學校路邊不知道是誰捏的雪兔回想起七年前殘忍毀掉的小小希望時,名雪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爽朗,縮在壹個寂寞的角落裏,形單影只地靠血管裏血液流動的聲音,證明自己活著的事實。她曾奔跑過,快得像壹陣吹過冰結湖面的風,他追不上她,於是找了單車,奮力地去追。終於他追上了她,卻足足花了七年的時光。七年後的壹個雪夜,她重新獲得了他悔悟的擁抱,無論他是否愛她,似乎都已經不重要——“家人”就是要永遠地在壹起,相互溫暖,相互扶持,相互擁抱。

“對不起”他道歉

“我才是,對佑壹說了過分的話”她回應

“佑壹,表情好悲傷哦...”她關懷道

“光線的關系吧...”

“加油啊,佑壹,約定好了哦...”

“恩..啊”

“如果妳打破了約定...”

“請妳吃草莓聖代”

“不行啊,這次就算請我吃草莓聖代也不原諒妳...加油哦..佑壹!”

END(水瀨名雪,D大調卡農變格應句,最是壹曲忘不了。)

真琴篇

澤度真琴的出現,帶著某種程度的憎恨。從壹開始,就對佑壹充滿了憤怒和敵意。然而問她為什麽要恨佑壹,她又想起來,連學校名稱,家庭住址,甚至連名字都想不起來。她對佑壹那莫名的恨,就像是根深蒂固地存在於本能裏壹樣,張牙舞爪之余,竟然還夾雜著些須瑣碎的嗔怪。在KEY所創作的所有女孩中。“就算三餐只有這個也可以”幾乎成了壹個固定的套路,或者說,是代表這個女孩最真實個性的直接表現:亞由是鯛魚燒,名雪是草莓,而真琴則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大肉包。

這麽看起來,不斷用食物收買女孩子心的佑壹,似乎某種意義上成了有著絕對險惡用心的家夥。可也正是這種直接牽扯住味覺的基本羈絆,成了除“愛”之外最讓人無法忘懷的關鍵詞——真琴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便是那四樣東西:佑壹,鈴鐺,述說著淒美愛情故事的漫畫,以及,香噴噴的肉包。

聽起來明明是無比荒唐和好笑的怪癖,卻在那個會“啊嗚”叫著的小女生消失後,成為讓人潸然淚下的破碎絕響。

不再有人會丟鞭炮丟果凍夜間偷襲了,不再會有人把洗澡水變成壹池味噌湯向東流了,不再會有人為了偷吃冰箱裏的食物而像忍者壹樣上竄下跳了——佑壹的晚間時光終於平靜起來,只有小貓的輕微鼾聲會吵醒失眠的路燈。

她曾無比可憐地哀求著佑壹能收留這只流浪的小貓,因為她即使失去記憶,也分外真切地能體會到被拋棄的撕心劇痛。她曾抱著無比的憤怒,可以原諒全世界卻無論如何不能饒恕地痛恨著佑壹,也許她多少還能從收留的小貓身上,嗅到壹絲曾經的自己的,仿佛貓壹樣被遺忘的微弱氣息。她不是任何人能擁有的私有物品,她活生生地,趾高起氣昂的,精力旺盛的,偶爾會在滿足了家庭的溫暖之後,溫順地躺在人面前,任佑壹為她念漫畫劇情,任名雪為她輸理亂掉的頭發。於是在那些縱情歡樂的日子裏真琴無可挽回地開始衰弱下去。她漸漸地開始連續高燒,漸漸地開始不記得任何事情,漸漸地開始連筷子也拿不住,漸漸地只會“啊嗚”“啊嗚”地淒鳴。她沒有過去的記憶,也沒有未來的憧憬。這個倔強的女孩子最大的心願,竟然只是壹個戴著禮服頭沙的婚禮而已。即使她壹聲壹聲的“啊嗚”裏,多少明白了這個願望也許永恒不能成真。但婚禮還是真的到來了。在真琴最後的日子裏,佑壹為她戴上了潔白的頭沙,帶她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山坡,在清冽微冷的山風裏大聲念著簡單的結婚誓詞。這個不是永遠,因為永遠是無法觸及的遙遠。但這又是永遠,真琴的微笑與淚水同時摻雜進了壹聲聲的“啊嗚”裏,不再會說人類語言的她,僅僅會用這簡單的發音來傳遞心中的感情:

壹聲“啊嗚”是喜悅,兩聲“啊嗚”是眷念,三聲“啊嗚”是思念,四聲“啊嗚”是永別。

她從出現到離開,短暫的有點讓人不知所措。她用生命和記憶交換了奇跡,卻又被奇跡再次奪去了僅剩的自由和愛。於是她什麽有都沒有了......

很多很多年前,有有壹個小男孩曾救了壹只受傷的小狐貍,他和它壹起度過了壹段快樂的時光。後來,小男孩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能帶小狐貍壹起走。於是小狐貍就壹直等著他回來,壹直等,壹直等,壹直等到天不會再黑也不會再亮起來的終焉。

烏龜會報恩,仙鶴也會報恩,也許連知道了鸚鵡大熊貓什麽的都知道要報恩。只有壹只小狐貍不曾記得要報恩,它本是懷著恨意而來,又帶著滿足離開,它不曾因失去血肉和皮毛而懊惱,它只要自己曾來過這個世界,曾愛過壹個人就足夠了。就足夠了。

END(澤度真琴,D大調卡農二聲部,最是壹曲忘不了。)

舞篇,佐佑理篇

第壹個告訴佑壹《卡農》的樂理常識的人是倉田佐佑理。壹個不曾脫下面具,活著自己人生的少女。壹般日本女孩子,總會以“wa ta shi”或是“a ta shi”來稱呼自己。只有佐佑理在稱呼自己的時候,用的還是“佐佑理”。然後問她為什麽的時候,她就會“啊哈哈”地呆呆壹笑,不可置否地他話題混淆過去。極少有人知曉她用名字稱呼自己的真正用意。那是壹種幾乎要用以集裝箱承載憂傷的自我警惕。

她曾有過壹個弟弟。活潑可愛的男孩子。她多麽想放下姐姐的矜持,跟這個寶貝的弟弟壹同玩耍,壹同嬉戲。然而在名門家庭的禮儀教導下,她只會給自己扣上壹個冷漠的面具,以最嚴格的要求來管教著自己的弟弟——因為她誠懇的相信,她這樣做對弟弟是好的教育,他以後壹定會成長成為出色的男子漢。但是那個優秀的男子漢最終沒有成長起來,就像是壹棵遭遇幹旱的小樹苗壹樣,弟弟還沒有來得及長出綠葉,就被自然無情地奪走了生存的權利。佐佑理終於還是丟棄了面具。她偷偷地做了壹次“壞姐姐”,將生命中唯壹真實的自己,分享給了弟弟殘留的幾個小時時光。在那唯壹壹次的玩耍裏,他和她用水槍射擊含著淚水的燦爛笑容,直到月落星稀,萬籟俱寂——多麽懂事乖巧的弟弟,真的寂靜了下去,永遠地寂靜了下去。

從那壹天開始,佐佑理又開始戴上了面具。不同的是,這個面具不再是原來冷漠的那壹頂,而是充滿了牛肉蓋飯和章魚香腸的微笑面具。

關於佐佑理的關鍵字,叫做“給予”。

她的給予,有時竟然慷慨得讓人嘆息。原本單純的壹個“畢業後想和舞壹起生活”的願望,在遇見了舞命運裏重要得無可撼動的佑壹之後,就慷慨地變成了“畢業後,想和舞,佑壹,三人壹起生活”。

那壹聲聲張揚在蝴蝶結前無邪的“啊哈哈”,沈澱了多少淚水不得而知,唯壹讓人心安的就是她面具上泛濫著的開朗。

所有的壹切,惟有舞知曉。

川澄舞,拿著劍的女孩。冰冷,難以親近。夜以繼日地守護著學校,孤單地對抗著常人看不見的妖魔。

說她是怪力亂神的信徒也好,說她是不懂風情的冰山也好。她白天守護在佐佑理身邊,晚上守護在學校的走廊裏。幾乎沒有人看見過她的笑容,也沒有人看過她的淚水。因為她壹直生活在謊言裏。

戴著面具的佐佑理,生活在謊言裏的舞,她們幾乎是近乎相同的存在,彼此心照不宣,仿佛檞寄生壹樣從對方身上汲取自己需要的養分,堅韌而頑強地活著。

在舞還年幼的時候,母親的重病竟然因為舞天生具有的神氣力量而治愈,但原本期待的完美結局並未遂心的到來。充斥在舞童年回憶裏的,除了微薄的歡樂,就只剩下滿坑滿谷的被人視為妖物的唾罵和厭惡,以及顛沛流離。散落滿地傷,黯然不復往。

她曾絕望地以為,這壹生不會再有人能理解她,接納她。直到七年前,佑壹在麥田裏從躺著出神的她身上壹躍而過後,兔子耳朵和兩小無猜才第壹次在少女的生活裏成為永恒的印記。

佑壹沒想到,自己被封鎖的記憶裏包含著如此之多的“快樂”和“悲傷”。當他七年後回到這個小鎮,並願意陪在舞身邊對抗妖魔的時候,才逐漸明白了。為什麽每次舞消滅壹只妖魔,她的身體就會增加壹處重傷。

謊言的世界,舞生活的世界滿是謊言。

妖魔是謊言,“蜂蜜小熊”和“碰碰貍貓”也是謊言,“我永遠不會離開妳”更是謊言!舞從來沒有壹刻,是在七年前佑壹離開後,生活在真實裏。她曾相信過那個麥田裏的男孩子會接受自己,只是男孩子即將壹去不復返,為了挽留他的腳步,她脫口而出“我們玩耍的地方被妖魔占領了”的謊言。

於是挖土機和鋼筋水泥真的侵占了麥田,高樓大廈和校園被陸續建立起來,那個男孩子始終沒有回來,剩下的只有舞壹個人在兩千多個夜裏躑躅惆悵的單調身影。

她要守護承諾,她要守護謊言——即便當初的承諾變成了謊言,七年後的冬天,謊言卻沒有變成承諾。本來就沒有什麽妖魔的存在,那妖魔不過是舞的四肢和心臟。她年前說了壹個謊言,明明知道是謊言,卻還強迫自己相信它,然後順理成章地生活在了謊言裏,並為了這個謊言堵上了給予佐佑理之外,剩余的另壹半青春。

那小小的,青澀的青春,壹半給了佐佑理,壹半給了佑壹。雖然佑壹封鎖了自己的記憶,對此壹無所知。

關於舞的關鍵字,叫做“接受”。

她的給予,以及她的接受,都只是在為彼此創造生活下去的理由和意義。佑壹看得到佐佑理面具下的眼淚,看得到舞謊言裏的真實,所以才會將綠色的外套壹次次地早冬夜裏披在持劍少女的肩頭,所以他才會壹次次陪著蝴蝶結少女去瀏覽玩具店古怪的食蟻獸。所以他才會大聲說“這壹次,我不會再離開妳了!”

他們三人曾壹起吃過便當,曾壹起玩過接字遊戲,曾壹起分享過死亡與生命的羈絆糾纏。他們像是從誕生時就註定要成為最好的朋友壹樣,他們壹定會相互陪伴攙扶到世界的盡頭。

這壹次,壹定可以。壹定!

倉田佐佑理,原不屬於主旋律,如同梵阿玲般低吟,如同鋼琴般輕唱,淡薄而寫意。

END(川澄舞,D大調卡農五度輪唱,最是壹曲忘不了。)

美阪栞篇

美阪栞,這個從出現開始就仿佛帶著迷壹般的女孩,其實卻是佑壹所遇見的女孩裏最最平凡的壹個。

明明就生著長期的慢性病,然而美阪栞卻固執地要站在雪花裏,固執地因為寒冷而輕輕顫抖著,固執地呵出壹口暖氣,在空中凍結成白茫茫的壹團霧,然後在佑壹的勸告下,微笑地將滑下的圍巾拉上肩頭,,不置可否。

看著這樣暖心的微笑,又怎能聯想到這微笑竟然短暫的比雪花還要轉瞬即逝?

美阪栞,從壹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是的,她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

她酷愛吃冰激淩,與其說是壹種愛好,倒不如說是壹種迷戀。

壹種,對生命的渴求,和,迷戀。因為不管是這個淺笑娉婷的女孩子,還是那杯加了太多香草奶油的冰激淩,都不會是長久美麗的事物,當雪花停止飄落,當暖風吹拂在耳邊--她和它,就都會消失了。消失得幹幹凈凈,就像他們原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壹樣。吃冰激淩原本是件甜蜜又快樂的事情,可唯獨在這個小鎮裏,吃著冰激淩的女孩子,看起來和聽起來,都是深入骨髓的悲傷。

病情的嚴重,令美阪栞無法完成高中的學業。可她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能回到教室裏念書--姐姐說過,當春天來到,雪就會融化,樹木長出葉子來,可以壹起坐在樹下吃便當。

連她自己都快忘了,她還有壹個姐姐,壹個曾經那麽溫柔疼愛著她的姐姐。美阪香裏。

美阪栞不止壹次地告訴自己,童年時所有關於姐妹倆親密無間的回憶並不是憑空捏造的幻想,但姐姐如今對自己仿若路人的冰冷,卻又實實在在地像打在臉上的耳光。壹記又壹記,在空冷的夜裏,聽起來格外響亮。

愛著姐姐的妹妹,因為希望姐姐能夠過完幸福的人生,而選擇了沈默;愛著妹妹的姐姐,因為不能原諒那個自己最重視的妹妹就這麽香銷魂斷,而選擇了沈默。沈默於沈默交織在壹起,便是窒息的壓抑。壓抑得連清涼的月光和冰冷的墻,也都要絕望。

佑壹在百花屋為美阪栞舉辦了壹個生日聚會。壹個小小的,卻是她生命唯壹壹次的生日聚會。奶油涼糕和陌生面孔,在耍寶的笑聲裏聽的見時鐘的走秒,生日之後也許緊接著就是死期,換作任何人都不會真正高興起來--美阪栞依舊笑著,風輕雲淡地笑,她對於全世界的事物都有著無法理喻的包容,對她喊壹聲“餵,妳快要死了”,她也只是將圍巾往上提壹提,轉身就走入了夕陽的余輝裏。

那步履的輕盈,分明淒涼得要催人淚下;可拍拍她的肩膀,回過頭來依然是滿眸子的喜悅。

“我是否壹直都在微笑著呢?”

在佑壹的懷裏,她輕輕的問。

是的,妳永遠也不曾當面見她哭。她甚至連自己病的名字也懶的記,她知道自己在學校的雪地裏走過了壹萬三千八百壹十二步,就算只剩下八百九十七步的壽命,她也會微笑著,輕盈著走完。然後在壹個簡單的去買咖啡當作借口的時間裏,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披著那條,姐姐送給她的圍巾。走完,八百九十七步。沒有人知道她壹個人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笑不出。如果不是遇見了佑壹和亞由,她早就割破了手腕的動脈,用鮮血終結還未走完的那許多步子,在壹個連冰激淩都冷的哆嗦的夜裏,讓眼淚打濕了床單。

這是壹個奇跡般的女孩,嘴裏說著不相信奇跡,卻又用再平凡不過的笑容,濃縮了生命的亮光,將卡農夜曲的輕快柔情,吟唱得淋漓盡致。

美阪栞,D大調卡農第三音節,最是壹曲忘不了。

亞由篇

所有的奇跡,都從那壹次離別開始,又從這壹次離別結束。

與佑壹的初遇,是洋溢著鯛魚燒甜甜香香的味道的。月宮亞由,壹張嘴便是男孩子壹般的與其,可又會習慣性的吐露出“嗚咕”的可愛口癖。她天真的眸子,和呆呆的表情,就像是定格了七年的時光壹般,從過去到現在,絲毫沒有改變過。

她壹直在找著什麽東西,卻又想不起來到底要找什麽,所有關於她的不可思議,都被壹聲聲的“嗚咕”掩蓋了真實,在她認真的眼神裏化作了理所當然,然後她就會背上那個小小的背包,從妳的左眼前,跳到右眼前,歡快得讓人感動。只有那個明明應該很重要的東西,怎麽也想不起。怎麽也想不起。

知道佑壹猛然從夢中驚醒,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失去了七年前的記憶的真正原因。其實七年前的這個鎮子,於七年後的鎮子,沒有太多的變化。除了樓房變多了之外,只是有壹棵無關緊要的大樹,或許曾棲息過壹兩只過路的鳥兒,本身既不珍貴也不特別--只是工人握著操縱桿那麽稍稍壹用力,馬達聲轟鳴,大樹便轟然倒下,連呻吟壹聲都來不及。

不會有人知道,這樹的枝椏上,曾坐著壹個小女孩,滿是憧憬地眺望著夕陽下的鎮子。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棵樹曾是壹個“學校”:壹個只有小男生和小女生兩個人會來的學校。沒有老師,沒有作業,想遲到就遲到,午餐永遠都是鯛魚燒。更不會有人知道,那個小女孩後來從樹上不慎摔了下來。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來。只是壹聲微弱的呻吟。連血也看不到。甚至微笑都沒有退去。

小女孩,剛上了兩天的“學校”,死掉了。

死掉了。

大樹,砍掉了。小女孩,死掉了。

沒有人,真正地聽過它和她死前的呻吟,沒有人。

因為唯壹的那個聽過的人,也自己封鎖了自己的記憶,變得什麽也不知道。他天真的以為:忘記了記憶,以後就不會哭了。就不會悲傷了。就不會再失去男孩子應有的堅強。可佑壹還是完全想起了七年前的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即便手裏空空的小翅膀書包依舊輕的好像要隨風飛起,那個在泥土裏睡了七年的天使小玩偶,也是壹臉的茫然和迷惘。

月宮亞由,為了等待壹名叫相澤佑壹的小男生,在長椅上寂寞地等了七年。直到七年後,他終於回到了她的身邊,親吻的溫度尚未冷卻,牽手的甜蜜依舊真實,她就消失了--就像她突然地出現壹樣,突然地就消失了。

因為在書包被打開的那壹刻,亞由就醒悟了自己不應存在於這個時空的事實。七年前她曾在他的懷抱裏閉上了雙眼,七年後她再度眷戀他溫暖的懷抱竟然成了奢望。她早已不是人類的血肉之軀,只是靈魂裏始終鐫刻著壹個人的名字,才會徘徊在愛人的淚光中,不肯走遠。

她是壹個真的用靈魂去等候壹個人的女孩子,兩千五百多個白天和夜晚的寂寞不曾吞噬掉她的希望,哪怕只是壹個小小的口頭承諾,她也會天真地躑躅於用第二個願望建立起的“學校”裏,等待著他的鯛魚燒午飯便當。

可是,“學校”已經不在了。連壹聲呻吟都沒來得及叫出,就將所有的枝繁葉茂全部扼殺,連那絕美的小鎮晚景的壹點殘渣都沒有留下。只有女孩許下的願望,還閃著氣若遊絲的光芒:

第壹個願望是:“請不要忘記我。”

第三個願望是:“請妳忘記我。”

如果說佑壹再次遇見亞由是個奇跡,那麽這個奇跡從上壹次的離別開始,又從這壹次的離別結束。無論是開始還是結束,都是壹樣的悲傷。尤其這悲傷,在汲取了無數的歡樂之後,越發的凝重起來,滴在水裏,便是化不開的濃汁墨,沾在墻上,就成了抹不去的蚊子血。它貪婪地奪走了喜悅於希望,卻還要厚著臉皮在淚水中耀武揚威地宣稱著自己的名字:愛。

是啊,他愛她,她愛他。所以他承受了失去她的悲傷,她承受了等待他的寂寞。這愛,竟如此淒涼。

像飄落在被砍斷了生命的樹樁上的雪,壹樣淒涼。像被淚水浸鹹了的鯛魚燒,壹樣的淒涼。

像伸手再也觸摸不到對方掌心,壹樣的,淒涼。

月宮亞由,D大調卡農四度起句,最是壹曲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