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規
長江旗魚
發布日期:2006年2月6日9: 03: 04
長江刀魚,學名長頜鰱魚,又名鰱魚。它的身體長而扁平,腹部呈銀白色,脂肪多,因形似尖刀而得名。分布於長江和近海半鹹淡水區。繁殖季節從河口進入淡水,回到長江中遊的養殖場進行繁殖遷徙,最遠到達洞庭湖。它們有的在河流幹流產卵,有的進入支流和通江湖泊。產卵後,親魚分散在淡水中攝食,逐漸向下遊返回河口及近海繼續育肥。鰹魚的幼體也遷移到河口去催肥。冬天,長顎鰹魚不會長途遷徙,而是聚集在近海深處過冬。它是壹種典型的洄遊魚類。
長江刀魚天價問題:萬元天價背後是慘痛的生態代價
這種魚長而扁平,腹部呈銀色,脂肪豐富,因其看起來像壹把鋒利的刀而得名。
長江刀魚,學名長頜鰱魚,又名鰱魚。相對而言,人們更熟悉屬於它的另壹種魚——鳳尾魚,這是刀鱭的俗稱。與刀鱭壹樣,兩種魚作為近親,通常棲息在我國東部河口附近的淺海,每年春夏向上遊產卵,是典型的洄遊性物種。
長江沿岸許多城市的居民把長江刀魚稱為河刀。他們知道,與鐵罐炸的、賣六七元壹盒的鳳尾魚相比,河刀的價值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在江陰壹家酒店,三把河刀湊成壹斤,蒸成壹盤,售價壹萬元,是今年最新的天價。
壹些年齡稍大的江蘇人也知道,這種巨大的差價是在之前的20年間形成的。曾幾何時,長江沿岸城市的人們在清明節可以品嘗幾次新鮮的食物,就像中秋節的滿月壹樣,欣賞菊花,吃大閘蟹。
“望網畫銀刀”是宋代蘇軾的壹句話,清代李漁稱之為“春日妙物”。根據歷史資料,刀鱭的漁獲量曾占長江魚類自然漁獲量的35%~50%,江蘇的比例高達70%。如今,老百姓春天吃河刀的江南習俗已經成為壹種奢侈。2005年,上海某媒體在壹篇文章中寫道:“妳吃過長江刀魚嗎?如果妳問現在的年輕人這個問題,恐怕妳得把問題改成:妳見過秋刀魚嗎?”5月1日,沿江漁民手中的刀魚捕撈許可證到期,今年的刀魚季正式結束。
到目前為止,2005年長江刀魚的總捕獲量還沒有確切的統計數據,但市場情況已經證明,與去年相比,這個數字已成定局。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淡水漁業研究中心的壹份數據顯示,1973年長江沿岸的河刀產量為3750噸,1983年約為370噸。2002年產量不到100噸。
“這不是線性下降,而是幾何級數下降,證明我們對刀鱭資源的利用已經到了極限。”淡水漁業研究中心資源研究室主任史維剛說。
兩周內,記者走訪了長江下遊的幾個城市,發現昂貴的長江刀魚對漁民和經營者來說是虧而不是賺。在試圖拯救秋刀魚種群的學者看來,真正付出慘痛代價的是整個長江生態。
漁民陳楚生的箭魚季節
陳楚生也承認,整個刀魚汛期,他和弟弟只捕到300多斤刀魚,只相當於80年代壹張網的捕獲量。
4月26日上午7點54分,壹把30厘米長的河刀被從河裏拔出,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魚迅速拍打著水面。隨即,卡在網上的魚掛了,它拼命地把頭扭向河面,身體左右抽動,壹次次彎成僵硬的半圓形。
這是常熟漁民陳楚生當天捕獲的第壹條長江秋刀魚。兩個小時前,他和弟弟陳楚根各開著壹艘柴油動力的漁船,從常熟滸浦漁港出發,向東進入蘇通大橋附近的長江。這是62歲的陳楚生最喜歡的江島漁場。
7: 10,陳楚生的妻子劉風英和她最小的兒子陳亮將壹張刺網撒入兩艘船之間的河中。
五六分鐘後,壹張500多米長的網被兩艘船拖著沿著江邊呈弧形緩緩展開。這裏的河水又淺又急,壹直是河刀魚道。網格3厘米見方的刺網伸到河底,正好可以攔截住魚。
今天早上,陳楚生兄弟拖了兩次網後,得到了他們這個刀魚季最大的壹筆漁獲:大江島***159條約30斤。
但陳楚生本人並沒有目睹這壹過程的記者那麽激動,收獲來得太晚了。此刻正是河刀落市的季節,魚販給出的收購價不到高峰期的十分之壹。
壹個多月前,長江上的漁民會看到魚販乘坐快艇飛馳而過。後者搜索每壹艘抓到河刀的漁船,開出1斤700元到1萬元的高價。當時的河刀曾經出現過1斤2000元的天價。
但當時陳楚生只能對著人販子揮揮手。
3月15日,捕了壹輩子箭魚的老人,撒下了2005年箭魚季的第壹張網。市場上前所未有的高價,讓他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壹場賭註最高的賭博。"當我放慢船的油門時,我的手在發抖."陳玉生說。
那壹天,當500多米長的刺網被緩緩拉出江面時,陳楚生看到了他撈江刀生涯中的第壹張空網。當天他撒了四網,都是空網,刀魚消失得無影無蹤。過了八天,什麽也沒找到。第九天,他的刺網上出現了2005年的第壹尾河刀,但那壹整天的收獲只有2斤82兩。
“這是任何壹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的感覺是,今年的河刀至少比去年少了壹半。”4月26日,陳楚生還在為今年刀魚季開局不利而苦惱。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不自覺地用右手食指劃著船。兒子陳亮此時停了下來。“我爸打魚幾十年了,今年之前從沒遇到過空網。妳能想象他的心情嗎?壹個農民種了壹年地,最後壹無所獲,會是壹種什麽樣的心情?”事實上,當記者事後於4月26日將陳玉生的收獲告知常熟漁政站的壹名工作人員時,對方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麽多嗎?
今年魚最多的是最近幾天,不過壹船釣到10阿津日也算是不錯的收獲了。這位漁民的驚訝是有原因的。今年春天,滬蘇皖多家城市媒體驚呼刀魚“失蹤”。上海文匯報4月1報道南通漁民李金貴從2月初開始的幾十天裏,只捕到了5條箭魚。
陳玉生也承認,4月26日的收獲是他今年難得的運氣。整個刀魚汛期,他和弟弟只捕撈了300多斤刀魚,僅相當於上世紀80年代的網捕量。
在這位老漁翁的腦海裏,有壹張清晰的河刀輸出表:“1973之前,我們也是兩條船釣河刀,但船是劃艇。網只有現在的三分之壹長,質量也不好。捉到壹條魚,就得補壹次。但是,清明節前後,壹張網最少能捕到200多斤的河刀,最多600多斤。
“1973裏,蔣導是最多的。我們村壹個師傅在清明節前後壹個月就搶到了10000斤江刀。那年我抓了6000斤。我捕到的最大的河刀有六倍重。那時候的河刀是偶數,四條魚壹斤就夠了。”“1973之後,江道壹年比壹年少,壹年比壹年瘦。1995以後數字下降最快,但當年壹網還有四五十斤,1997壹網只有二三十斤。”“2002年清明節前後,只有壹個和兩個。那壹年,河刀價格暴漲,漁船上收購價1斤500元。2003年、2004年,河刀數量沒有明顯下降,但清明前後漁船收購價漲到了每斤650塊。”
天價河刀的由來
江蘇省靖江市新港鎮漁婆農貿市場,兩個月前還是2005年高價河刀的重要貨源。市場上發生了多起“搶魚”事件,甚至有人打起來了。
4月29日上午,距離陳楚生漁船幾十公裏的江蘇省靖江市新港鎮漁坡農貿市場,每壹家水產店裏仍有刀魚出售。這個時候2兩多的刀魚價格是每斤100多元。
這個看似平靜的靖江市最大的農貿市場,兩個月前還是2005年高價河刀的重要貨源。
“2月底3月初,我的江稻每斤賣1800和1700。這種好行情持續了壹周,比去年高了300元。”壹位劉姓攤主用手撥弄著劍魚上的冰塊,有些激動地回憶道。
那段時間,每天都有很多豪華轎車停在市場門口。上海、南京的車主要求買正宗的長江刀魚,但很多都會被“勸走”,因為長江刀魚嚴重缺貨,很難高價買到。買魚靠的是“關系”。
那是漁夫陳楚生為空網苦惱的時候。顯然,江島的市場與江上的漁船有著直接的因果關系。
富裕顧客之所以聚集在漁女農貿市場購買“正宗”的河刀,也與長江刀魚的洄遊習性有關。靖江自古就有“刀魚之鄉”的美譽。據說潮汐流入長江口的最遠點是靖江新港,這裏自古以來就是江刀成群聚集的地方。而且它們遷徙到這裏,魚的含鹽量逐漸被適當稀釋,性腺開始加速發育,所以這裏出產的河刀最美味。
據當地市場人士透露,靖江新港今年生產的河刀數量其實很少。河刀多采自上海及江蘇其他河段,“靖江刀魚”最高。更有甚者,上海捕撈的海刀、安徽巢湖捕撈的湖刀,都是在當地河水中“鍍金”,冒充河刀。
顧名思義,海刀指的是沒有向近海遷徙的刀魚,而湖刀類似於在淡水中生活了很久的河刀。真正的食客都知道,海刀和湖刀雖然外形和河刀差不多,但味道不可同日而語,價值也不可同日而語。
另壹位攤主告訴記者,今年江島剛上市的時候,市場上“搶魚”的事件很多,甚至有人打架。壹度有壹些水產店出現拍賣河刀的場面。已經確認最貴的江刀2000多元。
今年春天,江島空前的價格已經成為長江沿線的普遍現象。當地多家媒體對此進行了報道:3月15日,南京江島零售價壹反往年上市後逐步下跌的正常走勢,150g (3兩)的價格從上市之初的2400元/斤漲到3000元/斤,創下近四五年來的新高。
3月份蘇州市場喊出了壹公斤河刀4000元的天價。
3月份上海市場的河刀每公斤超過4000元。
4月12日,安徽銅陵市場“長江秋刀魚”全面上市,開價每公斤3600元。雖然這江刀被專家懷疑是隔年的老凍品。
“魚骨清明前軟如棉,清明後硬如鐵”,食客的胃口也是江道市場的重要決定因素。
江島、鰣魚、河豚自古被稱為“長江三鮮”。因為旗魚上市最早,所以排在三鮮之首。但這種魚有很多細刺,所以清明前後魚骨硬度的變化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它的口感。
壹位愛吃河刀的南京食客描述:“清明節前的河刀嫩滑可口,魚刺入口即化。那種感覺讓人只想閉上眼睛陶醉。”清代美食家李漁也寫過:“吃鯽魚、鱘魚煩的時候,越嚼越甜,解不掉。”近年來,清明節前的河刀已經成為長三角城市最時尚的禮品之壹,但最能體現其價值的,還是餐廳裏的壹盤清蒸刀魚。
與靖江市壹江之隔的江陰市,經濟實力位列全國百強縣市。此間壹家江鮮博物館的員工透露,清明前,館內壹把蒸江刀的價格高達6000元。他說壹個盤子壹般裝三把河刀,重約1斤。
據資料顯示,清明節錢江魚肉含脂肪16.8g,蛋白質14g,磷1.1g。清蒸河刀的妙處就在於,放入盤中不結垢。高溫下,魚身的細鱗片變成滴油珠,更加鮮美。
據知情人透露,今年春天在江陰,有高檔酒店每盤清蒸河刀的價格超過萬元。
不僅如此,江陰壹家江鮮酒樓的老板說,清明節前,他每天都會為江刀的來源發愁,因為酒店之間的競爭都集中在這種魚上:“今天哪家酒樓有正宗的江刀,哪家的生意就好,因為這意味著有錢的食客會來。”媒體報道顯示,類似的競爭壹度出現在上海、南京、蘇州、無錫、常州、南通等地。
壹條魚的捕魚成本
陳楚生和陳楚根兄弟抓了300多斤箭魚,賣了2萬多元,但兩船消耗的柴油價值達4000多元。這樣每個家庭只能拿到8000元左右。
而這8000元,將是陳楚生壹家半年的全部生活。
4月26日中午,在漁船蘇長宇19037的甲板上,陳楚生指著分成三堆的河刀估算著自己壹天的收入。
2兩件以上大江刀56把,計14斤2兩,每斤60元;中江刀65把1半到22兩,約10斤,每斤15元;1以下小江刀38把,4斤半左右,每斤5元。
2005年箭魚季節最大的壹次捕撈,為陳楚生的兄弟們帶來了1000元左右的收入。從金額上看,30斤魚的賣價還不如他3月下旬第壹次收獲的2斤8兩江刀。當時大江刀每斤700元賣1400多元。
今年春天,陳楚生和陳楚根捕撈的300多斤箭魚賣到了2萬多元,但兩船消耗的柴油價值達到了4000多元。
這樣每個家庭只能拿到8000元左右。而這8000元,將是陳楚生壹家半年的全部生活。半年後,他們的兄弟將再次航行到河裏去捕捉鳳鱭。
現在,陳楚生面臨的另壹個問題是,船和網的成本無法收回。
“我後悔買了這個網。”陳指著白色化纖絲制成的水刺網說,這是他有生以來買的最貴的漁網,價值6000元。
對於他這樣的老漁民來說,有這個專門捕箭魚的網,就像壹個軍人想要有壹把好槍壹樣自然和必要。4年前,為了給30歲的兒子陳亮娶媳婦,59歲的陳楚生決定再試壹次,於是花4萬元買了壹艘二手小型鋼柴漁船,同時咬緊牙關買下了這張昂貴的刺網。
“我這壹輩子都在抓江島,也知道江島壹年比壹年少,但我萬萬沒想到江島的產量會下降這麽快。”四年前,陳楚生買船網的時候,壹個河刀季的收入至少是現在的兩倍。
這壹次,他從記者那裏聽到了另壹個壞消息。自2002年長江春季禁漁以來,前兩年數以千計的江刀捕撈許可證備受漁民青睞。然而,今年相當多的魚仍在漁政部門的工作人員手中。以常熟為例,29張卡只發了14張。
壹起釣魚的小兒子陳亮本打算追隨父親的腳步,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釣河刀的年頭不多了,鳳尾魚的數量也在逐年減少。捕魚業無利可圖,必須抓緊時間“進廠”。
“村裏沒人重視釣魚,釣魚會餓死的。”陳亮這樣回答記者。他揮手指著河岸上的工廠和河裏的挖沙船。
失蹤的不只是蔣導。
被列為“長江三季”的長江鰣魚,已經在長江失蹤五六年了。它的過程也是近十年數量銳減,遷徙路線縮短,然後徹底消失。
在負責管理陳楚生漁船的常熟漁政站,副站長張金華披露的數字同樣令人不安:1973年,蘇州河生產了400噸左右的河刀,僅常熟壹地就生產了70噸,而2004年常熟僅生產了2噸左右的河刀。
然而,長江刀魚的權威研究機構——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淡水漁業研究中心資源研究室主任石偉剛壹直無法向記者提供2002年以後的總體江刀魚年產量數據:“據我所知,沒有權威統計,因為數量太少,很難統計。”在史維剛眼裏,河刀很美,像壹把把銀白色的刀。每年二月底三月初從東海入長江,拔刀斷水,逆流而上。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只要十天就能穿越數千公裏,最遠到達湖南洞庭湖。“江道之遊,猶如劍術高超的俠客,在晴空中表演最神奇的劍術。”大量史料證明,從長江口到湖南洞庭湖,刀鱭自古就是刀鱭的起源地。更權威的數據顯示,歷史上刀鱭的捕撈產量曾占長江魚類自然漁獲量的35%至50%,江蘇省這壹比例高達70%。"這種狀態壹直持續到20世紀70年代。"史維剛說。
“但是,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湖南省湖北段基本沒有洄遊性箭魚了。兩三年後,江西段沒了。1996左右,安徽河段無法捕撈。
“江蘇段未能幸免,1997,1998左右。第壹,南京沒有釣魚新聞。後來鎮江、揚州的江道產量也急劇下降。現在秋刀魚的洄遊路線大大縮短,可以形成休漁期最上遊,只到江蘇常熟、江陰。”史維剛說,河刀的現狀總讓他想起長江裏的另壹種水生動物——中華絨螯蟹(野生大閘蟹)。“這種螃蟹也是遷徙動物。1992年仍在湖北武穴河段。短短10多年,只剩下上海江段,年產量只有壹兩噸。”“江導可能沒有這只蟹幸運,因為這只蟹的人工繁殖已經成功了。即使消失在長江裏,它的種群也沒有消失。然而,河刀的人工繁殖壹直沒有成功。如果不珍惜,我們可能連人口都保不住。”史維剛提高了聲調。
另壹種可以比較的魚是長江鰣魚,在長江裏已經失蹤五六年了。它的過程也是近十年數量銳減,遷徙路線縮短,然後徹底消失。
“可憐的魚”來了,再也沒有回來。
秦認為,如果江刀在清明過後沒有護身符——“骨如鐵”,就不再好吃,可能早就滅絕了。
“從壹條魚的角度來看,河刀的遷徙是非常悲慘的。想想看,春暖花開,河刀為了談戀愛,產卵,繁衍後代,正在奮力遊向長江。可是人類已經在河上撒了成千上萬張網,還沒來得及繁殖就把它們捕獲了!”南京大學副教授秦,年齡71,說。
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之交,秦安生在NTU生命科學院袁傳米教授的帶領下,參與了中國早期的河刀研究。“這種魚脾氣很暴躁。被抓後,它不像其他魚那樣安靜,但又不願意努力掙紮。它消耗大量氧氣,幾分鐘後死亡。我們仍然不知道這條可憐的魚是死於缺氧還是驚嚇。總之是死路壹條。”漁民陳玉生也告訴記者,除了正規漁船,河裏還有很多小拖網、深水網、插網等非法網具。有些網很小,會殺死水生魚類,甚至會捕到魚卵。
秦認為,如果江刀在清明過後沒有護身符——“骨如鐵”,就不再好吃,可能早就滅絕了。這是大自然給江導留的壹條生路。此時,江導有機會遊到產卵場完成繁殖。
然而,當河刀蛋變成魚苗,回海之路異常艱難。還有壹位學者特別提到了1989的鰻魚苗狂潮。當時由於國內外鰻魚價格飛漲,人工養殖鰻魚可以獲得暴利,但人工養殖鰻魚卻無法解決。壹時間,長江下遊到處是網和網,鰻魚苗被瘋狂捕撈。
“鰻魚苗網的網眼小到可以掛顆粒稍大的顆粒狀魚卵。由於鰻魚苗的捕撈季節與河刀苗回歸大海的時間部分重合,壹時間,無數的河刀苗被掛在鰻魚網上,最終被當作廢物扔掉。”
基層漁政人員的反問
面對學者認為應該禁止捕撈河刀的觀點,常熟漁政站的壹位基層工作人員反問:“幾千年沒捕光,這二三十年就能捕光?”他認為,江刀減少的主要原因是長江的水汙染。
“現在看來,我們20多年前的呼籲沒有起作用。時至今日,江導依然被我們的烏鴉嘴說對了。我很難過,因為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秦說,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生命科學院的5位老師對河刀研究了五六年。當時他們覺得河刀的數量在逐年減少。因此,他們多次在國內各種學者交流會上呼籲限制捕捉河刀,並已向全國動物協會反映。
現實情況是,國家有關部門已經註意到了長江魚類資源的問題。2002年,長江開始春季禁漁,限制長江刀鱭和鳳尾魚的捕撈。
在4月至5月的河刀繁殖季節,農業部要求漁民持有捕撈刀鱭的特殊許可證。
但史維剛和秦安陸都持有相同的觀點:根據目前的情況,江導應該禁止捕撈,而不是限制。“為了留住這個種群,河刀的味道又美又鮮,人類不得不暫時放棄這種美味。”史維剛的理由是,人類要想對河刀進行可持續利用,就必須找到壹個“拐點”。“如果長江裏有500噸的河刀不捕撈,人類今年捕撈250噸,明年通過自然繁殖就能恢復到500噸,所以江裏的250噸就是轉折點。
“人類在轉折點以上使用資源,這是可持續利用。
在‘轉折點’下使用資源是破壞性使用。由於破壞性的利用,這個物種將會滅絕。這是科學規律。”石說道。
面對學者的觀點,常熟漁政站的壹位基層工作者反問:“幾千年沒抓到光,這二三十年能抓到光嗎?”他認為,江刀減少的主要原因是長江的水汙染。
“有多少經濟發達的城市能在自己的內河裏找到魚?為什麽河刀要滅絕了?問問沿河產業的納稅大戶。”這位漁業官員說。
最近,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市人口資源環境委員會和中國發展研究院聯合組織了壹個調查小組,以保護長江。參與調查的中國發展研究院執行院長張琦事後對媒體表示,重慶是小型的焦化和礦山企業,而涉及到湖北、江西、安徽、江蘇,沿江密布著鋼鐵、造船、拆船等眾多大型重汙染企業。更有甚者,這些企業的汙水處理裝置幾乎都是“聾子的耳朵”,相當壹部分汙水不經處理直接排入長江。
根據《中國環境統計年報(2003)》,當年長江流域廢水排放總量為1639億噸,其中工業廢水725億噸,生活汙水914億噸。
史維剛的另壹個職位是農業部下屬的長江下遊漁業資源監測站站長。他舉例說,1999年春天,在長江鎮江段,原來的刀鱭監測點受到附近壹家大型企業排汙的影響,沒有刀鱭的蹤跡。此時,南京和江陰的刀鱭產量已經穩定。
“即使汙染物的濃度暫時不會殺死刀鱭,但其長期慢性毒性也會影響刀鱭的生殖系統,導致生殖系統異常,生育能力下降。此外,水中汙染物的存在也會影響水中餌料生物的豐富度,進而影響刀鱭的豐滿度,降低刀鱭的商業價值。”史維剛說。
漁民陳楚生也認為,1973之後,河刀數量開始減少。“之後,河兩岸都建起了工廠,汙水和廢水都排了出來。”他的兒子陳亮補充說,他經常在壹些大工廠附近看到鯉魚、鱘魚和鯛魚被汙水嗆死。
壹輩子打漁的陳楚生,壹日三餐都在船上,飲用水也是直接取自長江。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以前河水很甜,現在河水不好吃了。”
誰來保護江導的產卵場?
到目前為止,長江沿岸沒有壹個地方啟動江島產卵場的調查,沒有人知道新的產卵場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地方是否正在被采砂船或者各種河道工程破壞。
對於河刀數量銳減的主要原因——河刀的產卵場普遍遭到破壞,上海水產大學的老師們有自己的看法。
秦告訴記者,他們上世紀70年代末對江島的調查,壹大收獲就是摸清了當時江島產卵場的特點。“當時江島的產卵場主要分布在安徽、江西、湖南段,壹般是湖泊或與長江相連的內河入海口。”對於這些信息,近年來壹直奔波在江島研究壹線的急促聲音是什麽:“妳們知道現在這些原始產卵場基本都被破壞了嗎?為了防洪或發展漁業,當地在那些湖泊和水灣修建了水利工程,與長江相連的閘門只在人們需要的時候才打開。誰來滿足江島的產卵需求?”他舉例說,安慶江段有壹個油菜花湖,是江島的傳統產卵場。現在因為防洪堵了,遷徙的江道根本遊不進去。“關鍵是國內水利工程過去沒有考慮到這些,也沒有修建魚道。”秦的觀點是長江裏還有江刀,所以理論上肯定有產卵場。
“但到目前為止,長江兩岸還沒有壹個地方立項調查江島的產卵場。沒有人知道新的產卵場在哪裏,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地方是否正在被采砂船或各種河道工程破壞。”這是什麽意思?“如果不保護好這幾個產卵場,人類進壹步的活動很可能被困在長江刀魚裏。”
如果妳是壹條魚。
“人類在拓展生存空間的時候,多為魚類和其他動物著想是好事。否則,懲罰的日子總會到來。”
4月27日下午,上海水產大學魚類學教授唐文橋笑著說:“妳可以換個角度看問題。”“如果妳是秋刀魚,妳會對人類過去20年的許多行為感到憤怒。想想看,妳和妳的夥伴從海裏遊到河裏,妳有壹種快樂自由的心情,因為長江是妳的家。
“妳和妳的夥伴逆流而上,妳喜歡水流的感覺。但是妳發現河裏的水流變慢了,因為在河的上遊建了很多大壩。然後妳發現有些地方的河水味道不好。
“妳遊泳,想找到妳出生的地方,生下妳的下壹代。但是壹個閘門擋住了妳的路,或者那條支流有嗆人的氣味。妳也發現很多河堤不是土做的,而是水泥做的,很多妳喜歡的水生植物都沒了。
“遠不止這些,妳吃得並不開心。妳喜歡的蝦和銀魚很少……”唐文橋在完成自己的假設後說,這不僅僅是壹把河刀的事,而是所有生活在長江中的魚的事。“人類在拓展生存空間的時候,多為魚類和其他動物著想是好事。否則,懲罰的日子總會到來。”漁船上的陳楚生自言自語道:“不知道70歲生日那天能不能在長江裏看到壹把河刀。”我的兒子陳亮說:“我已經10年沒見過長江鰣魚了,我已經忘了它的樣子。10年,我會忘記江導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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