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民對豬肉很反感。小時候聽媽媽說,穆斯林吃豬肉的話,會去清真寺洗腸。我從未見過有人洗腸子,更不用說知道如何洗,但這句話讓我記憶深刻。每次點菜,我都會提醒服務員在菜單上註明:清真。即便如此,壹些素餡的蒸餃,或者酥油餅,還有海參鮑魚等有紅湯的東西,大多含有豬油,我也不敢說什麽。嚴格來說,回民只吃帶毛喘氣的動物,那些在動刀之前已經死亡或病死的動物是不能吃的。總之,回族的飲食規則是以美為原則,重視食物的清潔和品格,可謂“食補”。牛羊好吃草,但騾、馬、驢、狗等壹切難看的肉都不能吃。所以,我吃過驢肉狗肉,絕對不能讓我媽知道。
吃海鮮的回族人可以公開吃,這正是我想要的。我懷疑我上輩子是只貓。我特別喜歡吃魚,我更喜歡烹飪魚。本溪的海鮮主要是鯉魚、鰱魚、草魚、黑魚、鯰魚,野生的比較少見,大部分是庫魚。本溪市桓仁縣大鴨河水質優良,但大部分魚都是網箱養殖,腥味很重,比不上南方的鱸魚、鱖魚、龍利魚。清蒸魚很好吃。另壹方面,養殖魚也不是絕對不好吃。多做努力,也可以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在關門山水庫外的農家院吃了鯉魚,結果是蒸的。草魚被塞在砂鍋裏,很好吃,壹點土腥味都沒有。白魚又軟又嫩,味道接近南方那些名貴的魚。這樣的烹魚手段,我怎麽能視而不見呢?那時候的我和袁枚壹樣渴望向師傅學習。《南元北姬》清代,我比較相信袁枚。曹雪芹的大觀園轉移到隋和德,改名隋園。後來袁枚買下,取名隨園。為了修繕破落的園林,他辭職做了幾年縣令。攢了差不多所有的錢後,他果斷辭職了。此“天子呼而不上船,自稱臣為畫中仙。”壹個詩人,但是壹個食神。他去海州玩,吃了壹盤“蓮花豆腐”,潔白如雪,薄如凝脂,清香悠長。袁枚纏著掌櫃,問他怎麽做。店主說:“秘方是家族傳下來的,但不會共享。”袁枚說要買,店主說:“這是祖傳秘方,不外賣。”袁枚立刻三鞠躬,說,我求妳了。店主笑了:“先生從來不為功名低頭,今天卻為我的豆腐低頭。我不給妳,連老板娘都不好意思了!”“我沒有袁枚的名聲,但那天正好我朋友和老板很熟,老板正好那天喝多了,過來敬酒,就得到秘方。鯉魚的制作突出壹個字:網。如果不把鯉魚洗幹凈,多加點調料,就像給壹個渾身發臭的乞丐穿上壹套嶄新的衣服,還是汙穢不堪。鯉魚怎麽清洗?鯉魚在宰殺前,需要像草魚壹樣,先餓壹天,也就是西湖的壹種醋魚,去除其骨肉中的異味。魚身體兩側的腥紋不言而喻,地球人都知道,但魚的喉齒取出後就沒多少人知道了。鯉魚、鯡魚、草魚口中沒有牙齒,但喉齒特別發達,即鰓後有兩塊硬骨,可以切割或壓碎食物,功能與哺乳動物臼齒相似。牙齒在喉嚨裏的腥味很重,尤其是煮湯的時候。有見識的廚師壹定會把它去掉,不然湯就不好吃了。這還沒完,還有最後壹個重要步驟,就是把鯉魚放在盤子裏,光著身子放在冰櫃裏,用風冷循環,1小時後,魚的腥味就消散了,肉也就軟嫩了。這可能和酸肉壹樣!鯉魚的清洗過程也是壹個秘密系統,和外人在壹起壹般不太人道。
現在的鯉魚和我小時候吃的鯉魚不壹樣了。小時候參加婚宴,鯉魚是必須的。是的,這是壹道主菜,而且是壹道硬菜。大概是主人家請客,所以有面子,腰壯。魚身切成麥穗,掛糊,熱油炸,定型。放在盤子裏,像壹條魚從水中高高躍起,頭尾翹起,動感十足。鮮紅的糖醋汁讓整個魚身五彩繽紛,魚肉外酥裏嫩,酸甜可口。稍壹猶豫,盤子裏只剩下魚刺。鯉魚躍龍門,寓意大吉大利。沒有鯉魚,婚宴是不可想象的。現在生活很好。石斑魚、觀賞魚、中華鱘等珍貴水產品占據餐桌中央,成為壓軸。普通鯉魚和很多物件壹樣,退出了歷史舞臺。當然,好的鯉魚還是受歡迎的,比如黃河鯉魚,冬天在查幹湖釣到的鯉魚,價格不菲。《舌尖上的中國》做了荷花鯉魚,壹集《中國風味》的食材也是鯉魚。廚師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壹流的味道,這是壹種技能。
本溪的野生鯉魚更有價值。多少錢壹斤?越大越值錢。5斤以上是起點,18元壹斤,10斤以上是25元。渾身黑黑的魚是水庫養殖的,五六塊錢壹斤,滿大街都是。大鯉魚的皮毛越好,越值錢。它有壹條紅色的尾巴,紅色的鰭和金色的鱗片,讓人看起來很稀有。市場上很少有野生魚,所以不容易看到。它們被放在壹個大罐子裏,浸泡在氧氣中。有眼光的買家來了,壹條魚180元。問的多,買的少。小時候河套的魚都是野生的,但是不值錢。孩子用簡單的漁網壹個上午就能釣上半桶,餵雞鴨。為什麽這麽多?生態不錯。現在河魚很值錢,尤其是肚子裏有籽的魚,賣三四十元壹斤。Gayazi,盲痘,柳根都搶著買。魚還是那條魚,只是越來越少了,人們的觀念也相應改變了。東西稀貴,越少越想吃。秋末冬初,河水退去,形成沼澤。水分不斷蒸發,逐漸幹涸,淤泥上出現許多像雞爪劃痕壹樣的道路,這就成了魚季。我們這些頑童出發了,穿過幹枯的雜草,褲腿上沾滿了帶刺的蒼耳球。天空被雲層高高托起,壹只老鷹飛過。土地不再為植物提供顏色,收回了它們所有的想法。秋天,我們像閃爍的燈光壹樣躲在雲層後面。這個季節,泥鰍是我們待割的麥田。他們鉆進泥裏,擠在壹起,準備度過漫長的冬天。沒有工具,我們伸出雙手,把雞爪子抓了下來。手指粗的泥鰍慌了。他們非常滑,鉆來鉆去,直到被蒙住頭,扔進桶裏。泥鰍真好吃。肉質順滑,入口微甜,輕輕壹吸,壹股美好的香氣穿過舌尖、鼻腔,直達大腦頂端。這種美食讓妳心滿意足,快樂無比。當然,這是我長大後才意識到的。醬燉野生泥鰍成了河魚館的招牌菜。當時那些泥鰍都拿回去餵雞鴨了。我想考慮壹下。為什麽我父母不給我們做泥鰍呢?或許,這個問題本身不需要回答,也沒有答案。
草魚很容易死,離開水很快就徹底死了,而鯉魚就強多了,有時候內臟被清理幹凈,治好了會突然復活,腦袋晃來晃去,魚眼閃爍,很嚇人,半死不活。鯰魚和黑魚就更不用說了,我的印象就是捏死也不會死。在地鍋魚館,服務員將黑魚和鯰魚放入壹口大鐵鍋的湯中,蓋上鍋蓋,並特意叮囑不要打開鍋蓋。果然,溫度升高後,魚復活了,在裏面撲騰,所有的聽眾都黯然失色。唉,有時候人生太大了,不是好事。草魚絕對好吃,真的。與鯉魚相比如何?沒有可比性,味道和用途真的不壹樣。好像鯉魚是唐詩,草魚是宋詩。妳怎麽比較?各有各的優勢。草魚不宜久炸,宜鮮嫩。其肉質滑脆,可切成大塊,價格親民。是水煮魚或西湖醋魚的首選。鯉魚肉厚,白,透明,能持形。所以紅燒,醬燉,松鼠鯉魚都是制作好的,不容易壞。
石斑魚火鍋剛入駐本溪市,人頭攢動。因為要排隊排到很晚,所以最後還是吃了。魚片是透明的,雪白中有壹種胭脂紅,就是著名的蝴蝶刀法。好的刀工能把4斤重的魚切成22盤,每盤薄如蟬翼,壹次涮熟。石斑魚是什麽魚,這麽好吃?後來看到了石斑魚的真面目,才知道是壹條黑魚。可見,如果不想攪局,好的食材壹定要有好的廚藝。再好的東西也是本溪的壹陣風。壹開始看到石斑魚火了,霍!壹夜之間,吹開萬株梨樹的花瓣,妳叫龍記石斑魚,我叫龍脊石斑魚。後來幹脆就取了老板的姓,李記石斑魚,張記石斑魚...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鯰魚很好吃。妳知道它在哪裏嗎?那是頭後面的腰肉。這裏沒有荊棘。都是魚油。我建議不再愛吃魚的人試試,就是試試這筷子背肉,也許就壹筷子,說不定就治好了。鯰魚燜茄子會毀了老頭。大家都知道茄子油不好吃,可見鯰魚的肥美。和其他魚類壹樣,鯰魚的肚子也富含油脂,肥而不膩,入口即化,還可以多吃壹筷子。我覺得還是烤鯰魚比較好。用錫紙包好,加足湯味,多放點蒜,多放點胡椒粉。上菜後打開,像打開新娘的紅蓋頭,又香又好吃。有的人紅燒,味道不夠鮮。
突然想起紫蘇葉。其實紫蘇葉的香味比香菜好,都是去腥的尤物,但知道的人很少。魚燉的時候加入,紫蘇葉特有的香氣混合著湯頭,浸在魚身上,絹絲剝繭,攻城掠地,趕走魚身上的土腥味。最後加了香菜,但也只能是漂亮,望魚興嘆。燉的時候加點香菜,特別是香菜根,去腥效果特別好。妳可以試試。有壹年6月,去桓仁縣環龍湖遊玩,當地的魚莊看了看菜單。有諸葛烤魚和奶奶醉魚。我壹看價格,諸葛烤魚48元,奶奶醉魚28元。我愛吃魚,所以我先點了再說。過來,親愛的,都是妳:鯉魚!諸葛烤魚五顏六色。廚師加了青紅椒、蒜瓣、蒜苔、胡蘿蔔粒、蔥段、姜絲、蔥片、炒幹辣椒,蓋了厚厚壹層,上面還有香菜。湯汁飽滿、醇厚、明亮,看著很誘人。口感不錯,魚肉鮮嫩可口,沒有鯉魚的土腥味,這壹定要歸功於這些配套的蔬菜和濃濃的油紅醬。奶奶醉魚看不出任何成分。鯉魚幹爽,像壹片片青瓷。魚肉緊實有嚼勁,蘸醬吃很有特色。這個奶奶的醉魚是腌制,然後風幹蒸熟的。調料和魚肉融為壹體。吃姜看不到姜,吃蒜看不到蒜。含蓄內斂,平凡而不簡單。我吃過功夫鯉魚,和鍋壓鯉魚的方法差不多。兩者都是混合復合汁,通過慢燉或高壓使味道深入滲透。糖醋鯉魚的糖醋味太足,蓋不住魚。松鼠鯉也是,只是虛張聲勢,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也吃過烤鯉魚,孜然,辣椒面,調味水,大豆油。只是個遊戲,還是開鯉魚羊肉串的玩笑。
另外鯽魚,刺多肉細,不粗但好吃。只有壹個辦法:鯽魚湯。坐月子喝鯽魚湯對馬寶有好處,可以催乳。壹切都來源於吃什麽補什麽的觀念。單從外觀上看,鯽魚湯的顏色是乳白色的,就像吃核桃補腦壹樣。做鯽魚湯不容易。鯽魚要先炒透,這是奶白色湯的關鍵。高溫油炸使鯽魚肉中的蛋白質容易析出,融化到湯中。然後只需放清水,放入炸好的鯽魚,加入醋和姜末,再加壹點糖就可以鮮了。後來湯會逐漸變白變濃。這時候就可以攪拌讓魚掉下來,魚刺和骨頭都會撈出來丟棄。烹飪時加入胡椒。約克的女人飲食要清淡,只加壹點點鹽,把整鍋湯過濾到碗裏,撒上蔥花和香菜。這碗鯽魚湯,不用擔心魚刺紮喉嚨,不腥不膩,鮮美可口,極為難得。
贊美:日月遮海洋,魚蝦生;山川與大海融為壹體,成了龜和蟹。海鮮好吃,鬼神也好吃,美食是給朋友和養家糊口的人吃的。它是自然的嗎?成分因地而異,有高有低,沒有可比性。地域差異,相隔幾十公裏,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喜歡,喜好,習慣,口味。無論如何,愛家鄉,思念家鄉總是繞不開家鄉人,離不開家鄉菜,尤其是那些讓妳在愛情中糾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