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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君從江南來,我道君自天上墮入凡塵獨徘徊——記潤玉(58-6)

慢慢冷靜、恢復理智的玉鵝,再次緊緊地抓住了摯愛的胳膊,他壹邊把摯愛摟在了懷裏,壹邊說道,覓兒,我如何能放了妳?覓兒,我如何能放了妳?我愛妳,我愛妳愛到痛不欲生,愛到無法自拔,我所做的這壹切,都是為了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都是為了妳!

其壹,在聽到錦覓懇求自己放過她的時候,玉鵝覺得,這簡直是他終生都做不到的事,也是絕對不能商量的事。只不過,玉鵝不是以祈使語氣,強橫地拒絕了錦覓的懇求,而是軟和和地,以反問語氣,連說了兩句“我如何能放了妳?”在玉鵝的口吻裏,“如何能”三個字所代表的,不是他不願意,而是真的做不到。他寧可放棄壹切,都不可能放棄摯愛。

其二,玉鵝把摯愛摟在懷裏以後,他再次露出了鯉兒的表情——雙眼含淚,委屈巴巴,我不得不感嘆壹句,玉鵝妳可真是條大眼萌龍啊!和旭鳳那雙狹長上挑的丹鳳眼完全不同,玉鵝的眼睛,明眸善睞,燦若星辰,此刻那雙淚光點點的瞳仁裏,水光洌灩,如含秋水。

我個人覺得,玉鵝身上最可愛,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那條銀光粼粼、氣勢恢宏的龍尾,用原著的話來說,就是“在耀眼分明的白日裏,仍帶著月光的精粹恬淡和疏離光華”。可惜的是,玉鵝他不怎麽展示他的真身,旭鳳在電視劇裏壹***展示過五次真身,而玉鵝卻只有三次,真是可惜。我要是能天天見著這條香氣馥郁的龍尾,恐怕光看看就飽了,從此後都不用“煙火熏顏色”了。

玉鵝身上第二可愛的地方,便是他那雙脈脈含情的秋水瞳仁了。玉鵝他陶然微醺也好,回眸壹笑也好,睡眼惺忪也好,盛氣淩人也好,在這雙瞳仁裏,我總是能看到亦剛亦柔的玉鵝的靈魂:他可以在覓兒面前含情凝睇,笑得像傻子壹樣,哭得像孩子壹樣;也可以在旁人面前鋒芒畢露,成為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天帝陛下。

其三,玉鵝委屈巴巴地再次表白了自己的愛情,此刻的玉鵝,因為把覓兒摟在懷裏,他所展露的鯉兒的表情,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舉動,不是為了給覓兒看,好喚醒她的母性的。這更代表了,玉鵝在極為脆弱的時候,在極端恐懼失去摯愛的時候,總是想起他幼年時朝不保夕的過往,他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還有經受身體與精神雙重折磨的他,是怎樣的自卑,與謹小慎微。

玉鵝說,我太愛妳了,我愛妳愛到痛不欲生,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妳能體會我的心情嗎?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對妳的愛,流膿,潰爛,卻仍然不肯把它刮去,剜去,因為我知道,這份愛裏凝萃的刀光劍影、百孔千瘡,就算是在妳眼中成了不屑壹顧的千古遺恨,也是我眼中的忠魂英骨的浩氣存長啊。

其四,玉鵝為了給自己做下的事做辯解,只得說,覓兒啊覓兒,妳不要再質疑我,再質問我了,因為,就算我真的做過惡事,我真的曾經引導過妳,哄騙過妳,也都是為了妳啊!妳以為我不想壹直做那個與妳初初相見時,單純善良的小魚仙倌嗎?妳以為我很喜歡成為機關算盡、心機深沈的天帝陛下嗎?我還都是為了妳啊!

只不過,玉鵝的這番說辭,落入根本不愛他的錦覓的耳中,只覺得可笑,刺耳。怎麽?妳這麽利用我,這麽傷害我,就是因為妳太愛我了,妳太想得到我了?那麽,我在妳眼中的好,妳對我的愛,反而讓妳變得極端,變成了壹個十惡不赦的人?難道,妳利用我登上天帝之位,也是為了我嗎?在妳眼中,我會因為妳成了天帝,而愛妳,不離開妳嗎?

說道情深處,玉鵝不再摟著摯愛了,他要看著摯愛的眼睛說話,因為下面的話,是玉鵝內心深處的話,是他壹直都不肯承認、不願觸及的隱秘。同時,玉鵝惟恐錦覓離開他,還是緊緊地抓著錦覓的胳膊,緊緊地盯著錦覓的眼睛。

玉鵝說,我看見了妳的夢境,夢中,妳和他……妳們兩個纏綿悱惻,妳可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啊?我恨不得當時就拔劍自毀元神!

其壹,此時的玉鵝,已經基本恢復了天帝的理智,他知道,除了表白,他還要有別的理由來證明自己曾經哄騙錦覓、算計得到錦覓是迫不得已的。玉鵝拿出了他認為的最重要的理由,因為玉鵝他畢竟是男人,他非常看重錦覓在未和他退婚、未對他有交代的情況下,就與旭鳳有了雲雨之歡這件事。

只不過,玉鵝看重這件事,不代表錦覓也看重。在錦覓眼裏,她與旭鳳***赴巫山,是情投意合的結果,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的事,當初,她還對旭鳳說過,她會去和玉鵝退婚,好和旭鳳成婚的。錦覓不愛玉鵝,就算她和玉鵝有婚約,也不代表她就要為玉鵝守身,因為,她有與玉鵝退婚再與旭鳳退婚的權利,以及能力,只要她想。

其二,玉鵝在說到錦覓回味與旭鳳恩愛纏綿的夢境時,他的話,斷斷續續,短短的“夢中妳和他”五個字,分成了兩句話來說,而且,玉鵝在回憶時,還不肯看著錦覓的眼睛,這都代表了玉鵝回憶這個夢珠時,極為憤怒又難以啟齒的心情。

其三,玉鵝終於說出了口,他說,妳們兩個纏綿悱惻,玉鵝口中說出這四個字,就像是四把刀子,壹把刀壹把刀接連不斷地戳進了玉鵝的心窩子,痛得他椎心泣血。

玉鵝以最直接的話,形容了他當時的心情——我恨不得當時就拔劍自毀元神!玉鵝甚至是在質問錦覓,還和我有婚約在身的妳,沒有給我壹句交代,妳可想過妳對我不忠,我究竟是何心情!

玉鵝在暗示,他的這份痛苦,比他遭受三萬道天雷電火之刑還要痛苦,因為,那三萬道天雷電火之刑,只手讓我身體痛苦,讓我渾身滾燙,靈魂飄蕩,可是妳這樣對我,卻是把我的靈魂撕得粉碎,叫我痛不欲生,讓我恨不得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因為,假如我不曾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會遇見妳,就不會愛上妳,就不會讓我在沈默中,終生遭受靈魂的淩遲了。

我想,錦覓應該是能體會玉鵝的這份痛苦的,因為,她也曾經誤會過,旭鳳與穗禾有過肌膚之親,她也曾經壹把推開把自己當做穗禾替身的旭鳳,好像身後有妖精在追她壹樣,頭也不回地逃回花界。只不過,錦覓畢竟不愛玉鵝,她就算曾經有過這樣的心情,也不會設身處地地為玉鵝著想,把玉鵝的感受擺得和自己的感受壹樣高。

其四,玉鵝在說到“妳可知道我當時的心情”這句話時,露出了壹種此前他從沒在錦覓面前露出的極端、淩厲的模樣,這副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面目猙獰四個字。他是真的太痛苦了,痛苦到他無法顧及錦覓感受的程度,痛苦到無法掩蓋自己的情緒的程度。這時候的玉鵝,甚至有了壹點點對旭鳳痛下殺手時窮奇玉的影子。好像,他根本不是在看錦覓,而是在通過錦覓的身體看旭鳳,通過錦覓對旭鳳的愛來看旭鳳。

玉鵝延續了他之前在錦覓面前壹以貫之的原則——就算是他極端、他淩厲,他也不會極端多久,淩厲多久。玉鵝很快就雨過天晴了,他再次回到了鯉兒面對生母時的心態,他開始哀求摯愛。

玉鵝說,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什麽,直到我遇到妳,是妳,是妳讓我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是妳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玉鵝好像變回他與錦覓初初相見時雲淡風輕的小魚仙倌,他說,在遇到妳之前,在妳用妳的笑容點燃了四面的風,點燃了我這個萬年孤寂、受人冷落的少年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什麽,真的!那時候的我,雖然待人彬彬有禮,卻對旁人防備心非常重,我不肯與任何人交心,可是就是妳啊,帶給我久違的溫暖,成為我黯淡人生中的壹抹亮色。妳怎麽可以教會我什麽是愛,又要離開我,又要剝奪這份愛呢?我承認,妳給我的並不如給旭鳳多,甚至妳給我的,還是妳無意之間給我的,但是這對我而言,這些許溫暖,便是我的壹切了。妳怎麽可以讓我擁有壹切以後,又突然收回,讓我孤零零壹個人回到我什麽都不曾擁有的漆黑的夜裏呢?這太殘忍,這會毀掉我,被妳毀掉的我,只怕會毀天滅地啊!

玉鵝回憶了他與錦覓從前的往事,錦覓第壹次見到他的龍尾時,大加贊賞,滿懷忐忑的玉鵝都不好意思了,只能羞澀地壹笑。我在魔界給妳買妳看中的兔耳朵,妳滿心歡喜,只顧著看去了,都沒聽到我對妳說的那壹句“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不過是借此感嘆,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妳。妳被長芳主關在水鏡裏,我去探妳,妳說妳想看流星,我便送妳滿天夜幕的流星雨,妳說妳想離開水鏡,我略壹沈吟就應了下來,妳高興得像個小孩子拍著手蹦了起來。妳穿了壹身粉紫色的男裝,和我偕遊凡世,我介紹替我偶爾照顧妳的土地仙時,妳看著滿口打家劫舍般豪言壯語的土地仙壹臉懵比,而我呢?我只顧著看妳去啦,我偷偷地看著妳的壹顰壹笑,壹舉壹動,妳微微蹙眉的模樣,妳懵懂無知的模樣,喚醒了我心中的保護欲。妳是我種在心上的花朵,需要我悉心呵護,細心澆灌,經不得風吹雨打,我會把壹切風雨擋在屬於妳我的世界的外面。下棋時,我故意輸給了妳,妳便邀我和妳壹起吃早飯,還不知道“煎餅果子”是什麽,還叫店家小三,我哭笑不得,只得壹壹給妳解釋清楚,妳呢?壹邊贊我知道的多,壹邊喜笑顏開地慢慢咽下那籠灌湯小籠包。妳可知道,從那時起,我終生的期待,不過就是和妳壹起吃早飯,就像那天早晨壹樣?

錦玉|潤玉x錦覓楊紫|羅雲熙那些年的小白龍與小葡萄

向時間討壹味,初色的美,夜如水風如淚,愛如碑。從不害怕夢推向誰,偏離後迂回,今生也把妳我成像,溫柔以對。等等風景等等來時的倉促,舊時相識今生顧。款款煙雨款款亂紅千秋,只與妳朝朝暮暮。未知又何妨。再看壹眼再看壹遍,妳懷中的夢,浪跡的風,是妳給的承諾。還以為習慣孤單習慣不安,卻道芳時。情如雨糾纏,與妳點闌珊。用壹生相愛。仿佛壹夜帶露的光,映射成墻,如果回憶無傷,就握緊我等風吹來。輕輕地輕輕地,癡癡的念舊著,夢見了被遺忘的。

——《風景舊曾諳》郭靜&韋禮安

玉鵝在說“是妳讓我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小魚仙倌的;在說到了,“是妳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的時候,就變成鯉兒了。天帝玉想要沿著記憶溯流而上,也是要慢慢過渡的,他要在錦覓面前露出自己最本真的樣子,雖然他可能覺得這是軟弱無力,這是他需要極力掩蓋與規避的樣子。這時候的玉鵝,是鯉兒,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只有幼兒渴求得到生母的愛的占有欲,與嫉妒心。

玉鵝說,只有妳……只有妳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過去的種種告訴我,若想捍衛住我我所愛的人,我必須忍耐!我必須變強!強大到讓所有人都臣服於我!

在回顧了從前的種種溫暖以後,玉鵝好像已經論證清楚了他對錦覓的愛意不是沒有來由的,同時,他又以此為出發點,再次變回了他之前就有的極端與淩厲的表情,玉鵝好像是想要把錦覓給他的這壹點點溫暖,當做他生命中僅存的壹點點光亮,緊緊地攥在了手裏,他的占有欲與嫉妒心,再次反過來催發了他的攻擊性,他又成了天帝玉。

玉鵝說,妳知道我為什麽非要登上天帝之位嗎?那是因為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生母在我面前灰飛煙滅,我卻無能為力,從此後,我就明白了壹個道理,強權肆虐,若想在強權肆虐之下捍衛住我所愛的人,也就是妳,我必須忍耐!我必須變強!強大到讓所有人都臣服於我!我有什麽辦法?我只能成為天帝陛下。難道我失去了生母,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失去妳嗎?

我為了保護與我有婚約的妳不受荼姚所代表的強權的屠戮,為了捍衛住妳我名正言順、早就定下的婚約,我在奪嫡之爭中贏了旭鳳,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天帝陛下是六界的主人,是所有人都要臣服的對象,這所有人,當然包括旭鳳,所以我驅逐旭鳳;當然不包括妳,因為妳是我的摯愛啊!我有要妳把我當成天帝陛下壹次嗎?妳喚我陛下,我還會怏怏不樂,我還會軟和和地跟妳說,“還是像從前壹樣,喚我小魚仙倌吧”。妳與天帝陛下在壹起,壹定比和小魚仙倌在壹起更有安全感吧?當然了,我在旁人那裏是天帝陛下,在妳面前還是小魚仙倌,這就是我壹直以來就待妳如壹的情意了。

玉鵝好像已經瘋魔了,他繼續感嘆道,我做到了!覓兒,妳留在我身邊了!雖然妳三番五次地去魔界找他,但是只要妳能留在我身邊,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玉鵝說,妳以為我的努力毫無成果嗎?我為妳提供了來自天帝陛下全方位的呵護,讓妳留在了我的身邊,雖然旭鳳復活了,還成了魔尊,雖然妳三番五次地去魔界找他,但是妳還是把這天帝陛下的璇璣宮當作妳的家,妳還是會回來的。因為妳心裏知道,我是妳堅強的後盾,我可以給妳療傷,我可以保護妳,我還可以為妳解決壹切煩難的問題,我可以讓妳橫行六界,為所欲為。這就是我壹早就設定好的妳我的未來啊!妳得到我毫無保留的愛,只要給我偶壹回顧就好了,哪怕妳人在魂不在呢,那怕妳晝伏夜出,我基本就見不到妳的面呢,妳也會住在我的璇璣宮裏。

妳以為我看著妳愛旭鳳我就不難過嗎?妳以為我看到妳三番五次地下魔界就不紮心嗎?但是,只要妳不觸及要徹底離開我的底線,我可以對妳所做的壹切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是最會裝聾作啞、自欺欺人的人了,不是嗎?在妳面前,我根本不是那個慧眼識奸、明辨是非的天帝陛下。我也很痛苦啊!但是愛得卑微又徹骨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獨占妳,我只要用我給妳的不遺余力的愛,換得妳不徹底拋棄我,不徹底在我面前消失,我就知足了。

之前,玉鵝就告訴過錦覓,我壹直在忍耐,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只不過從前的玉鵝,是為強權肆虐而忍耐,登上天帝之位以後,讓玉鵝壹直以來忍耐的,只剩壹個錦覓了。玉鵝明確告訴錦覓,妳放心,我可以忍,我真的很能忍,我非但可以忍受妳對我壹次不忠,我還可以忍受妳對我不冷不熱,忍受就算是妳和我成親了,都不讓我近身,卻要和旭鳳郎情妾意,再續前緣。我對妳唯壹的懇求,就是妳要讓我見到妳,妳不要徹底地離開我。

這時候的玉鵝,雖然在此露出了極端、淩厲的天帝玉的表情,但是他的精神內核卻還是委曲求全的鯉兒——玉鵝的眼睛,散發著犀利無比的光芒,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卑微至極的。作家借這樣的玉鵝,告訴觀眾,其實鯉兒是玉鵝的靈魂內核,天帝玉只是玉鵝為了維護自己柔軟的靈魂內核所穿上的權力的盔甲,所作出的違心的偽裝。玉鵝本心在錦覓面前,可以稱得上是柔善可欺四個字,可是他卻老是借他穿在身上的盔甲、他作出的偽裝,做出壹些他本心不想做的傷害錦覓的事,直到故事的結尾,他見到錦覓因為他而魂飛魄散,才幡然醒悟。

我厭棄的,我玉鵝身上的這層權力的鎧甲,而不是他的本心。也許,就是因為玉鵝的本心,才讓我沒有徹底厭棄擁有權力的玉鵝吧,讓我覺得,故事結尾處的擁有權力的玉鵝,雖然看起來被權力侮辱了,雖然再不復昔年小魚仙倌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我還是願意接受他,還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因為,玉鵝的本心,仍然不是愛權力的人,他只是把權力當做得到錦覓的工具而已。

屈原曾說,世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玉鵝最起碼,仍是德堪配位的君子,而不是德不配位的小人。雖然我的本心,並不想他受到權力的侮辱。

玉鵝說,後來,後來妳去的次數少了,妳甚至,妳甚至答應和我完婚,妳可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甚至在想,只要能和妳完婚,只要能和妳攜手壹生,即便讓我放棄天帝的位子,我也心甘情願!

玉鵝在說到錦覓慢慢放棄旭鳳的時候,他接連說了兩個“後來”,錦覓答應和他完婚的時候,他接連說了兩個“妳甚至”,這些,都代表了玉鵝卑微至極的愛情,仿佛他都不敢相信,錦覓真的不去找旭鳳了,錦覓真的要嫁他。他覺得,他對錦覓的引導,竟然再次得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我真的已經不奢望妳能嫁我,讓我成為妳名正言順的丈夫,給我正名了,我們就這樣耗著,不遠不近地待著,我雖然渴望靠近妳,但是卻不敢做過分的希冀。可是,是妳啊,是妳慢慢地不去找旭鳳,是妳主動提出要與我完婚的。

妳知道我聽到妳肯嫁我的那句承諾時,我是什麽心情嗎?我都不敢置信,我都被驚喜砸暈了,我高興到心臟都要爆炸了!我有多開心地在大肆操辦妳我的婚事,妳都看在眼裏了吧?難道我開心,與不開心,妳都看不出來嗎?

也許在妳眼裏,妳只是給了我壹點點甜頭,妳不是心甘情願嫁我的,妳只是和旭鳳慪氣要嫁我,妳只是把我當做壹個備用選項,妳只是覺得妳與旭鳳不可能了而嫁我,而不是滿心歡喜地嫁我,可是,我卻是滿心歡喜的,我不在乎,真的,我真的不在乎妳怎麽看我。妳給的這壹點點甜頭,在我眼裏,就成了天大的恩惠了。這樣天大的恩惠,讓我覺得,如果上天真的決議要剝奪我身上什麽東西才叫公平,哪怕是剝奪我天帝的位子呢,我都心甘情願。

作家在這裏暗示,其實,玉鵝的本心,還是不想做天帝的,他對未來最甜蜜的設想,還是他最開始時的樣子,我作個放鹿的散仙,妳是我的妻子,我們相愜凡塵,朝朝暮暮。妳我彈琴、下棋、讀話本,飲酒、烹茶、賞曇花,超脫於世俗,去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不好嗎?我真的願意放棄權位,來換這樣的平凡生活,只要妳肯留在我身邊。

玉鵝啊玉鵝,妳真是可憐,妳可是詩酒風流的妙人兒啊,妳卻被不愛妳的錦覓,逼成了這個樣子。也許,妳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壹個給妳溫暖、教會妳愛,卻實際上並不是妳的知己的錦覓。鄺露小仙女,才是妳的知己啊!壹個懂妳的人,才會發自內心地愛妳,也會讓妳壹直是妳最可愛的小魚仙倌的樣子。鄺露小仙女要是能這樣和妳在壹起,她只怕睡著了都能笑醒。?

玉鵝所說的,他甘願放棄天帝之位,來換與覓兒長相廝守,雖然是真話,但是在錦覓耳朵裏,這還是假話,因為,玉鵝在她那裏,已經徹底信譽破產了。

覓兒終於掙脫了玉鵝對她的鉗制,大喊道,夠了!妳根本不懂得,愛是什麽。 妳永遠不配得到愛。請妳不要再褻瀆愛這個字。從今以後,妳說的任何壹句話,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覓兒譏諷玉鵝不懂得愛是什麽,被很多玉鵝的粉絲詬病,並羅列了很多理由,比如玉鵝願意為妳付出 壹半天命仙壽啊,他怎麽不懂愛是什麽呢?

在我這個玉鵝的親媽粉兒的眼睛裏,我覺得錦覓說得也叫對。因為錦覓她所定義的愛,就是我給妳的愛可以讓妳幸福,而不是壹門心思地傷害妳,想要得到妳。錦覓有壹點是玉鵝沒有做到的,就是她在旭鳳決計和穗禾成婚後,她就死心了,她想要找到救治旭鳳的辦法,並逃婚跑到花界去種蓬羽,但是卻絲毫沒有打算再去巴著旭鳳不放,想要去破壞旭鳳與穗禾的婚事,她只是托彥佑把蓬羽給旭鳳帶去,她自己則留下來安撫玉鵝,免得玉鵝難為花界。在這壹點上,錦覓的的確確比玉鵝做得好。

只不過,錦覓說玉鵝“永遠不配得到愛”這壹點,我是不贊同的。玉鵝他只是愛錯了人,愛錯了方式,但是他本身就很值得人來愛,也許,他對錦覓的傷害,讓錦覓不會決計不會和他在壹起了,但這樣說玉鵝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實在是過分了壹點。玉鵝值得任何人來愛,只不過,那個人首先是要懂他的人。

錦覓對玉鵝直言不諱地說,“妳根本不懂得愛是什麽”的時候,攝影導演立刻給了玉鵝壹個楞了的表情,暗示了玉鵝他在反省,他會反省。錦覓死後,他才懂得,錦覓嘴裏的愛是什麽,原來,愛壹個人,有的時候,真的只是放手。

攝影導演此時給了玉鵝壹個鏡頭,到了後面,錦覓說“妳永遠不配得到愛”的時候,就沒有玉鵝的鏡頭了,暗示了玉鵝卑微的內心深處,也是認可錦覓這句話的。他壹直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錦覓的愛,他所求的,不過是錦覓能喜歡他,不離開他。

有道說此生所求,不過翻雲覆雨廝守。求若不得,執念懸心,眉頭緊鎖。有道說來世若求,唯願寒蟬仗馬參透。夢為心囚,賜我愛著,半生著落,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