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壹棵樹上的馬尾松毛蟲數量比消滅它們更重要。”北京市林業保護站總工程師閆國增告訴記者。原來,為了減少噴灑農藥對環境的破壞,北京在病蟲害防治中采用了生物防治方法。生物防治的前提是預測害蟲的嚴重程度。閆國增說:“我們甚至用‘生物導彈’對付害蟲——用攜帶病毒的赤眼蜂在害蟲中傳播‘瘟疫’。”
記者從林業保護站了解到,有了這個“漏鬥”裝置,再加上近兩年北京市推出的生物防治病蟲害八大奇招,北京的樹木得到了全方位的保護。
“漏鬥”裝置創造奇跡
毛毛蟲玩“滑頭”逃不過“黃金眼”
“漏鬥”裝置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它是在油松樹幹上綁壹個帶有塑料薄膜的“漏鬥”,將其阻擋在油松毛蟲秋季下潛越冬的“必經之路”上,以調查油松毛蟲幼蟲的發生情況,使預報油松毛蟲發生的準確率達到95%以上。過去,傳統調查方法的準確率僅為20%。
油松是北京常見的樹種,對油松生長危害最大的是馬尾松毛蟲。五月鮮嫩的松針是馬尾松毛蟲的美味食物,這與闊葉樹只受害蟲影響不同。毛毛蟲吃松針相當於殺死油松。
油松毛蟲是壹種在松針上產卵的蛾子幼蟲。到了秋天,毛毛蟲會爬下樹在草叢中過冬,等到第二年春天再來“危害”油松。
傳統的調查方法是當油松毛蟲在樹下越冬時,林業工人在樹下翻找。然而,毛毛蟲非常狡猾。它們有的在冬天躲在樹下的雜草和枯枝落葉下,有的則躲在樹皮的縫隙裏。盡管工作人員討厭他們不能都擁有“金眼睛”,但仍然會有許多“漏網之魚”。
“過去,我們壹直在樹下進行調查,但明年春天我們都會發現我們被‘愚弄’了。第二年樹上的油松毛蟲數量比第壹年多得多。”王小軍說。於是,他開始思考:“應該做些什麽來治愈他們?”!
研究人員可以通過“等待昆蟲”輕松計算出毛蟲的數量
“油松的樹幹是毛毛蟲下樹的必經之路。只要在樹幹上設置陷阱,毛毛蟲就無處可逃。”王小軍說。起初,他的想法是將硬塑料薄膜的底部綁在樹幹上,讓它面朝上,形成壹個“漏鬥”形狀,以防止毛毛蟲穿過。
然而,他只是用壹根細鐵絲將塑料薄膜的下端綁在樹幹上,壹陣風吹來,塑料薄膜就隨風粘在了樹幹上。“如果我在漏鬥上放壹個骨架呢?“王小軍繼續“改進”他的漏鬥。就這樣,無論風怎麽吹,都無法改變漏鬥口的方向,漏鬥倔強地張開大嘴迎接毛毛蟲的“逮捕”。
隨著氣溫下降,油松毛蟲開始出樹越冬。但這時,在油松的樹幹中間有壹個“漏鬥”在等著他們。落入“陷阱”的油松毛蟲還沒來得及爬樹躲藏,就被研究人員抓住並絞死了。壹般持續半個月左右,樹上的油松毛蟲就完成了它們的“遷徙”。研究人員只需“守株待兔”——每天累計樹下的毛毛蟲數量,就能測算出這棵油松的毛毛蟲基數。
生物防治害蟲的八個技巧
第壹招:生物導彈直撲害蟲巢穴
危害北京森林的害蟲不僅僅是油松毛蟲。閆國增介紹,例如,周蛾專門危害楊樹葉片,兩種杉木甲蟲吸食杉木樹的汁液。針對各種害蟲,林業工作者開發了各種生物防治方法,甚至使用了“生物導彈”。
如果放任馬尾松毛蟲寄生蜂松毛蟲赤眼蜂攜帶能殺死馬尾松毛蟲的病毒並在馬尾松毛蟲種群間傳播,攜帶病毒的松毛蟲赤眼蜂將成為壹種特殊的“生物導彈”。當它寄生在馬尾松毛蟲身上時,患病的馬尾松毛蟲會在整個種群中掀起壹場“瘟疫”。
第二招:人工飼養灰喜鵲吃蟲子。
閆國增介紹,如果壹棵油松上的油松毛蟲數量少於5條,屬於輕度危害,這種情況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如果數量超過6個,則需要采取措施進行預防。如果超過20,則屬於嚴重危害。“如果有中度危害,我們會給它‘天敵’。”閆國增說。
對於馬尾松毛蟲的“天敵”,灰喜鵲被廣泛使用。王曉軍介紹,被油松林環繞的密雲水庫管理處專門用馴養的灰喜鵲作為油松的“守護者”。
“我們從其他地方引進喜鵲雛鳥,然後人工馴養它們——每當我們想餵喜鵲時,飼養員就會吹哨子。當喜鵲長大後,它們被放入中國松林去捕食毛毛蟲。工作結束後,所有的喜鵲都會飛回來。”
由於灰喜鵲人工繁殖成本較高,灰喜鵲馴化成功後,密雲水庫管理處將灰喜鵲放歸大自然,讓它們自行繁殖。截至目前,已放飛灰喜鵲2000余只,用於防治密雲水庫周邊的馬尾松毛蟲等害蟲。而壹只灰喜鵲每天可以殺死400只馬尾松毛蟲。
第三項措施:仿生制劑結束害蟲的生命
如果馬尾松毛蟲的調查基數已經達到嚴重蟲害,此時用飛機噴灑仿生藥劑是處理馬尾松毛蟲的最佳方法。
4月初馬尾松毛蟲樹全部種植完畢後,飛機開始噴灑仿生藥劑。沾有仿生劑的松針被馬尾松毛蟲吃掉後,仿生劑會破壞毛毛蟲體內控制“皮膚”(毛毛蟲的外層皮膚)生長的酶。油松毛蟲從卵到成蟲經歷七次蛻皮,其生長過程實際上是壹個不斷蛻皮的過程。吃了浸過仿生制劑的松針後,毛毛蟲就不會再蛻皮了,蟲子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總工程師閆國增介紹,由於長期堅持馬尾松毛蟲生物防治,北京市受損油松林面積從654.38+萬畝減少到3萬畝,主要分布在平谷、懷柔、昌平、密雲和門頭溝等地。
第四招:復制病毒“以毒攻毒”
在北京市林業局生物防治中心的病毒實驗室裏,工作人員還研制了舞毒蛾病毒和大力水手蛾病毒來防治這兩種害蟲。
與“生物導彈”不同的是,這些病毒是從死亡的昆蟲中提取出來,接種到人工繁殖的健康舞毒蛾成蟲體內,然後從大量感染害蟲的體液中提取毒素。
毒素稀釋後,工作人員會用飛機噴灑。這種方法不僅可以大面積殺蟲,而且對環境沒有危害。
閆國增介紹,從病蟲害體液中提取的毒素具有“特異性”的特點,可在與病蟲害同類的害蟲中造成“疫情”,對其他昆蟲沒有危害。
第五招:人工飼養腫腿蜂吃天牛幼蟲。
有壹種後腿粗壯的小蜜蜂,可以通過“寄生”的方式從危害樹木的松墨天牛幼蟲體內吸取營養,從而殺死松墨天牛。研究人員稱這種小蜜蜂為“腫腿蜂”。
天牛的幼蟲又肥又嫩,體積比“腫腿蜂”大得多。然而,只要被“腫腿蜂”用“麻醉劑”紮壹下,天牛的幼蟲就會很容易被抓住。
生物控制中心助理工程師侯說,發現“腫腿蜂”能殺死天牛幼蟲純屬偶然。20世紀80年代,北京西山上的兩棵杉木受到天牛的危害。成群的天牛鉆進樹幹,把樹吃成了洞。
中心的工作人員將天牛啃食的空心樹砍伐後帶回研究中心。研究後,我驚訝地發現這種後腿粗壯的蜜蜂可以通過“寄生”來吸收天牛幼蟲的營養,使天牛幼蟲“早夭”。“所以,我們將大規模養殖這種‘腫腿蜂’,並將其送到天牛災害的受災地區。”
第六招:5億“周氏咬人蜂”投入戰鬥。
危害該市大量樹木的飛蛾的天敵是“周氏嚙小蜂”。這種蜜蜂只有1毫米長,但具有很強的飛行能力和寄生能力,能敏銳地發現躲在各種隱蔽地方並化蛹的害蟲。可用於防治鱗翅目害蟲,如大力水手、楊蛾、柳蛾、榆蛾、大袋蛾等。
因為“周氏咬人蜂”的“胃口”,北京市林業部門先後在大興、通州、平谷、順義、懷柔、昌平、房山等12個郊區縣放生了5億只“周氏咬人蜂”。在飛蛾化蛹期間,工作人員會將寄生在蠶蛹中的“周氏咬人蜂”固定在樹上並放飛。“周氏咬人蜂”被放歸自然,就像壹群馬直奔蛾窩,殺死仍在化蛹的飛蛾。
第七招:瓢蟲吃光紫竹院的害蟲
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瓢蟲是害蟲的天敵——蚜蟲。紫竹院的綠竹曾經被蚜蟲困擾,“抑郁”和枯萎的葉子依靠蚜蟲的天敵瓢蟲贏得了勝利。
據生物防治中心的侯介紹,去年,在得知紫竹院公園的綠竹遭受蚜蟲侵害後,生物防治中心緊急向紫竹院調撥了5萬只瓢蟲。瓢蟲對付蚜蟲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張著嘴吃東西。皮薄汁多的蚜蟲無疑是瓢蟲的美餐。僅僅壹個多月,綠竹就長出了新葉。
第八招:塑料“圈”防止害蟲爬樹。
另壹種防蟲方法是在樹幹中間纏上壹條約20厘米寬的膠帶,就像給樹套上壹個塑料“環”壹樣。
這種方法常用於防治草鱗片。草螟可以算是害蟲中的“元老”了。它是北京地區最早發生的害蟲,不僅危害樹木和果樹,而且嚴重擾民。
根據多年觀察,螞蚱在65438+10月的6月中下旬開始活動,隨日氣溫變化在樹上上下活動。到2月和3月,幼蟲還會進入居民區和家庭,幹擾居民的正常生活。
防治這種昆蟲的方法比較簡單。每年6月5438+10月中下旬樹上長草前,刮去老樹幹的糙皮,纏繞20厘米寬的膠帶或塑料薄膜。光滑的塑料薄膜使蚱蜢很難爬行,大多數昆蟲會聚集在塑料薄膜下。每隔三到五天,當它們聚集到壹定規模時,可以人工擦除1次或用開水燙壹下,這樣會有很好的控制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