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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州掠影散文隨筆

旅行過的城市很多,但讓我動筆的並不多。因為那些城市沒有特色,越來越走向壹體化。在開縣城住了壹個月,卻時時在腦海中懷想,非得寫下心中的這段文字不可。

 開縣隸屬重慶,古稱開州。縣城既傳襲了許多渝東的風俗習慣,也有它自己的獨特魅力。住在開縣縣城,我喜歡它的安寧,也喜歡它的自由,沒有大城市的擁擠和喧鬧,都靜靜地在自己的圈子裏漫步,享受獨立的生活。就是晚上,人都上街了,也比大城市的擁擠來得有味些。

 這是壹座移民搬遷的新城,但還是有許多舊的東西。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古老的人力三輪車,天天在城市的角落裏轉悠,把開縣打造成壹個方便的休閑城市。小小的開縣城,有幾百輛人力三輪車,還有不少機動三輪車,外號叫“麻木”,這些三輪車奔波在街道上的每個角落,收費不高,汙染噪聲小,卻起到的士的作用。

 我住在開縣城裏,在四十天的時間裏,很少打的。每天出門,走到小區門口,手壹揚,就有很多人力三輪車圍上來,隨便選壹輛坐上,告訴要去的地址,三輪車就悠悠地載著我在街道上搖晃,像坐平穩的轎子。本地人也喜歡坐人力三輪車,無論是上班下班、上學下學都坐,很多父母不送小孩上學,由小孩自己招壹輛就上。

 累了,我喜歡在三輪車上打盹,不用擔心睡著了錯過要去的地方,到了目的地師傅會把我叫醒。心情好,我就坐在車裏欣賞路邊的風景。縣城不大,可以看清街上行走的女人、路邊的茶館、擺攤的老漢、寬寬的人行道上“鬥地主”的人,這些都讓我感覺新鮮。

 開縣女人,比較白皙豐韻,坐在人力三輪車裏,車行走得不快,可以看清街道上女人的面目。她們在街上溜達,慢悠悠的步伐,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如果是不自律的男人,差不多有些想在這裏再結壹次婚了,難怪人說“到了重慶,後悔結婚太早。”那群穿著端莊得體,用不急不慢的步伐散步在街道上的'女人,拉起了壹道長長風景線,給開縣城的街道掛上美麗的動畫,小小的城市增加了特殊的人文景觀。

 擺攤的老漢,坐在街道旁,身邊放著個竹籃,裝著些舊時代的東西。老人瞇縫著眼睛看走來走去的人群,似在回憶自己光輝歲月和享受美好晚年,卻忘記不了做生意的念頭,還要把自己時代的古董搬出來,尋找它的顧客。竹籃裏的東西是被城市生活所淘汰的,那些古樸的洋火和古銅色煙卷都安詳地呆著,顯出歷史的年份。偶爾,老人拿起裏面的壹支煙卷,輕輕地叼在煙桿上,吧嗒吧嗒地享受著煙卷的滋味。煙卷是用壹片煙葉卷起,沒加任何包裝,切成兩寸長壹段,可直接裝入煙鬥。看著這些老玩意,讓我這個行走天涯的人也想起他們的歲月,在歷史的長河裏回流往返。

 路邊的茶館,招牌個個不同,讓我看得眼花繚亂。坐著人力三輪車,在大街小巷溜達,或者尋找幽深清靜的茶館,是小城生活的壹件趣事。就像成都人開著車在街上找美食,飽餐壹頓,都難於忘懷。開縣人也喜歡在茶館裏談生意,壹杯茶來,就說古論今地聊起過去的開縣舉子及今天的風花雪月,壹天也無法說完,商機也在這些話裏展開。

 坐上人力三輪車,轉進那狹小的小巷,雖然是座新城,沒有古老文明的痕跡,也沒有蘇州園林的畫卷,但留下深刻記憶的小店和美食,卻讓人終生難忘。開縣人在飲食方面與南方人和北方人都不同,他們葷素並重,特色小吃也非常多。我在清閑的時候,就坐上壹輛人力三輪車,要司機帶我去尋找美食,穿過壹條條幽深的小巷,找到想吃的包面、粉蒸格格、鹵鴨爪、麥子粑等。吃飽了,太陽照在我臉上,染成金黃,散發它的溫暖,我滿足地走回住處。

 我到開縣是初秋,有時辦完事已是中午,回住處坐人力三輪車經過壹條又壹條小巷,看見壹群群三輪車司機把車放在樹陰下,自己坐在車廂裏打盹,酣睡的模樣,讓人有說不盡的聯想。

 夜幕降臨的時候,蝸居在家裏的男人、女人都走到街上閑遊,或者是三五個人聚在壹起閑談,或者是在街邊喝點小酒,吃點花生。坐三輪車的我,好羨慕地看著他們,看著小城人民閑適的生活。

 離開開縣,還想念那人力三輪車,不知有沒有那樣的機會,去那裏過上三年五載,享受真正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