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背景之謎
《金瓶梅》的每壹個問題都有爭議,《金瓶梅》之謎有多少?在古典名著中,沒有比《金瓶梅》再多的謎面和答案了。因為《金瓶梅》作者為了避免與歷史史實發生矛盾抵觸,沒有也不應把故事發生地交代的很清晰,所以,《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背景始終被作為壹個謎,並成為壹個同《金瓶梅》作者相接洽的最難解決的問題,而且現在有良多的謎底和謎底,存在著種種爭議。這些爭議,概括講可分為三派,壹是南派,認為《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背景偏南,在山東以南,主要有南清河說、徐州說、安徽說以及揚淮說即揚州和淮安說;壹是北派,認為《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背景在北,主要是北京說;三是清河派,認為《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背景不在南也不在北,就是在北清河。這些爭議將會持續存在,因為故事發生地的背景與作者不可分,與作者的籍貫和社會生涯、社會閱歷直接相幹,所以,只有作者問題不解決,這個謎就永遠猜不透。
北派的霍現俊先生著有《金瓶梅發微》⑹,他斷言:"清河是地名,也是河名。"這是不錯的,女包批發,但他又認為,清河作為河名,是實指"北京的壹條小河,叫小清河",作為地名,"清河實指北京"這壹派的出現是與《金瓶梅》作者王世貞說相聯系的;。
南派的李錦山先生著有《金瓶梅與淮上》⑺,他從諸多地名、寺廟建造、江淮方言、歷史人物、歷史史實和文化生活習慣等多方面論證,認為《金瓶梅》"所刻意部署的環境背景,非南清河莫屬"。南派還有人認為,《金瓶梅》故事寫作的背景是徐州、安徽等。
上述兩派的觀點似乎在與《金瓶梅》作者作對,妳說西門慶是清河的,我偏說不是,因而,未免偏頗。
陳昭先生的《金瓶梅故事地點考》⑻倒是講得比擬客觀,他以為:《金瓶梅》對清河的行政歸屬、地理位置、山川鄉鎮、公署設置以及街坊寺觀的描述很難與歷史上的清河對上號,倒是與歷史上的揚州、徐州、淮安沾邊,可見,陳昭先生也傾向於南派。他認為,彩鋼扣板,"作者從未涉足清河",這有點相對。作者既然對宋代清河的地理地位都寫得十分明白準確,又怎能不曉得當代清河的地輿位置就冒然以此為故事的第壹產生地呢?例如,第二十九回吳神仙從浙江天臺山往岱宗訪道,陳昭先生認為:"從地理位置看,泰山在南,清河在北,去泰山是不經由清河的"。但實際上,假如是坐船,在宋代可先從浙江到到開封,而後直接到清河,何況,吳仙人是接收了邀請來看病的,"周老總兵相約,看他老夫人目疾,特送來府上觀相。";而第三十六回,蔡狀元從京師回家探親,在明代是從北京出發,也是必經清河的。當然,應當說作者在創作時有虛構也不可防止地有疏漏,把宋代跟明代放在壹本書中,非有抵觸不可,不可能與實景完整"對上號"。
清河派的聊城大學閆增山先生認為,清河是《金瓶梅》故事的重要發生地。小說主人公除了兩次進京外,其余的運動都發生在清河。明代有兩個清河縣,壹在今河北邢臺,在臨清北70裏,壹在今江蘇省淮陰西。然而依據場景描寫,應該是北方的那個清河。金瓶梅》反應的是運河文明,LED路燈,當時貿易比較發達,人們交換比較頻繁,北方呈現南方的方言書面語和壹些器物很畸形,所以並不能以此闡明故事就發生在南方。"《金瓶梅》中西門慶睡的'炕'是北方特有的。'炕'是用磚、坯等砌成的睡覺的臺,下面有洞,連通煙囪,能夠燒火取暖,南方則沒有。""實際描述中,作者將清河的位置挪到東平府鄰近了,距陽谷比較近,由於《金瓶梅》故事起源於《水滸傳》,這應該是作者有意為之。但是清河距臨清的間隔不變,都是70裏。"對此,咱們可參見閆增山先生的《金瓶梅詞話地理考》壹文。後來,許建平先生也對此有比較詳客觀的考據,他認為:"北清河"(今河北省刑臺地域清河縣)說,"南清河"(今江蘇省清江市)說,"臨清說"(今山東省臨清市)都不正確,作者本來構思的故事發生地為今山東省東平縣,離陽谷比較近的東平縣西北的胡須昌城,但到了"小說第四十七至第八十回,作者也寫了河北清河","而在小說的後20回,作者則將故事發生地轉移到北清河與臨清了。"他指出:"作者不僅對魯西北壹帶特別是東平州的地理沿革頗為熟習,同時對宋史也極精熟,不少宋史中官吏的籍貫、性情可順手寫出"。清河派的艱苦在於無奈說明為什麽作者把清河的方位位置寫得不壹樣。
綜合各派學者專家的深刻探討的趨勢,深入考核《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歷史依據,我們可以看到,《金瓶梅》故事發生地的地理背景根本上是以運河為縱軸,以運河兩岸及其城鄉為橫軸,不僅以《水滸傳》中提到的清河為第壹發生地,而且把京城(包含開封與北京)、陽谷、臨清、泰山、濟寧、兗州、蘭陵、徐州、淮安、揚州、嚴州等地的地理文化背景都或明或暗地在書中浮現出來。如果說《金瓶梅》是大運河的產物,是運河文化的結果,是以大運河為地理大背景和文化大背景,這是比較適當的,石雕。因此,我們不能低估了《金瓶梅》作者的生活範疇,《金瓶梅》作者對以上地理和文化背景應該是無比熟悉和懂得的,他如果未曾在江南壹帶生活過,又如何能夠看懂南戲,寫起南方的生活來如身臨其境?如果沒有在兗州府、東昌府和清河壹帶生活過,又如何可以把魯南魯西北的俚言俗語和人情風氣都逐壹道來,壹五壹十,又如何可能把這南北的環境和文化融會的絲絲合榫,環環相扣?如果他沒有去過京城,又如何能"觀其高堂大廈,雲窗綠閣"?⑼
六 安忱治河之謎
《金瓶梅》中的安忱治河是作者精心支配的壹條線索。安忱治河與《金瓶梅》的歷史地理、成書的上限以及運河治理等問題都直接相關,安忱是貫串《金瓶梅》全書的壹個主要人物。因此,安忱在明代的原型畢竟是誰?與明代的官員是否有關?這個謎團值得探討。梅節、盧興基、陳昭先生在《金瓶梅》研討中都註意到了這壹人物,並進行過壹些探討,但都不甚明白,在此,我們不妨再深入壹些,以便揭開這壹謎團。
《金瓶梅》第三十六回,新科狀元蔡蘊和"同榜"進士安忱同船回家省親,途經清河,西門慶經翟雲峰介紹,到新河口迎接,作者專門交待了這壹人物的出身:"看官據說:當初安忱取中頭甲,被言官論他是先朝宰相安?之弟,系黨人子孫,不可魁多士。徽宗不得已,把蔡蘊擢為第壹,做了狀元。投在蔡京門下,做了假子。升秘書省正字給假省親。"
與西門慶會晤後,安進士道:"學生乃浙江錢塘縣人士,賤號鳳山。見除工部觀政。亦給假還鄉續親。"
第四十九回,據蔡禦史先容:"安鳳山他已升了工部主事,往荊州催攢皇木去了。"
第六十八回,安忱榮升為"都水郎中","備員冬曹,謬典水利,奔忙湖湘之間","奉敕修理河道",為期三年。
到第七十回,在工部壹本中有:"神運屆京,天人胥慶","都水司郎中安忱、伍訓,各升俸壹級,賞銀二十兩。"
根據《宋史》卷四七壹"奸臣",有《安?傳》:安?,廣安人,字處厚,曾三遷諫議大夫。章?、蔡卞造同文謗獄,使蔡京與安?雜治,二人肆其忮心,懲辦元?黨人,被禍者七八百人,天下怨疾,為二蔡、二?之謠。被陳?參劾,乃以寶文閣待制知譚州,尋放歸田裏。蔡京為相,復拜工部侍郎、兵部尚書。崇寧初,同知樞密院。
安忱在《宋史》中無傳,但在《續資治通鑒》卷十八有記:宋崇寧二年三月葵卯,賜禮部奏名進士諸科中舉出身霍端友等五百三十八人,其嘗上書,在等者升甲,邪等者黜之。時李階舉禮部第壹,階,深之子而陳?之甥也。安忱對策,言使黨人之子魁多士,無以示天,遂奪階出身,而賜忱第。忱,?兄也。又有:黃定等十八人皆上書邪等,帝臨軒召謂之曰:卿等攻朕短可也,神宗、哲宗何負於卿等。亦並黜之,皆從蔡京言也。
陳昭先生指出:《金瓶梅》的作者把這段史實完全搞倒置了。把安忱是安?之兄,說成是安?之弟;把安忱在對策時提出黨人之子不可魁多士,說成安忱本人就是黨人之子;把安忱和安?兄弟說成是蔡京的同夥,說安忱排斥元?黨人,而不是元?黨人排擠他們;把李階中狀元被奪,說成是安忱中狀元被奪等。這種成心顛倒是非的寫法,或者是另有用意。⑽
那麽,《金瓶梅》作者的用意到底是什麽呢?我們只有對比明代的史實才幹知道。
在《金瓶梅》中,所謂"都水司郎中",是明代的官職。明洪武二十九年,工部始設營繕、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郎中為司官,下設員外郎、主事。
安忱作為都水司郎中,認為"八府之民,皆疲弊之甚","大覃神輔鬼役之才,亦無如之何矣",這就是說,面對南河南徙、淤沙無水的局面,當朝已無可奈何。那麽,在明代,湧現這種治河局勢又是在何時呢?
從明代隆萬年間運河管理的情形看,這種局面的出現是在萬歷三年傅希摯復請開?河被否決之後。
萬歷三年仲春,傅希摯重申翁大立對於開?河口以避黃河之險的提議,奏疏未幾便受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對。應該解釋的是,賈三近是支持開?方案的,因為他不僅招待堪察?河治理的官員,並有可能參加了勘探,賈三近在奏疏提出的前壹年秋天,寫有《同年張侍禦以堪?河住嶧暇日***遊仙人洞》詩為證,"玉洞蒼煙古,同君壹醉攀。秋深黃葉盡,雪霽白雲還。掃石憐僧老,穿林羨鳥閑。***談塵外事,清興滿禪關。喜***張平子,捫蘿陟翠微。登臨從我好,意氣似君稀。澗水流丹液,巖雲護繡衣。浮名付杯酒,莫與賞心違。"神仙洞在嶧縣城東,暮秋黃葉之時,張侍禦就住在嶧縣,他又與賈三近是同年,當然得到賈三近的支持。但否定開?的大臣責備翁大破開?是只顧漕運,而廢棄黃河的治理,置民生於不顧,認為,這是沒有貫徹潘季訓修築堤防、束水攻沙的治河方案。
此前,潘季訓的勸導方案已被否認,當初,傅希摯的開?方案又行不通。這使得履行萬歷新政的張居正"無如之何"。他只得壹面實行各種常設的短期治河計劃,壹面企望以膠萊河的開鑿管理,從海道運輸以解當務之急。
到萬歷四年,都禦使吳桂芳接任漕運總督,在張居正的支持下實施了草灣工程,開始了"疏海口"的實驗,使黃河的入海口得到了必定治理。但是又不勝利,萬歷四年(1576)八月,黃河再決崔鎮,爭議再起,萬歷五年(1577)八月,"河決碭山及邵家口、曹家莊、韓登家口而北,淮亦決高家堰而東,徐、邳、淮南北漂沒千裏。自此桃(源)、清(口)高低河道淤塞,漕艘阻塞"⑾,河堤受到重大損壞,漕運全線瓦解。於是,關於治河問題的矛盾再次暴發,各派各方面爭執不下,都"無如之何"。
由此可見。安郎中所面臨的"無如之何"的治河局面大概是萬歷五年或萬歷六年之時。
而在此時,有壹個人物值得留神,他就是新上任的工部尚書李幼滋。李幼滋是湖北應城人,與首輔江陵張居恰是鄉親。二人豈但於嘉靖十九年壹起中舉,而且於嘉靖二十六年壹起赴京會試,張居正中二甲進士,李幼滋也考中同榜進士。據傳,張居正與李幼滋關聯親密。李幼滋滑稽風趣,酒量大、茶癮深,被張居正戲稱為"三壺",即茶壺、酒壺、便壺。隆慶六年,張居正結合權閹馮保,贏得李貴妃青眼,扳倒了首輔高拱,李幼滋從中支撐,爭得頭功。他當時是湖南安察使,在衡山設伏,獲得了李延賄賂高拱的證據,為張居正上臺博得了先機。
萬歷六年(1578),李幼滋榮升為工部尚書。就在這壹年,李幼滋趁機拉開了治河的序幕。他重新起用因反對開?河而被免職的河總潘季訓,接受了潘季訓以疏導為主的治理方案,並坐鎮為治河當錢糧師爺。他實行張居正新政壹條鞭法,實施按畝征銀,壹年便籌集專款60萬兩,相稱於萬歷元年太倉庫存現銀的三倍。
李幼滋配合張居正實施壹條鞭法,受到了許多人的反對,如來自山東的大臣賈三近和於慎行就是新政的反對者,但是對治河工程他們也仍是不得不同意的。
李幼滋從新起用潘季訓,總理河漕,壹改從前分導疏流,而貫徹以堤束水、以水攻沙的措施,成果功效明顯。不到三年,範圍浩瀚的"兩河"(運河、黃河)工程,經過潘季馴和他的同寅們的精心謀劃和組織,先後動用夫役80000 人,耗銀56 萬兩,upvc排水管,歷時壹年,終於在萬歷七年十月間提前實現了主體工程。萬歷八年(1580)二月,疏導工程竣工,漕運暢通。在這次治河中,60萬兩專款是宏大的物資支持,李幼滋幕後支持功不可沒,結果,神宗加封李幼滋為太子太保。
對這次治河,pvc板,賈三近非常贊美,專門為潘季訓作《漕渠奏疏歌.七古壹首》:"憶昔沛中雲色愁,驚濤萬頃隨陽侯。漂沙拆岸留孤樹,風雷競怒滄江秋。蛟龍近郭鸕鶿喜,壹望洪川暮煙紫。郡國尺書走飛電,帝寵司空導河水。天上秋馳元武車,遙分劍履臨淮徐。旋沈白馬投玉璧,登山重啟元彜書。元彜使者真授訣,為掃徐關白浪滅。金繩照日生榮光,獨抱元圭奏芳烈。留侯祠前煙程度,歌風臺下野雲晴。中流飛挽自來去,河洛千年同頌聲。"這裏的"徐關",實際上就是指"徐州洪"。朝廷士人們也紛紜撰文賦詩為之歌唱,將潘季訓遠比治水聖祖大禹,王世貞還撰寫了長篇頌文,並認為:"不佞竊謂公之功壹世功也,其言借水攻沙,以水治水則百世功也"。
萬歷十年,張居正病逝,新政停止,李幼滋也失勢,稱病回鄉,於萬歷十二年"抱誌而卒"。⑿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李幼滋與張居正的關系同《金瓶梅》中的安忱和蔡蘊有很多類似之處:壹是出生都是同鄉,又是同年;二是都與治河有關;三是與《宋史》中的安忱也同樣有獨特之處;四是治河都是不到三年就受到嘉獎;五是基礎與萬歷年間的歷史史實和時光吻合。因此,除了李幼滋外,在明代興許再沒有更合適《金瓶梅》中的安忱治河的人物原型了。
那麽,作者為什麽要以李幼滋為原型呢?這也許因為《金瓶梅》作者就是萬歷新政的反對派,他在以"同榜進士"隱射萬歷新政。因李幼滋在萬歷十二年已逝世,所以,《金瓶梅》作者把他的言行寫進書中也沒有什麽顧慮。
七 "山東八府"與"卿雲萬態奇峰"之謎
《金瓶梅》作者對山東仿佛情有獨鐘,宋朝的"神運",特殊是"卿雲萬態奇峰",原來是從太湖運到開封,但作者偏偏要讓它走明朝的運河,偏偏要經過山東。
《金瓶梅》第六十五回,安忱壹開端"在濟州駐紮",委托磚廠黃主事轉告西門慶,要西門慶作東,迎接六黃太尉。那六黃太尉是"來迎取卿雲萬態奇峰的,長二丈,闊數尺,都用黃氈籠罩,張打黃旗,費數號船只,由山東河道而來。"
六黃太尉過東平府,進清河縣,"為首的就是山東巡撫都禦使侯蒙,?及至東昌府徐崧、東平府胡思文、兗州府淩雲翼、徐州府韓邦奇、濟南府張叔夜、青州府王士奇、登州府黃甲、萊州府葉遷等八府官行廳參之禮。"
在宋史中,確有朝廷營造艮嶽之事。但所謂"卿雲萬態奇峰",就連魏子雲先生也莫名其妙。實在,"卿雲萬態奇峰"就是宋朝相國寺花石綱中最有名的壹座石峰。
嶧縣張素涵道光年間西去四川,壹路旅行,寫下了《蜀程紀略》,其中有:"相國寺極宏麗,寺中石峰五,大者高三丈許,皆上豐下銳,面面小巧。石色紫綠相間,或題秀雲峰、題錦雲峰、慶雲峰,皆徽宗從太湖運來,堆砌艮嶽,即宋所謂花綱石也。考石壹百余峰,最著者名卿雲萬態奇峰,道君由此改元受賀。後金兵破宋,盡折花石,運入燕京,每運壹石,折糧壹石,號折糧石。至前明,令置海甸諸親王,而開封尚遺其五,第所謂卿雲萬態奇峰不可見,而即此五峰,已秀絕千古矣。玩物喪誌,民命何依?靖康之變,所由禍不旋踵也。"
由此可知,花綱石之役乃靖康之變的基本起因之壹,LED路燈價格,作者作者讓西門慶介入這壹重大典範事件,是為過細地揭穿朝廷和處所官員的腐朽。《金瓶梅》壹書,無非寫靖康之變也。
在此,《金瓶梅》故事的史實依據是宋代的,但故事發生地的根據卻不是宋代的。壹是在宋代根本就沒有"山東河道"。會通河沒有開鑿,那來的山東河道?並且那時並無"山東"之稱。二是當時並無所謂"八府"之稱。宋時的行政設置不稱府而稱州,登州、萊州、青州屬於京東東路,兗州、徐州屬於京貨色路,而所謂東平府和東昌府,在當時根本就不存在。三是明代的行政設置才有山東。山東有登州府、萊州府、青州府、濟南府、東昌府、兗州府等,但並沒有東平府。徐州府也不屬於山東,而屬於南京直隸。
總之,從《金瓶梅》全書看,奇妙地以宋朝靖康之變的時間和史實為縱軸,以重新設計的明朝的歷史地理甚至人物故事為橫軸而全面開展,從而形成《金瓶梅》故事的坐標框架,這就是作者在第六十五回的創作構思方式,這實際上也是全部《金瓶梅》壹百回的創作辦法。《金瓶梅》以這樣的方法和這樣的故事,把靖康之變掛在明朝的朝廷之上,為大明山河的危機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