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順意樓見到壹對母子,兒子大約3到4歲,阿媽很年輕,兒子在食面條,阿媽在食魚生。整整三大碟鯇魚生放在女子面前,這樣大的份量,讓隔壁的人看到都覺得驚嘆。
不要以為只是三碟薄如紙的魚片,還要是壹片壹片平鋪滿碟,看上去似乎吃完它會毫不費力,甚至會吃得不夠過癮。其實,如果多幾個人,就壹定吃得完,壹個人,多吃就會覺得非常滯口。果然,女子在吃完壹碟魚生後就停下筷子來了。
有朋友形容幾個人壹起吃魚生。第壹碟搶著吃,第二碟壹塊壹塊吃,第三碟就開始謙讓著吃……
魚生,在廣東有個很好意頭的名字,叫“風生水起”。吃魚生的時候,配有十幾種佐料,有花生、姜絲、蔥絲、紅蘿蔔絲……吃的時候將配料連同魚生拌在壹起,廣東話叫“撈”。
“撈起”“撈起”“撈到風生水起”,撈到新的壹年的福氣,運氣和財氣。新的壹年大家都是這樣想的了。
但很多人說順德魚生多用塘魚制作,寄生蟲很多,恐怕不是很衛生。順德魚生能不能吃?我們先來看看古人是怎麽樣說魚生的。
那道出名的“金齏玉鲙”,就是用松江的鱸魚生吃。杜詩註:“鲙,即今之魚、肉生。”更多指魚生。
宋代切膾之風盛,《東京夢華錄》:“多垂釣之士,必於池苑所買牌子,方許捕魚。遊人得魚,倍其價買之。臨水斫膾,以薦芳樽,乃壹時佳味也。”
黃庭堅《謝榮緒惠鮮鯽》:“虀臼方看金作屑,膾盤已見雪成堆。”陸遊《夏日》:“未說盤堆玉膾,且看臼搗金虀。”說的都是把生魚肉細切,堆起來如雪壹樣,吃的時候,蘸碾碎的金黃色的柑橘類水果。
至於魚生在廣東,屈大均《廣東新語》記載:“諺雲:冬至魚生,夏至狗肉。”清末《時事畫報》載“粵謳”說:“大餐只有兩趟,冬至食過魚生,又到夏至,正有狗肉香。狗肉縱唔得食,撈啖汁亦心頭爽。”
清朝時候,清人評價吃我們廣東的大餐只有兩次,冬至那天的魚生,還有夏至那天的狗肉。
那時的書已經有記載得很清楚:“粵人多有魚生之會。取魚之初出水者,去其皮鬣,洗其血腥,細劊為片。紅肌白理,輕如蟬翼,兩兩相比。沃以熱酒,和以椒鹽。入口冰融,號為甘旨。”
這裏的意思就說了廣東人多有吃魚生的習慣和介紹魚生的做法,以及贊揚壹下魚生的美味。
其實,現在做魚生的方法和古時候也差不多,都是魚要新鮮,壹從水中撈出,就刀切放血,魚血壹定要清理幹凈,要剝掉魚皮,還要細細切成薄片。
舊時吃的時候要佐以熱酒和椒鹽。現在是姜、蔥白切細絲,芫茜、魚腥草、紫蘇葉、香茅草等切成極碎,再加入碾碎的炸花生末,加蒜蓉、醋和指天椒撈勻就可以吃了。
順德魚生薄如蟬翼,晶瑩剔透,形美味甘,入口甜爽 可口,當然可以吃。
其實,順德魚生能不能吃和日本魚生能不能吃的問題壹樣,只是壹個個人飲食習慣的問題,喜歡就吃。如果擔心環境汙染,食用生魚片有感染寄生蟲的風險,還有廚師操作過程不衛生的隱患,就去有資質的大型酒家食用魚生吧。
無戒學堂日更第12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