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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故事集有生之年,俠路相逢(1)————老煙鬼

在老煙鬼還不是“老煙鬼”之前,我們是叫他“地主”的,只因為去過他家的幾個舍友都曾說過他家在村裏有壹塊足球場那麽大的地,就在他們村中學的旁邊。

我對地主始終無法燃起壹絲好感,或許是他愛抽煙、或許是他半夜會壹個人自high到三四點、或許是他自以為是的悄悄話、又或者是他的市儈。

我也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稱呼地主為“老煙鬼”的。

只記得他在廁所裏、宿舍內、陽臺上、浴室裏都曾留下過他特有的“生物信息素”————煙。濃重灰暗的煙氣像壹只只張開血盆大口的食人魚迅猛地遊走在空氣裏,追尋著我們的鼻子,然後壹口咬掉。

鼻腔神經終於在不堪忍受刺激下發出了不愉快的聲音,猹朝著宿舍天花板打了個巨大的噴嚏。我看著細小的水珠在快觸到燈管前破碎,四散濺落的水滴滴在了每個人的臉上。那壹聲噴嚏像攻城令下吹響的號角壹般,每個戰士都心血澎湃。首先是我。

我轉頭望向地主,“壹天不抽會死嗎?”

地主剛要開口就被猹打斷了,“妳說妳,要抽就出去抽啊,天天在宿舍裏抽,我們又不抽煙,味很大的。”

“我”,地主剛壹開腔,包哥笑了笑說:“地主就那個樣,妳們還不習慣啊”然後轉頭望向地主:“妳也是,以後少抽點吧,我爸說大多數抽煙的病人都是到肺癌晚期才去戒煙的,妳小心點啊。不然等妳得了肺癌,我們就把妳扔出去,床拆了改浴缸。”

司機和土匪在壹旁笑著並未對此次兩軍交戰發表任何感想,但從表情上我知道他們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地主笑了笑,黝黑的臉上本來就小的眼睛瞇成了兩條縫,縫上的鏡片在光影交錯的縫隙間竟有些反光。他的笑並不慈祥也不友善,更多的是戲謔,像極了小時候電影裏黑幫反派角色————壹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壞人壹邊戲謔地大笑然後壹腳踩著主角,然後下壹秒就被各種意外終結了,電視前的我們大喊:該!”叫妳這麽high,遭報應了吧!”

然而,他並沒有那樣做,也沒遭到報應。他只是戲謔地笑著,像壹只亞馬遜熱帶雨林的黑猴子。

他放下煙,指了指對我說道:“別讓我看到妳以後抽煙。”

我想都沒想就答到:“壹定不會讓妳看到的!”壹語雙關下的兩重含義我也不清楚我到底在為哪壹重做擔保,或許都有,或許又都沒有,可未來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老煙鬼見我如此篤定又指了指猹,猹見狀脫口而出:“放心,我也不會!”

老煙鬼的笑容好像收斂了些,他站起來走向陽臺,又抽起了那根還沒抽完的煙。點點火星在煙頭灼燒著煙絲,像極了燎原之勢的星火。他倚靠著欄桿看向夜空,濃郁得看不到壹丁點光亮。爾後吐了壹大口白色的煙氣,火星剛好也吞完了最後壹點煙絲,他壹個指頭彈了出去,最後壹點火星也隕落在了茫茫夜色中,好像不曾存在過的壹般。

壹陣夜風吹來,煙霧繚繞,我們又集體發出抗議之聲。

“老煙鬼”,我剛要發聲,就被他下壹句話打斷了。

“妳們以後也會像我壹樣的”,背影裏好像能看到他的臉頰兩旁浮起了什麽,“最後壹根了。”

壹陣沈默,我們也沒再說什麽,或者後來他們說了什麽我也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的背影和最後那兩句話不時在耳邊飄蕩著。

夏天,又到了那個白花花的大腿交替閃爍,純白背心被汗水浸透得若影若現的時候。按照獸性的洗禮,亞馬遜黑猴子顯得異常興奮。

他時常打量那個,打量這個。口中碎碎地念著:“這個胸大”,順手拐著我們中的壹個人往前走去。

看到正臉時,壹口淤血結在了胸中,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壹拳,老煙鬼幹咳了兩下,等人走遠了搖著頭說道“背影殺手,背影殺手。”

但是亞馬遜黑猴子的天性是不會放棄追尋目標的信念,“這個好,這個腿好白,走去看看”,他壹邊說著壹邊拉著包哥往前走。

我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壹根行走的生殖器。”

正感嘆著,他帶著包哥壹路小跑地跑了回來,氣還沒喘勻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那個大白腿,真美,好想草她。”

他自以為是的悄悄話正以80分貝的速度並以他為圓心擴散。

霎時,周圍的人潮裏人們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他,好像壹個個特種兵發現了隊伍中的細作,銳利的目光像壹個個搶眼瞄準了他。

我們幾個也默契似地往後壹退,嫉惡如仇地看著他,好像他踩到屎壹樣。好像我們和周圍的其他人壹樣,是沒踩到屎的那壹類。

他就這樣在群眾的目光中被押送回宿舍,直到人流逐漸消散,直到我們沒聞到屎味。

猹、土匪、司機悶著臉說道:“丟人!”

我又重復了先前那句話,“真是根行走的生殖器!”

包哥笑了笑說道:“妳還真是根基霸。”

猹又補充了句:“以後在外面說話聲音小點。”

老煙鬼也憋著笑,沒再說什麽。

時間也如這般如此往復,就在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老煙鬼笑著跟我們說:“我女朋友要來找我了。”

倩倩有著壹雙讓人按耐不住的眼睛,在黑夜裏撲閃撲閃,像壹只縈繞在花莖的蝴蝶。

不過此時她縈繞著的並不是花莖,而是壹根煙,壹根熊熊燃燒的煙。

在看到老煙鬼的女朋友之前,我幻想著這樣壹幅光景:

月光下,夜色正濃,荷爾蒙旺盛的少男少女不免幹柴烈火起來,於是說到火。老煙鬼點燃了壹根煙,深情地望著倩倩。

倩倩笑了笑,也點燃了壹根煙。

兩人深情對視,許久,老煙鬼取下煙,朝著倩倩的嘴唇出發,兩眼相視著,倩倩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壹口煙氣吐在了倩倩的臉上,倩倩憋著嘴,大力地用鼻子吮吸著這奇妙的味道。隨即老煙鬼再次朝著倩倩的嘴唇進發。

或許是憋了太久,壹口濃郁的霧氣實打實地降落在了老煙鬼的鼻腔和身上,或許那霧氣裏還夾雜著幾點雨,只見老煙鬼壹邊咳嗽壹邊用手背擦拭著臉。隨即露出戲謔的笑容。

老煙鬼又抽起壹根煙噴向倩倩,倩倩也壹壹給予回應,如此往復。兩人的臉上都露出的愜意的笑容。

他們的夜晚如此美好,仙氣繚繞,令我不禁感嘆再次相信愛情了,順帶還歌頌了柏拉圖之流,順帶還踩了踩如今的飲食男女應以此為榜樣。

在我繪聲繪色地描述下,大家笑成壹片。當然,除了當事人。

他又露出了戲謔的笑容說道:“妳個小處男,肯定沒做過。”說罷,他開始說著他們以前旅遊是如何玩的,去了什麽地方,看了什麽風景,吃了什麽美食,當然還有用了多少套。

他滿心歡喜著,期盼著,日子也壹天天越來越近了。宿舍的大家也都十分好奇,好奇是什麽樣的女人能降得住這只亞馬遜黑猴子。

傳說中的倩倩像壹只黑夜裏飛向花田的蝴蝶,撲閃撲閃地飛到了我們宿舍。眼睛也撲閃撲閃的,好像能看到黑夜裏最亮的星。

我剛要開口:“倩倩,妳好,老聽他在宿舍談起妳呢。我叫...”

“仔木,是吧。”隨即她走了過去壹壹用手指了指每壹個人念出了他們的名字。

猹笑了笑對於老煙鬼說道:“人都來了,別老楞著,大家壹起出去吃點東西吧。”

於是,老煙鬼租了壹輛車,副駕上自然是倩倩,剩下我們五個人擠在後座上。

盛夏的夜晚無風時也異常悶熱,打開車窗,風順著倩倩的發梢傳來壹陣陣香氣。

包哥聞後打起了噴嚏。

倩倩回過頭報以微笑,“抱歉,看來我不該用這麽重的香水。”

我們皆笑笑搖頭說沒關系。

那晚,我們在露天的街巷上,就著海風吃燒烤。當然,由於老煙鬼要開車,所以沒有喝。

酒過三巡後,我們的臉上都浮起了微醺,倩倩手勾著老煙鬼又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大家走過去看看海吧”,另壹只手指向了街對面的海邊。

老煙鬼靦腆地笑了笑,“好啊。”

我們也點了點頭。

夜色正濃,大海好像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舊友壹般頻頻向我們投出懷抱,海浪不斷拍打著堤壩下的礁石。海風也不甘落後地迎面刮來,刮得人有點飄飄欲仙,趁著酒勁倩倩踩上壹塊不高的石頭,讓老煙鬼從後面抱著她的腰,像泰坦尼克號壹樣。

倩倩對著海的那邊大聲地喊著:“Cigarette,you jump,I jump!”

老煙鬼則將她壹把拉回抱住,在耳邊深情地說:“I love you forver!”

然後兩人迎著海風熱情的擁吻。

當然前面這段只是我對老煙鬼善意的祝福罷了。

“我們分手吧”,倩倩的每壹字每壹句好像都紮在了老煙鬼的身上,看不見傷口,卻又是那麽真實的痛。

老煙鬼楞在原地好像忘記了如何呼吸。

我們也屏住了呼吸,好像海的那邊吹來了惡毒的空氣。

大概安靜了3分鐘,倩倩正要下來,結果腳底壹滑,正要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老煙鬼也馬上回過神來迅速地接住。

盛夏的最後壹陣海風吹來夾帶著些許初秋的涼氣。

猹率先打破了僵局,“好冷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我們幾個打車回去,妳帶她找個地方住壹晚吧。”

老煙鬼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那個夜晚後來發生了什麽我都不得而知。只是在往後很多個夜晚都能聽到老煙鬼打電話的聲音,然後又是壹根陪伴他壹夜的煙。

壹年後,他們終於還是分手了。

那晚,老煙鬼表現得異常平靜,不再像之前的那些夜晚裏那般歇斯底裏。他說他要去酒吧,他說他要看更多的大白腿,他說他要去浪。我們也沒說什麽,就說了句:“今晚還回來嗎?”

老煙鬼笑了笑說:“看情況吧”,然後走出宿舍。

夜裏壹點多,大家都已經熟睡了,當然我也壹樣。只是這敲門聲實在奪魂,我沒好氣地爬了起來,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下去,但轉念壹想說不定是他。

打開門,他朝我笑了笑。

“我還以為妳不回來了。”

接著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看樣子浪得很開心啊”,我捏了捏鼻子。

他趁著酒勁倒在了我身上,“去陽臺吧”話音剛出,我作勢噓了他壹下:“小聲點,都睡了。”

倚著陽臺,他又不知從哪掏出了壹包煙,抽出壹根抽了起來。

“妳別傻了,這樣不值得”,看著他蔫得那樣兒,我忍不住說了出來。

“可我就是忍不住會想她。我和她在壹起兩年多了,壹起之間有那麽多回憶,怎麽可能說忘就忘了。”

我低頭不語。

他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怕妳笑話,她剛跟我在壹起的時候還經常去看她前男友的微博,有次被我發現了,她說再也不會了,結果還是時常發現。到後面才慢慢沒再發生。我和她同壹個村子的,兩年了我連她家都沒去過,只知道大致方向,而我卻帶她去見過我家長,還曾經笑著跟她說畢業了結婚吧。”

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繼續說道:“還有啊,曾經她喜歡的東西我都會買給她。衣服、包包、化妝品...我是很想忘了她,但我發現我刪除不了關於她的全部。她和我壹起去過的地方,她和我壹起吃過的東西,她對我說過的話,甚至有時候我看到自己的賬單裏也全是和她有關,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呸了壹口,“不用辦卡的ATM,想刷就刷。”

他不停地跟我訴說曾經是如何如何地對她好,如何如何地喜歡她。我知道的,縱使我說什麽他也是聽不進去的。

那晚後我的耳邊時常回蕩著壹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後來的壹些夜晚裏老煙鬼還是不時地缺席宿舍的“臥談會”,或者是有壹搭沒壹搭地參與著我們的話題。

再後來,他又戀愛了,是那個“大白腿”。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麽要到了大白腿的聯系方式,我們也不知道他又是什麽時候和大白腿在壹起的。

直到那個夜晚,他開心地和我們說我又失戀了。

那晚,他不停地說著大白腿的身材如何如何地好。直到,我問了句不合時宜的話,“那倩倩呢?”

老煙鬼沈默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飛舞著的眉毛也墜落了,摔得粉身碎骨。

“倩倩呢,身材怎麽樣?”我繼續壹根筋地問下去。

周圍人不停地給我使眼色,但我並未理會,在氣氛凍結到冰點後我好像才恍然大悟。

深秋的晚風順著陽臺湧進,冷得讓人不敢相信。

我抖了抖,笑道:“好冷啊,大家多穿點,我去洗澡了。”

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明白了現實的黑暗之後還仍然願意相信童話。

顯然老煙鬼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話題永遠繞不開女人、金錢和馬雲。

他總是想方設法地做著有利可圖的事。

他總是不願虛度時間在壹片雲或者壹場葉落的街道上,而我喜歡。按他的話來說,“妳真是閑得基霸蛋疼!”。

顯然除了我和司機、其他人都不願蛋疼。

秋天裝點了這個南方的海濱城市,雖然不夠明顯,但有幾條街著實是黃了起來。

我喜歡感受著季節的變化,觀察著路上的行人。而司機則剛好可以多幾張攝影素材。

我們慢悠悠地走著,走到吃飯的地方已經是1個多小時後了。進了店,看著他們壹個個坐著,壹臉不耐煩的樣子。

老煙鬼先開口了:“妳們也是奇葩,能坐車過來幹嘛非要走路。”

“我樂意。”

司機隨聲附和道:“Me too”

因為我知道他壹定不能理解我眼中的世界,就像我不能理解他的務實壹樣。

記得開學報到那會,對於他是只聞其人不見其身。

宿舍大多數都在的時候就他不在,名字我也記得恍恍惚惚,只知道他和我同姓。

那天,我和其他幾個舍友去吃午飯的時候,剛出宿舍區就迎面碰上了。

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妳在這幹嘛,吃了沒?”

其他人也都隨聲打了個招呼,我也跟著說了下。

只見他手上拿著壹疊紅色的像信封壹樣的東西,上面印著花花綠綠的圖案,正要細看時,他拿起那疊信封說道:“這是移動電話卡,剛開學處處都是商機,我試試咯”

包哥笑著打趣,“有錢了帶我們浪哈。”

老煙鬼笑道:“當然、當然。”

猹接著說道:“那就不打擾妳發財啦,我們先走咯”,然後轉頭示意我們走。

後來漸漸熟了以後,發現老煙鬼出手闊綽,並不像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於是又提起之前的事問他:“妳家也不窮啊,咋想著去兼職啊,沒想到妳還挺勤快的。”

他笑著答道:“有錢不賺是傻子,剛開學肯定很多外地的需要買卡,這是商機啊”

我錯愕了壹下,他接著說道:“我之前還做過其他的賺錢門道,想知道不?”

他那副市儈的樣子讓我突然失了興趣,我轉過頭做起了自己的事。

而此刻的他顯然像個在舞臺上唱獨角戲的演員壹般,期待著什麽。

他的眉毛又起飛了,好像天空中有什麽值得探索的秘境壹般。他瞪大眼睛看著包哥,包哥忍不住了:“妳說唄。”

好吧,我失敗了。

起飛的眉毛在天空盤旋了好久,他花壹晚上告訴了我們他是如何利用微信解綁賺錢的、他是如何靠花唄賺錢的等等。

起初的電話卡我倒不以為意,只是後面那些灰色地帶的所帶來的利益讓我嗤之以鼻。

過去我時常懷著夢幻的理想主義,當然對這現實感到過敏。更不曾想到人生的陰暗面裏有那麽多波雲詭譎的“趣事”,更不願承認這些事或多或少帶點正確性。

話題的導火索在他批判“努力無用論”和提倡“靠關系才是王道論”的話題後被徹底點燃,我好像踩到電門般不敢相信。

我反駁道:“努力不壹定成功,但是不努力壹定不會成功。就像之前很多人都在宣揚‘讀書無用論’,但讀書真的就是無用嗎?那些人只是會死讀書罷了,真正會讀書的人是會活用到生活裏的。”

我接著激動地說道:“讀書是為了開闊我們的思維,提高我們的學習能力。讓我們往後學習起來變得高效,或許有的人上大學這幾年並不壹定能學到什麽,但只要有去稍微思考都能發現思維已然同過去不壹樣了,眼界也得到了提升,這些附加屬性難道就能認為是沒有價值的嗎?”

“妳之前說靠關系,靠關系,為什麽凡事第壹想的是靠關系。妳為什麽不能成為關系呢?中國確實是人情社會,難免會有靠關系的時候,但我很不喜歡把靠關系放在第壹,妳沒努力怎麽知道壹定會失敗?妳不去想如何嘗試,卻先想如何找關系?”

老煙鬼見勢說道:“妳參加過辯論賽,我說不過妳。但我問妳,我現在能壹個月賺幾千塊,妳能嗎?我能靠關系得到很多妳們得不到的便利,妳能嗎?等妳做到了再跟我說吧。”

我好像被什麽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再後來相處的時間久了,也慢慢了解他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他家曾經歷過幾次大起大落、他曾為了照顧病榻上的父親幾天沒有合過眼、他曾在大過年的時候下海捕魚。這些事像壹個個耳光抽打著我的臉。

爾後的許多時間裏,我都在不停地思考。或許他是對的,社會本就如此現實我沒經歷過真實的黑暗卻倡導大家追尋光明,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直到如今我才得出了結論:“現實或許如此殘酷、冰冷,活在茫茫人世中往往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時候。或許我們會經歷許多挫折,但挫折過後仍願意相信童話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顯然過去我的偽情懷印證了我是個偽英雄,而如今我想成為真正的英雄。我希望用我的雙腳證明我走過的世界是正確的。

希望有壹天老煙鬼也能明白這壹點。如果那天來得不晚,我們壹起走去看落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