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非洲地理》上所寫的那樣:“失落文明的證據壹個個像裊裊青煙從非洲內陸升起”,大津巴布韋遺址、卡米遺址、馬托博山的萬年巖畫,還有石雕藝術中那些意義深遠的圖騰象征,絲絲縷縷承載著非洲土著的精華血脈伸展開來,在我們面前匯成壹道壯麗的天幕,瞬間映射出那曾經豐滿燦爛的“黃金國”文明。被它敏感而纖細的觸角牽引著,我們走進了這個世界上惟壹以考古遺址命名的國家——津巴布韋。
北京已近初冬的時候,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仍驕陽似火,17個小時的空中距離不僅隔斷了兩個截然相反的季節,也幾乎隔絕了兩個世界的文明。無法想象在赤道的另壹端還有那麽多人在那樣生活:貨幣緊縮、食物配給、生活物資匱乏,80%的人失業或瀕於失業。然而,讓我備感驚奇的是,在大部分當地人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愁苦的情緒,即使要在銀行門口排隊排上壹整天,能取出來的錢還買不了幾塊面包,隊伍裏的人也大都耐心地等待,三三兩兩地談笑著,時不時在燦爛的暖陽下露出他們燦爛的笑臉,牙齒如貝殼般閃著銀光。
在哈拉雷待了12年的旅行社老板趙科是我在津巴布韋見到的第壹位中國人。壹相識他就先給我們講了黑人的3句口頭禪——“Don’t worry”、“Noproblem”、“I don’t
know”。當時只當聽書壹笑置之,接下來真正與當地人相處的日子裏才明白,這幾句話是黑人天生達觀的最好寫照。匯率每天巨變,今天的百萬富翁可能到明天就壹文不名,這個在中國人看來也許是滅頂之災的事情對黑人就沒那麽大的效力,他們家徒四壁時仍能唱出調侃的歌詞,仍能熱烈地舞動身體的每壹部分,仍能笑著對我大聲說“妳好!”即使知道上千年前故園就已經被稱為“黃金國”,他們也從不為沒用上金杯玉盞,沒獲得錦衣玉食而籲嘆;即使知道經濟的復蘇會有壹段漫長的旅途,他們也從不焦慮未來會怎樣。悠然壹句“我不知道”,頃刻間就擁有了千金難求的快樂。
正是紫薇怒放的季節,哈拉雷的大街小巷鋪滿了娟紫的碎花長毯,空中還紛紛灑灑飄下新瓣兒來,落在人的頭上肩上,用手拂去了,余香卻不散,久久地,久久地,直沁到人心裏。忽然就想起張承誌在他《文明的入門》自序中說:“豐滿美好的文明,把力量輸入了我單薄的身體。”尋找壹段久已湮沒的文明,揭開壹段曾經輝煌的歷史,其實並不需要埋頭於故紙堆中去啃資料,也不需要拿著洛陽鏟去挖掘遺存,只要在那些文明的絲縷中挑壹根作為向導,閉上眼睛,完全聽從心的導引,就能從看似紛繁蕪雜的結陣中尋到它的靈魂中心。
飛來的船:尋找傳說中的“黃金國”
飛來的石船與金色的巨石,站在平衡石公園裏望著它們魁偉的身軀,我在想這是不是壹種巧合?大航海時代,隨著新航路的開辟成功,葡萄牙人占領了東非海岸的壹些重要港口。尋找黃金是他們來到這裏的重要動力。在東非海岸獲取了數量不少的黃金之後,他們又把攫取的目光轉向了傳說中贊比西河上遊的“黃金國”。
以津巴布韋為中心的周邊地區從10萬年前就有人類居住,但壹直處於原始狀態,直到11世紀才建立了壹個中央集權的莫諾莫塔帕王國。王國的土地上蘊藏著豐富的黃金,所以很早就有人進行黃金開采和黃金貿易。10世紀開始,津巴布韋人就開始用黃金與東非海岸的 ** 人進行交換。裹著頭巾穿著長袍的 ** 商人不辭勞苦,帶著黃金、寶石和其他貨物往來於東南非大陸,促進了地區間的經濟文化交流,也起到了“以訛傳訛”的效果。在他們的故事裏,莫諾莫塔帕的名字和所羅門王聯系到了壹起,所以到了16世紀,葡萄牙人遠征軍入侵印度洋之前就認為“非洲內地有大城市和大金礦,是由壹個叫莫諾莫塔帕(意為金礦的主人)的國王統治著,莫諾莫塔帕王國的要塞和寶塔都是‘由巨大石塊砌成’,裏面藏著大量所羅門王的寶藏。”英國詩人約翰?彌爾頓在他的《失樂園》壹書中,直接把津巴布韋與《聖經》中盛產黃金和寶石的城——奧菲爾相提並論。19世紀下半葉,英國人類學協會副會長基恩教授更提出了科學的考證:認為奧菲爾的黃金就是來自於“贊比西河與林波波河的上遊”,即今天的津巴布韋。
黃金國的傳說和考證,吸引了大批探險家和殖民者前來津巴布韋探寶。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是第壹個到達莫諾莫塔帕宮廷的葡萄牙人,他成功會見了當時的莫諾莫塔帕國王,回去建議葡萄牙國王開辟了贊比西河航線,把許多軍艦開進了贊比西河以遏制 ** 商人。16世紀30年代初,壹些葡萄牙商人來到莫諾莫塔帕王國,他們在贊比西河岸的塞納和太特建立了兩個貿易基地,利用這些基地,葡萄牙人在同 ** 人的貿易競爭中占了上風。不過,接下來的30年裏他們兩次大舉進攻莫諾莫塔帕王國都以失敗告終,結果之後很長時間都要對莫諾莫塔帕王國交稅納貢。直到1629年,穆塔帕馬武臘為爭奪王位投靠了葡萄牙並簽訂了 ** 條約,大量葡萄牙人瘋狂湧入,輝煌了5個多世紀的“黃金王朝”從此逐步走向衰亡。
平衡石公園裏這些巨大的石塊顯然跟黃金和寶石都沾不上邊,它們是億萬年前的地質產物,只泰然地接受大自然的雕琢和洗禮,人類的存在於它們只是滄海之壹粟,就如人力絲毫不能動搖它們現在的物理平衡壹樣,同樣人類對於黃金和寶石的欲望也完全無法撼動它們的存在狀態。倒是那些居住在旁邊茅草屋裏的孩子們,日復壹日在它們巨大的身影裏奔跑玩耍,它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巨大的傾斜陰影已經泄露了它們內心的溫柔。
石雕村落:萬年底蘊的野性圖騰
不知道是不是因時間短暫未能深入真正的鄉村,在津巴布韋的兩大城市哈拉雷和布拉瓦約我幾乎都見不到60歲以上的老人。無法從老人的寶貴記憶裏去采擷久遠文明遺留下來的壹些碎片,更使我期待探尋的心無比惶惑。所幸,在哈拉雷著名的石雕藝術公園裏結識了薩布森先生。
有著典型“山姆大叔式笑容”的薩布森先生今年56歲,1985年公園建立的時候他便開始做管理員,直到現在。23年裏,他默默地守候著這座露天的藝術聖殿,每天迎來送往那些可能窮困潦倒,可能狂放不羈,可能深邃苦悶的各類石雕藝術家,見證著他們在這裏用刻刀詮釋自己對生命的感悟。偌大的公園裏雕像林立,有抽象派也有寫實主義,有精心創意也有隨性之作,有的看似線條簡單,無象無形難以描述,但是薩布森卻看著它的創造者在這裏浸淫了3年時間;有的刀功犀利造型生動,看似需要多年的積澱和思索,薩布森卻興奮地告訴我那個年輕人在壹個下午創造的奇跡。我們壹同靜靜地走近正在公園最大的壹棵樹下埋頭創作的人,他看上去大概還不到25歲,穿壹件洗得發白的工作衣,用手中小小尖尖的刻刀正在整理著壹座石雕的細部。他的眼睛很專註,除此之外幾乎沒有表情,從他純黑色的臉上也難以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如果不是在這裏,如果他的手中沒有刻刀,我會把他當成街上千千萬萬等待工作的年輕人中的壹個。
那個午後,我被這種叫“石頭”的東西深深震撼了。我不是藝術鑒賞家,我也無法估量那些藝術品的巨大價值。我只是用我的心在陽光下與它們相互對視。比起中國的壽山、田黃等金石雕刻,它們的雕琢不能說細膩甚至有樸拙之感,但是寫意的粗獷線條與壹點點傳神的細節透出的那種野性氣韻卻時時逼人而來,似乎要把它們生命的圖騰也鐫刻進觀者的心坎兒裏去。更令人震撼的是,這些有生命的雕塑並不是什麽藝術大師或者名家的作品,它們的作者可能正如我們在樹下見到的那個年輕人,只上過初中,沒有其他職業,今天吃飽了,還不知道明天的面包在哪裏。就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就在如此簡陋的創作環境裏,他們的作品中散發出來的那種巨大的靈感和魅力卻是無法比擬的。
1907年5月,畢加索在創作劃時代的油畫《亞威農的少女》期間在巴黎特羅卡德羅宮人類博物館受到了壹個非洲木雕面具的啟示,後來人們發現這幅油畫中五位少女裏的三位面部都被他畫成了具有立體感的幾何形體。顯然是非洲面具使畢加索找到了現代語言,由此開創了立體主義流派的先河。長期以來,人們對尼羅河流域的埃及文明頂禮膜拜,但是對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黑非洲文化卻知之甚少。在尼日利亞境內諾克地區發現的精美陶俑(約公元前900年-公元200年),在伊費地區發現的寫實青銅雕像(約公元12-15世紀),在北寧城發現的精致青銅和象牙雕像(約公元13-19世紀),以及15世紀莫諾莫塔帕王國鼎盛時期所創造出的令人矚目的石雕藝術品,這些都表明非洲藝術傳統之深厚勿庸諱言。
大津巴布韋:“黃金國”的浮世繪
作為撒哈拉以南的黑非洲文明代表,津巴布韋在石頭上的成就還遠遠不止石雕,石頭做的城市和宮殿才是它真正的精魂所在。“津巴布韋”壹詞源於班圖語,意思就是“石頭房子”,引申意為“受敬仰的石頭城”。津巴布韋及其周邊***有200多座規模不同的石頭城,當地人無不把石頭城引以為豪,不論從國名、國旗、國徽還是貨幣上都把它當成標誌性的象征。津巴布韋最大的民族紹納族人從古代就把那200多座石頭城的任何壹處廢墟都叫作“津巴布韋”,而把位於今天馬斯溫戈省這片最大的石頭城廢墟稱為“大津巴布韋”。作為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地區規模最大、保存最為完好的石頭城建築群體,它於1986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淩晨6點,我們趕在日出之前走進了遺址的大圍場。大圍場是後妃居住之所,***分三段,最內部是壹個直徑57米的圓形城堡,嚴絲合縫,都以石頭築成,中間生滿了苔蘚。這裏除了壹些殘垣斷壁就是滿山散種的ALOE,那是壹種高且直、頂端如同菠蘿頂壹樣的樹,三兩成行。它們直得好像是從地底下突然冒出來似的,讓我想起了《木乃伊歸來》中那壹棵棵無緣無故從沙子裏冒出來的椰子樹。進入這迷宮壹樣的王宮廢墟,看著那窄窄的通路和沒有屋頂的石室,心裏無端會生出幾許悲涼來,便不說話,靜靜地期待著日出的來臨。
壹抹紅霞很快就躍過了大津巴的標誌性高塔暈染進廢墟來,隨後無數縷有些羞怯的陽光就從塔邊的花墻縫隙裏照射到“迷宮”的每壹處角落,在墻壁、地上和人的身上雕刻出壹朵朵奇異的花影。花墻本來是圍繞著這個中心城堡壹圈兒,現在就只剩面對太陽的東方還保存完整,大約有十幾米長,是用鏤空斜插的石塊拼成花樣,據說這是為了象征子孫繁盛,無窮無盡。標誌塔高13米,地上7米,地下6米,比外墻高兩米左右。它的用途至今成謎。曾經有殖民考古者認為這裏就是黃金的藏匿之所,所以從塔的底部抽開了幾塊石頭去尋覓,結果證明裏面是實心的,便又草草給堵上了,不過顯然堵得不是很結實,現在感覺隨時有坍塌的可能。塔的下方是壹個王宮專用的女子學院,其實它的樣子很像壹個谷倉,外面用木圍欄圍著,上面還蓋著草,而裏面是壹個巨大的平臺,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曬谷子的曬臺。不過實際上這是壹個讓未婚女孩子受教育的地方。通常會有壹位德高望重的祖母,所有未婚的正處於發育期的女孩子會圍坐在她身旁,聽她啟蒙做女人之道,也許還有最初的性教育吧。
大圍場的外墻與內墻都有著流暢的弧形,讓人不禁贊嘆拼接設計之巧妙。非洲黑人學者姆富卡博士的新著《大津巴布韋》反映了石頭城的最新研究成果,他認為,大圍場是國王的“三宮六院”,城內有封閉的壹個個小石屋,面積從幾平方米到幾十平方米不等,那些是後妃們的住所,而不是歷來所說的王城。真正的王宮是在山頂的城堡內。大圍場裏最大的石屋就是王後住的房子,還保留著香木鑲的門楣,頂上應該是用木頭蓋頂。從這個石屋向北,有壹條極細的通路,保留尚且完好的墻體最初有壹人多高,向北漸矮,最後竟與臺階的邊緣相似,這是壹條國王巡幸後宮的艷史之路?還是壹條遁逃的秘道?不得而知。
再向北行,豁然開朗,原來在大圍場的周邊還密集分布著更多的石板路和小石屋,那些都是民宅,依傍著大圍場密集而居,也算是住在“皇城根兒”了吧。而那條細細的羊腸路竟然壹直是通向國王居住的山城。石壁陡峭的小小石山上,屹立著壹座堅固的石堡。堡前只有兩道羊腸小道通到山腳;堡後陡壁絕崖,野獸也爬不上來。從堡頂俯瞰大圍場,壹目了然;展望外圍,視野開闊,連壹只兔子都別想溜過去。城墻仍舊用片石壘砌,高約7.5米,底厚6米多,堅不可摧。堡墻只開著可容壹人側身出入的狹窄石門,真是“壹夫當關,萬夫莫開”。正因為此,早期的考古報告都把它叫作“衛城”,認為它的作用是在保衛大圍場的王城。
越是感嘆這座石頭城的鬼斧神工,就越是想知道它的建造來歷。大津巴布韋遺址是什麽人建造的?有人認為它是由公元前來自地中海的腓尼基人建造的,也有人認為是 ** 人建造的,但更多的人則認為是非洲黑人建造的。根據歷史記載,最後在津巴布韋這個已頹敗的城市居住的民族大約在1830年“祖魯戰爭”期間已被全部趕走了。後來聲稱擁有大津巴布韋的阿孟瓜人,實際上並未在當地居住過,這裏現在生活的是紹納族人的壹個分支——馬卡蘭加人,但他們至今還住在低矮簡陋的窩棚中,他們的生活似乎和這些建築毫無關系。而這壹古跡的真正建造者,隨著歷史的煙雲似乎已無從尋覓。
石頭城為何毀滅?較有說服力的壹種解釋是:15世紀末,莫諾莫塔帕王國的礦藏枯竭,牧場過量放牧,農田連作而肥力下降,生態惡化,工農業生產銳減,養活不了石頭城那麽多的居民。有壹年大旱,野火燒毀了莊稼,生路斷絕,人們不得不舍棄石頭城向北遷移。被遺棄的石頭城禁不起幾百年風霜雨露的剝蝕,特別是19世紀西方強盜的挖掘搗弄,終於只化成壹片廢墟,僅能供後人研究和憑吊了。
卡米:被遺忘的古都山城
比起大津巴布韋的曾經輝煌,位於布拉瓦約附近的卡米遺址簡直就是壹個被遺忘的角落。同樣是莫諾莫塔帕王國的古都,同樣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正式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卡米在大津巴布韋巨大的光環下面只是壹個小小的陰影,連津巴布韋人自己都渾然不覺,修建於15世紀中葉至17世紀中葉的卡米也是贊比西河與林波波河之間50個知名城市遺址中最引人註目的壹個。未踏上這個國家的土地之前,它在我腦子裏也只不過是壹個考古符號,沒有任何的文字記載和圖片展示,壹片空白。
如果說大津巴布韋遺址是隨著太陽的初升也差點兒讓我的心躍出胸口,那麽卡米遺址就是在夕陽漸淡的余暉中向我釋放出了它久違的光華。很難想象,在這個只有壹小塊路牌標誌它存在的小小山城外,有壹個那樣不起眼的小小博物館,可是裏面卻有著正宗的中國明朝青花殘片。這與《非洲地理》上只言片語的介紹不謀而合:在中國的明朝,也就是歐洲的文藝復興時期,卡米壹度是津巴布韋最繁榮的貿易中心,世界各地的商人都曾在卡米地區進行頻繁的貿易活動,同時,這裏還是各國使節駐紮之地。
趕在黃昏時分走近這座廢棄的古都,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卡米雖然也貴為莫諾莫塔帕王朝的古都,卻沒有好好造壹個大圍場,國王、後宮與親信們都住在山上的衛城裏。不過這個衛城比起大津巴的衛城更為完整。衛城除了壁壘森嚴之外,還充分說明了國王對神的狂熱崇拜。作為神的代言人,巫醫住在幾可與國王寢宮相媲美的大房子裏,而且與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這裏還用壹種赭紅色和靛藍色的漆刷過墻,在當時可以算是“豪華裝修”了。
曾經參加壹支聯合考古隊對卡米遺址進行實地考察的向導Steven告訴我們:卡米遺址的標誌性建築竟然是葡萄牙使者在衛城外的山坡上豎立的壹個花崗巖十字架。這聽上去有點兒滑稽——壹個完全是津巴布韋人自己建造的文明遺址,標誌竟然不是紹納族的圖騰或者莫諾莫塔帕的王權象征,卻是耶穌受難的十字架。1560年底,天主教耶穌會修士貢薩洛?達?西爾維拉來此傳教,雖然他
後來受誣陷被國王處死,但是顯然他在津巴布韋人心目中所造成的宗教印跡顯然是不可磨滅的。從現在的卡米十字架上用小石子壓著的無數津元來看,還是有很多人揮之不去他們的天主情結。
在城堡中轉了壹圈兒,Steven神秘地引我們走向西邊的出口,大家都以為那是壹堵結實的外墻,結果出去以後回頭壹瞥,才發現了這個城堡最令人震撼的秘密。原來,城堡的整個西墻都是如大津巴布韋那段唯壹完整的城墻壹樣壘上了層層疊疊的花式磚樣,這顯然同樣是對子孫延綿不絕的期待,也再次佐證了兩個遺址之間的傳承關系。只是,這壹段花墻經過500年的動蕩還能如此完整地保留下來,實在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