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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臺子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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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綱目》說小米“煮粥益腹,補虛開胃”。很多孕媽媽產後調理身體,方法就是紅糖小米粥。小米粥可以單獨作為保健品,這點比較明顯。煮好的小米粥,上面有壹層糯米糊,聞著不奇怪,入口卻有點原味醇厚。這香味既不華麗,也不喧鬧,只是平和,稍縱即逝,真實。

小米粥心胸寬廣,大部分食材都能包容。加入蜂蜜、紅棗、糯米,煮成壹碗香甜的小米紅棗粥,香甜綿軟,是孕媽媽的滋補佳品。加入百合、銀耳、花生和冰糖,還有壹碗小米粥,喝著清香撲鼻。炎炎夏日,加入糖、綠豆、糯米就成了清涼的綠豆小米粥,冷藏後味道更佳。

即使帶壹些比較重的食材,小米粥也可以適當放置。在《狼圖騰》中,陳陣把小狼帶了回來。起初,她被餵以牛奶和小米粥。小米加鮮奶,草原肥羊肉和牛羊軟骨丁剁成肉餡,混合煮到奶香肉香,再加點黃油和少許鹽——這樣壹盆粥,能讓狼哼得直響。可見小米粥,包羅萬象,細膩鮮嫩,對食肉動物也很有用。

在我的義務教育時代,有壹天晚上,我媽不想大驚小怪,就端了壹盤酸黃瓜條,煮了壹鍋小米粥。小米開成稻花香,熱乎乎的,金黃的。我喜歡吃甜的,所以加了壹勺紅糖。壹家三口打著呼嚕,手裏拿著碗。當我感到虛弱的時候,我嚼壹片黃瓜,就著粥吃。喝完粥,感覺暖暖的,懶洋洋的,小拇指都不願意動了。普通人,夥食差,也沒什麽雅量。但世界上最好吃的是清歡,就是這碗沒有任何花哨的小米粥,隱藏著李玟人的飲食密碼。

2

燒烤,作為我們祖先文明的象征,似乎天生就帶著壹點野性。妳想想,在壹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金杯玉盞載歌載舞,妳卻支起烤架燒炭,油煙嗆到美人的妝容——想想都是罪過。但是,如果妳在壹條普通的小巷裏,支起桌椅板凳,踩在朋友頭頂星空的大地上,鮮肉劈裏啪啦地蘸醬,然後妳吃,妳嚼,然後妳舉杯暢飲——既盡興又不突兀。

孜然和燒烤是絕配。羊肉串情不自禁地在火焰中親吻,由紅轉黑,激動的炭火被震撼了。只有把肉烤到肥肉焦黑,肉質鮮嫩,撒上孜然,這壹串才算完成。我根本不在乎燙不燙,就咆哮著壹口咬了下去。肉和香油的香氣被孜然激怒了,帶著醬在我嘴裏開花了。我要是有這麽壹口,估計我出家也得世俗化了。難怪張公子說“在羊肉串裏用孜然,就像用美麗的妝容做了壹件性感的裙子,連那種粗糙都是性感的部分。”

日本的烤鰻世界聞名。據說它的做法非常精細,需要烤壹次,然後塗上濃醬再烤壹次——需要用木炭和明火烤。不過丁的菜不壹定比粥菜好吃,壹般人也沒那麽講究:拿個夾板把魚直接坐在火上,撒上蔥花蒜泥,往魚肚子裏塞五香,然後皮就焦黃了,用筷子壹戳,白花花的熱氣就出來了。咬壹口,肉質白嫩,層次分明,爽滑清香。蔥蒜自由發揮,既沒有篡奪主人的角色,又提升了口感和新鮮度。趙翼討厭蔥和蒜,說吃蔥和蒜的人汗如牛馬屎——才子有自己可愛的表達方式,但這不禁讓人心酸:“他要錯過多少好吃的!”"

就像我開頭說的,燒烤這種食物,天生就有壹點野性。金庸小說裏,黃蓉在明霞島烤野羊,張無忌在山谷烤魚,令狐沖在溪邊烤田雞,粗糙卻令人向往。《狼圖騰》裏,陳陣在狼群剛剛打完仗的圍場裏吃烤羊腿,嘴角還流著羊血湯。唐太宗的兒子李恪酷愛賽馬和打獵。他抓野生動物,就地采摘野生韭菜,剝皮後直接烤著吃。皇權自古以來就有貓膩,燒烤大概是為數不多的在招架了三皇子的兄弟父輩後釋放三皇子的方式。

現代人不用擔心當皇帝,但也有壹些其他的擔心。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活拋給我們的重拳,都可以化解在燒烤的煙火裏——夕陽西山,疲憊不堪,換了衣服委屈巴巴地溜進店裏,感嘆996的好消息,同時半怒半賞,點了壹大堆各種燒烤吃。肉、菜、筋、骨、骨都在我們面前刺來刺去。啤酒壹開就撒孜然,壹串排骨跟著壹串黃油,中間倒出來用兩筷子烤韭菜。壹整天積累的戾氣,被妳的氣息壹觸即掃。熱的時候,我就趁著肉的余味,壹口壹口的灌下冰啤酒。突然,壹個激靈從腳底打到了頭頂,只覺得全身七經八脈融為壹體。飽餐壹頓,抹抹嘴,打個嗝,戴月走回家,自覺景陽岡也可以去歇歇。妳在乎死亡嗎?

在薛興國的《蛋炒飯的記憶》中,據說壹個喜歡看古龍小說的混混請古龍吃飯。古龍二話沒說,打開酒塞,審視著桌上的美味佳肴。突然他大聲說:“老兄,來壹盤蛋炒飯。”壹個熟悉古龍的朋友說,他最喜歡的食物是蛋炒飯。“吃飽了可以用蛋炒飯做酒。”。現在想來,古龍書中必不可少的元素,除了酒、朋友、女人,就是蛋炒飯。唐瑜在他的《白虎三小唐門》裏最喜歡吃的就是蛋炒飯,而且會在殺了人之後煮給自己吃,而且“用半斤豬油加十個雞蛋”——殺了人之後,胃口還是那麽好。如果佛連斯基知道這個人物,必然會分析這個“連環殺手”離奇的犯罪行為。

按理說,蛋炒飯並不高雅,但卻有人喜歡——蕭紅的《馬伯樂》寫道:蛋炒飯真的很好吃,不僅好吃,還值得聞。湯說,他自己雇廚師之前,先嘗試了廚師的雞湯慢火,再嘗試了廚師的青椒炒肉絲等武打菜。最後壹碗蛋炒飯是為了考驗某人是不是大廚。用雞蛋炒炒飯,炒到乒乓響,蔥花爆,米粒酥而不膩。蛋炒飯的優點是雞蛋,油,蔥花。雞蛋就是這麽萬能,加了油就香,加了鹽就鹹。它們既不排斥火腿,也和黃瓜、青椒相處融洽。食客隨意拌,加點蔥花翻炒,味道就出來了。

我從沒在中學起床過。我常常掙紮了很久,卻比不過床的柔軟。我閉上眼睛,成了逃兵。這時,母親嘆了口氣,走進廚房,打了兩個雞蛋,落在壹把蔥花上,用筷子撥開,在蛋液能像水壹樣沖走雜音的時候,加壹點鹽。鍋裏倒油,轉身著火。把蛋液撒滿鍋底,鍋鏟飛來打碎雞蛋。過了壹會兒,炒雞蛋變成了暗黃色,油和雞蛋的味道就出來了。媽媽把昨晚剩下的冷飯倒進去,然後把火腿腸切丁,用鏟子把飯剁碎,壹邊噝噝攪拌,壹邊點了壹小股醬油放進鍋裏。當金銀相配時,每米先生找到了自己的蛋。夫人,別吵了,開鍋吧。我把炒飯放在壹大鍋熱水裏,壹轉身,肯定盯著桌子流口水。

如果需要我用華麗的詞藻來形容某種美食的美,我大概可以說出“回望眼底,來自遙遠的回憶,以歲月為界,愛恨為楔,山間清泉,如老城琥珀”這樣矯情的廢話——然而,這更像是壹個美食者無聊的炫耀,而不是味道在靈魂深處開啟的情感閥門。所以往往有說不出的滋味,有些滋味藏在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它們被抽象成獨特的情感符號,組合成神秘的方程式,讓人眼睛壹熱。答案無非是轟鳴的鍋鏟,晃動的醬油桶,壹碗又油又重的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