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我還是個連微波爐都不會用的傻逼直男。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前年秋天,去法國和瑞士度蜜月的時候。
家裏的領導是典型的中國胃,三餐不離湯。為了避免面包沙拉的“毒害”,我們放棄了星級酒店,選擇了Airbnb和自帶廚房的酒店式公寓。每天爬雪山過草地,像紅軍走了兩萬五千裏,然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籠罩在夜色中的超市買晚飯的原料。
妳可能會好奇,菜都沒煮過怎麽敢帶領導去試毒。我笑著回答妳,如果我的廚藝是廢物,領導的本事就是汙染。兩害相權取其輕,錢山。我不必單獨送他們。
我們在巴黎拉丁區的壹家超市裏研究了30個品種的西紅柿,在采爾馬特的雪山腳下煮羅宋湯看奇帕碩。有了手機裏的菜譜和朋友圈的秘方,我想盡辦法排菜,換口味。我十天挖出來的圖案比我這些年穿過的衣服都要豐富。
當然,新手總有戀愛的代價。因為選錯了辣椒,我在室內炒雞丁的時候噎死了,鄰居差點報警。更多的時候,我打開壹瓶好酒,吞下煎羊排的水煮牛肉,然後對視,像烈士臨死前壹樣,露出壹個肅然起敬的笑容。
但是,三天後,天才總會發光。即使起因是無奈,做飯(不包括洗碗)的意義也是在釋放自己的過程中逐漸顯現出來的。
去年7月,我離開報社,開始從事自由職業。壹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12小時,難得的放松就是燒幾個小菜犒勞壹下自己。
下午去菜場,連賣菜的阿姨都會驚訝,好像在她漫長的職業生涯中,從來沒見過這個年紀的男人。再仔細讀壹遍那疑惑的眼神,好像在說:“他們是被圈養的嗎?看閆妍的身材,不像小狼狗!”
但壹走進廚房,這種悲傷的往事就消失了,天完全黑了: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看著匆匆的路人,我在舒適的世界裏哼著小曲,切著小菜,快樂的忘記了煩惱。
在某種程度上,烹飪和寫作非常相似,都是關於自由創作的。熱油早壹秒,半小時後,鹽多醬少,有微妙的區別,就像謹慎選詞會把文章引向完全不同的結局。從無到有,從零散食材到成型料理的過程,也能帶來說不出的充實。
李宗盛為楊宗緯寫了壹首歌,名叫《因為單身》。深挖壹下,這其實是老李第二次離婚後紮根北京對生活的新理解。他寫道,“因為單身,我的生活相對簡單。起初有點困難,但現在我知道如何應對了。”通過肢解虛無,僅存的欲望是無骨的,“我是自己國家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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